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增效药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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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半，莉莉来到魔药教室时壁炉里的火焰正在跳跃着，这里的温度甚至比寝室还要高上两度，这个温度让莉莉觉得很暖和也很舒服。熬制火炼草汤剂所需要的稀有材料放在课桌上的木制托盘里，常见的无疑是在储藏柜里等着莉莉自己去取。斯内普比莉莉到的早，此时正站在距离讲台最近的课桌旁，桌上有一口坩埚和一些魔药材料。
“教授，谢谢你能来！”莉莉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说话的时候也显得没有精神。
斯内普看了看莉莉只说了句“开始吧！”就又把目光投向了面前沸腾的坩埚上。随后魔药教室陷入了一种怪异的沉默中，两个人都在忙着配置魔药，却不再说一句话。只有坩埚沸腾时发出轻微的‘咕嘟咕嘟’的声音和用银色短刀切硬一点的东西时发出的‘哒、哒’的声音。
莉莉已经不再为与斯内普初见时的尴尬感到烦恼，不过并不是说她已经把那件事情忘记了。现在的斯内普更多的是让莉莉产生了敬畏之心。至于‘敬’一方面要归功于他的英勇事迹；另一方面是通过听他讲课使莉莉了解到他的学识与才干果真不是徒有虚名，特别是他用了不到两小时的时间为自己配置了火炼草汤剂，父亲的最快纪录也才只有两小时二十分。说到‘畏’莉莉认为斯内普那张一般都冷若冰霜的脸加上他尖酸刻薄的语言恐怕没有人会不怕他，莉莉甚至认为他绝对是全世界最让学生们惧怕的教师。莉莉知道这样的斯内普并不是他的全部，她见过他目光中的温柔，感觉到了他有意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用心。他既不想走近别人，更不愿别人接近自己。莉莉发现斯内普在这一点上和自己倒是有些相似，只是自己不是不想和别人接近，而是由于自身的特殊情况不便与人过于的亲近，可是这种区别并不是本质上的区别，不想也好，不便也罢，总之结论都是‘不可以’。
斯内普正在配置的是一种强力的增效药水——耀目之红，也叫鳞翅蟾鲨蛇药水。它的主要原料是新鲜的蟾蜍血、新鲜的鲨鱼肝脏和火灰蛇卵，通过和其它一些草药混合熬煮成的一种颜色如红色火焰的药水。这是一种需要和其它魔药一同使用的药剂，它可以提高多数魔药的药效。在某些魔药剂量不够或药力不足的情况下使用，而且这剂增效药水的副作用非常的小，与其服用大量药剂或有明显副作用的药剂相比，用它来提高药效减少服用量同时减轻服药者的不适与不良反应要好得多。但耀目之红的价格昂贵所以没有得到普及应用，只有在情况危急或本人自愿要求的情况下才会被使用。
斯内普收起坩埚并且把桌面清理干净时莉莉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把装满金红色液体的玻璃瓶放到讲桌上，坐下来继续监督台下的人配置魔药。斯内普发现今天的莉莉神色颓唐，没有生气。她的每个动作都很轻，看起来不像是因为小心谨慎，更像是由于气力不足所以不敢轻易的浪费一分一毫。苍白的已经泛灰的脸色提醒着斯内普眼前是一个已经病入膏肓的女孩。想到这里，斯内普不禁做了一个深呼吸，希望自己能够淡化这一事实。只要能够让她在霍格沃茨顺利的呆上一年——事实上不到一年——这件事情就算结束了，其他事情还是让她的父母去操心吧!静静的挥了一下魔杖，一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和半瓶红葡萄酒出现在讲桌上。酒瓶自动向高脚杯里斟了大半杯酒后又安然的立在了桌上，斯内普没有急于品尝美酒而是看着莉莉把火炼草汤剂装瓶。
“教授，我完成了！”莉莉在把魔药装瓶并且把桌面整理干净后对着斯内普说，她的额角上一层薄薄的汗水在火光中晶莹闪亮，而这绝不是因为室温过高导致的。
“请到前面来，普林斯。”斯内普不动声色的说。
莉莉拿着盛满药剂的玻璃瓶走到讲台前，“有什么事吗，教授？”
斯内普从桌上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一只玻璃小盅，递到莉莉的面前。
“按照你正常情况需要的量倒在里面，喝下去。”斯内普肯定的语气像是在发布命令。
“可是我今天需要喝双倍的量，教授。”莉莉轻轻的说。
斯内普点了点头表示他清楚，继而又说，“照我说的做吧。”
莉莉看了看斯内普，又看了看桌上金红色的液体，接过斯内普仍然举在面前的小盅。莉莉觉得金红色的药剂有些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它的名字和作用。喝下正常剂量的火炼草汤剂后把小盅递回到讲桌上，斯内普把大约10ml的耀目之红倒进小盅又一次递给莉莉。
“这是什么？教授。”莉莉的声音轻得像是吹出来的。
“先喝下去，我会解释的！”斯内普看着莉莉虚弱的样子希望药效能尽快发挥，而且两种药剂之间相隔的时间越短越好。
莉莉把魔药送到唇边，一仰头灌了进去。一股浓重的腥味瞬间充满了莉莉的口腔，通过味觉器官折磨着她。强烈的想要呕吐的感觉冲了上来，莉莉一手用力的捂住口鼻，一手把小盅重重的放在讲桌上，随手抄起旁边装有红酒的酒杯迅速的灌进了一大口。
莉莉如此激烈的反应让斯内普始料不及，他赶紧从讲桌后走出来，站到莉莉的身边接过她捏在手中已经被喝下一大半的酒杯随手放到讲桌上，“你还好吗，普林斯？”语气中透着紧张和关切。
