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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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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2
闫律和凌奈分别后,一回家就看见了江霍东的车前面被撞瘪了一块,还未推开家门,就听见继父和江霍东的吵架声。
“你为什么要三天两头给我惹事?”
“是的,就我给你惹事,你就当没我这个儿子。”
“你什么意思?”父亲顿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是一直当没我的存在吗?”江霍东戏谑道。
“你!你这是要给我气死吗?”
“只是小事故,没有撞到人。”
“怎么?非要等你撞到人才叫大事吗?”父亲怒斥道。
闫律一推门进来后,父亲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江霍东看到父亲的表情立马觉得讽刺,果然从来没有把他当过儿子,自从母亲过世后,父亲和闫律和闫律的妈妈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自己就像是一个局外人。
看见闫律进来,江霍东立马上了二楼房间。闫律安慰父亲,让他别动怒,自己也跟着江霍东上了二楼。
“咚咚咚···”闫律敲了江霍东的房间门,没人应,闫律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谁允许你进来的。”江霍东一直对闫律就没有好脸色,他还在气父亲的偏心。
“下次开车注意一点,也让大家省点心。”
“呵,你倒是一直虚伪地挺让大家省心。”
“你觉得自己被人忽视了?”
“一点没错。”
“真的吗?”
“是的,我一直成了一个牺牲品。”
“或许你想错了。”
“我想错了?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对凌奈做些什么?”
“我想做什么?”
“牺牲了纪慈,你还想再让凌奈复制纪慈的人生吗?”
从江霍东嘴里听到纪慈的名字,闫律发狠地看着江霍东。
“复制什么?不管她是否是不是复制品,我都要给她夺过来,不对,我已经夺走她了。”
“你说什么?”江霍东不解地看着闫律的眼睛。
“我已经吻了她,她必须是我的人。”闫律坚定地说道。
“你住嘴!”江霍东说话时紧咬牙关,紧盯着闫律,他的内心某些东西被唤醒了,他知道他不可能像让纪慈一样,把凌奈让给闫律这个家伙。
他们之间,除了父亲对他们的差异所有的隔阂,就是纪慈了。
*
在江霍东七岁时,父亲带回来一个女人告诉他这是新给他找的妈妈还有弟弟闫律。从此之后江霍东的人生改变了。曾经一个院子里长大的还有纪慈,纪慈和江霍东一起玩了三年,直到闫律被父亲带回来,但是只要闫律在,纪慈的目光就会被他吸走。
纪慈整天都跟在闫律的后面,只和他玩,好像忘记了江霍东的存在,后来闫律学了画画,纪慈也跟在他后面画画。江霍东一直恨着闫律,恨他抢走了自己的父亲,恨他抢走了自己的玩伴纪慈。但是性格隐忍的江霍东从来不表现出来,一切看似平静的生活维持了三年,直到纪慈的爸爸出事。
十岁的时候,纪慈的爸爸出事了,因为江氏集团财务出了问题,时任江氏集团副总裁的纪爸爸被迫出来顶罪,一直不堪媒体的追堵。最后选择了自杀。从此之后纪慈的妈妈带着纪慈连夜搬家,没过多久,纪慈也和妈妈去了国外,从此再无音讯。
从此闫律的性格也变了,不再爱说话,三个人的圈子就变成了两个人,也不再和继父说话,闫律跟着妈妈姓,父亲非要给他冠上江姓,让他做江家人,但是闫律固执不改,说不通闫律父亲也就由他去了。
闫律整天将自己关在书房画画,江霍东恨闫律,若是闫律看上的玩具,他是必要抢过来的,就算他不喜欢。他认为自从他的到来,一切都变了,他失去了纪慈这个玩伴,是闫律夺走了一切。尽管一开始江霍东是想好好对自己这个弟弟的,他认为闫律也受了很多苦,若是缺朋友,就让他便是。但是让给他的后果就是自己彻底地失去,从此江霍东什么都不会再让他。他很少在家里和闫律说话,整日在外和朋友厮混。
