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毁灭（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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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雷狮，嘉德罗斯，银爵和祖玛，其他人都回了系统空间，我们几个还留在外面只是因为方便袭击一区总部。
我不禁心中一片凄凉，说是还希望佩利和金能好好的活着，但是一边却做好了他们丧命报仇的打算，这实是让人感到悲伤。
我本人待在落脚点，银爵和嘉嘉先一步跟着雷狮间隔一段时间就发来的坐标跟踪到一区去了。祖玛留在我边上保护我，因为我打算把重心放在暗影使者那边，换句话说就是切视角，所以没有人保护我的本体会变得风险很大，还是有必要留个人在我边上。不，其实还有个飞坦在虎视眈眈。可能是蜜汁自信，他只是态度异常恶劣的哼了一声就找了个地方闭目养神。可能是觉得吃定我们了让我们再活一会，好吧，我并不相信飞坦的闭目养神能真的睡着，要是我们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先死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我沉下心，闭上眼睛，我从来没有试过转移视角，这是第一次，我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意识重心放在另一个视角那边。失重感包围了我，像是灵魂被抽离了容器，离开了躯体，瞬间失去了安全感。我好像被丢入了一片深海当中，没有光，没有空气，没有希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什么都看不见，彻底失去了空间感的掌控。
我看不见自己的手，我看不见四周任何东西，我感受不到外界，只是死一般的寂静。
窒息，痛苦，伸出手摸不到任何东西。挣扎也只是让自己掉的更深。
新生的幼儿离开了母亲的怀抱，生命变成脆弱的，垂危的东西。我只觉得每一秒都是煎熬的，活似时间被寒冰冻结，移动不了，只徒留我无力承受。
这种仿佛可以溺死人的窒息感在我完全进入暗影使者视角之后才消失。
我像是溺水的人拼命大口呼吸着，久违的光透过盖着笼子的黑布顽强地出现在我眼前，微弱，但我却像是一个世纪没有见过光了，眼前的再次亮堂让我几乎要喜极而泣。大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笼子里温度有点高，闷热的空气只是让我更加胸闷气短，大幅度的动作使得头上的帽子有点滑落，盖住了眼睛。雷狮被我突然间的动作吓了一跳，后知后觉拍拍我的后背给我顺气，帮我挪正了帽子的位置。
“怎么了？没事吧。”
我咳嗽几声，眨眨眼表示自己还好，虽然我也明白，这仿佛抽搐一般大的动静和脸上还在往下流的冷汗，怎么看都不是没事的样子，对上一双宝石般纯紫色的眼睛，明晃晃的倒印着一个眼神惊恐的男孩————那是我。
天知道我有多么庆幸我还活着。我身边还有活生生的，可以触碰到的好友，我还能看到东西。
我无比想念就在几百个小时前我还呆着的，我温暖的房间和床。
帕洛斯：我花了多久？
蒙特祖玛：我没看时间？大概一两分钟吧？
雷狮：怎么了？
凯莉：？
帕洛斯：没事，我只是好奇。
一两分钟，这着实超过了我所猜测的时间。意识转移这种东西在小说里，包括我的认知里都应该是瞬间的事情，也不会遭受我这种待遇。
我的大脑像一团浆糊，充斥喜悦，恐惧，感恩，委屈，让我根本无法思考。
我废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稍稍冷静一下，现在不是我放空大脑的时候，我和雷狮就在笼子里，在半路上，所能留给我思考，重新核实计划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从头到尾雷狮都是用一种担忧的目光注视着我。我摇摇头表示自己还好，然后开始分析起刚刚的一切。
我把自己的主意识转移到暗影使者身上大概要一两分钟，这如果放在战斗中就是致命的，一两分钟，足够我原地去世两遍了。
现在我对于暗夜使者的应用就只有三种，一种就是长腿会自己跑的炸弹，一种就和动漫里「帕洛斯」经常使用的办法差不多，另一种就是现在这种，伪装过后应用在各个方面干啥都行的用法。
我是可以感受到多个视角的，但是每个视角都精操对于精神力的消耗太过恐怖，不是我现在的水平可以达到的，还有就是通过转移主视角的方法做到精操分身，但是我完全无法感知到本体那边的情况，如果在我转移主意识的时候本体被人杀了会怎么样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一直在颠簸的笼子停了。
“到了。”
雷狮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
我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好了，战斗要开始了。
…………
我被一个身材矮壮的男人扣上了手铐和铁链，除了我们两个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小男孩从其他笼子里放出来，和我们拷在同一条链子上，而链子的另一头攥在男人手里。
“磨蹭什么呢！！快走！”男人态度恶劣的大吼一声，非常粗暴的一拽铁链。
我被铁链带着往前冲，打了个趔趄撞在前面的雷狮背上，我听见他倒吸了一口气。
“抱歉。”
我极小声的在他耳边匆匆说了一句，不太能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听见。
