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鹘鸼（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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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滴答、滴
断断续续的水滴声在空旷潮湿的山洞中格外刺耳，黯淡的光滑鹅卵石被洞顶溶蚀已久的钟乳石所滴下的矿质混凝物活活熔穿一个圆形深洞，连接着深不见底的地核深处。岩石后暗藏的人体静静地潜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间，因恐惧而睁大的如深潭般平静的碧蓝色双眼惊恐地审视着四周，睫毛微微的上翘在双眼之上，不敢有一丝松懈，即使周围是一片令人惊栗的死寂。
松了一口气，轻拍着自己沾有点滴血迹的胸口，企图安慰一下忐忑不安的心灵。
他没有追过来就好。嘲讽着自己的弱小和无能，喘粗气的伊人吃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膝盖处的刺骨伤痛却让她不得不低下头颅，另谋其他的打算。以至于让她忽略了身后象征着噩运与诅咒的血色双眸。
“啊！”颈部被可怕的强劲力道狠狠地掐住，惊恐地盯着那双愤恨哀怨的写轮眼，双手不停地乱抓着卡住肺部空气循环的那只手，双脚离地的她只能凭借着绝望的眼神警告来者如此行为的下场和后果。
“还想逃么？还想逃离我的手掌心去找宇智波鼬么？去找那个男人么？”黑发少年肆虐地用拥有自己独特气息的霸道强吻封住了女子的口腔，滑润的舌尖无情地搜刮着少女口中每一处甘甜湿润的液体，渐渐松开剥夺她呼吸的手，紧接着拥抱住因为窒息差点背过气去的少女。吻逐渐变得温柔，狂妄的欲望让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撕开少女仅仅一层的水蓝色忍者服，网状内衣内渐露春色的场景令所有的男人都会情不自禁地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男性欲望。
“不要啊！”少女突然的抵抗克制了她自己本身生理上的冲动，晶莹的珍珠般泪水滑落在浅粉色的剔透脸蛋上，留下一道血红色的印记。伏在少女娇小身体上的男子慌乱地用手背擦拭着爱人的眼泪，不知所措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愧疚却被更深刻的愤怒所代替。
“回答我！你为什么要那么爱那个男人，你为什么要这样抛弃我，为什么？！”双手再次箍住少女的玉颈，用力过猛所残留下的暗紫色手印紧紧贴在少女白皙的皮肤上，少女唯一包裹住身体的衣物也被强大的力度撕扯开，肌肤紧贴的二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僵持住的双方毫不让步的看着对方同样勾人魂魄的双眸，似乎看见了彼此最深处的放纵的灵魂。
黑发少年突然倘然大笑起来，那犀利的笑声在极度的黑暗中令人毛骨悚然，手指紧扣住少女圆滑的下巴，不顾少女吃痛的扭曲面孔，轻轻地咬着少女的耳垂，一字一句，刺激着少女本来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你有了我的骨肉。你有了我的孩子。”
“闭嘴！我不要听！”黑发少年更加癫狂的嗤笑着，少女泪流成河，头无力的垂落在胸前，空洞的眼神，凌乱不堪的心境被少年的那句话彻底击垮。
你有了我的骨肉，你有了我的孩子。
你有了我的骨肉，你有了我的孩子。
我有了他的骨头，我有了他的孩子。
为什么是他的，为什么不是他的。
为什么是他的，为什么不是他的。
“啊！”鹘鸼的轻纱制成的睡袍被肆意流淌的虚汗粘合在瘦弱的身躯上，双手紧紧抓着被揉捏成一折一折的纯白色被单，枕单上深浅颜色不一的暗点与鹅绒黄色的发丝缠绵着。眼球爆满血丝，从梦魇的魔爪中缓缓脱离，重建起精神。时钟上黑玉时针正巧指向了六点。
还好是梦，可是这梦境又为何设计的这般真实。
下意识地用手来回抚摸着腹部，若有所思。
常人都说梦境与现实是截然不同的，希望事实也是如此吧。
只是伤害过一次的心灵，就再也忍受不住第二次的痛。
鹘鸼透过房间狭小的窗子遥望着朱雀阁外阴霾密布的天空，眉头紧蹙。
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即将在这片诡异灰白色的笼罩下发生。
