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神祇 ...
-
陈术打算出去散散心，想起前些日子微信群里发的云南的旅游团好像还有名额，点开群主添加了好友。
好友申请刚发过去，对方就同意了。
往事随风：“你好【微笑】”
陈术：“你好，请问一下去云南旅游的团还有名额吗？”自己一个人去旅游虽然比较自由，但需要提前订酒店机票太麻烦，还不如直接跟团去方便。
等了一会那边发了一张表格过来。
往事随风：“兄弟，你着急去吗？咱们这趟团里还有一个位置，今天有个人临时有事去不了。”
陈术：“什么时间出发。”
往事随风：“明天早上六点。”
陈术：“这么赶？”
往事随风：“下一趟大概在两周以后，如果不着急也可以再等等。”
“那就明天吧。”陈术不想等。
明天江时言睡醒发现自己被删后，肯定会来找他询问缘由，陈术还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理由拒绝他。兴许两人分开一段时间，关系冷下来就好了。
往事随风：“你看一下我发过去的表格，咱们这趟是七天六晚游，价格上面也都有，顺便把身份证拍照发给我，我帮你把机票和酒店先预订上。”
陈术点开表格看了一下，几乎云南有名的几个景点都在上面，价格也不贵，来回坐飞机加上食宿才两千七百块钱。
“好的。”陈术直接把钱转了过去，顺便拍了身份证过去。
“OK，明天早上6.10分的飞机，5.30就要在机场集合，千万别睡过头了。”
陈术：“嗯，我知道了。”
放下手机，陈术开始收拾行李，去七天要多准备几件衣服，听说那边旅游景点的温差很大，还得拿两件厚衣服。
洗浴用品，充电器充电宝，应急的药品……走的太匆忙一时也不知道还需要什么，实在不行等到了地方缺什么再买。
收拾完行李箱已经凌晨了，定上闹钟，陈术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再睁眼时候外面天亮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刚好五点。赶紧起床洗漱，换衣服，拖着行李箱下了楼。
这个点太阳还没升起来，光线带着氤氲的雾蓝色，几个早起的大爷大妈在小区楼下遛弯。
“陈老师起这么早，这是要出门啊？”王阿姨牵着泰迪和泰迪的三个儿子下楼撒尿，小狗们围在一棵树下抬起腿呲得唰唰响。
陈术看了几眼那三个长相怪异的小狗，估计是那只柯基生的串串。
“嗯，出去旅游。”陈术打了个滴滴，等车的时候跟王阿姨闲聊起来。
“我前阵子也要去旅游来着，不知道去哪好，你这是要去哪旅游啊？”
“云南。”
王阿姨拽了拽乱跑的小狗：“云南好哇，有首歌不叫彩云之南么，去一趟得花多少钱？”
陈术把价格告诉了王阿姨。
“还真不贵！陈老师你帮我加上这个人的微信，有时间我跟老头子也出去溜达溜达。”
陈术拿起王阿姨的手机，添加上团长的微信。
手机嗡嗡震动，群主开始@团里的人，这趟去云南的人不算多，算上导游只有十四个人，@到陈术的时候，出租车也刚好到了门口。
陈术打字回复：“十分钟到机场。”
往事随风：OK
幸好是早上5.30路上没什么车，要是晚上五点半估计一个钟头也未必能赶到。
到机场的时候刚好五点三十整，陈术按着群里发的地址走过去，离老远就看起一群拎着行李的人。
“请问，这是去云南的旅游团吗？”
“陈术？”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
陈术打量了半天试探的问：“你是，成森？”
男人走过来给了陈术一个拥抱。“在微信里我就觉得可能是你，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陈术又惊又喜，抓着他的胳膊上下打量。“你留了这么重的胡子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成森摸着胡子笑着说：“多爷们啊，倒是你几乎一点都没变，还是和上学的时候一样又帅又年轻！”
成森是东北人，两人念大学的时候是不错的好友。当年毕业后陈术选择继续留校深造，成森则回了老家就业，后来他换了手机号就再也联系不上了，一晃都过去七八年了。
陈术问：“你现在干什么呢？”
成森指着旁边的旅游团：“我就是你们团长，我姑父开了家旅行社，我跟着一起干呢，领着团出去玩。”
“那个往事随风是你啊，可真够巧的！”陈术笑出声。
“嘿嘿，你怎么一个人出来玩，老林呢？”他记得当年刚毕业没多久两人就结了婚。
“离婚了。”
“啊，不，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们分开了。”成森挠了挠头。
“没事，你现在怎么样，结婚了吗？”
成森笑呵呵的掏出手机给陈术看屏保：“这我闺女叫成无双，三岁了贼好玩！有空让你看看！”
照片上的小姑娘跟成森几乎一个模子刻下了的，方脸小眼睛，虽然长得普普通通但是笑起来特别可爱，看着就是个喜庆的小闺女。
“那感情好，到时候我得给咱们闺女包个大红包！”
说话间登机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另一个小导游把机票取出来分发给大家准备去检票。
