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两厢的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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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出院准备把巫师象棋还给尼克的莉莉在走廊里碰到了抱着一堆病例的尼克，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楚玛医生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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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出院对于莉莉来说不像其他因为治愈出院的人那么开心，出院就意味着她将要面对心中可望却并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从早上开始莉莉的心情就有点烦乱，有担心，也有有困惑。
她担心的是由于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的流血事件会让学生们对她‘另眼相看’。毕竟在莉莉血流如注之前，怎么看也不像是一起危险等级过高的事件。即便是较为严重的皮肉伤校医院也应该有足够的能力应对那样的情况，犯不上大动干戈的去圣芒戈住上几天。
她困惑的是如果担心的情况发生她该怎么办？以前，对于别人把她当做另类的眼神，莉莉可以躲在父母身后，不必亲自去面对任何对她哪怕只有一点点偏见的人。而在霍格沃茨，如果其他的学生们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她，她该如何独自面对呢？对于新建立起来的友谊，她相信赫敏和德拉科不会对自己有不善意的歧视，相信达芙妮知道真相后也不会有任何的恶意，可是如果他们开始对自己采取‘特殊对待、额外照顾’的话也是自己不想要的。
还有就是斯内普，住院的这几天里莉莉想到的最多的人就是他。莉莉觉得斯内普不是他表面上展现出来的冷漠而又刻薄的人，而是正相反，他的内心既善良又体贴。他不仅耗费时间和经历为她制作‘耀目之红’，就在一周后当莉莉准备再次因为要服用双倍魔药而需要增加一次魔药制作时，斯内普已经把她要的魔药制作好。
“如果我的时间允许我会为你制作额外的剂量，每两周一次足够你记牢制作方法了。我不准备用更多的时间陪你做重复的事情，我很忙而你的学业也并不轻松。”把制作好的魔药交给她的时候斯内普如是说。
在住进圣芒戈之前，莉莉认为斯内普的这些举动都是出于关心和体贴，尽管她不想给他或任何其他人找太多的麻烦，但心里还是觉得很温暖。
在住进医院以后，她的想法开始摇摆不定。对于斯内普送她到医院的全过程莉莉都记得很清楚，虽然当时的自己身体虚弱，但是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她记得斯内普往常面具般没有表情的脸起了变化，深潭一般的黑色眼睛微妙地传递了主人的情绪。在走出教室到圣芒戈之间的时段里，莉莉感到了斯内普的担忧、恐慌、心痛和一种莫名的坚定。在自己体力下降，身体发冷的时候，他搀扶着自己。他温暖的体温和气息让自己因为发冷而颤抖的身体和因为害怕而乱了节奏的心脏感到了些许温暖与安定。为了争取时间他带着自己飞了起来，直接穿过霍格沃茨高高的围墙。他高超的魔法让莉莉几乎消失殆尽的安全感重新升腾起来。
可是，在把自己送进医院以后他却再也没有露过面，这让莉莉的心中开始七上八下起来。既然没有通知自己的父母，他就是对自己的状况最为了解的人，或者说是她临时的监护人，难道他不该来确认一下自己的情况吗？是因为他太忙了无法顾及吗？还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关切纯粹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经历了这次意外让他真正感觉到了自己不过只是一个令人厌恶的病入膏肓的可怜虫？他会不会因为在禁林边上吻了一个苟延残喘的可怜虫而感到恶心？……莉莉围绕着自己的病情对斯内普可能的心理做着一个又一个的假设，而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偏向于悲观的。莉莉最后的结论是：也许他其实对自己毫不在乎，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如果真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自己其实不值得被别人放在心上，当自己彻底消失时就那样静静的消失，不要惊扰了任何人。