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我是你师父》妖灵惑星

12、第十一章 轮回幻前生

　　“忘年兄，我怎觉得你话中有话？”

　　“哈哈，要成为上宾可是要通过考验的。”杜忘年伸手一划，两人眼前顿时出现一幅幻象，幻象上满是各式风景，“这里是鬼界的须弥幻镜。里面的一切是虚幻却也是真实，在里面你可以看到你的前世，也可以看到你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钟子路捏着自己的下巴，“那么负责掌控这个幻境的人，岂不是可以窥尽无数人的秘密？”

　　“当然不，这件物事的神奇，就在于它对于最后结果的判断并不是由可能存有私心的生灵来做出。这面幻镜本身就是一个具有思维与判断能力的存在，你只需进入其中走一圈，它就能给出最后的结局。成，则子路兄会成为我鬼界的座上宾；若败……”

　　“怎样？”

　　“会有生命危险。”

　　“啧啧。果然是很神奇的存在，若我没有猜错，这面幻镜在鬼界的地位恐怕与刑天轮盘在天界的地位相当吧？”

　　杜忘年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忘年兄带我前往须弥幻镜了。”

　　“这边请。”杜忘年挥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同时有一道白光从他袖中飞出，在空中扭曲了几下后飞速向远方窜去。

　　钟子路眯眼看了眼鬼界的传讯方式，随即快步跟上杜忘年。

　　待得两人到达鬼界中心的鬼都时，鬼都大门早已打开。

　　钟子路颇为惊异地看着亲自出迎的鬼王，心下忍不住猜疑自己为何有这么大的面子。

　　许是看出钟子路的不安，鬼界的鬼王大笑数声，解释道：“虽然你之凶名响彻妖魔两界，但是这却不是本王来见你的原因。阁下可知，自一千年前最后一个闯关者死在幻镜之中，就再没有人愿意挑战这个东西了？”

　　钟子路微微意外，眉梢微扬，目光瞥向一边在王上面前垂手恭敬立在一侧的杜忘年。但杜忘年自始至终都不曾回应钟子路的凝视。

　　倒是一侧的鬼王又开口言道：“看你之神情，便知忘年这个家伙又胡闹了。”说完未等钟子路开口便出声唤道，“忘年！”

　　“徒儿在，师尊有何吩咐？”杜忘年表情严肃地上前一步，对着鬼王执了一个弟子礼，随即一副恭听圣谕的神情。

　　钟子路看着这样的杜忘年，很容易地就想起自己的宝贝徒弟。那个小家伙每次做了亏心事却又怕他责罚时，便会是这样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无辜样子。

　　“忘年，你在向青鹭仙君提及幻镜的时候，怎么都不解释其中的凶险？”

　　“因为就算徒儿解释了其中的凶险，只要子……”正想将子路兄三个字吐出，却见自家师父把眼一横，杜忘年知趣地改口，“青鹭仙君不打算与整个鬼界的战将都打上一场的话，他定然会接受那个苛刻的条件吧。”

　　眼见鬼王脸上神色一冷，开口就要训斥杜忘年。钟子路轻笑开口：“鬼王陛下，忘年兄所说，倒也正是我心中所想。纵使闯入须弥幻镜有着莫大危险，再下也想尝试一番。”

　　“仙君何不再三思？”

　　“不用了。在下对于闯过这样一个小小幻镜，还是有点信心的。请陛下不用再劝，命人带我前去便是。”

　　“哈哈。仙君果然是快人快语，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多言。忘年！你且带仙君到幻镜处。仙君，本王就在鬼殿等待你的归来。”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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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须弥幻镜，只是一面镶嵌在一个安静山腹中并且外表看来朴实无华的镜子。

　　钟子路站定那面半人高的镜子之前，不知为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似乎……似乎只要他一接触那面镜子，就会有许多他并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发生。

　　“子路兄，子路兄？”

　　“啊，怎了。”钟子路听到耳边的呼唤，趁机将伸到一半的收手了回来，转身负手而立。

　　“我只是见你对着镜子发呆，你……无事吧？若是现在反悔还是来得及的。师父他可是绝对不希望看到你出事。”

　　“说起来，忘年兄以前认识我？”

　　“不，只是从师父和传说口中听过你的事迹。”

　　“鬼王陛下他以前就知道我？”

　　“是啊……呃……”意识到自己无意识中回答了什么的杜忘年轻咳两声，“子路兄，由此可见你的名气有多重了。”

　　钟子路轻轻一笑，却不揭破对方回答的话语中透露的讯息是“鬼王在那件事情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他”。

　　敛眉沉思，钟子路心中那点疑惑却是越来越大。自己身上是否真的存在什么练他自己都一直不曾发觉的秘密？否则为何从他修道开始，恍惚间总觉得有无数人在注视着他？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尚未发生的事情考虑那么多作甚？

　　“忘年兄，我要进入幻镜了。”抛去心头那种奇怪的感觉，钟子路不再犹豫，手轻抬，指尖压在镜面之上。

　　瞬息之间，钟子路就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已截然不同。

　　他时而在茫茫大海中化身飘萍随波逐流，时而在茫茫草原上变身野狼对月长啸，又或是栖于树顶用那锐利的喙整理着自己身上的皮毛，间或幻化高山顶端那一棵迎风而立的松树桀骜不驯。

　　场景一幕幕变幻，花草鸟兽，不知凡几。

　　钟子路看了半晌，突然忆起杜忘年曾经说过这面镜子可以折射出进入之人的前世今生。难道说——他的前世，竟全是这些野兽小草，而不曾为人？！

　　带着几分意外，钟子路仍是好奇地看下去。但直到那熟悉的今生景象开始播放，他才挫败地承认这个事实——除了这一世，他以前全都在跟修行毫无关系的畜生道里面轮回！

　　唇角微微抽搐，钟子路让自己不去想那个让人不太舒服的事实，兴致勃勃地看着今生的故事。

　　但随着影像中的小猫妖蹦蹦跳跳地出现时，钟子路唇角那一直扬起的弧度却骤然僵直，而他的目光更是染上几分冷肃，犀利地望着幻镜中的一切。

　　渐渐地，他开始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看着发生的一切，又或者……自己本就身处在这个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