酸涩的红酒冲淡了口中的腥味，想吐的感觉不再那么强烈。由于瞬间灌下的大口红酒刺激了喉咙，莉莉来不及搭话就弯腰咳嗽起来。斯内普看到莉莉痛苦的模样手足无措了起来。一只手在莉莉的后背与自己之间犹疑再三，最后终于停在了莉莉的背上，轻轻的拍打起来，希望这样做能够缓解莉莉剧烈的咳嗽。过了一会儿，莉莉停止了咳嗽，因为太难受眼泪不禁被逼出了几滴，“对不起，教授。我——”
“不，别这么说。”斯内普拦住了莉莉的话，眼中的关切显而易见，“请告诉我你还好吗？”
“我想我没事，教授。”莉莉看起来好像比喝药前要好一些，虽然还是没什么力气，但是脸色已经不再灰白。
“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斯内普看了看课桌旁边的长条凳，“哦，也许你应该坐下来，先坐吧！”
“请不用担心，教授。我好多了！”尽管这么说，莉莉还是依言坐了下来。口中的腥味已经基本消失，呕吐的感觉也已经不在，但是大脑对刚才的痛苦经历还有着深刻的记忆，想到这儿鼻子就会有所反应，好像那难闻的味道又被吸了进来。腥味是莉莉最无法忍受的味道，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哦，那就好！”斯内普好像是松了一口气，“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嗯，”莉莉点点头，尽量让自己从不适中摆脱出来。
“是这样的，教授。我很久以前吃过这种魔药。”莉莉指了指讲桌上金红色的药剂，“因为时间太久我都有些不记得了。大概是15年前吧！当时我还没有服用火炼草汤剂，大概是我的治疗师认为我有必要服用这种药水。”
“它叫耀目之红。”斯内普提醒道。
“哦，耀目之红，我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我吃过的药太多了。我刚刚也是看着它有些眼熟，但是没有想起来。是它浓烈的腥味提醒了我。”说到这里，莉莉皱起眉头表情痛苦的摇了摇头，“我只吃过一次，我记得吃完后让我很难受，全都吐了出来，几乎把我的胃都翻过来了。父母不忍心看我受苦，所以后来就没有再用过。这个——耀目之红是增强药效的吗？教授。”
“耀目之红可以让多数魔药的正面药效增强一倍，副作用非常轻微，服用耀目之红可以减少被增强魔药的剂量，同时也就达到了减轻副作用的效果。”
“原来是这样，它可真是个好东西！”
“我认为与其把时间过多的浪费在做重复的劳动上不如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斯内普看到莉莉有些尴尬的神情，赶紧接着说，“比如：休息。要知道耀目之红的材料并不好找，甚至比你的火炼草汤剂还要难。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大费周章的把它们找齐，并且把药剂配置好，结果你却无福消受。”
斯内普挤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后继续说：“究其原因居然是你无法忍受它的味道，我想，无论如何也没人能想到，你这个吃药的年头几乎和吃面包的年头相等的人会对哪种魔药的味道无法接受！
斯内普眉间的纹路皱在了一起，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无可奈何和他惯有厌恶表情。
“教授，你说的没错。其实我的味觉早已经被破坏的很糟糕了，我几乎找不出有什么东西是合口味的，吃饭对我来说也和吃药差不多，我需要足够的营养维持我的状态，抵消魔药带来的副作用。唯独腥的东西我忍受不了，比如凉了的煎蛋，比如不新鲜的鱼肉……”莉莉摇了摇头，“我很抱歉教授，让你白白的忙了一场，而且给你填了很多麻烦……”
“不是你的错，所以不必道歉。”斯内普抬起一只手示意莉莉不必再说下去，“时候不早了，如果你觉得好多了就回去吧！”
“好的，”莉莉站了起来，话说的不太连贯，“无论如何——，谢谢你做的一切，教授。我真的给你添了太多的麻烦，我——非常抱歉！”
“晚安，普林斯！”斯内普再次下了逐客令。
“晚安，教授。”
莉莉走后，斯内普又坐回到了讲台上，低着头用一只手按揉着额头两侧的太阳穴。心里想：如果把耀目之红的腥味去除，是不是她就可以接受了。像她这么大剂量的服用魔药，如果能用耀目之红的话肯定对她大有好处。可是要改良已经很成熟的魔药谈何容易，需要大量的时间、材料和精力，需要反复的实验。而她只会在霍格沃茨呆一年，或许还没有想出去除耀目之红腥味的办法，她就已经离开了。想到这里斯内普突然如梦方醒，嘲笑着自己多余的念头。起初决定配置耀目之红是为了减少监督普林斯配置魔药的次数，自己怎么把初衷都给忘了。
抬起头看见了盛有红酒的高脚杯，室内微弱的烛光衬得血红色的液体冶艳流转，晶亮的高脚杯熠熠闪光。杯口边缘上一处犹如毛玻璃的污浊无从遁形，清晰可见——那正是莉莉留下的一方唇印。本想伸手取过杯子享用美酒的斯内普在看到酒杯上的印记时停了下来，他皱着眉头瞪着这个唇印，心中再为喝还是不喝犹豫着。放在平常喝与不喝绝对不是个问题，对于别人剩下的食物斯内普从来不屑一顾，而眼前的酒杯却有些搅乱了他的心。而这一事实更让斯内普感到烦躁不安起来，抽出魔杖指向高脚杯，在禁林之吻事件的画面跃入脑海之前，斯内普在心中念出了“消隐无踪”。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增效药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