男人把我们带到一栋建筑里，四周都是砖铺成的，房间被栏杆，守卫层层保护起来。我默不作声的偷偷打量着周围。赤脚踩在垃圾上的感觉不太好，尽管我不清楚雷德的“做戏就要做全套才行”和暗夜使者不能穿鞋子有什么关系，明明雷狮就穿着鞋。
说实话我能感觉到他好像在坑我。但是已经不想管了。
银爵：怎么样？我们不敢离太近，怕被发现，只知道你们的车停下了。
雷狮：啊，是的。
雷狮：我们现在已经进来了，不知道这一区区长什么毛病，这地建的和监狱似的。
凯莉：吼，可能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格瑞：是拿来关人的没错了。
帕洛斯：守卫很多。
嘉德罗斯：得，多也没用，反正我们用暗影使者炸。
雷狮：好家伙，我看到隔壁房间的地上有血迹了。
雷德：基操，这段时间你还没见过血吗难道：）
雷德：这东西在流星街不到处都是？？
嘉德罗斯：对啊，雷狮你不行啊。
雷狮：？？？？
雷狮：男人说什么不行，我只是感叹一下。
银爵：？
安迷修：？
雷德：？
嘉德罗斯：？
蒙特祖玛：？
帕洛斯：你不对劲
格瑞：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凯莉：我依稀记得你原来是个女生：）
雷狮：啊哈哈是吗
帕洛斯：？
我抿了抿嘴唇，能感觉到聊天群里大家虚假的嘻嘻哈哈，明明喧闹打趣的姿态与平时无般一二，但在我这个专职行骗的人看来，还是太伪劣了。
太假了，装出来的不在意，惺惺作假的乐观。
刻意到无法忽视了。
雷狮偷偷回头瞄了我一眼。
男人停在了一个房间前。
“大人，这批礼物还是关在B107吗。”
我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刚刚从车上下来，精神上的疲惫让我还是有些虚脱，竖起了耳朵仔细听，房间里的应该就是那个一区区长了。
“不，带进来吧。”
一个成熟的声音透过铁门幽幽地传来。光听声音我听不出什么，只能猜测是个中年男性。
“是。”
接着是铁门开锁的声音，我赶忙低下头，半是拖拽着被铁链拉进了房间。
面前的地上是一双在流星街绝对属于没有什么用的奢侈品的皮鞋，左鞋踩在一滩从远处流过来的血潭里，擦的很光亮，美中不足的是鞋面上沾到了飞溅状的血迹。
整片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我低着头，没有丝毫的好奇。估计是一个可怜的倒霉蛋。手上的铁链被雷狮的动作带着抖动。怎么还没站好？在动什么呢。
在流星街生活了这么久我也是很清楚这里的部分隐性规则，比如：尊重强者。在现在明面上是手无反抗之力的“贡品”时就要演好自己的身份，不去直视，去冒犯区长，谁知道会不会就因为一个眼神不爽了，这个暗影使者的分身就保不住了。
我的淡漠很快就被雷狮打破了。
雷狮：呐……帕洛斯，你看到血迹了吗。
帕洛斯：？看到了，怎么了。
雷狮：抬头。
格瑞：？
卡米尔：怎么了这是？
我疑惑地瞄了他一眼，看见雷狮撇过脑袋不愿意看前方，身体微微颤抖着。
这是怎么了？难道说区长长的很奇葩？我思考了一下还是疑惑地抬起了头。然后陷入眼帘的一幕就让我顿时瞳孔骤缩。
西装革履的男人坐着沙发上，脸上是完美的，漫不经心的微笑，翘着二郎腿，看到我抬头，睁开眯起的眼睛仔细审视起来。
脚下的沙发边上流着一大滩血，血泊里倒着一个高个的人，身上布满了零零碎碎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有鞭痕，还有刀伤。脖子上拴着狗链子，周围是大块的乌青，大把大把的头发浸泡在血里遮住了脸，已经全然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我快要忍不住发抖了，愤怒冲上了脑袋，气血沸腾，带来了轻微的缺氧感，我张大了嘴巴很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徒劳的张了张，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我狠狠攥紧了拳头。
那个血泊里躺着的，生死不明的人，分明就是佩利！！充满特色的裤子哪怕沾满了血污我还是一眼认出来了，这分明就是佩利的裤子，他就是佩利，我不会认错的。
我大口呼吸着。
男人慢条斯理地说：“我的狗，怎么样，是不是长的很漂亮。”
他左手伸出打了个响指，身边立刻站出一个人把佩利的头粗暴的从地上了起来，头发随着动作从脸上滑落，一张充满血污和痛苦的脸出现在眼前，睫毛黏着在一起，眼睛无神。
佩利。
真的看到脸的那一刻所给予我的愤怒远远超过了我能控制的范围。我不去想金的情况，心里的愤怒和悲伤只在叫嚣着，为伙伴报仇。
男人说着不带感情的调笑话，他稍稍低下身子，右手抬起了我的脸。轻声说道，像是和情/人细声调//情，话里却不带有一点甜蜜。
“看到了吗，你们也要像他一样乖乖的……”
“像，狗，一，样。”
他忽然间暴起扇了我一耳光，血腥味呛上我的鼻子。暗影使者的身体比起我的本体来说弱了点，我感觉耳朵嗡嗡作响，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真的有点扇懵了我。
“所以收起你那恶心的，憎/恨的眼神，好好瞧瞧谁是你的主人。眼睛这么漂亮，我想我的朋友会很乐意收藏。”
男人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然后接过身边人递来的布擦了擦手，像是对着边上的人吩咐，眼神也没有在看我们，但我知道，他在和我们说话。
“不乖的话，就杀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毁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