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人生》revenges

12、好苹果、坏苹果

　　凡奇拿起笔记本，看着满页的圆圈，更搞不懂龙塞尔在想什么。按照凡奇以往对脑子里有芯片的注定就有完美人生的人的解读，无一例外都喜欢别人夸奖他，奉承他。顶多一两个例外也就是表面低调，实则还是喜欢这些。
　　他们从得知自己以后会有一个完美的人生开始就瞧不起那些没有安装芯片的人，处处排挤、打压、侮辱他们。
　　凡奇从高三之后就一直过这样的生活，他有一度甚至在想为什么小凡同志没有让自己拥有一个脑子里的芯片。但是后来他自己想明白了，在一次放假回了趟老家之后。
　　至此，所有的拥有完美人生的那些人不再排挤侮辱凡奇，反而和凡奇称兄道弟，好得穿一条裤子。
　　不过凡奇也是没有芯片的人中的个例，不，单例。
　　所以凡奇现在很好奇龙塞尔为什么不高兴？难道他是第二种？可是看他生气的样子也不像作假，那他是因为什么生气？
　　自己想不出答案，那就问呗，“这些圆圈是什么意思啊，哥？”
　　龙塞尔不回答他，走过去把笔记本翻到后面他刚写的那页，指了指，又站回刚自己站的地方。仿佛在于凡奇划清界限。
　　凡奇也有点生气，但没有表露出来，看龙塞尔指的。上面写的是龙塞尔整理出来的这个村子不寻常的地方，以及自己的思考和解决方式。另外一面还画了张路线图，是从昨天出了车站一直走到现在的。
　　凡奇感慨，“完美的人就是不一样哈，这记忆都比三个我都要好了。”
　　龙塞尔听着了更生气，抢过笔记本就走。凡奇连忙起来追上龙塞尔，开始快走着，走着走着凡奇离龙塞尔越来越近，龙塞尔竟跑了起来。凡奇无法，只好跟在后面追。
　　跑了好久，来到了一个喷泉前面，龙塞尔也跑累了，坐在喷泉前休息。凡奇紧跟其后。
　　凡奇坐到龙塞尔旁边，龙塞尔就往旁边挪一点，始终要和凡奇保持距离。就这样你挪开我追上，俩人绕着喷泉转了一圈。
　　最后还是龙塞尔先爆发了，“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不跟着你跟着谁啊！”凡奇还是压着自己那一点点生气，开始哄龙塞尔，“你怎么生气了，我哪做得不好啊？你跟我说呗，你不说我也不知道啊！你说了我改好不好，你别这样，怪难受的。”
　　龙塞尔目视前方，虽是四月天，但这个村子并没有太多植物，除了一些野草其他什么都没有。龙塞尔就看着眼前略显单调的村子，一句话不说只保持呼吸。
　　“哎呦，我真错了，你和我说句话吧！这光秃秃的一片你咋还能看这么入迷呢？”凡奇真的急了，但不是生气急眼的那种，是龙塞尔不理自己那种着急。
　　“我的好哥哥，你理个人吧，从刚才到现在你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说。”龙塞尔有点松动的迹象，凡奇找准了口子，“哥，你再不理我我真的要急死了！”
　　龙塞尔组织了下语言，缓缓说，“凡奇，你以为所有人都想要拥有脑子里的芯片吗？”
　　“不然呢？”凡奇几乎是脱口而出，但他看到龙塞尔的脸色又变得很难看，又说，“也不一定，但是这种完美的人生不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吗？”
　　又过了好久，龙塞尔一言不发，凡奇小心翼翼地瞅着龙塞尔。
　　“对啊，所有人都喜欢。”龙塞尔站起来拍拍根本没有的灰，对凡奇说，“走吧，我们去找找看祠堂。”
　　凡奇知道这件事还没过去，拉住龙塞尔的手腕，“不走，你说清楚你为什么生气？”
　　“我现在不生气了，所以不想说。”龙塞尔想挣开但挣不开，只好任由凡奇拉着。
　　凡奇被龙塞尔这理由逗笑了，“这什么理由啊，不行，你给我说清楚了，不说清楚不给走。”
　　“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死犟到底啊！”龙塞尔有点要发火的感觉。
　　“……我的错，你别生气。”凡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道歉再说。
　　“我不要你道歉！你道什么歉？”龙塞尔低吼。
　　凡奇把龙塞尔往前拉了拉，摸着他的手安抚道，“我惹你生气了啊，所以我要和你道歉，刚才说的话、做的事让你不开心了。”
　　龙塞尔顺势坐到凡奇旁边，不管换了谁让凡奇这样哄着了也不会再多生气了，前提是能让凡奇这样哄着。
　　“我不高兴你说我拥有完美的人生。”龙塞尔低着头看自己的鞋。
　　“为什么？”凡奇疑惑，“你不是说这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吗？”
　　“那全都买5.8一斤的苹果里还有好有坏呢，我就不能是那个坏的苹果吗？”龙塞尔有些气闷，怎么就被凡奇给哄的气消了。
　　凡奇轻轻打了龙塞尔的手背一下，“胡说！你怎么是5.8一斤的坏苹果，你是我花五万八都舍不得卖的金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