直到在画室看见凌奈,和纪慈的模样太像了。同样的短发,同样不可一世的眼神,沉默的性格。江霍东知道,闫律紧闭的世界又被打开了。
*
这一周的时间,凌奈也想通了,人家不过是热情仗义帮她解围,损失一个吻而已,好在何卓这周真的没有来学校门口等着她,她也长舒一口气。
周六,凌奈收拾就往画室赶,这周要去郊外含山写生,凌奈看着公车表,说是十分钟一班,但是等了15分钟也没见一辆车过来,这条路一路看到头也没看见车的影子。突然一辆白色的车停在了凌奈的脚边,后座是画室的小安,副驾驶却是一位陌生的女生,气焰嚣张地盯着凌奈,凌奈晃过神看着开车的江霍东。
“快上车啊,凌奈,江霍东是老司机了。”小安好像看出了凌奈的犹疑。
凌奈拉开后座的车门,小安忙在她耳边轻声说:“前面是江霍东带来的女朋友不知道他又能坚持几天。”
凌奈听完笑了,但什么也没说,一抬头,发现江霍东在后视镜看自己。江霍东面孔紧绷,眼神似银针一般,似乎要给凌奈刺透。凌奈立马撇过头看窗外,她在想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一会还要面对闫律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今天的凌奈好像格外不同,天鹅绒般的细眉,眼睫毛神气活现地向外翘着,只是简单穿了件T恤配牛仔裤,却在人群中让人移不开眼。
一会就到了含山脚下,老师和闫律早早就到了,凌奈一直避开闫律的视线。
老师说:“观景台那边的景色最好,更适合写真,但是要爬一段距离。”
说着大家就跟着老师的脚步爬了上去,不一会儿闫律就走到了凌奈的身边,在这个画室里,闫律好像自动把凌奈归为同类,两个都沉默的类型。
凌奈借着去卫生间的功夫,想要甩掉闫律,自始至终,凌奈还是觉得一个人的氛围更舒服,毕竟之前发生的事,两个人在一起的氛围变得奇怪起来。
等到凌奈出来的时候,终于没有再看见闫律了,但是却看见江霍东。
“你怎么一个人,闫律呢?”江霍东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专门看着他,你的女朋友呢?”凌奈也不等江霍东直接走开。
“我没女朋友啊,谁规定副驾驶上坐的就必须是女朋友呢?”江霍东嘴角半倾看着凌奈。
凌奈不想回答就走开,可是江霍东拦着不让。
“你还没和我说你和闫律到底怎么回事呢?”江霍东跟了上来。
“什么怎么回事?完全没有什么事啊。”凌奈有些不耐烦了,她完全不认为她和江霍东有什么让别人看起来不正常的地方。
“闫律一直性格清冷,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面孔,还从来没有主动黏着一个女生过。”江霍东的眼神深沉又果决,凌奈只是盯着他的眼神就让她感到了寒意。
“我们不过才说了不到三句话而已,能有什么?”凌奈高高抬起头,直视那双深沟一般的黑眸,让她有种锐不可挡的威视。
凌奈继续按照之前的路线往回走,但是怎么也走不到观景台,她回头看了看江霍东还在。
他好笑地看着凌奈,那个倔强地样子真的和记忆中的某个人很像。
就在找回去的路时,一个踩空凌奈滑倒了,只听见江霍东在身后的笑声,随即赶上前扶起凌奈又重新回到卫生间,这天凌奈穿的白T恤全部脏了,江霍东脱下他的卫衣,霸道地往凌奈的头上一套。
衣服上都是他的味道,如此霸道又放肆地覆盖住了凌奈,凌奈的心也被味道给缠绕住了,一开始,她就没想招惹江霍东,他知道他是危险动物,不会被驯服的动物。但是人都是会被瞬间征服的,那些江霍东带给她的瞬间,是她从未跌入过的世界。
多年以后,凌奈才知道,爱就是一种对气味的确认,当时她身边的两人,一个倨傲又孤冷,常常散发出野兽的气味,一个安静又沉淀,像是雨后喂饱泥土的青草味,一个让她不安,一个让她安神。而爱又是常常让人不安和痛苦的,原来她一直爱的江霍东所散发的气味,她一再确认,一再被侵蚀。
*
凌奈跟在江霍东身后,很快找到了观景台,但是被江霍东带来的女生恨恨地盯着凌奈身上江霍东的卫衣。