这样的话，对于自己来说不失为一个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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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期的见面让斯内普和莉莉的心中都忽悠了一下，只是前者面具般的脸上没有透露心中的波动，后者的脸上却显出了拘谨。
“楚玛医生，斯内普教授。”莉莉向屋内的两人打着招呼。
“校长先生亲自来接莉莉出院吗？”尼克看到斯内普也有点意外，他把病历放到办公桌上又伸手接过了莉莉手中的巫师象棋。
“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普林斯今天出院，我来是找楚玛医生有点事。”斯内普看着已经恢复常态的莉莉一颗心暂时放了下来，同时心想自己来的还真是巧。
“这么说倒是很凑巧，如果莉莉和你一起离开倒是比较稳妥的。”楚玛对着斯内普说完又转过脸看向莉莉，“我想你已经准备好了吧？莉莉。”
“是的，楚玛医生。我已经准备好出院了。”莉莉一反常态的小声说，在楚玛和尼克看来这也许是因为面对校长大人心中有些紧张。
“这当然没什么大不了，”斯内普抵抗着心中想与莉莉同行的念头，尽量用一贯冷漠的口气说，
“只是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我得先去一趟对角巷。”
“哦，没关系。我本来也和赫敏约好了，她下午会来接我的，先生。”莉莉局促的说，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那就好！”斯内普用冷漠掩饰着心中的情绪，独自体会着自己一手制造的失之交臂带来的烦躁与懊恼。
“莉莉，你不是说得去趟古灵阁吗？倒是正好和校长先生顺路。”尼克随意的说，“再说了，芭芭拉正在护理的那个在急救室的病人马上就要转入病房了，你的房间恐怕不能保留到下午了。到那时你就只能呆在公共候诊区，我想你没有等到下午再走的必要。”
尼克的话为两人心中的拉锯画上了句号，尽管莉莉觉得和斯内普一起走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后者则认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愿望得以实现同样的让他感到烦躁与懊恼。但即将同行的事实无疑是顺了两个人本来的心愿。
既然已经逃避不了，斯内普只好认真扮演保护人的角色，在两人准备从医院幻影移形到对角巷时，斯内普抬起左臂对莉莉说，“我可以带你，普林斯，用你的话说，这样做的安全系数最高。”
面对斯内普主动的邀请莉莉想说‘自己可以，不用麻烦’可硬是紧张得没能说出来。没敢看他的眼睛直接抓紧他的手臂，口中轻声咕哝了一句“谢谢！”
他们在对角巷与翻倒巷之间的一条小道上显型，偏僻的小道上没有任何其他人，这正是斯内普选择这里作为着陆点的原因。成名以后的斯内普对于陌生人的殷勤搭讪一直不习惯，他认为只有愚蠢而又无知的人才会有那么多的无端热情和闲心，而这部分人又占了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
“教授，你要去哪里呢？”显形后莉莉赶紧松开了斯内普的手臂向旁边退了一步，看到斯内普并不回答她的问话而只是放下眼皮看着她，莉莉避开了与他的对视接着说，“教授，我是说我可以自己去古灵阁，如果你要去的地方和古灵阁不是同一个方向的话——，我真的不想耽搁你的时间，误了你要办的事情。”
说话的时候莉莉一直望着斯内普黑色长袍的下摆，只是偶尔的抬起眼皮扫一眼说话的对象然后又赶紧放下。
莉莉不敢与他对视的反应倒是让斯内普很受用。虽说每当看到她的时候心中就会有些小愉快很无聊，不过，反正没人能察觉得到也就无所谓了。
“告诉我，你曾独自去过古灵阁吗？普林斯。”斯内普不答反问。
“没有，我还没有独自去过，教授。”莉莉低着头回答。
“是啊，我想也不会有知情的人敢让你一个人去古灵阁，”斯内普不紧不慢的说，“那些妖精们不但不大懂得礼貌而且脾气也很坏，再加上他们尖利的指甲——，那地方对你来说可是比霍格沃茨要危险得多了。”
斯内普这样说让莉莉的心里有点不好受，自己的情况难道还需要他来提醒吗？虽说每次与他共处时他也都是一副冷漠与嘲讽的面貌对她，可是在他目睹了自己病发后，这种冷漠与嘲讽对莉莉的杀伤力陡然增加了。莉莉抬手捋了捋额角的碎发低着头没有说话。
“所以——，”斯内普停顿了一下后接着说，“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
