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使愿无违》坐标

8、第 8 章

　　太不同寻常的经历，让许东篱一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五味杂陈，但是绝对没有后悔。所以早上起得有点迟了。见到王南山的时候，他满头大汗，背上的衣衫湿透。
　　“你干吗去了？”许东篱吃惊地问。
　　“我晨跑了。”王南山笑眯眯地看着他。
　　“晨跑？”出来玩还不忘记晨跑吗？怪不得身材超好。想到他的六块腹肌，许东篱悄悄地脸红了。
　　“要不，你先去吃早饭，我去洗个澡。我们的导游已经在大堂等了。”
　　“好的。”
　　早餐很丰盛，中西合璧。许东篱挑了点西安特色的东西，冲了一杯咖啡，坐在窗边慢慢地吃起来。不一会，王南山也来了，头发还是湿的，气色很好的样子，拿了些食物坐在她的对面。

　　导游是个娇小漂亮的女孩，有一头美丽的长发，烫着大波浪，妩媚地垂在肩头。笑起来，眉眼都是自然的弧度，很可爱的样子，开了一辆奥迪A6。
　　第一天的行程是法门寺和乾陵。法门寺的佛指舍利着实让许东篱发呆了一阵子，没想到是这个样子的，以前竟一直认为舍利就是一小颗珠子。
　　吃过午饭，参观乾陵。天很蓝，太阳很烈，热气从脚底烘上来，烤得人有些难受。导游虚指着茫茫苍穹下三座挺拔峻峭的山峰，瞎掰着什么山峰像新浴之后的少妇仰面躺在蓝天白云之下的故事，许东篱恍若未闻。只是站在“无字碑”前凝眸注视感慨万千。巨石雕成的石碑凝重厚实，上面雕刻的图案，龙也好、狮也好、马也好、花草图案也好，均是线条精细流畅，栩栩如生。只是没有武则天为高宗歌功颂德而立的“述圣碑”那样的黑漆碑面、字填金粉、光彩照人。实在是一件令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的事情。
　　第二天的行程是兵马俑、秦始皇陵和华清池。许东篱对所谓贵妃洗澡的水坑和老蒋被捉的亭子没什么兴趣，但是完全被气势磅礴的秦始皇陵和独一无二的兵马俑震撼了。那种来自两千多年前的壮阔的阵容和宏伟的气势，空前绝后无以伦比的摄人心魂，刹那间让人模糊了历史的距离，恍然间仿佛回到从前“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的古战场。只是，如此壮丽的山川，如此华丽的陵墓，如此恢宏的阵列，让人在惊叹之余，也不免哀伤人类的渺小：纵使皇权在手，江山在握，千年之后终不过黄土一抔，而如此豪华的墓葬反弄得身后千年始终不得安宁；也不由得让人生发人生无常，不如及时行乐的感慨。
　　第三天的行程是攀登西岳华山。华山少树，但有山风习习。坐了缆车至华山北麓，开始登山。仰望山巅，仿佛近在咫尺，又似远在天涯，顿生高山仰止之感。华山以山势险峻称雄于世，曾有唐朝诗人张乔诗曰：“谁将依天剑，削出倚天峰。”
　　许东篱和王南山从开始的轻松说笑到后来的一步一艰难终于攀上顶峰，早已汗湿衣衫几遍。然而，站在高山之巅，俯瞰苍茫大地，身边云雾迷茫，心中豪情顿生。
　　许东篱不由得叹息：“华山景色与黄山相比，未必出色了。但是华山之险峻让登顶之人情不自禁地豪气冲天、激情暗涌，黄山秀美，华山险峻有伟岸雄奇刚强之美。”
　　王南山侧过头来看着她，脸上有赞赏的神情。山风吹起许东篱的秀发，丝丝缕缕遮住了她的脸，王南山抬起了手，终又放了下去。
　　“你是个很有悟性的人。”王南山说道。
　　“是吗？我一向知道自己聪明，想不到原来还是个很有悟性的人。”许东篱俏皮的笑了笑。
　　第四天是黄河壶口瀑布。
　　爬华山爬得太累，许东篱平时缺乏锻炼，回到酒店，已经累得东倒西歪了，王南山看上去倒是始终精神极好。早早的睡了觉，什么择床、失眠之类麻烦消失得无影无踪。早上还是王南山的电话叫醒的。
　　电话里的王南山带着低低的笑意，问候她：“上午好。”
　　许东篱看了看表，已经九点了。
　　“很累吗？要是累的话，我们今天就不出去了，就在酒店里休息吧。”
　　许东篱想了想，问：“今天去哪里？”
　　“壶口瀑布。很远，大概要5个小时的车程。”
　　许东篱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说：“去吧，我马上起来。”
　　“导游给我们安排今晚住在延安，你要去吗？”
