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许诺，一生留白》馨茶

3、第 3 章

　　下班后，许诺在整理报表。季康进来神秘的对许诺说：“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许诺被季康塞进车里，“边走边说”。季康边发动车边说。许诺每天还在挤地铁，还好租的房子离公司很近。这是他第一次坐季康的车，季康是北京本地人，在许诺印象中，他爸爸是编制内的老师，妈妈是个护士，现在应该已经退休了。
　　许诺打量着季康的车——蓝色的思域。“这车和你人一样骚。”许诺瞥着梳着油头的季康笑着说。
　　“哥们，你得帮我个忙。我妈给我安排了个相亲的对象。”季康无视许诺的打趣直视前方说到。
　　“所以呢？”许诺隐约感觉事情不对。
　　“我看了照片，估计是个好女孩。”许诺越听越迷糊了。
　　“所以呢？”季康猛地刹车，停在了一个饭店门口。直勾勾的看着许诺。
　　“我觉得你俩挺合适。她就在靠窗第三桌，黑色的长发，一个人。应该很明显。”季康边说边帮许诺解开了安全带，推开了车门。许诺还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季康已经把车开走了。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雨，许诺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走进了饭店。

　　刘白推开了一家静吧的门，靠窗坐了下来。下午漫无目的的走了很远，走的脚很痛。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心想自己怕是疯了，虽然鞋跟不高，但是很细，竟然就这样走了这么远，鞋跟满是尘土。刘白有点心疼鞋子。
　　她拿出手机看时间，七点半，钉钉消息已经在从机场去甲方的路上处理完了。邮箱的邮件也全都是已读状态。微信群里@她的信息也已经回复完毕。许诺还没有发来今天的工作总结。像紧绷的发条突然松懈下来，刘白有点无所适从。
　　“需要d咩吖？”刘白点了一杯莫吉托，瘫在沙发上，心想粤语太久不说已经生疏了。当初她应聘的时候，面试官问她有什么特长。她看着众多的考官，淡定地用英语自我介绍了自己，接着又流畅地用粤语介绍了自己。她面试前查过这个公司有很多香港的业务，她想着熟练的粤语应该会给自己加分。事实也确实如此。
　　大概因为今天是周三，静吧人并不多。没人唱歌，只是放着舒缓的音乐。她向窗外望去，外面淅沥沥飘起了小雨。
　　许诺走进饭店就看到了一个女生坐在窗边那里。他没想好该怎么表明自己的身份。正犹豫怎么介绍自己的时候，服务员走上前来问他：“先生你好，请问几位？”
　　女生听到声音抬头看向许诺。撞上了许诺的目光。许诺指了指女生的位置。径直走到了女生桌前。
　　“嗯，你好。我是季康的同事，我叫许诺。”女生有点迷茫的看着他，但是还是礼貌的站起来和他握了握手。
　　“季康他单位加班走不开，让我来告诉你一下。他觉得很抱歉，让你久等了。”女生只是尴尬地笑笑。之后沉默了。许诺觉得有点后悔了，竟然答应季康这么荒唐的事情。
　　“那你吃饭了吗？”女生问。“不然我们先点菜吧。”
　　“啊，也好。”女生看起来和许诺年纪相仿。手里还拿着电脑包，许诺突然想到自己的报表还没有做完。心里思考着稍后怎么和刘白说明情况。“她如果知道我今天做出这样的事情，会骂我疯了吧！”许诺心里想着，嘴角不经意地上扬。

　　许诺想起第一次见到刘白的样子，他本来应聘的是公司的数据分析职位。但是当时数据分析职位已经满了。当时和他对接的人事就是小新。小新和他说有个更重要的职位可以考虑——执行总监的秘书。
　　许诺开始是拒绝的。秘书？这个名称听着和他的气质八竿子打不着边。小新看出来他情绪上有些抵触，就和他说：“要不你可以和执行总监见一面，我们总监是很有能力的人。跟着她你可以学到很多。而且总监点名说要会数据分析的人来给他做秘书。你学的东西也不会浪费。这是我们各方面衡量过的，你确实是最佳人选。”
　　许诺被小新说的有点云里雾里。当时想着见一面也好，看看是何方神圣。
　　刘白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他和小新敲门的时候，刘白站在窗边向外看，她纤细的指缝间弦着一颗细长的女士香烟，窗被开了一个缝隙，一缕缕香烟从窗缝溜出窗外。她看得出神，门被敲开也没有发现。
　　许诺也有些发愣，他没想到刚才所说的“她”，竟然是个女她。他一直以为应该是个可能四十多有点发福的男性。和他想的完全相反。刘白很瘦，穿着卡其色的西服套装。她看起来年纪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许诺甚至怀疑她也许比自己还要小。小新清了清嗓子说：“刘总，这是许诺，他来面试您的助理。”
　　刘白并没有被突然的声音吓到，她回头看了一眼小新和许诺。指着沙发说：“请坐。”声音感觉有点冷。
　　“你好，我是刘白。”她伸出手，纤细白净。许诺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好。”许诺手上有些潮湿。她打量着眼前这个男生。许诺有点瘦，带着黑框眼镜，鼻梁高挺，有些清秀。他应该是紧张到手出汗吧，她想到第一次面试的自己。虽然表面镇定，但是手也在偷偷出汗。
　　“你紧张吗？”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总监是个女生，而且还这样年轻。”
　　刘白听过太多诸如此类的话，内心有点讨厌。怎么才能让大家意识到工作能力强的女生远比大家想的多的多呢。年轻？选择女性伴侣时的优势条件，对于女性工作者却变成了短板。想到自己相亲时，别人觉得自己年纪太大了，工作时，别人又觉得自己年纪太小了的尴尬处境，刘白只能笑笑，低头看了看许诺的简历。
　　本科和研究生都是国内一线的大学。她合上简历单刀直入问到：“请问，如果一个文本文件大约有一万行，每行一个词，要求统计出其中最频繁出现的10个词。你会怎么做？请给出时间复杂度分析。”
　　许诺推了推眼镜。他没想到已经通过笔试考核的他，又要被考核一次。
　　“这题是考虑时间效率。用trie树统计每个词出现的次数，时间复杂度是O(n*le)，le表示单词的平准长度。然后是找出出现最频繁的前10个词，可以用堆来实现，因为时间复杂度是O(n*lg10)。所以总的时间复杂度，是O(n*le)与O(n*lg10)中较大的一个。”刘白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这是去年刘白报数据分析班的作业。想要做好执行总监并不是那么容易。每天各部门上报的数据列表，其中的猫腻经常让刘白头痛，所以她去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在学习数据分析。但是毕竟是文科生，每天的数据多的让她头疼。所以她和人事强调，招聘自己的助理时，一定要是学过数据分析的人。
　　许诺想的出神，对面的女生用手敲了敲许诺的桌前。
　　许诺不好意思地笑了，对她说“还没问你叫什么？”
　　“我叫钱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