尽管斯内普在尽量的让自己的话语显得冰冷，但是最后一句还是透露了些许温存。
“谢谢你，教授。”少女敏感的心思又体会到了受保护的滋味。
“不过，有个小问题。”
“什么？教授。”
“还记得在魔法部吗？那些无聊的家伙？”
“哦，我当然记得教授，你是说那些崇拜你和想要你的签名的人吗？”
“哦，是啊，没错。我可不想一会儿我们走在对角巷的大街上还发生那样的情况，要知道我后来又领教了好几次，所以，我不得不提防。”
斯内普的话让莉莉清晰地回忆起了在魔法部遇上他时的情形，愉快的浅笑爬上了莉莉的唇角，“当然，教授，我能理解。只是要怎么做呢？”
“很简单，在到达古灵阁之前我使用幻身咒跟着你，表面上看你是一个人，这样就不会有任何麻烦了。”
“好的，教授。我明白了，请吧！”对于目睹了斯内普凭空飞起来的莉莉来说得知他可以使用幻身咒也就不足为奇了。
斯内普轻轻晃动着魔杖，一边看着莉莉的脸上溢出的轻快表情一边在心中念到“Disillusionment”。
莉莉看着眼前的一团黑色渐渐淡去，直到完全透明，斯内普消失不见了。莉莉赶紧冲过去用手触摸刚刚站着斯内普的位置，焦急的喊道：“教授？”
对于莉莉扑过来的反应让斯内普有些措手不及，伸出手握住了莉莉的一只手腕，而另一只握着魔杖的手被莉莉抓住了。握着魔杖的手被迫晃了两下影响了咒语的效力，使得斯内普一闪一闪的显现和消失，好像电路短路了一般，“我在这儿，普林斯！我记得你刚刚告诉我说你明白了？”
“哦，抱歉，教授！我只是……只是第一次看到幻身咒，有点儿不适应！”莉莉赶紧松开握着斯内普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斯内普又重新消失不见了。莉莉在看到斯内普消失后心中产生的不安全感又在向上窜。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小姐？”
“好的，教授。”
莉莉转身朝对角巷的方向走，边走边问，“教授，你在吗？”
“离你很近！”
“我可以和你说话吗？教授。我是说……”莉莉下意识的歪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别歪头，小姐！你看不到我，还需要我再提醒你吗？”斯内普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莉莉端正姿势继续朝前走，斯内普看出了莉莉心中的不安，于是说，“如果你不在乎看起来像个自言自语的傻瓜，那么，请便吧！”
“嗯——，教授，我很感谢你！”
“不必对我说客气的话。”
“我——，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教授！”
“你知道就好！我只希望不要再有额外的麻烦加进来就行了。”
“我会小心的。”
两人相隔不远，近的让莉莉可以感觉到斯内普的气息并且嗅到他衣服上的魔药味道。莉莉围绕着两人布施的一记静音咒让两人不必担心会有第三个人听到他们说话。他们就这样在行进中间或的说上几句话，这让莉莉的心里多了几分安全感。
和莉莉如此近距离的走在一起让斯内普心中产生了久违了的亲切感，在隐身的状态下他可以毫不顾忌的端详她，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她说话。他得承认莉莉略带忧郁的气质更让人有保护欲，出众的相貌更是可以轻易博得异性好感的筹码，更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确如邓布利多所说——拥有超常的魔法能力，她的出现甚至让格兰分多的‘万事通小姐’也略显逊色。
“教授，我们去过古灵阁后再去办你的事情吗？”
“我没打算带着你去办我的事。”
“那我自己先回霍格沃茨，我可以找海格给我开门。”
“我也没打算让你自己回霍格沃茨，我的事情改天再办。”
听了斯内普的话莉莉又有点沮丧起来，她觉得很抱歉，因为自己总是在给别人添麻烦。可是她又不想总是像个傻瓜似的对别人说‘抱歉’。
斯内普看着莉莉几番变化的表情，心中暗自想着女人敏感多变的心绪真是难以揣摩。看着莉莉又一次的情绪低落，斯内普不禁没话找话起来。
“普林斯，我想你可以走快一点，我能跟上你。”
“哦，好的！”莉莉改变了刚刚散步似的步伐，看起来更像是在赶路了。
对于看不见的同行者莉莉还是觉得别扭和不真实，走了几步后对斯内普说，“教授，我从来没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巫师可以飞起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魔法的力量是没有穷尽的，如果你具备足够的魔法能力就可以做到很多白痴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莉莉轻轻笑了笑，心想对于斯莱特林们大都不太会好好说话的情况这位前任院长难辞其咎。
