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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半是头痛,半是忧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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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赵小帆不在,李雪坐在床上叹气,徐菱云一副无语问苍天的样子。
苏夏风好奇,“怎么都和霜打的茄子似的?”徐菱云白了她一眼,“你干嘛去了,同甘共苦吧。”苏夏风十分好笑,“同甘共苦?”李雪指指窗台,苏夏风扭头瞥见一堆碎玻璃渣混着粉红色的塑料皮。
“暖壶爆了?”
徐菱云撇嘴,“对,爆了,关键它不是自爆的,它是人为的破坏。”张牙舞爪的锤了锤桌子,“靠,咱们整一个寝室都是受气包啊!老娘到底凭什么要忍她!”
这回苏夏风好像明白了一点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道,“赵小帆摔得?”徐菱云听完这句问话好像突然上了发条,哗啦哗啦把始末讲给了她。
原来因为轮流值日的事情发生了一点口角,赵小帆一发火就把暖壶摔了。李雪无力的点了点头,保证事实的可信性。
“要不是李雪拉着我,我早和她闹开了,当世界皆她妈啊,谁都得忍着她的小姐脾气。”徐菱云一脸愤慨。
李雪见状劝道,“我不是说咱们就得忍着,只不过这种无厘头的事儿你跟她讲理也没用,你没看到她纯粹是心情不好乱发泄吗?你和一个发疯的人闹,自己受气不说,有必要吗?”
徐菱云闷闷的扁了扁嘴,“那也不能由着她啊,哼。”
苏夏风头很大,赵小帆再这样下去,她们都会受不了的。
她们都有耳闻她的事情,尽量都是让着她,她却总把忍让当懦弱。现在的她风度全无,苏夏风半是头痛,半是忧心。赵小帆这种敌视的状态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让苏夏风无法安心。
现在解释都没用,她显然不会听的。明明已经重心转移到别的寝室,却并不放弃她们的这个寝室,赵小帆居然宁愿两头跑也不愿意退掉这个床位。手里拿着钥匙,时不时的就能进来,有时候还能呆上个大半天,和她商量寝室值日或缴费的事情,她又完全撇的清清楚楚的,也难怪徐菱云生气。
不让他们好过这句话晚上反复出现在了苏夏风的梦里,苏夏风半睁着眼,虚望着黑暗中某点,重重的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她又有了烦心事。
现在的局面是多么的让人珍惜。
珍惜的让她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生怕有一丝丝的变化。
除却毕业,她还有三年的时间去仔细体味这踏入社会前难得的幸福时光不是吗。她还在脑中早早的勾勒出了温暖日光下唯美的毕业照,徐菱云,李雪和林宛宛和她穿着学士服抱着书在学校的图书馆里矫情的互拍。
她甚至幻想过也许能靠在一起像网路上的照片那样骑着扫帚来个魁地奇球赛。
才大二就想着别离的大概就她一个。
因为在乎,因为不想分离,所以才会最坏的想象,才能做好准备缓冲最后时刻的伤感和惆怅。
她总是执念的想,至少要有个最圆满的结尾,至少抱头痛哭一场证明这四年的时光。
可命运总是爱开玩笑,谁的青春不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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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问学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苏夏风一定会认真回答,作为学生,大概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考试。特别是体能考试。眼瞅着考试临近,苏夏风抓狂的大吼,“为什么我每学期都得跑八百一次,期末一次,这两条简直要耗去半条命啊!”
林宛宛,徐菱云们表示对苏夏风坚决的精神支持。
徐菱云更是准备了大篇对大学的精辟的总结性发言。她清清嗓子,阴阳怪气的念着网上扒来的流行言论,“所谓大学:管理监狱化,素质流氓化,Kiss公开化,消费白领化,上课梦境化,逃课普遍化,寝室网吧化,补考专业化,学费贵族化,论文百度化,近视全面化,食堂饲料化,求职梦想化,毕业失业化,就业民工化!”苏夏风没有太大的网瘾,此刻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敢情大学各项指标都量化了?