门不合时宜地被推开。
“鹘鸼，朱雀大人有请。”朱雀大人似乎成了朱雀阁内所有下人对鼬的尊称，这朱雀阁内，或许真的有人连大人的真实姓名都毫不知情。算了，不知者不罪，在晓这种地界，知道的越少，活得就会越好。
“鹘鸼，朱雀大人有请。”平淡的又似问句又似肯定语气的回答，让人搞不清楚究竟是大人邀请自己去，还是吩咐自己去。无奈地穿戴整齐，踏着细碎的淑女步伐，跟随着吴妈穿梭在清晨逐渐苏醒的朱雀阁的里里外外，最终停留在待客廊坊的樱花树前。
朱雀大人随意地向吴妈挥手，示意她退下，吴妈谨慎地鞠躬，迈着小碎步消失在长廊的拐角后。猛然发觉有一双墨黑色的眼眸正在打量着自己，鹘鸼羞答答地玩弄着藏在衣袖间的手指，不自然地冲着朱雀大人微微一笑，传神的眼睛与深邃的漆黑碰撞在一起，交涉出火花。
“呦，鼬，这是你的下人么，果然是倾国倾城啊，金屋藏娇，可不像你的性格哦。”坐在鼬旁边的男子似乎发现自己正在被眼前的两人所忽视，尴尬地咳嗽一声，握着盛满热茶的瓷杯在寒冷的冬日早晨暖手。
“啊，对不起，失礼了，九月大人贵安。”太专注于朱雀大人打量自己的眼神，竟然忘记了近在眼前的另一位大人，这是极其失礼的举动。被称为九月大人的男子施以回礼，鹘鸼这才安心地松了口气。步步为营，才能在晓里立足，这也是规矩。
“鹘鸼，我们在商讨让你前往寜水阁的事情。”难道说，刚刚不良的预感就是它么？
“一定，要去么？”最后一个字几乎微弱的听不见，却被九月灵敏的听力全部捕捉在脑海里，看看名为鹘鸼的婢女看鼬时那不舍的眼神，再看看鼬那边一副命令不可抗拒的面容，是人都会明白个所以然来。看来这场爱情，只属于一个人。
“如果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九月不想强人所难，更何况鹘鸼的处境也是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最爱的人，一边是自己最爱的人的命令，这二者，缺一不可，从中择取一个，更是难上加难。九月摇了摇头，笑着打趣处于进退两难的尴尬处境的鹘鸼。
“小丫头舍不得朱雀阁里面的一位神仙啊。”鹘鸼的脸颊漂浮着两朵飘飘欲仙的火烧云，比发烧时滚烫额头的感觉还要更加强烈，苦着脸看看坐等好戏的九月，再看看笑而不语的鼬，又接着摆弄已经被过度紧张的左手折弯的右手指。
“罢了罢了，你先退下吧，鹘鸼。”鹘鸼行礼告退，与其说告辞，还不说是飞也似的逃走。
“手指拜托吴妈就可以了。”朱雀大人真是的，观察入微，也不要让我在其他大人前丢面子么，脸好不容易退烧了，又要加温了。鹘鸼暗自遐想，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明显。不顾身后的闲言碎语，径直跑向吴妈工作的甜食坊，绕过那片金黄色灿烂的菊花圃子，绕过那片色彩斑斓的牵牛花藤。
“吴妈，我右手指又折了。”吴妈无可奈何地笑着，轻轻地摸索着骨环处的接口，用力一推，手指又重新回到了原位，再缠上一层层有着中药味的绷带。这孩子，每次从朱雀大人那儿回来时手指都是断的，弄得大家都不以为然，好像每次朱雀大人召唤小鹘都是想去弄断她的手指一样。前几天还闹得沸沸扬扬，搞得大家都以为朱雀大人有一些特殊的嗜好。
“唔。”胸腔里突然一阵翻山蹈海般的恶心感，鹘鸼捂着嘴跑到垃圾桶旁干呕，顺便用手清洗干净嘴边的秽物，脑子里闪过的一丝假想令鹘鸼不寒而栗。
“鹘鸼？没事吧？”看得出来，吴妈还是很疼鹘鸼的，吴妈说鹘鸼太单纯，不懂这朱雀阁内拥有曼妙身材和精雕细琢的脸蛋的婢女间你争我斗、尔虞我诈的那些事。吴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该不会，朱雀大人真的和小鹘鸼，成了？若真是这样，鹘鸼就可以享福喽。
吴妈自顾自的傻笑着，却没注意鹘鸼安静地离开甜食坊时，那经常出现在无人时刻才有的空洞眼神。看来，不妙的预感真不是空穴来风呢。
寜月大人并没有进行特训，好像是因为持续高烧，看来是真的落下病根了。
“唔！”又一次作呕的感觉，水龙头下流淌出的清净源泉冲刷着鹘鸼清秀的面容。
望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鹘鸼越来越相信她所做的噩梦。
希望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鹘鸼（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