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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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力不错。”哈迪斯活动着全身各处的关节，蓄势待发的样子和一个嗜好战斗的格斗家没什么两样，“剑持馆长，可以安排我和别的机甲打两场吗？”
“没问题，今天的比赛都取消了，有空闲的竞技手很多。”剑持馆长立刻在终端上叫了两个当家竞技手过来。
“你自己好好玩吧。”
衣云妨正好要和剑持馆长商量一下事情。
“一个坏消息，我要搬到希银军区去住了。”
“我有听说，下周就是衣夫人和第一星域防区长官科提西上将的婚礼。”剑持馆长一向冷静稳重，这样的事情连他的眉毛都无法惊动，甚至还有心情和衣云妨闲聊，“我以为以衣夫人的性子，不像是会看管孩子的性子，更何况你即将成年，把你留在玫瑰庄园似乎是更加合理的选择。”
“不，她变态的控制欲不允许一切脱离她的掌控，或许一开始她的确对我是否跟随她居住无所谓，但一旦由我提出了这件事，她就注定要和我唱反调。”
剑持馆长笑了，“衣夫人倒是和老爷的作风很是相像。”
“这件事没有什么关系，左右小小少爷下半年也要准备统考了，混乱星域那边的事情和文件我不会再往旧都递了，少爷清闲了快一年了，也是时候出来做做事了。”
“父亲最近在干什么？”唐纳家的消息往来从不依靠诺珐星网传递，他们有自己的加密网络，基站被暗中建立在诺珐联邦大大小小一百三十多个C级以下等联邦政府管控力较弱的宜居星上。
英吉格洛作为联邦的两都之一，没有被【加百列星盗团】找到见缝插针的机会，爱神之月上却是有操作的余地。
“据少爷的说法是，他在研制一款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机甲，就像现代脑控机甲淘汰古典键式机甲一样，开启全新的新机甲时代。”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被剑持馆长以一种平静的口吻说出，不真实得像一个阴阳怪气的嘲讽。
剑持馆长当然不是那样无聊的人，他只是准确地传达了伊维斯少爷的原话而已。
“那意味着，父亲想要改变现代机甲的操作模式。可脑控模式不已经是公认的完美模式了吗？无论是采用实时动作捕捉技术的VR机甲还是生物神经连接机甲，都被证实了在综合实用性、功能性、安全性、命令传输速度、价格等因素后是完全不如脑控机甲的。”
伊维斯·唐纳虽然行事跳脱叛逆，常常不务正业，但因师从太宇人类星域同盟有史以来最为杰出的四大机甲设计制造大师之一的梅听雪，机甲造诣极深，也是一名人类中顶尖的机甲制造大师，对机甲的认识和理解远非常人可以想象，素来爱吹牛皮的老爹应该不会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上无的放矢。
“少爷说，等他研制成功，或许有办法彻底解决小小少爷的精神力问题。”剑持馆长压低了声音，“我们在亚巴顿星盗团的卧底盗取到了他们的机密文件，是有关精神力的上百篇理论研究。”
亚巴顿星盗团拥有着全混乱星域最大的生物制药公司，同时经营着基因改造、人体改造、生化武器等一系列违反太宇人类星域同盟公约的生意。
“精神力？”
这种不可见力量曾经被认为是能量的一种，因为现有的检测手段完全无法观察到其存在，在截止到目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人类对精神力的研究几乎是停滞的。
人类对其仅有的认识和应用，只存在于少数的Alpha与Omega之间，据相关调查显示，这些Alpha狂躁症严重程度往往高于平均水平，而特定的Omega们通过冥想、意念，似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起到安抚Alpha的作用。起初这被认为是受到契合度较高的信息素影响，后来，生物学家发现，当实现信息素阻隔后，这些Omega们对Alpha的影响依旧有效，哪怕他们并未进行任何标记。
衣云妨自出生起就得了一种怪病，四肢萎缩，全身器官慢性衰竭，经过检查发现，这种疾病的缘由竟然不是由任何一种病理性原因引起，仿佛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挤压着衣云妨的五脏六脾，又吸食着他四肢百骸的生命力。
这种诡异的现象曾经困扰了衣云妨主治医生很久，直到三年后的脑检查发现衣云妨的脑细胞活跃程度是常人的三倍以上，且这种活跃的趋势还在持续高速地增长之中。