　　“去看窑洞和开会的会址？”许东篱兴致缺缺地口气问道。
　　“呵呵，我也是没什么兴趣，那我们还是回来住这里。”
　　等许东篱收拾好下来，早餐已经结束了。王南山带她去大堂咖啡吧吃了点点心。
　　上了车，开始还和王南山随口聊着，后来，慢慢地倦意上涌，王南山看她越来越朦胧的眼神，说道：“路还长着呢，你先闭会眼吧。”
　　许东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不一会就迷糊过去了，脑袋不知不觉地歪到了王南山身上。王南山以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爱怜的眼神看着她，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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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有梦，梦里依稀是年少轻狂的青葱岁月，带着敞亮的笑容，用清脆的歌喉，唱着忧郁的曲子，大肆挥霍着青春年华。那曾经的快乐时光如今回味起来，是甜蜜中有着惆怅，是不悔中有着悔意。为什么为什么不抓紧这欢快的时光啊！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却是山河岁月独自凉。
　　许东篱睁开眼睛，茫然四顾，一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车子里都会睡着，更何况自己的身子靠在一个男人的身上。默默地坐直身体，侧过头来看身边的人，一张带着微笑的关切的脸庞。其实很陌生，却轻易对他付出信任。竟然为他想来西安看一看，竟然为他的一句话“跟我一起去吧”，就贸贸然地跟了他走；竟然就这样毫无防备地靠在他身上睡着了。“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许东篱问自己，目光依然停留在王南山的脸上。“为什么在他面前我不是平时的我？”
　　“把觉都补回来了？”王南山笑着问她。
　　“嗯。”脑子是清醒了，神态却依然很迷茫，清醒的大脑思考着一个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一会儿就到了。喝口水。”王南山说着递了瓶水给她。
　　还真渴了，拿起瓶子咕咚咕咚喝了一气，被空调吹得冰凉的水一下子凉到胃里。许东篱自失地笑了笑，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想什么想。
　　到了壶口瀑布公园，从冷气十足的车子里出来，被白花花的太阳一照，许东篱一下子都睁不开眼睛。然后慢慢地适应了这晴空烈日，头顶是蓝天，脚下是黄土，一马平川，烈日当空，黄土地被晒得滚烫。
　　导游说他们运气不错，前些天刚刚下过雨，所以水流湍急。
　　远远地就听到涛声轰鸣。走近了，果然如诗所言“黄河之水天上来”，滚滚黄水，奔腾而来，倒悬倾注而下，激起水雾升腾而起，白雾弥漫。场面宏大，气势壮观。
　　虽然如此壮阔的瀑布让人震撼，但是许东篱被狠狠地雷了一下，因为这水实在是黄。许东篱嘟哝出声，王南山笑了：“要不怎么叫黄河呢。”然后拍她的肩说道：“看，彩虹。”
　　循着王南山的手指望去，果然，弧形的彩虹从天际插入水中，让人惊艳。“为什么会有彩虹呢？”
　　“许小姐这是你运气好喔。”导游说：“通常春秋季节，彩虹出现频率较高，夏天不太多见。刚好前些天下过雨，水量丰沛，瀑布冲击河床，形成水雾，升腾到空中，使阳光发生折射、反射、衍射就形成了彩虹。看到彩虹能增加你的好运。”
　　王南山看着许东篱笑，在她耳边说道：“托你的福啊。”
　　许东篱撇了撇嘴赏他一白眼。
　　坐了快5个小时的车子，看到了如此壮观的瀑布以及与瀑布交相辉映的彩虹，总算是不虚此行。

作者有话说

　　一到休假，俺就不在状态了。找不到写文的感觉。
磨磨蹭蹭N多天，写出来的东西连差强人意都够不上。
难道说休假，就应该不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