成森还要去安排托运行李：“我先过去了，等到了地方咱们再聊！”
“嗯，去忙吧。”陈术看着他的背影满脸笑意，没想到旅游还能碰上老朋友，可真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
江时言今天破天荒起了个早，不到七点就起床了。
马上放暑假了，他们这群大四生就要退寝出去住。
佟天是京市本地人毕业可以直接回家，高文乐昨天搬走了，听说跟隔壁宿舍一个哥们合租了间小套房，房租水电AA。
洗漱完江时言打算去陈术住的小区打听一下有没有往外出租的房子。
虽然他很想跟陈术同居，但就两人目前的关系来看还有点早。不如先找一个近一点的房子培养感情，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换好衣服江时言在校门口买了两份早点，准备顺路给陈术送去。
步行溜达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刚好七点半，这些天江时言总来，跟门卫大爷都混熟了，离老远看见他挥手打招呼。
“小江来啦？”
“大爷吃早饭没，拿两个包子？”
“吃了吃了。”
江时言走过来问：“咱们小区有往外租房子的吗，我想着在这租个屋子。”
门卫大爷搬了把凳子过来说：“有啊，好几家往外出租的呢，待会我给你几个联系电话，你自己问问价格，合适就租不合适就算了。”
“欸！谢谢大爷！”没想到租房还挺顺利的，江时言开心的硬是塞给他两个茶叶蛋。
“对了，陈老师今早出门还没回来，我见他拎着行李箱好像要出远门。”门卫大爷随口提了一嘴。
“嗯？”江时言停下脚步，掏出手机给陈术发了条消息过去：“阿术，你出去啦？”
硕大的红色感叹号刺的江时言眼睛生疼，系统提示：你与对方还不是好友，请添加好友后再聊天。
手里的豆浆包子啪叽一声掉了一地，江时言觉得自己好像被人迎头打了一棒，神情恍惚半天才反应过来，陈术把自己删了……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他们一起过了生日吃蛋糕，阿术给他煮了面条。然后一起打球，临走的时候阿术还抱了自己一下……抱了一下。
江时言后知后觉的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
昨天晚上临走时，陈术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不舍又像是欣慰。当时他没细想，如今想想恐怕他早就做好了分别的打算。
“为什么会这样？”江时言慌乱的翻找着师哥的微信，准备跟他打听一下陈术的电话号码，他和陈术只有微信这一个联系方式，连手机号码都没存上。
“哟，小江这是怎么了？”王阿姨正好也买早点回来，看见江时言站在小区门口，豆浆洒了一地，忍不住走上前询问。
“王阿姨好。”江时言红着眼圈乖乖的打着招呼。
“早点怎么扔地上了？”
江时言手足无措的说：“陈，陈老师出门了，他没跟我说过，他突然就这么走了。”
“我当是什么事呢，他去云南旅游啦。”王阿姨安慰道。
“云南？您怎么知道的？”
“早上碰上他跟我说的呀，七天游才两千七百多块钱多便宜啊，我还加上他们那个旅游团的微信，有空也去溜达一圈。”
江时言转悲为喜一把拉住王阿姨的手说：“阿姨，能不能把那个团长的微信发给我！”
王阿姨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递给：“你自己加吧，我不会弄。”
*
昨晚陈术没睡好，登机后戴上眼罩靠在椅子上打算补一觉，刚睡着突然被一阵呕吐声惊醒。
摘下眼罩见旁边一个女人正拿着袋子吐，身边的男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好些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女人面色苍白的摆了摆手，拿纸巾擦擦嘴后抬起头，见把陈术吵醒了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事，谁都有不舒服的时候。”陈术过去只听说过晕船，晕车还头一次见晕飞机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男人把呕吐物拿去扔进垃圾箱，又跟空乘人员要了一杯温水递给女人。
“把药吃上吧。”
女人从袋子里拿出一大把药塞进嘴里一口气喝完，男人赶紧递给她一块糖。
“我又不是小孩，吃完还得吃糖。”女人轻声细语的说着，眼角露出浅浅的笑容。
男人握着她的手不说话。
座位另一边，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一脸好奇的打量着陈术，看了好长时间终于没忍住轻轻碰了他一下：“你是不是明星？”
陈术收回目光摇头说：“不是。”
“我好想在哪见过你。”女孩挠着头开始在手机上翻找，记得前几天明明在哪看见过他，偏偏一时想不起来了。
陈术以为她认错人了，便没再搭理，戴上眼罩继续休息。