梁青忙问:“你怎么了衣服都弄脏了。”
凌奈不好意思地回答:“不小心摔了一下,没事了。”
闫律也紧紧盯着凌奈身上的衣服,随即他和江霍东对视,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的低气压在对视之后蔓延开来。
大家都找好了角度,开始写生,闫律又坐在了凌奈旁边。
“你要离江霍东远一点。”他一边画着画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并没有离他很近,但是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呢?”凌奈答道。
“离他太近会受伤的。”
凌奈选择不搭理闫律,结束写生后,江霍东带着他们去吃饭,凌奈还是照样借口有事先走了,闫律还是和她一前一后走着。闫律跟着她后面,看着她身上的衣服,眼神暗了下来。
“凌奈。”闫律叫住了她。
“一起吧,我们一个方向。”闫律脚步很快地跟了上来。
“嗯···”其实凌奈并不是很愿意跟着闫律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走得太近。
“他还有跟踪你吗?”
“没有了。”
“不过,对于那天我想和你道歉,脑子一热,也只想到了这个办法。”
“没事。”其实对于凌奈来说,所有发生的事情如果发生了她就不再去纠结。
“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到了分岔路口,凌奈连再见也没说就匆忙走开。闫律看着凌奈的背影若有所思,很少有女生抗拒他的靠近,她越逃他就越想追。
凌奈漫无目的地走在夏日的街头,天空布满乌云,凌奈对阴沉沉的天气有种近乎疯狂地热爱,喜欢暴雨将至洗刷一切的快意,眼看着就要下雨了,凌奈想要在下雨之前躲进一家咖啡馆躲雨。看见一家“深蓝”的咖啡馆,但门口有辆熟悉的白色车,转念一想应该没有那么巧吧,雨滴马上落了下来瞬间洗涮了凌奈的犹豫,她快速拉开了咖啡馆的门。
看见凌奈的江霍东十分惊讶,他正懒洋洋地靠着咖啡馆的沙发上,他旁边还有位女生。江霍东就像丛林中的野狮看似懒散,其实潜伏着危险。
她一开始就想要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你怎么上这来了?”看着她换下的衣服,江霍东眼珠一沉。
“进来躲会雨,打扰了。”说罢凌奈找了个离他有段距离的位置坐下。
但是她看见江霍东马上让另外的女生回去,女生走之前还顺便恶狠狠地瞪了凌奈一眼,凌奈没有抬头,只是佯装看着窗外。江霍东还是真的狠心,这会外面这么大雨,就让女生一个人走了。
江霍东走到凌奈对面的位置坐着。
“你把我的衣服呢?”
“我路过店里,顺便买了件T恤换上,你的卫衣在这。”说罢将袋子递给江霍东。
“以后我拿给你的东西,你少给我还回来。”江霍东阴沉地说道。
窗外潮湿的雨滴,也让凌奈的心情跟着受潮,她内心乱得很,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就遇见了江霍东这样的一个“麻烦”。
正在凌奈胡思乱想之际,江霍东说道:“你少和闫律走得太近。”
“为什么。”凌奈只是觉得这话耳熟,刚刚闫律还让自己不要接近江霍东。
“你以后就会知道他为什么要接近你。”
“那你现在呢?不也是在接近我吗?”说完凌奈准备走。但是江霍东拦住了她。
“你或许不知道他是我的弟弟吧?”江霍东凑近看凌奈,发现她的鼻尖有颗小小的痣,眼珠丝毫不会躲闪人。
“弟弟?”凌奈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是仔细看,他们两个人一点也不像。
“可是你和闫律一点也不像。”听到凌奈嘴里说出闫律的名字,他的眼眸似乎更深了。
“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只是我妈去世后,我爸再娶的女人带回来的儿子。”江霍东竟然如此风轻云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