但义愤填膺归义愤填膺,谁都知道考前抱佛脚的威力,一个个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咬着牙绷着脸早出晚归的开始了突击学习。
按徐菱云的话来说就是务必在两周内搞定一切。
有一回苏夏风打电话跟苏妈抱怨这事儿,还被苏妈数落了一顿。就这几天突击就嫌累了?我们可是一年到头都忙着赚钱养家,吃喝不愁过的这么舒服还不知足。
苏夏风转念一想,确实,日晒不着,雨淋不到的,除了动脑子,确实是比工作轻松的多。
甩掉了满脑子对数学的排斥,日子倒也过的平静充实。
宋暖佑自那晚之后就消失了,林宛宛像犯了相思病,天天文绉绉的念着花自飘零水自流,连自习时间都不放过,差点把苏夏风腻歪死。
由于两个人都比较懒,加之教学楼的自习室离寝室确实相当有距离,所以她们索性在靠近寝室的三食堂学起了习。
其实在食堂学习早就是她们学校学生流行的做法,只是之前苏夏风和林宛宛嫌热,所以迟迟没有这样做。
直到食堂安了空调。
报纸一铺,窗户一开,凉爽的风涌出来非常惬意舒服。
“暖佑总是说忙忙忙,连个电话也没有,人也不知跑去哪里了,真是岂有此理。”林宛宛的怨妇模样看的苏夏风头痛不已。于是只能耐着性子安慰她,“也许真是脱不开身呢?毕竟他也大三了嘛,不会和我们一样这么闲啊。”林宛宛翻个白眼,“他有什么好忙的?要说学生会,主席作为管理者,本来就是最闲的,说他们家的生意,都是他俩哥哥在忙,他能忙什么啊!”苏夏风闻言不禁有些好奇,“他还有俩哥哥?”
林宛宛点头,叹了口气,“他那两个哥哥,唉,不提也罢。”
苏夏风最恨这种说话说一半吊别人胃口的,“求知欲”被勾起,继续问道,“为啥啊?难道是继母带的拖油瓶?”林宛宛一副I 服了YOU的挫败表情,“想象力要不要这么丰富啊,我看你赶明儿可以直接说书去了。”
苏夏风讪讪,各种言情剧的轰炸威力果然非同小可。
结果也没问出什么所以然,只知道是亲兄弟。苏夏风觉得追问下去倒显得自己很八卦了,乖乖闭了嘴。
两个人结束了自习之后就各自回了寝室,开门前苏夏风还特意按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九点一刻。
大家应该都回来了。
结果她惊奇的发现,屋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啧啧的放下书包,苏夏风百无聊赖,正掏出手机准备骚扰卫子潇,铃声突然响起,一串陌生号码拨进。
“喂?”
“小风啊”
“妈?”
“你明儿还是赶回家来吧。”
苏夏风听到苏妈的语气严肃,心里莫名有些慌,“怎么了?”
“姥姥去屋顶晒东西,不小心摔下来了,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你考试分心,可是姥姥平时对你最好,家里离学校也不是太远,所以我想……”
苏夏风此时哪里还听的下去后面的话,霎时惊慌不已,“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弄得呀,严重不严重啊!”
苏妈也感觉到她的不安,急忙安抚道,“你别急,昨儿的事,现在在医院呢,没什么大碍。”
苏夏风大石落下般松了口气。
老人们都是希望晚年的时候能儿孙绕膝,天伦之乐的,也往往最是惧怕医院,每次住进医院总是莫名的不安,嘴边总是念叨着不在身边的子子孙孙,心理活动大概就是大多数老人的想法,半只脚踏入黄土的年龄就怕万一。
就像苏夏风的姥姥,一辈子为儿女孙子们操碎了心,暮年的时候还是牵挂着儿女孙子们。
苏夏风五岁以前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姥姥家度过的,自然对姥姥也格外亲近。
挂了电话的苏夏风有点坐立难安,盘算了一下,她当机立断收拾东西连夜打车去了火车站。
路上给徐菱云李雪林宛宛各自一个短信,回信都叮嘱她注意安全。因为太了解卫子潇,知道他铁定生气,凌晨快到的时候苏夏风才给卫子潇发了短信。
结果短信刚发送成功,卫子潇的电话就打来了。卫氏怒吼依然非常个性鲜明, “你怎么敢一个人大半夜到火车站,脑子被虫蛀了?就不会等我一起吗!”
卫子潇果然又发火了。
苏夏风有些赧然,“又不能每回我去哪你都跟着呀,放心吧,我都成年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卫子潇无语,“我是说你非得晚上急着赶回去?你好歹是个女孩子好吧。”
“我急嘛,你也知道,姥姥摔伤了,我看不着她是不可能睡好觉的!”这下卫子潇也没法再责备苏夏风,何况自己人也不在A市,这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去。
苏夏风不去找他自然也是有一部分这个原因的关系,她不想事事都拖累着卫子潇。
“你好好做你的事情吧,工作上的事儿我也不太懂,你安心就是了,我马上就到家了。”
卫子潇只好由着苏夏风去,他再三叮嘱苏夏风随时和他保持联络,直到知道苏夏风到了家门口才真正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