没过多久邻座那对夫妻又开呕吐，女人吐得非常严重把前后的人都惊醒了。
大伙纷纷起身询问她有没有事。
女人红着眼睛摇摇头，男人从背包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耳塞和糖果送给大家：“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爱人身体不太舒服影响你们休息了。”
陈术接过耳塞时，看见女人的手腕上因为长期扎留置针留下的一片乌青，恐怕这不是普通的呕吐，而是有很严重的疾病。
飞机的后半程女人好了一些，斜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休息。男人小声跟她说着话，女人时不时的点点头，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普通的恩爱夫妻。
三个半小时后，一行人抵达了云南机场。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看着像闷着一场大雨，倒是凉爽了不少。
刚下飞机就有大巴车过来，接他们去提前订好的酒店。成森和那个小导游帮忙去取行李，忙完上了车直接坐在了陈术身边。
“哎呦，可累死我了。”成森往后一仰，漏出圆滚滚的啤酒肚。
“噗，你这肚子可够圆的，看样子嫂子把你养的不错啊。”
成森拍着肚子傻笑：“你嫂子做饭确实不赖，有空来我家我让她给你做好吃的。”
“得嘞，就等你这句话呢。”跟老朋友在一起，陈术难得的活泼一些。
成森坐直身体问：“记得当年你毕业直接留校了，现在怎么样了？”
“去年刚升的副教授。”
“厉害啊！以后我让我闺女也考咱们大学，到时候你好好教她。”他这一杆子支出去十多年去，陈术笑着答应。
两人聊起冯翌，陈术说：“冯老板可了不得，现在是丰行公司的研发部CEO，年薪几百万，已经在京市买了房。”
“这么牛逼啊！改天我可得好好吃他一顿。”
当年毕业没多久成森手机就丢了，朋友们的号码一个没存着，几乎跟大家都断了联系，后来时间久了也就不太想联系了。
陈术直接把冯翌的微信号推给他：“有空咱们一块聚聚，这么多年不见面，大家都挺想你的。”
说着说着又提起了林竟之，毕竟当年他们几个关系都不错。
“你跟老林因为啥离的？”成森一直以为他跟陈术能白头偕老呢。
“他出轨，被我捉住了，我们俩就离婚了。”陈术说的简单，可这事哪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成森拍了拍他肩膀：“老林下道了，有两个逼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别难过啊，有空哥给你介绍个好的，俺们那边帅小伙有都是。”
陈术被他逗笑：“嗯，我可等着了。”
*
云南地区交通跨度比较大，很多自己来旅游的游客都把时间浪费在了路上。跟团的好处就旅游团早就把路线规划出来，用最少的时间玩最多的景点。
他们来的第一站是丽江，大巴车直接把他们拉到了大研古城。抵达酒店的时候上午十点多，好多人都半宿没睡觉，上午给大家休息，中午吃顿饭，下午才开始游玩。
下了车成森吆喝着：“酒店一楼拿着房卡可以吃饭，下午自由活动，晚上去看表演，没带厚衣服的自己去提前准备，明天去玉龙雪山，那块老冷了！”
团里的人嘻嘻哈哈答应：“知道了。”
还有小朋友在学他说话：“老冷了，妈妈老冷了是多冷啊？”
陈术拿着房卡先去了自己的房间，旅游团给他们安排的是普通的快捷酒店，看起来还算干净，上楼时那对夫妻的房间刚好在陈术旁边。
陈术朝两人打了声招呼，女人笑着跟他点点头，看起来比在飞机上气色好了一些。
另一边的房间是刚刚那一家三口人，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和父母一起出来旅游。早上起那么早又坐了一路的飞机，小孩精神依旧十足，不停的问东问西，把他妈妈烦得够呛。
回到房间才安静下来，陈术喝了两口水打开手机，删掉江时言后没了每天絮絮叨叨的跟他分享各种趣事的人，手机突然变得异常安静。
陈术叹了口气，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休息了一会成森给他发消息让他出去吃饭。
陈术换了件衣服下了楼，成森已经酒店门口等着他了。
“酒店的饭菜不好吃，我带你吃点地道的云南菜。”成森一年来这不知道多少次，领着陈术轻车熟路的去路附近一家小饭店。居然还记得陈术不怎么能吃辣，点了一个云南地道的菌菇锅，两人边吃边聊。
成森帮陈术倒了杯饮料：“尝尝这个锅子，特别鲜美。”
陈术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微微酸辣的口味的确与众不同：“味道不错。”
“老冯结婚了吗？”成森突然询问。
陈术摇头：“没有。”
“他还等着敏姐呢？”
陈术：“不知道，他一天天活的滋润从来不提这事，我也不敢开口问。”
两人口中的敏姐叫方敏是冯翌的初恋，比他们大一届。大学那会冯翌挺混账的，跟方敏处了两年多的对象，结果方敏刚毕业他就勾搭了个小学妹。
