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点亮星空吗》冰桃子

18、第 18 章

　　程青羽默默把手机塞回衣服口袋，哈了口气，这么早的时间太阳还没出来，实在是冷的要命，江归檐起不来也是正常的。

　　明明是清晨，却像深夜，只有寥寥的鸟鸣妆点这片寂静，他找了个花坛旁的横椅坐了下来，并不看手机，也没有提前准备的什么东西看，只是自己哼着没人听过的曲子自娱自乐。

　　没几分钟，程青羽远远看见江归檐从楼梯口出现，他好像很怕冷一样把自己裹得像个大黑熊，和之前穿一层薄薄风衣的模样一点也不像。

　　“不好意思，本来说好了我去找你的，结果让你等了我几分钟。”江归檐叹了口气。

　　“没事，”程青羽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又接着说，“大清早不要叹气。”

　　江归檐一愣，然后笑了出来：“好，不叹气。”

　　程青羽满意地点点头，两手揣着口袋先一步走在前面，江归檐落后半步，毕竟他不知道路。

　　“这个时间根本没人啊。”江归檐四处张望后感叹道。

　　程青羽回头看他说：“现在看不到，等会儿就能看到了。”

　　这条路是人踩出来的小路，在一片人工林的角落，走过去正好就到了生活区的东广场。东广场不大，更主要的是有几个小湖在旁边，也不知道是谁点缀谁，湖面倒映着岸上的色彩。

　　“到了。”程青羽轻声说。

　　几个路灯静静伫立在一旁，地面甚至不是平滑的地板铺就，坑坑洼洼，走起来偶尔会有走在砂石上的感觉。

　　“我知道条件不好，但我也没有什么更合适的场地了，”程青羽垂下眼帘，“注意不做那些比较伤的动作就行了。”

　　江归檐低头看地面，良久才说：“你可以和我合租。”

　　程青羽摇摇头：“你那条件那么好，你给我的租金太便宜了。”

　　“那我……”

　　“正常的价格我又承担不起。”程青羽勉强勾了一下嘴角，他平时不笑，这时候勾一下就显得十分勉强。

　　江归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心里懊恼之余也没再继续逼迫对方。

　　可是这样要什么时候才能让程青羽有地方租……

　　“我有场地！”江归檐忽然想到，“我们社团早上没人去，那边会议室给你腾出来怎么样？”

　　程青羽一愣，眼里明显有了点不一样的光芒。

　　江归檐自顾自地接着推销：“老师都八九点才可能去上班，我搞把钥匙来，咱们这个时间去根本没人知道。对了，会议室还有音响和大屏幕，是不是也会有点帮助？”

　　程青羽点点头，耐不住激动地嗯了一声：“真的可以吗……我是说……”

　　他有一点慌乱，甚至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对方已经说的很清楚，当然可以，但是他还是想确认再确认。

　　“当然可以。”江归檐笑着答。

　　江归檐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程青羽准备好，忽然问：

　　“我可以录下来吗？”

　　程青羽疑惑：“这有什么好录的？”

　　“当然有啊，”江归檐晃了晃手上的手机，“你就说让不让吧？”

　　程青羽迟疑地点点头，江归檐竟然难得从他脸上又读出了第一次见面的羞涩来。

　　这可真是……江归檐默默感叹，起了玩心：“那我传到网上呢？”

　　程青羽一愣，支支吾吾说：“也……可以吧。”

　　说完以后又慌忙地补了一句：“不要拍脸。”

　　江归檐笑着答应：“我不拍脸，你开始吧。”

　　程青羽看了他一眼，感觉自己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站，手要怎么放，眼往哪里瞟，整个人都尴尬到僵直在那。

　　他偷偷看了一眼江归檐，发现江归檐把手机放下来了。

　　他没拍我，我不用紧张……

　　程青羽渐渐冷静下来。

　　他练习的时候有一定的顺序，但在不影响效果的情况下有时也不一定完全按照顺序来，因为如果总是一成不变，他自己其实也会觉得枯燥。

　　所以他对旁边江归檐兴致勃勃的模样也有点惊奇。

　　正常人不会觉得很无聊吗？

　　要是江归檐知道他有这样的疑问，一定会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这有什么好无聊的？

　　看自己喜欢的人认真的样子谁会烦呢？

　　他看着听着程青羽在那练习，确定对方没有再注意自己而全神贯注后，从不知道身上哪个角落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手指一划打开了相机模式。

　　看来最近要研究一下买个新相机……江归檐边点屏幕对焦边想。

　　江归檐从小没少学艺术音乐之类的兴趣班，虽然最后没走那些艺术专业，但也算是略懂皮毛，选择的拍摄角度比较自然，几乎是把程青羽的优点一个不落地拍了进去。

　　他拍到中途停下来，左思右想，打开某个视频软件默默注册了个账号。

　　账号不能太明显地暴露程青羽的身份，免得某些家伙赶着来封杀，所以肯定不能用真名……

　　账号名：有雀
　　简介：唱歌舞蹈练习日常

　　这介绍好像有点冷淡，江归檐想了想，翻了翻其他投稿人的简介，都觉得不那么合适，最后也没在上面添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冷淡也好啊，符合人设。回去就准备第一个视频，江归檐想了想就打算退出app，拇指刚刚移动过去，忽然退回去，换上了自己的账号。

　　然后去搜索框搜刚刚自己建的新账号，点了个关注。

　　这样我就是第一个粉丝。

　　他有想过让刚刚注册的新账号关注自己以前的账号，当那个账号的唯一关注，可是江归檐又觉得这样有些逾越。

　　就在这一刻，江归檐忽然认识到：虽然程青羽现在不是，但他最后的目标依然是偶像——可偶像是不能有对象的。

　　他想了想最后也没有去点那个关注，也决定不去思考如果以后程青羽火了自己是否还能在他身边的问题。

　　时间还很长，如果可以，先把大学走完吧，他想。

　　江归檐忍不住露出了点笑意，抬头看看程青羽，正巧对上了程青羽的眼睛，他对视过去，程青羽向他眨了眨眼睛。

　　江归檐也回眨过去。

　　程青羽没想到江归檐也对他眨眼，呆了一下之后不好意思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