“我的话很可笑吗？普林斯。”
“不是的，教授。我觉得你说的很清楚、明白。”莉莉尽量表现的很诚恳，“一些高深的咒语会明显的耗费施咒者的体力，是这样吗？”
“是的。”
“长时间用幻身咒保持隐身状态会很累吧？”
“我可以做到在翻倒巷和古灵阁之间打个来回。”
“会感到疲劳的，对吗？”
“会，不过问题不大。”
“古灵阁旁边的小道是可以幻影移形的，我们回去的时候，在你仍然保持隐身的状态时我来带你离开可以吗，教授？”
“是个不错的主意，可以！”
两人的交谈自然的顺畅起来，以至于时间也仿佛走得快了些，古灵阁高耸的白色建筑已经到了面前。
古灵阁门前，两个穿着制服的高个妖精机械的向正往门里走的莉莉鞠躬，斯内普依旧隐身跟在莉莉的身旁。在穿过大门走进巫师银行的大厅后，斯内普的身形重新显露出来。并不是施咒者主动解除了咒语，而是在哈利他们抢劫了古灵阁以后，巫师银行的防御系统被加强了。他们把魔咒细致的分类、定级，凡是具有危险性质的魔咒，无论等级高低都被视为违禁魔咒；对于高等级的魔咒——就是难度较大或者法力很强的魔咒，无论是否具有危险性质同样被视为违禁魔咒。违禁魔咒会在施咒者走进古灵阁大厅后被自动解除，如果违禁魔咒是附着在物品上的，那么这个违禁的物品将会被拒绝进入。如果它是即将交由古灵阁保管的物品，那么委托人就要对其进行说明，并且在进入古灵阁后立刻交给小矮妖们持有。
面对重新出现在面前的斯内普，尽管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停止交谈莉莉还是有一种别后重逢之感，这让莉莉有种说不出的愉悦。面对莉莉一副过于亲切的表情，斯内普心中有点招架不住，假意的朝柜台上忙碌的小矮妖们望了望。收起魔杖的手伸向了莉莉，
“钥匙。”
莉莉把手伸进了小巧的手袋，在被施了‘无痕伸缩咒’的物品中间摸索着。由于没有太多的物品，莉莉没有做细致的分类。好在钥匙并没有被缩小，找起来也不太难。
斯内普接过莉莉手中的金色钥匙转身朝柜台走去，莉莉赶紧小跑着跟在他的身旁。小矮妖用长着尖利长指甲的短粗的手指捏住斯内普递过来的钥匙后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带着他们去地下金库。四下里认出斯内普的人们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对此早有察觉的两人只是若无其事的跟着小矮妖走向了地下金库的入口。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斯内普保护人的职责履行的很好。他总是有意的站在莉莉和小矮妖之间，把万分之一意外的可能性降到更低。在小推车上，小矮妖站在前面控制着前进的方向，莉莉和斯内普并排站在后面。在地下金库狭长、阴暗的甬道上小推车疾驰而下。每当小推车要拐过小角度的急弯时都会让车上的两人陷入失去平衡的状态，除了紧紧的抓住两侧的横梁以外，两个人也会自然的互相帮扶。
从走进古灵阁到从地下金库重返巫师银行的大厅，并由斯内普接过小矮妖交还的钥匙还给莉莉的这段时间里，几乎没有再说话的两人之间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默契感。莉莉跟着走在前边的斯内普朝古灵阁的出口走去，同时两人一先一后的拔出了魔杖。在迈出大门的同时，一记幻身咒和一记静音咒也同时发挥了作用。面朝外守卫在大门口的高个制服妖精只看到了手握魔杖走出来的莉莉，他们机械的朝着莉莉的背影行了礼目送着她朝旁边的小道走去。
时近中午，古灵阁旁边的小道上有人显形有人移形。莉莉选择了一个相对背静的地方停了下来。她面向小道旁边建筑物的墙壁，在自己与墙壁之间留出了足够站下一个人的空间。斯内普的幻身咒和莉莉的静音咒平稳的发挥着应有的魔力，斯内普的脚步声和气息告诉莉莉他已经占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们可以走了吗，教授？”莉莉说着把左手掌心向内的举到了胸前。
“当然。”斯内普简短的说。
两手交握在一起让两人的距离更拉近了一些，莉莉的手微凉，斯内普的手温暖，陌生的触感带给两人的感受既有不同，又有相同。来不及细想，莉莉接着说道：“教授，请握紧我的手并且相信我，我们这就离开。”
斯内普依言把莉莉的手握的更紧了些，看着莉莉轻轻抖了一下魔杖，静音咒被解除了。为了确保咒语施得漂亮，莉莉几乎是大声的喊出了咒语：“幻影移形。”
随后，莉莉带着斯内普旋转了起来，周遭的景物变得模糊起来，渐渐地在眼前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两厢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