这事没过多久就让方敏知道了，一怒之下跟他分了手，后来就没了音讯。冯翌这才后悔莫及，到处打听方敏的联系方式，费了好大劲才知道她出国了，但不知道具体去了哪里。
方敏成了他的心结，从那以后冯翌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十多年了男女都不沾。有次一起吃饭冯翌喝多了，无意中透露出当年方敏已经怀了孕，如果他不那么混蛋，现在孩子都快上初中了。
吃饭的时候成森手机响个不停。
陈术忍不住问：“你这还挺忙的啊。”
“假期比较忙，平常人少的时候一个月才跟一两个团。”
“干这行怎么样？”
成森呲牙一笑：“还行，凑合混口饭吃，我这脾气不适合被人管着。”毕业好不容易考上公务员，结果没几天就跟领导干起来了，后来没事做才跟姑父一起搞的旅行社。
*
另一边江时言买了张去云南最近一班机票，直接飞到昆明再转车去丽江。
刚刚他加上了陈术那个旅行团的团长，询问了一下他们的旅游路线，得知陈术已经到了丽江。
坐在候机室的时候，江时言心里难受极了，他长这么大没喜欢过什么人，好不容易喜欢上陈术，却被连续拒绝了好几次。
江时言从没想过要放弃，他能感觉到陈术对他也有点喜欢，可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把自己删了呢？
小江同学委屈巴巴的，带着满肚子疑问连件衣服都没拿，拎着一瓶矿泉水就上了飞机。
抵达昆明机场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从昆明买了火车票再去丽江，又坐将近五个小时的车程，到丽江时已经凌晨。
下了火车江时言头重脚轻，连续十多个小时什么东西都没吃，胃里空空却什么东西也吃不下。
随便找了家旅馆住下，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陈术那天最后的一个拥抱。陈术是喜欢自己的，可是为什么要一次次拒绝？是信不过自己对他的感情吗？还是怕自己将来有一天会跟他前夫一样？
江时言重重的叹了口气，俊朗的眉毛拧在一起，他能理解陈术对两人年龄的忧虑，可感情这种事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胃里一阵翻腾，江时言抱着胳膊蜷缩在床上，心里比胃疼的更厉害。
*
第二天一早，陈术跟着团里的人上了大巴，今天的目的地是玉龙雪山。
路上成森提醒大家提前买好氧气瓶和吃的东西，不然到了景区价格要翻好几倍。
陈术在超市里买了两瓶氧气和一包饼干，去玉龙雪山附近还有个景点叫蓝月谷，那里景色优美是旅游打卡的必去景点。
因为是私人团所以时间比较宽松，成森寻问大家是想先去蓝月谷还是先登山。先登山的好处是回来可以在蓝月谷多停留一段时间，坏处是登完山大家体力透支，基本上也没什么心情欣赏美景了。
大家一致决定先去蓝月谷，然后在去爬玉龙雪山。
大巴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四十多分钟抵达景区，下了车步行几分钟就看见前面的美景。淡蓝色的天然湖泊宛如一块透明的蓝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美的如仙境一般，大家赶紧跑过去拍照留念。
陈术也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在了朋友圈。
没一会陈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童童，你这是去哪了？”
“去云南旅游。”
“怎么去那么远啊，一个人安全不安全？”
陈术笑着说：“跟着旅游团一起来的，非常安全，您放心吧。”
陈妈妈：“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让人怪担心的。散散心也好，别想那么多了，玩的开心点。”
“哎，知道了。”
挂了电话，那对夫妻突然走过来，女人腼腆的说：“打扰一下，能帮我们俩拍张照片吗？”
“好的，好的。”陈术接过她的手机，帮两人拍了十多张照片。
拍好后把手机递了过去，女人高兴的说：“谢谢你啊，拍的真好看！”女人看着照片，男人侧头看着她，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深情。
蓝月谷不算大，步行不到一个小时就转完了，大家坐上车迫不及待的朝玉龙雪山赶去。
路上那个小朋友一直在车上蹦来蹦去，突然蹦到那个身体不好女人身边大声说：“你头上戴的是假发，我昨天看见了！”
“回来！”小孩的妈妈呵斥道。
结果女人非但没生气反而笑笑：“是呀，阿姨生病了没有头发，所以戴的假发。”
“我能摸摸吗？”小孩朝她伸出手。
“好的，你摸摸吧。”女人探过头让他摸。
结果这熊孩子一把将她头上的假发拽了下来，拿在手里玩。
孩子妈妈急忙跑过来把假发还给女人，狠狠的打着小子手两下：“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孩子的爸爸也一个劲的道歉：“给您添麻烦了。”
