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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计中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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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龟群居有了里各个龟儿子各司其职,殷勤备至。
“仙子觉得我儿如何?”王八眼睛直溜溜地转,笑得眉目慈祥。
“……”师祖,这里有人觊觎琴!发出土拨鼠尖叫。
“不怎么样.”梁上传来暮霭低沉的声线,众人吓得一抖。
纷纷抬头望向头上的龟,
“你是?”一个背着白色壳儿的雄龟,斜睨着下方几人,白色的龟壳白里透红,举手投足间邹容矜贵,可可爱爱。
“爹!”四个龟儿子一脸你偷吃的模样,惊恐地睁大眼睛,使劲儿揉揉眼,齐齐望着自家老爹。
“那个……我能说我也不知道这小龟龟吗?”龟公望着头顶上漂亮又干净的小乌龟,眼前一亮,暗戳戳地爬上房梁。
“喔,好像是我儿子。”龟公摸摸自个儿脑袋,讪笑着,幸福又得意。
瑶琴:“……”这么帅的乌龟是你儿子?是贝壳出了轨还是乌龟家族串种成功?
龟儿子们:“……”完了,我爹又要认儿子了,龟生艰难呐。唉~粱下的儿子们苦笑着,苦涩又无奈。
“你叫什么?”龟.头伸了伸,凑近晶莹透亮的小乌龟,愈发亲切。
“当归!”小乌龟半阖的眼睛微微一眯,精光暗闪。
“当……怎么姓当?”难道不是我的崽?不可能啊,能进这北海龙族,身上还有我龟族气息的龟崽应当是我的龟儿子,难道他娘对我有怨言?……眨眼间龟公念头千变万化,愁绪满面。
“好儿子~”摸摸崽头,笑得一脸温柔。
“龟公,我还有事儿,要不……”难为情的瑶琴指了指外头天色已晚,琢磨着想回正殿看看。
“去吧~”正好看看自家漂亮儿子,越看越好看,相亲什么的杂事龟公全都抛到脑后梢了。
“好、”蓦地一哽住,瑶琴尬笑着预备离开。
“我跟你一起去”是那个好看的当归凝声道,闻言的瑶琴瞬间回头怒视着突然自来熟的当归。
“走吧”漂亮龟幻成人形,走在前头,白衣似雪,乌发似泼墨般的画中人,步履平稳有力,动如松柏,很好看的背影呢,瑶琴被白色华衣晃花了眼,泯着嘴傻愣愣地跟在后边。
“嘿、”唐唐千年神器怎能被美色遮了眼,海水扫过来,泼醒了晕晕乎乎的瑶琴,预备率先离开的琴被人拎住了后衣领。
“放开你的爪子!”瑶琴瞪大眼睛,语气凶狠,绷着脸,乌黑的眼珠子溜溜转,看起来奶凶奶凶的。
“前面风浪大,你躲我身后!”说得冠冕堂皇,走得一派清姿。
“喔!”后边就后边,三千里也是后边,小样儿,我可是个有脾气的仙器。
龟公住处与寰宇殿不远,不管瑶琴怎么磨磨蹭蹭,一琴一龟很快地站到寰宇殿门口,
“扣扣~”瑶琴嗒嗒地上前,扣门。
“进来!”屋子里原本热闹的交谈声消失了,
“嗨,那个小谧谧醒了没?”眼睛弯弯,轻手轻脚地踏进殿里。
“没有!”“进来吧'~”
屋子里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来,屋子里静默许久。
“你脸上长痘痘了,去喝点仙露补补,我和瑶琴聊聊……”贝壳床缓缓开启,只见床上的少女疏懒地靠在柔软的海藻身上,唇角泛白。
“好吧”闫笙离委委屈屈地离开了床边,一步三回头。
“你的人?”直直望着殿中央的男人,闫笙离冷冷问道,抱着手,打量着眼前诡橘的男人:一身白袍罩身,却看不清其眼底的波涛暗涌。
“没,不……”像个小鸡仔一样踮起脚尖,感受到某只吃醋龙的怒火,瑶琴努力的摇头头,表示不认识门口的漂亮龟。
“我是她的人!”身后一道低浅的话音盖过了瑶琴剩下的话,有力且底气足。
“算是我的朋友,他是龟公的新儿子”瑶琴嘿嘿一笑,白牙一咧,十足狗腿。
“你出来”两指一丢,帕子轻轻地擦拭着手指,闫笙离信步离开寰宇殿,与当归擦身而过时之际,龙音瑟瑟暗哑。
“噗噗~”一白一青的衣角帘卷而动,漂亮龟平稳的背影和吃醋龙桀骜的背影相得益彰,令人赏心悦目。
“怎么发呆了,快过来,你怎么样了?”略过瑶琴之姿时,失神落寞的神情让章谧叹息。
“就是觉得那个龟背影熟悉,我还好,你看起来气色还是那么差,回了龙宫,我记得斩龙渊好多宝贝,我去给你淘淘?”
