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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心口折扇 ...
大启军纪严明,偷摸拐骗乃是大忌。违纪者直接逐出军营,永世不得参军。
冯齐下意识反驳:“你放屁!”
“是否说谎,还望房长明鉴。”窦衎摆手,示意洗衣女工将玉佩递给他,接着对冯齐道:“你曾说你的玉佩是祖传之物,想必至少也是前朝传下来的老物件了。玉石不似其他的首饰,正因其越佩戴越圆润、越透亮的特性而成为藏宝之宠。”
窦衎将玉佩举到灯光下:“而这冯兄这枚,浑浊如鱼眼,用手划过边角,甚至硌手。”
“再来说矜贵,玉石当属前排。以我的身高,袖袋到地面至少三尺。方才从我袖袋中坠落,这玉佩却只是磕出了个米粒大小的缺口。恐怕只有松脂才有这个效果吧?”
窦衎眉头一皱,语气一转,倒真的像是可惜极了:“我不禁替冯兄担心起来,你家祖传的不会是个一两银子都不到的西贝货吧?”
“这……”
被如此质疑,冯齐一时间被噎得没话讲。承认那枚玉佩是自己找来做戏的假货?那不是明摆着丢自己老冯家的脸吗;嘴硬不承认?那不就坐实了自己故意冤枉豆开心。
冯齐半天没想出个结果,只好转移话题:“如若你怀疑这玉佩不是我家传之物。那你倒是说说,你一个天天喊打喊杀的大老粗,为何也会随身携带这样一个玉佩,还跟我的一模一样?”
窦衎轻拍自己的脑袋:“哎呀,我一下子突然记起来,那是我喝花酒的时候别人送的!”
冯齐没想到自己当日随口挖苦他的话居然会被原封不动地回敬,心下愈加烦躁。
僵持之中只见一人慢慢伸出手,丁大炮点头如捣蒜地附和:“是真的,那姑娘是豆兄那未过门的青梅竹马!”
哦吼!这个消息炮仗似的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青梅竹马迫于生计在勾栏之地做陪,有情人分隔两地,好儿郎入营当兵苦不见心上人,只好得空花钱去酒楼买卿一晚——着实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众人看豆开心的目光愈加复杂:怪不得选拔这么拼命,原来是为了将来赎出心上人!
窦衎当然不知他在同僚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悄然变得高大而深情,但既然丁大炮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下接。
“不错,拙荆赠于我。她出生穷苦,凑遍全副身家也只能买上这样一块普通假货。东西虽不值几个钱,在我看来却比真的要更加宝贵,是以一直贴身带着,也不曾拿出来。不巧与冯兄遗失的家传之物相似。可惜这玉佩是我不能割舍之物,还请冯兄还给我。”
“我若是不还呢?”冯齐觉得事有蹊跷,自己明明亲手将玉佩放进了豆开心的脏衣服里,为何会变成松脂做的冒牌货?
“那豆某就只能理解为冯兄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还是说冯兄一早就对我有意见,就是借着玉佩丢失故意找茬于我?”
“你胡说!”
“够了!”王半聋听了一场不清不楚的闹剧,此刻心里被过堂风吹成了一团浆糊。正头疼如何解决,紧闭的木门传来两声轻响。
八字胡的男人施施然上前行礼:“房长,上头排来查账的官员已经在议事堂里等候许久,说是有要事与您商议。”
终于有个借口脱身,王半聋恨不得瞬间转移到外面:“知道了,田管事随我一同前去。今日就先散了吧。待我查清再议。”
*
几日后。
一场计划好的栽赃嫁祸就这么被窦衎化解,反而还被王半聋怀疑上了。冯齐憋到火气攻心口角长疮。好不容易等到田管得空,这日中午又偷偷摸摸去西边营房相会。
“你说现在怎么办?王半聋估计已经察觉出我利用他了,定然会跟我好好算这笔账!”冯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给自己斟茶降火。
屋顶的窦衎熟练地移开一块瓦片。
田管一根手指朝天指,仍旧是一副淡定的模样:“知道前年的临川战役吗?三千厢军居然打不过一山头的氓匪,给人带着在山里遛弯儿,被端了老窝都不知道。西南山高水长,地形险要,易守难攻。经查是那从东南调过去的司隶校尉王麟刻意抢了兵权,又鲁莽行事,这才损失惨重。”
“那司隶校尉还活着?”
“有兵部作保,自然能为非作歹。”
冯齐震惊,没忍住惊呼出声:“你是说咱们上头的人是兵部的?”
田管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点了点头。
窦衎一双眼骤然睁大!堂堂兵部都想要安插人手到皇城营,难道是受制于谁?
冯齐见田管信誓旦旦的样子,自然也就放宽心:“那我要怎么做?”
田管:“你且拼一拼,如若明日那豆开心赢了倒数第二场比试,那我们再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他。”
窦衎满腹心事地走出营区,迎面撞上来找他的丁大炮。
今日倒数第二场比试是沙盘布防,窦衎以超出第二名半个时辰的成绩拿了第一。丁大炮却遗憾地没能进入前三,今晚就得回家。
窦衎不知如何安慰他,只好干巴巴分他半个馒头:“后会有期。”
“都是兄弟说这话干什么,将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可别客气!”