主治医生大胆地将这种现象联系到了精神力上，甚至借着衣家的势力找到了两个能感知到精神力存在的Alpha进行试验。
医生引导着年幼的衣云妨对两名Alpha释放精神力，结果大出人意料——衣云妨提前引爆了两名Alpha的狂躁症，而且激化了他们的狂躁程度。
若不是当时衣家强行压下了此事，今日衣云妨受到各方的关注绝不会少。
主治医生被要求永久缄默，并且采取保守治疗，不得再进行精神力相关的测试和实验。
时至今日，衣云妨都靠着每月注射细胞活性药剂和辅助激素调节勉强度日。
说不在意那是假的，如果这沉疴顽疾可以得到解决，怎么也算是卸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
“通过哈迪斯传回的对您身体状况的监测数据显示，现有的治疗手段效果正在逐步降低，少爷和老爷一致决定，如果在两年之内他们还不能想出办法的话，就将您接回混乱星域医治。亚巴顿星盗团因残忍的活体实验而臭名昭著，但也因此掌握了高精尖的人体改造技术，现在更是不知为了什么目的而在暗中大力研究精神力，如此看来，回到混乱星域得到医治的希望怎么也比在联邦大。”
“我会听从父亲和爷爷的安排。”衣云妨正色道。
忽然，一个侍者跑到剑持馆长耳边低语了几句。
见剑持馆长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衣云妨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不是什么大事，给哈迪斯安排的两架高级机甲落败以后在维修室被一个新晋竞技手看到，他对打伤这两架机甲的对手很是好奇，提出想要对战一场的请求。”
刀尖竞技场的竞技手有加百列星盗团出身的剑持馆长嫡系，有来赌命发财的爱神之月上的原住民，也有因各种缘由走投无路的黑户，还有一些单纯为了追求刺激的不安定分子。
先前剑持馆长给哈迪斯安排的两架机甲驾驶者是自家嫡系必不用说。
“这个新晋竞技手有问题？”不然剑持馆长不会是这种表现。
“嗯。看得出来他的战斗技法和风格很符合我们星盗的路数，出手狠辣，一击毙命。据他自己说是因为在被其他星盗团俘虏时为了活命告密而被乌列星盗团下通缉令追杀，不得已乘坐黑飞船偷渡到爱神之月躲避。”剑持馆长眯着眼睛微微笑着，皱纹堆叠在眼角，温和而又无害，只听语气就像是在对这个可怜的年轻人充满同情似的。
“这……”衣云妨听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作为加百利星盗团下一任团长继承人，他从小是接受着各种混乱星域势力的行动和秘闻长大的，对混乱星域七大势力的了解就如对维纳斯域区的了解一样。
乌列星盗团是一个涉及人口、异兽、智慧生物的贩卖组织，为了保证“奴隶”的臣服性，他们会在实力强劲、卖价较高的奴隶四肢植入电击芯片，一旦奴隶异动，主人就可以通过遥控使奴隶完全丧失行动能力。
而乌列星盗团对于自家手下的手段只会更狠，他们在星盗的后脑植入监测芯片，监控掌握重要信息的小头目的举动和言行，如有异常，芯片会启动爆破程序，务必不会让背叛者有机会说出去半个泄密之字。
这种脑后芯片十分昂贵，再财大气粗的星盗团都无法支持人手一个，而不被植入芯片的星盗也不会得到组织重用，被交托什么重要机密。
所以对于星盗团来说，追杀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事。
“可是，我们的确在他脑后发现了手术痕迹。”剑持馆长似笑非笑地看着衣云妨，似乎故意抛下了一个难题，在等待他的答案。
衣云妨调出了刀尖竞技场的监控系统，他有这个权限。
“是他吗？”
得到了馆长肯定回答的衣云妨立刻观察起了这个对象，画面上的男人正在和侍者说话，侍者传达了馆长拒绝的指令之后，男人还暴躁地踢翻旁边的垃圾桶，骂骂咧咧发了几句牢骚。
“不错的表演。”衣云妨冷嘲热讽，“他对一个星盗的性格刻画和语气拿捏地很到位，如果在电影中出演或许还能拿个诺珐联邦年度最佳男演员。”
他不屑地评价，“可惜写剧本的编剧，完完全全就像是一个只查阅了大量资料却没有实地考察的外行人士。”
“如果他们有请剑持馆长做指导的话，绝不会写出这么不切实际的语言风格。”他还顺带讲了个冷笑话来吐槽。
被植入脑后芯片的星盗说话节奏都是较慢的，每句话之间的停顿时间会比常人多一到两秒，对一句字音有歧义的话的附加解释和补充会放在说这句话之前，这是因为在芯片的威胁之下，他们不得不采取谨慎而又明确的语言习惯。
很显然，这个假装星盗的男人没有这样的语言习惯。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