“还放不下师祖?”摸摸懂事许多的瑶琴,没有叉开话题,章谧轻声说道。
“欠他太多了……”千言万语竟不知如何回应,唯有此言方能道尽千帆。
“是欠还是爱?”章谧捏了捏沮丧的琴脸,轻笑着。
“爱多于欠吧,每天也会想起曾经的一切,就连刚刚看到那个漂亮龟的背影都会觉得是他”脸上的触感让瑶琴很留念,起劲儿噌了噌。
“你开情窍咯~琴大不中留了,活在当下,也许未来你们还能再见呢”章谧望着年年月月不曾变化的海水,感慨万千。
“也许吧~”呐呐几语,瑶琴目中含泪,转动之际泪意不见。
“你们什么情况?这条龙的心思路人皆知”头顶暖意源源不断,瑶琴将头顶上的手放在手掌处,贼兮兮地挤眉弄眼。
“没情况,就觉得他有点幼稚”话语间眉目中笑意满满,秋瞳翦水。
“谧谧,我觉得你们一定会幸福”至少他是霸道又专一的龙。
“都会幸福,只要努力了,我们都会获得不同程度的幸福感”疲乏的样子就像枯木逢春,有了生机。
“见过那个龟的面目没?”戏略的眼神让人如坐针毡。
“刚刚才认识,谁会巴拉人家面面罩”扁扁嘴,一脸嫌弃的样子。
“鼎岳仙府那边事情如何?”话头已转,章谧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那边已经基本洗刷我的罪名,我现在也是清清白白的琴”昂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傲娇如斯。
“那就好,黑衣人还是没有着落?”章谧复又看向不远处繁华热闹的龙宫忧思重重叠叠。
“渺无踪迹,我们事后问过鼎盛掌门,这个人好像凭空出现,又突然消失,来去自如……我觉得可能是妖族、魔族和四大仙族弃徒之类……”叨叨不已的瑶琴思如泉涌刹不住,兴志盎然。
“你这几日能不能把龙族日志给我拿来?”话头再转,将枕头下珍藏的酸梅塞进瑶琴嘴里。
“我试试吧”也不知道那条龙会不会打死我,碰上一个占有欲强烈的龙族,我真是累的慌,今天又是怕龙的一天,琴生艰难。
“他们估摸着切磋完了,去找你的龟吧~”捂着嘴偷笑,脸色渐渐泛红,章谧只觉得那种失重的眩晕感越来越强,只好送走了迷迷糊糊的瑶琴。
“嘎吱~”门缓缓阖上,隔绝了室内回转急下的气氛。
“奇怪这两人跑哪儿去了?”瑶琴出门四处张望着,喃喃自语。
“哎哟,我的主子哎”地上梗着脖子的龟公腰酸背疼脖子疼。
“少主加油~”龟儿子们一起呐喊助威。
“少主您慢点~”龟公缩头缩脑,眼看着自家房子砖红瓦一片一片被两人掀飞,嘴里都急得上火。
……老远都听见龟公的住所乒乒乓乓响,飞奔前来的瑶琴目瞪口呆地瞧着眼前一幕:屋顶上的少年们衣诀翻飞,法术漂亮又狠辣,像极了巅峰对决的黑天鹅,又狠又拽。
“哎哟,毁容啦~”吃瓜付出代价的瑶琴被甩过来的八爪鱼的触角掀翻在地,一声惊叫,婉转忧伤。
“怎么还是那么笨?”当归拎起哭哭唧唧的瑶琴,薄唇弹出冷冽的话。
“太可怕了,那只鱼的手脚都是软软的,触感油腻至极,吓死我了”长得鬼灵精怪的瑶琴平日日最怕海底那些软软的八爪鱼,今日算是人生第一次体验。
“嗯”说个话还那么多表情,真是个小笨蛋。
“这次不算,下次继续”当归虚晃一招,闫笙离觉得这是在羞辱龙,听见某只龟的腹诽,心里一沉。
瞅瞅这亲昵的语气,真是自来熟呢,看来这家伙意在沛公了,不过还是有点猥琐,面罩看起来很碍眼呢。
“嗯”对上闫笙离审视的目光,当归敛了眉目间荡漾的暖意,眸色灰暗。
“哎,你怎么跟那条龙打起来,那条龙看起来很凶,实际上更凶,打人很凶残,下次再打架别让我看见,乌龟就是麻烦……”送走了冷峻的闫笙离,瑶琴一巴掌拍掉衣领处的龟爪,蜜桃嘴儿嘟嘟囔囔许久。
“你对谁都是这般?”这般娇俏,憨态可掬,还是那么可爱。
“哪般?看在龟公的面子上,我才救你,你怎么磨磨唧唧……”又蹦又跳的瑶琴,瞥到慢腾腾的当归,站在前边气得琴弦激昂乱跳。
“乌龟一族短腿,日子悠闲散漫惯了,没有多大的追求,世间万物除了仙族,就数乌龟一族寿命最长,如此这般挺好的……”悱恻旖旎的话带勾儿似的,惹得瑶琴舔抵着唇瓣,蠢蠢欲动:师祖……当归喃喃低语声好像听见瑶琴的话,僵直背影跟在少女后边。
“你……”
“明明那么高,还要装傻?”
