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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美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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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美食
什么样的食物最好吃？重甲兵自然不会回答这个无厘头的问话，但顾琼同样不指望对方会做出回应，她毫不停顿的继续说了下去：
“作为一个美食家，当然我并不是一个美食家，”凝视着从牛排边缘缓慢向下流动的油脂顾琼向自己发问：“到底什么样的食物最好吃呢？”
“别人机械加工过的食物吗？不不不，那太低劣了。”
迅速的推翻了自己的前半句话顾琼自言自语道：“当然是从最开初就亲手饲养的食物最好吃了啊！”
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她笑着传授着那咋看一眼像是和美食相关的知识，但仔细一看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混杂在其中：“从最初就开始抚养，用最顶尖的饲料，最健康的食材以及最奢华的待遇饲养它。”
“饲养它，直到膘肥肉嫩，羽毛光可鉴人的像绸缎一般，亭亭玉立如荷花般时，就到了它状态最好的时候，商品售卖最佳时机，就是最完美的食材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当你就是那个被饲养的食物时，你会因为这些超级别待遇而开心吗？毕竟你所有的待遇只是为了让你变成食材时更加好吃。”说着如此直白的话语顾琼看向了正在望着自己的重甲兵说道：“瞧，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了吧。”
“警惕那些毫无缘由的好意，如果短期内看不出好处，那对方所图某的绝对是你无法支付的代价。”
“而这极致的狂欢，终将以极致的残暴为结局。”说出这句话顾琼一口咬在了切好的牛排上。
在咽下肉块后她又不无忧伤的补充了句：“再说了。”
“再说了。”顾琼叹了口气：“我不过是一只不像样的寒鸦罢了，就连同类闪亮的黑色羽毛都没有，只是孤独的在石头间跳来跳去。”
当她沉思的时候银灰色的双目仿佛不透明的磨砂玻璃一样。
重甲兵迟疑了一下，她觉得此刻自己或许应该说些什么：“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凄惨，那你为什么还在吃你的“饲料”。”
“哦，这个啊！”因为这个问题顾琼笑了起来。
那不合时宜的忧伤因为这一笑而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歪了歪头坦然说道：“当然是因为我不过是在引用某些作者的话语罢了。”
“而且——”她理直气壮的又叉起一块牛排咀嚼了起来：“就算这确实是“饲料”又怎么样？”
细碎而又畅快淋漓的笑声从顾琼喉咙的最深处发出，她笑容满面的说道：“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用敌人的食物饲养着我的血，滋润我的肉，浇灌我的骨。”
“尤其当你策划逃跑时。”
重甲兵感觉到神秘的迷雾重新又笼罩在了这个古怪的人类身上。每当她觉得自己看透了她时都会发现这只是一个假象。
“为什么你不能安安静静的呆在这里呢？”重甲兵问道。
“为什么你不能老老实实当一块肉呢？”顾琼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她叉起一块肉块对着它极为嘲讽的自言自语道：“你乖乖做肉块和血包的样子很狼狈，但你被煮熟做成美食的样子真的好迷人呀我的lady肉丁。”
如此非暴力不合作的话语摆明了眼前这个人类并不打算将着谈话进行下去，但重甲兵还有一个问题要问，那就是她在刚刚一瞬间意识到的问题。
“为什么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名字。”而就连一个肉块你都给它起了个名字。
“因为你也没有询问过我的呀。”没有想象中的回避与躲闪，顾琼坦然的抬头做出了几乎是不加掩饰的敷衍回应。
“那我现在问了。”
“而我也可以拒绝回答。”带着假笑顾琼用调羹搅拌了下肉汤。
“你是在抗拒我吗？”重甲兵问。
“哦！所以你现在才知道？”顾琼诧异的挑眉。
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个鲨鱼式的微笑，就这么抬眼看向重甲兵顾琼稍微抬高声音的说道：“我以为这是你我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事实。”
但这不是。重甲兵的表情准确无误的表达着她的想法，面对着顾琼的笑颜，她的脸逐渐的沉郁了下来。
那同类间的心心相惜让她已经明白了真相。
低沉而又笃定的，重甲兵说道：“为什么不交换姓名，因为这会强调我在你心中的“同类”属性。”
“你一个非人类倒是挺懂犯罪心理的呀。”顾琼撇了撇嘴。
“我做了一些，研究。”重甲兵含蓄的说道，紧接着她却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作为交换，我可以先告诉你我的名字，Jessica。”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的盯着顾琼，好像要将这名字刻进后者脑海中一样。
“现在该你交换你的名字了。”杰西卡庄严的道。
而顾琼的反应却是——
“哦，凭什么？”
“......”