窦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我不客气,现在就有件事需要你。”
两人凑到一起,开始咬耳朵。
*
明日便是最终比试,这晚王半聋给他们放了假。丁大炮正午一过就离开了,窦衎没有可以聊天的人,只好拿了壶酒找了个角落里对月独酌。
可惜今夜卷云厚积,月盘的光被遮盖,他再抬头时天幕低垂,无边广袤里的最后一丝亮光也没有了。
他身后走出一人:“这么好的兴致,不请我喝一杯吗?”
窦衎不慌不忙道:“冯兄说笑了,只怕我手里这粗粮酒折辱了你员外家的尊贵身份。
冯齐笑容凝滞:“你早就知道了?
粗粮酒辣劲十足,比梨花酿更易上头,窦衎掏出那柄折扇轻摇,觉得脑子竟然有些晕乎乎的,并不言语。
“呵,念你活不过今晚,我也懒得跟计较。看好了,送份大礼给你。”语毕,面前的墙头一下子跳出十几个黑衣人来。
皇城营的兵隶属圣上,有专门的服饰规则。这些人身型各异,但个头都算不上高,一看就知道绝非正规军出身,更像是权贵养的私兵,或者是江湖人。
窦衎慢悠悠将酒壶盖上:“没想到对付我区区一个,也值得你们派杀手来。”
冯齐抬手示意他们进攻:“值不值得,立马就能见分晓了。”
他们所处位置在皇城营的边界,隔墙便是第一次比试的那座荒山。
杀手干活讲究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因此他们这边虽然已经打成一片,但声音仍旧没能大到令营中管事发现的地步。
黑衣人一股脑朝窦衎袭来。窦衎取出怀里藏着的刀,干脆利落地对战。对方想要他的命,他自然也不会手软。
很久没有真刀真枪干架的他,这次终于闻到了血腥味,身体里的暴虐此刻被唤醒。
他一连砍.翻了六七个人,却还是被剩下的六七个围困在中间。冯齐站在一旁,见他如此勇猛也是有些意外。杀手们对视一眼,一齐向他攻来。
一开始窦衎还能勉强应对,但力量悬殊太大,他很快便只能提刀躲。冯齐见状以为他抵挡不住,大喜过望,自己也加入战局。
可是他刚砍了一刀,头顶却是一湿。他摸了把脸,发现那东西黏腻而浓稠,不太像是雨水。他下意识沾了点儿放进嘴里——居然是甜的。
空气中逐渐弥漫一股子甜得发腻的香味,紧接着是四面八方传来的嗡嗡声。冯齐顿了顿,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后背一疼,先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落到他脚边,接着脸上便传来剧痛!
杀手尖叫:“是马蜂窝!”
那墙头陡然出现个人影,正是下午已经卷铺盖走人的丁大炮。
他穿了一身蜂农的衣服,身后摆了一木箱的蜂巢,对准了投掷。他力气大,能够直接砸到杀手怀里,还能把对方砸懵。
注意力被分散,看准了冯齐慌神的那么一瞬间,窦衎抓住时机飞起一脚,冯齐便被踹飞出几丈开外,砸到墙上,倒地不起。
“你为何没事?”冯齐嘴角渗血,仍不依不饶。
窦衎笑着拿出那瓶粗粮酒。酒坛里竟然晃晃悠悠升起白色烟雾,几只蜜蜂见状立马飞走,生怕翅膀沾染到一丝火星。
是点燃的杏仁油!和旱烟一样,是蜜蜂最讨厌的气味。原来他早有准备!冯齐心彻底凉透:“你如何能猜到我的计划?”
“给你个痛快。”窦衎看着他彷若看向死物:“西边营房田管事,你们是忘年交吧。”
冯齐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他抖声问:“那玉佩呢?”
“我知你要设计我,故意讲与你听有脏衣服要洗。就是等你栽赃,我再偷梁换柱。原以为你还有后手,我便还留了几个心眼儿。现在看来倒是高估你了。”
冯齐咬牙阖上眸子。似乎是窦衎方才那一脚踹得狠了,他神色痛苦地低低喘气,像是就快要断气。
窦衎见状便要去确认他状况。正待他一步一步走近,蹲下来伸手试探时,冯齐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弓弩,对着窦衎的胸口便.射。
窦衎来不及躲闪,因为两人距离过近,那箭羽精准打在他胸.前,竟击得他向后退了好几步,一下子跌倒在地。
冯齐睁大眼困惑:“你为何没事!”
可惜没等窦衎回答,事前让丁大炮通知的王半聋终于姗姗来迟,带人用火将蜜蜂熏走,冯齐等人也被带走。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窦衎坐在地上揉了揉酸痛的胸口,摆手避开丁大炮递过来扶他的手。
他感到胸间一片冰凉,是什么东西碎了的样子。窦衎一愣,突然想起来怀里放着的是什么东西。
伸手进去掏的时候,竟然有些颤抖。
扇子的骨架裂成十几块细碎的部分,因为抵挡了箭羽的冲劲,边角甚至碎成了粉末。润白扇面上意气风发的少年沾了满身的灰尘,脏兮兮的身子从中裂成了两半。
周围逮捕声喧闹,窦衎坐在地上呆呆地捧着手里的扇子。
良久,他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这下这东西倒是不会再偷偷跑进自己的包袱里来了,可为何自己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呢?
窦衎:呜呜呜,将军给我的扇子就这么碎了!!!碎!了!
阿九:(给他擦泪.jpg)没事,再给你画一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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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口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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