“明明行动疾如风快如闪电,像个蜗牛一样慢腾腾,真是气死我了,我踩我踩~”
……
后边少年的唇边涌现着暖暖的笑意,白纱漫舞,墨发横飞,处处露出恣意轻快之态。
“到了,我走啦~”少女乌发清扬拂过当归的鼻尖,徒留芳香四溢。
“嗯”目视着少女远去的倩影渐行渐远,当归转身回了屋。
“哟,小五回来了”老大龟土放下手上的抹布,对着突兀高大上的新弟弟高喊道。
“爹!”龟儿子们再次看见自家慢了一辈子的爹利索地胳膊腿儿,实名制泪目了。
“乖儿子,今天晚上陪爹聊聊”
“脖子疼”顾名思义:你太矮,我低着头,脖子更疼。
“没…没事,明天也行。爹不着急的”望着自家儿子漂亮的龟壳,龟公简直了。
“我先回屋了”款款而去,不留一片云彩。
“爹!”儿子们叫声幽怨细长。
“叫什么叫,地拖了吗?碗洗了吗?你的衣服洗了吗?一个个净不争气!”龟.头一梗,白牙猎猎声,吓得龟儿子们乖乖排排站,鹧鸪一般焉恹恹,王八眼睛半阖,有气无力。
“看着就让人生气!”长得真老实,还是小五好看,终于有个漂亮崽了,龟生快活啊,刚当爹的龟公摸着胡子,慢腾腾地回到屋子。
“哎~”龟儿子真难,做得好看还不如长的好看,这年头啊,真气龟,还不能怪爹,谁让历代龟族颜值都是一般般。
“那家伙绝对不是亲生的,哼!”旁边的龟云刷着自己的祥云服,悄咪咪地对着发呆的老大龟土说道。
“喔,怎么证明?”
“这……”被隔住的龟四悻悻然,低头敛目装傻中。
“你们在琢磨啥?”粗矿豪迈的声音传来,吓得龟老大肩膀一抖,心里慌的一匹。
“碗洗了?”白眼一翻,就知道这个耳朵不好使,嗓门儿还大的弟弟时不时在偷窥,心累的龟土淡淡提了一句。
“喔”啪叽~碗碎声盖过了,龟雨又碎了龟公积攒的土碗,三个龟捂眼,不忍直视某龟的傻愣愣。
海浪滚滚,黑影①点而过,北海岸边,
“晚了片刻”
“路上遇到棘手的事儿~”
“喔?去吧!今天必须兑现你的承诺”
“嗯”
“扑哧”男人黑衣人闪身消失不见,海面墨鱼群群,遮住了九重天的光。
“你看起来很眼熟~”坐在墨鱼怀里的男人抿嘴低语。
“是吗?希望你还能活着”
“喔”感受到墨鱼的杀意,黑衣人收回了目光,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寂静的海里世界。
“祝你好运……”被甩到珊瑚丛里的黑衣人利索地爬起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明珠,探路行走。
靠着记忆中的图纸,终于到了偏僻的地方:寰宇殿,冷冷清清,除了珊瑚就是玉石假山,尚无一点巡逻守卫之意,唯有海浪翻动着海藻,莎莎响,男人勾起一抹讽笑。
“呼~”
躲在珊瑚处,静待屋里传来任何动静,
“啪~”屋子里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让闫笙离,赤红之瞳愈发滚烫。
“啪叽~”是屋子里茶盏落地的声音,不一会儿两人飞出屋外打起来,徒留屋子里的小锦鲤。
“啪嗒~”窥视到屋子里的现状,人落地声,黑影近身,手中剑气腾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