《树下女娃》NPG

33、奇遇

　　随着冬天的气息变重了，大家的热情也受感染似的，都消退了很多，渐渐的，很多社团也变得冷淡了。一开始忙碌追求人生另一个舞台的人，也回到了作为一个学生的道路上。
　　正狂热的心，也随着期末试来临而暂时收藏起来。

　　我望着一开始沉迷于社团的小伙伴好像都吃错药，还是转性了，虽然不像语文那样赶着吃饭洗澡冲回去教室，但是她们居然还能准时地上晚修，而且还乖乖地听课，我感觉这世界变了。
　　后来，可可道出原理，这一切都是老师bi的。一切阻碍大家学习的任何因素，（包括社团活动），都被学校生硬地断了，所以百般无奈的他们除了学习还能弄出一些什么花样来了。好歹学校最终还是学习的地方，他们最终比的都是书面成绩。

　　有时候，我被这么郁闷的、紧张学习氛围下压抑得很不行，于是我经常一个人逃了出来散散心。在期末考试前的一个星期前的傍晚，除了一闪而过的学习积极分子，周围只剩下零丁的人影，我不知间漫步于竹园，在那里与大树遇上了。

　　本应该是我与他擦身而过，当没有都没有看见，自过自己的生活的。不过，他与我擦身的那一刻，我再度闻到那多么熟悉的气息，淡淡的青草牛奶的味道，那是我一直都很喜欢的味道，原来他一直都用这样的沐浴露，一直都没有变过。

　　脑海深处记忆碎片一点点地汇合，汇成的全是他的身影，我心慌了，慌得居然喊住他的名字，“大树！”。

　　彼此都停留下来，我一直望着前方的竹林，他侧过头，望着我的后脑勺，这样的画面不知要停留多久，像被定格在照片上的画面，但能永远保存吗？

　　“有（我）事（们）吗（可以）？”

　　“重来？”想不到大家都同一时候开口，我也很困乱，我居然能说出这番话出现，一定是被不知谁下的咒诅！

　　“什么？”大树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一副疑惑的摸样。“原来他没听到啊。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我平静一下，假装没事地对他微笑，说：“我只是很久没和你聊天吧，没事了，我走了。”往往内里贼心的人，越想马上离开。于是，我急急脚地闪人，我连他的容貌都不敢多望。

　　留下大树，还在一旁思索着，“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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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因为筹备期末考试，我与大树的沟通机会少得更少。渐渐地，考试结束了，我也给好好地安排自己的生活，给自己放一个长假。

　　正式拿成绩的那一天我班仅有两个人没出现，一个是大树，另一是巫婆。本来就很很少沟通的我们，由熟悉到陌生，在渐行渐远的过程里，就这样结束了我们初中的第一个学期。

　　在很高大尚的医院里，大树像一个大哥哥般很温柔地剥开橘子皮，一点点地喂入万钢的嘴中。
　　万钢就一直吱吱呀呀地大骂道：“爷，还健康得很，那用得你去喂！”

　　“caodan！你可是，给你一点阳光，你可灿烂啊！”气得大树把整个橘子都往地上扔！然后气冲冲地踢门出去，又很快很安静地回来。

　　万钢马上取笑道：“大树，你这个死逗B！”

　　“徐万钢你玩够了吗？”大树侧着头，他前面的长长的刘海把他的眼睛都遮掩住了。

　　“没玩够……其实我想继续玩，我还要玩很多很多东西。”

　　“够了你，万钢！你是什么时候走？”大树抬起他的头，露出他那心理之窗——此刻他的窗户都蒙上一层伤感的薄雾。

　　“明天。不过，明天你不用过来。”他略带伤感的语气马上上变了一个调，“你今天就在这里陪我吧，明天我怕看到你，我又舍不得离开！”

　　“傻瓜！”

　　“傻的人是你，明明是自己稀罕的，还假装没感觉。这一个月，就一直陪着我这个病号。小树吖，我走了之后，我也希望有一个人能陪着你。”

　　“你少转移话题！”大树撇了撇嘴。

　　“哦，算我错了。但是你是得考虑你们之间的事情，有一些事情是不能耽搁的。”

　　大树什么都不说，就爬上万钢的白色病床上，头往万钢的怀里挤，他很强势地说了句，“我很累，不要打扰我休息。”就这样，像孩子偎依母亲一样很纯真地依靠在万钢的身上。

　　万钢抚摸大树那一头乌黑的头发，他淡淡地回答道：“你们加油，我会看好你们。还有，请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大树在万钢的温暖的怀中很快地进入梦乡，回到那一天竹园的小道上，他对着娃娃的背影说道：“让我考虑一下吧……”

　　我们能在一起吗？

　　那一天竹林道路上，还没有完的画面，我一直都记得，原来他是听到的。

　　我听到他的喊声，也停了下来。

　　他质问我：“不是你说结束吗，怎么还希望重来。”

　　我没力地望着他，因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质疑，我只能说的是“抱歉”！

　　他怒了，大喊道：“你以为道歉有用吗？”

　　这时候我不由地转过身来，“我知道没用，但是我就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已经分了手，我依然对你念念不忘；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对你说‘我们可以重来吗？’；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说完，我原地地蹲了下来。蹲着蹲着，后背一凉，忽然感觉自己也挺委屈的，明明是喜欢，但结果也偏偏又是自己亲手毁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到最后我察觉自己错了，但是我依然还爱着大树，！

　　然后不知不觉地哭了起来，直到哭累了。我的泪水都流光了，流不出来，我就站起来跑。可能久蹲的原因，当我起来的时候站不稳，大树不知什么时候靠近我的身边，我的身体被他扶住。
　　我回过神，挣脱了，跑了。

　　我只听到背后那略带嘶哑的声音：“让我考虑一下吧……”

　　明明我们还是对对方残留着感情，而偏偏我们就要跟自己的心过不去，爱心、真心、自尊心，一直打斗着，非要爱得很辛苦。那一刻，我的信心都失去，我害怕了，我又想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