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郎稀》白矖师尊

14、14.撩拨

　　药稀拿着扫把。有以下没一下地扫着地，眼前都是方才冷凌寒一身红衣的模样，回想着他那嘴角的弧度，不觉自己又跟着笑，活像一尊失了魂的扯线木偶。

　　谣言之后，药稀一直不敢去找冷凌寒，便是这次偷偷摸摸去看他一眼都足以让他欢喜好几日，但他也知道这违背了之前答应思齐的，往后再想也不能去看他，会害他被下人说闲话的。他一直期盼着冷凌寒能来看自己，哪怕只是从院里经过，一瞬也成，可冷凌寒却连个影子都没闪现过。

　　过了夜饭，药稀便会拉着思齐，明着关心思齐今日做了什么，暗里就是想问今日冷凌寒做了什么。思齐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如今看来她这捡来的弟弟除了是个狼娃与众不同外，心思也与众不同。然这世上最不能强迫的就是人心，好在他还是个听话的孩子，让他避着，他就避着，只是不知道庄主回来，要是听到风言风语，药稀该怎么办。

　　药稀躺在床上，每每入睡前中想着那日在冷凌寒院里的事情，抿抿嘴巴，恍如昨日，情到浓时竟还被子蒙头傻笑。

　　“药稀！”

　　药稀不可置信地从被窝中探出头，冷凌寒正站在床前。

　　他嚯地起身：“少主？！我不是做梦吧！”

　　冷凌寒挑嘴一笑，径自在桌旁坐下，自顾自到了杯茶，见杯中是白水，又放下了茶杯。

　　药稀已起身。

　　“少主，你怎么会在这……”药稀有些激动，起身连鞋袜都没穿，外衣都没披一件。

　　冷凌寒上下扫视他一眼，望了一眼床边：“怎么，不想我来？”

　　“不，不是，只是……姐姐说，我不能见你……会连累你……”药稀凝视着冷凌寒，眉眼中藏不住的惊喜。

　　冷凌寒看着药稀，如同看着一个孩童，下巴指了指床边的鞋，药稀急忙回头穿上，又站回了他身边。

　　冷凌寒起身，走近药稀。药稀低着头不敢看他。

　　突然冷凌寒擒住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强迫他对他对视：“药稀，今日你来看过我？”

　　“没……”药稀想都没想回答。

　　冷凌寒一挑眉：“这是你第一次对我撒谎！”

　　冷凌寒的笃定让药稀慌了神，他本是觉得自己去看他，违背了思齐的话，怕会牵累他，他会不高兴，而他只想让他高兴，这是他此生第二次撒谎，上次是在冷凌寒院里的事情，对思齐撒谎，说是自己摔的。

　　“对不起少主，我再也不会了，我只是好奇，往后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了。我会听姐姐话的，我再也不会对你撒谎了。”

　　冷凌寒松开了手，饶有意味的说道：“好奇什么，我穿喜服的样子？”

　　药稀点了点头。

　　冷凌寒一声嗤笑：“药稀，你可真是……有意思。你姐姐有没有教你如何爱人？”

　　药稀点了点头：“要……对他好，顺他意，宽他心。”

　　“顺意，宽心？”冷凌寒朝药稀逼近，药稀不自觉地后退，直到退到门边。

　　“少……少主，你来到底是为什么？”药稀手抵着他的腰，阻止他靠得更近。

　　“来看看你，还是你不想我来看你？”冷凌寒凑近。

　　“不是，当然不是，我……我想你来的，可姐姐和哥哥知道了，定然会生我……唔……”

　　药稀没说完，嘴却不能再言语。

　　他睁着惊恐的眼睛，这次冷凌寒没喝醉，他清醒的很，他……在……

　　药稀的大脑一片空白，僵直地任由冷凌寒‘胡作非为’。

　　待药稀不再紧张，纤长的手环着冷凌寒的腰，冷凌寒却突然停了，一把推开了他，看他的眼中也尽是深意。

　　“少……少主……”

　　冷凌寒嘴角一扯，微微一笑：“夜了，我回了……”

　　没待药稀回神，冷凌寒松开了他，一阵风般离开了屋子。

　　药稀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看看一旁开着的房门，恍惚间，冷凌寒似乎从未来过，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梦。

　　他愣愣关了房门，一步步挪到床边，机械地躺下，一双眼睛睁着，盯着床顶，这一夜注定他无法入睡了。

　　药稀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离冷凌寒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思齐和无至最近脸色都不好，流鸢那边跟冷凌寒闹脾气说要退婚，惹得冷凌寒没一日有好脸色，对下人也没有了原有的温和，无至和思齐也跟着不好受，这亲事若真是吹了，那雪影山庄就会沦为整个江湖的笑柄，庄主不得将冷凌寒抽筋扒皮就有鬼了。

　　药稀觉得事情还出在他自己身上，若自己跟流鸢道歉，或者而自己离开，那么流鸢会原谅冷凌寒，一切照旧，一想到冷凌寒因为自己而跟流鸢吵架，心中莫名有股暖意。可自己不敢擅自做主，若冷凌寒同意，自己就去天泾门，于是他趁着夜，又偷摸入了一趟冷凌寒的院子。

　　白日里听无至和思齐说老庄主回来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了，一定要尽快解决。

　　药稀摸到了冷凌寒的房门口。他推了推房门，门竟然开着，不敢擅进：“少主……”

　　门内没有声音。

　　“少主，你休息了吗，我是药稀，我……”

　　门开了，冷凌寒正盯着自己，“我想说，我……我想跟你商量下，要不我离开……啊！”

　　药稀被冷凌寒拎进了房里，关了房门，药稀被冷凌寒全在他和房门之间。

　　“少主……”药稀闻到了浓重的酒气，看着满桌的酒坛子，闻着迎面而来的酒气，和冷凌寒杀人的眼神，一瞬间他忘记了他是来干嘛。

　　“少主……”

　　“你方才.……说什么？”冷凌寒的气息扑面而来。

　　药稀回了神：“我……我……我去给流鸢姑娘道歉，我走，她就不生气了……我不敢擅自去，也不敢问姐姐……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来问我了？”

　　药稀点了点头。

　　冷凌寒一冷笑，手指勾起他的下巴：“药稀，你可真是……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少主，那……我去找流鸢姑娘成吗，姐姐说庄主快回来了，你的亲事若有一二，庄主会……会杀人……”

　　冷凌寒凝视着药稀，读不懂他眼里的深意：“药稀……”

　　药稀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