“你说的很对，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顾琼吊着眼睛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看着那双如红宝石般的剔透双眼，只是此刻红宝石变成了满肉的南红，暗稠不详的红。
有一瞬，时间静止了，然后它流逝的飞快！
“因为我会逼你这么做。”几乎是咆哮着，杰西卡如闪电般的扑了上去，她的双手像钳子一样钳住了来不及反应的人类。
诧异的表情在顾琼脸上一闪而过，紧接着就被痛苦的蹙眉所代替。
无数过往的思绪像是被外力拖拽着一样被迫蜂拥而出，潜意识和深层意识上下翻滚宛如海啸来临前的大海。
她的大脑被人做了手脚了！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顾琼脑袋几乎炸成了白昼！压制着迫不及待想要涌出的回忆她咬牙切齿的咒骂出声：“F@U！”
“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只能自己去看。”杰西卡的手停留在顾琼的太阳穴上面无表情的陈述道：“我之前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你以为你谁呀，他爹的SM都能中场叫停，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不想告诉你就是不想告诉你！
如果顾琼现在还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她无疑会跳起来骂回去，但遗憾的是现实并不允许。
大脑像是被人用一根棍子戳进去一般，脑灰质和脑干被一并搅碎成了一片烂泥。此时此刻的顾琼觉得自己仿佛停留正停留在暴风的中心，闪电在她头顶劈头盖脸的炸裂下来，哪怕狼狈的躲闪开了脚下的甲板依旧被迅速的引燃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意识海洋的最正中，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头发被电的直立起来，平白无故多了30厘米身高的顾琼爬上掌舵的地方对着头顶的雷击云喊到：“让我屈服？”
冷笑了一声她极为光棍的伸出右手给了云层一个国际通用手势，全然不顾对方大概率是看不到的这一事实。
“就这？”顾琼不屑的将大拇指向下按压输人输阵不输气势：“如果就这点能耐那还是别放出来丢人显眼了。”
“整个就一个十八流灾难片，5毛钱特效都比你这玩意儿有牌面。”
大概，也许，可能，这片大海和漫天的闪电真的挺懂人话看得懂手势了，当小船被无情的海浪凶狠的拍打到半空中时，当接连不断的电弧交织成一片不透风的光墙压下来时，顾琼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疼痛。
外界，杰西卡看着手底下不断挣扎的人类喃喃自语：“那我们就边走边看吧。”她仿佛在回应意识海洋中的顾琼。
“你当然会看到的——”
耳边蓦然出现的细微声响太小声了，让杰西卡起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紧接着她就看到那个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交换名字的人类睁开了眼睛。
汗水将她栗色的两鬓长发浸湿成一缕一缕的样子贴合着光洁的额头，那勉力睁开的长长睫毛上还挂着顺流而下的汗珠。
在那无力张合的睫毛下，是被无数血丝簇拥着银灰色的失焦双目和那其中深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深渊。
那是一个无限内崩的奇点，一个向内坍塌的黑洞，捕获所有途经的光，连同周围一切的能量平衡也一并摧毁。
一个死亡恒星的残余物，死亡就是它本身，静漂于银色瞳仁之上的深邃瞳孔。
从未有一刻，这双奇异的眼如现在般可怕而又无情。
瞳孔收缩着，面容扭曲着，顾琼仰头半阖着眼睛对着杰西卡冷冷的笑了起来，她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咬牙说道：“你当然会看到的，就在不久后的未来。”
所以为这盛筵般的未来欢呼吧！我的朋友！因为这，正是你想要得到的！而你求仁得仁。
听到这话什么有用信息都没有搜索到杰西卡诧异的收回了手，她先是看了下顾琼，然后将视线移动到自己的右手手心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你——”
刚开了个头后面的话就被吞下去了，因为地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了过去了……居然真的昏过去了，而且大概率是在放完狠话后就昏迷了。
而众所周知的，和一个昏过去的人对话是很蠢的行为，杰西卡并不打算做这样一个不理智的行为。
垂着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足足一分钟，当光影的交界线从额头变化到双眼时她带着有些让人无从分辨的情绪蹲下了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