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鸦》花朝吖

9、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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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智勋的出现把李青桐的神情从接到吴智勋说没时间的电话就开始的恹恹变成了李青桐式咧嘴大笑。
　　后来李进步拿到毕业照给李青桐说，这照片上就李青桐笑得最灿烂，偏偏眼睛还没冲镜头。
　　四个人一起吃饭，气氛还算融洽。
　　席间，段霄一个劲儿的给李进步夹菜，李青桐则一个劲儿的给吴智勋夹菜。
　　两位备受照顾的同学对此的反应却不太一样。
　　一个是加起自己碗里的菜喂到对方的嘴里，两人挤眉弄眼一番笑。
　　另一个是趁着对方给自己夹菜的工夫将自己碗里对方爱吃的菜夹回对方碗里。
　　这幅场景直到陈君何推门而入才被打破。
　　陈君何先是看了一眼吴智勋，又看了一眼李青桐，最后才冲段霄点点头。
　　段霄笑道：“你怎么才来啊，，我以为你不来了，菜都快吃完了，等着，我再给你点一个。”
　　李进步扭头:“你叫他来的？”
　　段霄：“对啊，又不是不认识，陈君何不也毕业了吗，一块庆祝呗。”
　　李青桐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吴智勋的表情，看他面色如常，才冲陈君何道：“来了就坐，赶紧吃，不然真的没有了。”
　　陈君何摇摇头：“不了，我等会儿还有事儿呢，我来就是... ...”他说着自顾自倒了杯啤酒，举杯“祝李青桐和飞毛腿儿毕业快乐。”说完一饮而尽。
　　不知道是没控制住还是怎么地，他喝完看了李青桐一眼。
　　李青桐和李进步一起举杯，回敬了一杯。
　　段霄道：“那这样，那我也敬你一杯，毕业快乐！”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吴智勋也举着杯子站了起来，他定定地看着陈君何，淡淡道：“恭喜。”说罢也是一饮而尽。
　　陈君何撇开头嗤笑一声，道：“行啊眼镜儿，去了趟北京懂事儿不少，像个爷儿们了。”
　　喝完手里这杯酒，陈君何头也不回地走出包间门。
　　这次是真的要放弃了，他想。

　　四人吃完饭又来到ktv，小水和张琬琬已经到了。张琬琬和方尽寒分了手，正在大哭，小水正在安慰她。两个话筒自然是李青桐和李进步的。
　　吴智勋坐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段霄见状，拿了杯酒走过：“来，喝一杯。”
　　两人碰杯，段霄继续道：“我听花儿说你拿了全国大学生数学奖的一等奖，厉害啊。”
　　吴智勋微微一笑，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陈君何他，经常帮李青桐干活吗？”
　　段霄一怔，意识到是自己刚才吃饭时时候说的那句陈君何去小卖部不仅不买东西还搭上自己的体力让吴智勋记在了心里，连忙找补道：“啊，也不是，就是看见了顺手帮一把呗。”
　　吴智勋点点头，没再追问。段霄也不知道再说啥，去找李进步一起情歌对唱把李青桐换了下来。
　　李青桐坐在吴智勋身边，抓了一把零食，把第一口给吴智勋。
　　吴智勋摇摇头，示意自己不吃。
　　李青桐问：“你咋了，怎么不高兴呢。是不是生气了，因为陈君何？”
　　吴智勋转头看着李青桐，那个满眼都是他的女生此刻正关切地看着他。
　　“我是生气了，不过不是因为陈君何，我只是觉得，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都不在你身边。我在气我自己。”
　　李青桐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说没关系吗？但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在意的，甚至是介意的。两人在一起满打满算不过两年，但是像这样紧紧相依的时刻却寥寥无几，两人的话题越来越少，一开始约定好的每天晚上一个小时的通话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没有了。就算有小灵通能随时联系，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容易有什么新鲜事想和对方分享，也不是随时能联系上对方。有时候，李青桐听着吴智勋那边挂断电话后的忙音，心里五味杂陈，这种感觉有对两人未来的茫然，也有对当下的无力。
　　两人就这样一直沉默到李青桐送吴智勋回宾馆。
　　“你这次回来，能待几天？”李青桐问。
　　“我答应何教授，明天一早就回去。”
　　李青桐哦了一声：“那你快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李青桐也喝了点酒，这会儿走起路来有点儿发飘，她晃晃悠悠走着，刚走到宾馆门口，就突然听见身后吴智勋喊她。
　　“李青桐！”
　　她回身。
　　吴智勋欲言又止，然后慌忙道：“你先别走，等我一会儿，我拿去个东西。”
　　李青桐等了好久，吴智勋才从里面匆匆出来，手里拿着个纸状的东西。
　　“这是啥？”李青桐好奇道。
　　吴智勋把那张纸展开，上面用坐标轴画了个心：“这是笛卡尔的心型曲线，时间太赶，我画的不是很标准，但是，”他突然单膝跪地，“青桐，嫁给我吧。”
　　李青桐被吴智勋的举动弄懵了，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出现了幻觉：“你，你说啥玩意儿？”
　　“我说，嫁给我。”吴智勋说这句话时的表情比刚才坚定了许多，“我知道这很突然，我也知道我们刚刚才闹了矛盾，我还知道你其实很没有安全感，我是个很不称职的男朋友，说过要对你好却没有做到。我嫉妒陈君何能陪在你身边，能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你一把，但我却束手无策。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出了点问题，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所以我想了很久，怎样才能让我们的关系更加稳固，让你更有安全感，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你愿意，嫁给我吗？”
　　李青桐看着眼前这个单膝跪地的青年，突然有点怪刚才的自己。看见吴智勋自己坐在角落的时候，其实她第一反应是心累，她不太明白吴智勋为什么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生气，为什么别人都高高兴兴的时候他要这样破坏气氛。可是她忘了，这样不善言辞却又内心细腻的吴智勋才是她最初喜欢的那个少年。
　　“嗯，我愿意。”李青桐眼中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