孩子哇哇的大哭起来，女人戴上假发温和的说：“没事没事，小孩子好奇不碍事的。”坐在女人旁边的丈夫红了眼睛，扭头看向车窗外。
终于到了雪山脚下，大家跟着导游坐缆车直接去山上，那对夫妻因为身体不好选择留在原地转转，小孩子也因为年纪小跟着妈妈留在了下面。期间妈妈一直拉着儿子跟那对夫妻道歉，两家人反而成了朋友。
陈术换上厚衣服跟着成森他们上了山，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度，空气渐渐稀薄起来，打开氧气瓶吸了几口很快适应下来。
缆车往上走温度越低，天空越来越蓝，阳光也越来越刺眼，放眼望去皑皑白雪落在青灰色的高原山脉上，美的让人不敢大声呼吸。
导游在旁边介绍，他们乘坐的索道是世界上最大的索道，十分钟就可以直达海拔4506米的高度。
下了缆车大伙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住，那种天高地阔的感觉是从电视手机里完全没办法体会到的，仿佛自己突然变得特别渺小，耳边只剩下猎猎的风声。
过了半晌人们才从这种极度兴奋的情绪中清醒过来，纷纷拍照打卡。那个打扮时髦的小姑娘主动拍了拍陈术：“帅哥，要拍照吗？我帮你拍一张？”
陈术笑着点点头：“好。”
小姑娘被陈术的笑容晃得愣了愣神，拿着手机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是拍照的。
拍完照片后，女孩突然想起自己是在哪见过陈术，连忙翻出朋友圈找到前几天朋友拍的照片给陈术看。
“帅哥，帅哥，你看这是你吗？！”
陈术看了眼她手机上的照片，正是那天自己跟江时言在商场买家具时做活动被拍的。照片上他站在不远处猜词，江时言站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一张词正在思考怎么比划。
女孩滑动了一下手机，第二张图片拍的放大了许多，陈术瞪大眼睛，赫然看见江时言手里的词卡写着：一见钟情.
*
江时言一大早就起来了，按照成森给的路线，坐着大巴车跟他们走了一样的路程。抵达雪山脚下的时看着茫茫的人海，瞬间愁的头都大了，这么多人他要去哪里能找到陈老师？
突然前方有个身影像极了陈术，江时言拨开人群往前挤：“让一让，让一让！”
“陈术！”江时言一把拉住他，结果那人一回头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江时言马上道歉。叹了口气买门票乘坐缆车上了山，路上不停的给成森发消息，询问他们到了哪里。
过了一会对方终于回复：“哥们，你想干啥啊？要是旅游就花钱报个团，拿我当免费导游呢？”
江时言发个道歉的表情包，随后终于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你们团里是不是有个叫陈术的人？”
“你找他有事？”
江时言：“嗯嗯！不瞒您说，我是他男朋友，我们俩闹别扭了，他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的。”
成森半信半疑的抬起头，朝不远处刚拍完照的陈术走了过去：“阿术，你还交了新男朋友吗？”
“没有，怎么了？”
“没事，好像碰上个骗子。”
坐在上山的缆车上的江时言再发消息过去时，发现对方已经把自己拉黑了，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这让他还怎么找人啊！
到了山顶，江时言快两天都没吃东西了，高原反应严重的满眼冒金星。身体上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让他难受到不行。强忍着胃痛走到观景台处大喊：“阿术，阿术你在哪啊？！”
不远处，陈术闻声回过头，看着江时言的背影满脸不可置信。
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陈术穿过人群匆匆的朝他走了过去，在江时言满脸失望回过头的时候，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那一刻风停了，雪也停了，灰突突的石头山好像突然都变得漂亮起来。
江时言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所有的人和声音都离他远去，只有陈术正在朝他走来，像是他的神明踏着光而来。
陈术加快脚步奋不顾身的跑过去，十岁的年龄差怎样？以后激情褪去分手受伤又怎样呢？
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的小朋友历经千山万水追寻到这里，现在只想给他一个拥抱。
“阿术……”江时言笑了一下，眼前一黑昏了过。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神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