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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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池，你准备好了吗？”池姑婆站在门口大声催促。
“已经好了。”池乐空提着个小箱子出门，脚下还跟着三只毛绒绒的小狗。
“我记得有四只小狗的，怎么不见一只，难道是我看花眼？”池姑婆不解挠着头，还真别说小池家的狗养的真好，鬼精鬼精的，每逢看到有人进门，立即警惕坐起来，小眼睛可机灵了，鼻子抽动直到嗅到熟悉的气味才肯放松。
池乐空低头看着扒着他腿不放的三只狗，顿感无语，这群小馋狗。他用脚轻碰着体积最大的小阿加，“没有记错，是有四只小狗。没在这里的小狗是大毛，大毛在客人屋子前守着呢。阿加你学学大毛，大毛多懂事，哪像你带着下面的小狗一刻不停过来讨吃的。”
小阿加嗷呜一声，躺在地上，四肢耷拉下来，眼睛湿润润，低低哀鸣，仿佛它真的被踹伤，急需牛肉干的安慰。
池姑婆心疼哎呦叫一声，“小池你干嘛踹小狗呢。阿加肥壮壮，一看便知道往后肯定长成个威风的大狗子。你把它踹伤，它以后还怎么看门啊？”
池乐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从口袋里掏出根细细的牛肉干往阿加嘴角边抛去，“服了你，吃吧。”
二毛和小毛看到大老大讨到吃，小眼睛期待望着池乐空，可是呀池乐空‘狠心’，当做看不见小狗们的可怜姿态。牛肉干硬邦邦的，可别把小狗的小牙齿磕掉。
看到大老大嚼着香喷喷的牛肉干，二毛和小毛口水哗啦啦从嘴角流出来，它们内心非常意动，想要学着大老大--‘撒娇’讨吃，可是迫于大毛的教育，它们不敢逾越半步。
【呜，想吃牛肉干，赶紧学着汪。】
【汪，老大说不能这样做。】
【香。】
“刚才我没踹到阿加，它是小戏精，是故意的，嘴巴老馋，整天想着讨点小零食吃。”
池姑婆听到阿加为了点吃的，可怜兮兮在地上打滚，不由责怪看向池乐空，“阿加想吃，就喂多点，小狗狗能吃多少！”
“嗯嗯，我知道。”池乐空轻飘飘瞥着小阿加一眼，啧这小狗崽，还挺讨姑婆开心的。
池姑婆笑容和蔼，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身姿挺拔、面容俊俏、质温和的池乐空，“我就知道咱们家小池是个好孩子。”
冷不防听到这话，池乐空脸蛋浮出一大块红晕，他都二十五岁，不是小孩子。可是他望着池姑婆充满慈爱的双眼，心里暖融融的。
年纪渐长，池姑婆背一年比一年驼，脸上皱纹层层叠叠，越发老态。以前能拍到池乐空肩膀的池姑婆，现在只能拍着他的胳膊。
池乐空眼眶酸酸的，熟悉的面孔将会一个个离去，内心越发空旷寂寥。他现在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邢寂，窝在他的怀抱中，抚平漂浮的心，汲取最暖的温度。
“哎呀我都二十五岁，不是小孩子。”池乐空抬头望着天空眨着眼睛，低下头看着池姑婆，语气无比轻松。
池姑婆拍了拍池乐空的手臂，笑了笑没有说话。
“姑婆，待会我第一个给你剪头发，你想剪什么样的发型？”
“哈哈哈，我是第一个？那群老家伙肯定会妒忌我有那么好的侄孙，酸死他们。”池姑婆哈哈大笑着。
晒谷场上大家伸长脖子，其中豆二婆跺着脚着急说：“人来了没？你们别抢在我前头，我已经说好，可要第一个剪头。唉想当年，我可是咱们村里的豆腐西施，人人都夸赞我头发好看。”
“哟嚯，二妹子，我怎么没听说过，不会是你家里那男人哄你的吧。”刘婆婆挤眉弄眼的。
豆二婆没好气挥着手，“骗你做啥，诶诶小池过来。小池！快点过来，我要第一个剪头发。记得给我剪个好看的发型啊！”
豆二婆的大嗓门，池乐空远远便能听见，他下意识看着池姑婆，池姑婆笑着说：“既然你豆二婆想要第一个剪头，你就给她剪吧。哎呀，你豆二婆年轻的时候挺爱美，头发黑黝黝又油亮，她将头发当做宝贝，我们想碰一碰，她都不愿意，唯恐我们弄伤她的宝贝头发。她平日总喜欢摘朵花插在头发里臭美，还朝我们显摆，问好不好看？现在是老家伙了，如果还是想要脑袋戴花，头发是不够密。”
说起往事，池姑婆脸上露出怀念神情，虽然那段日子苦，但是村里人聚在一块有说有笑，互相打趣，还时不时拿着自家孩子和别人比较，看谁家的孩子养的好。
池乐空默默听着池姑婆说话，心思飘远，想到外婆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似乎没有什么烦心事。但是她很少提以前的事情，只是偶尔提提外公，其他不怎么提及。可是外婆在生活中透露的小细节，依稀能看出过去日子苦。
外婆最不喜欢吃番薯，每次小池乐空听到别人家的小孩子吃到什么番薯饭、南瓜饭，兴致勃勃告诉外婆要吃它们。虽然外婆依照小池乐空的要求，也是做了番薯饭南瓜饭等等这些饭的，可是外婆做的特别少，吃的也特别少。当时的小池乐空注意到这点，偷偷问过其他人后，再也没闹着要吃这些饭了。
家里经常备着玉米粉和木薯粉，小池乐空三天两头便能吃到玉米饼和木薯饼。它们的做法没有什么特别的技巧，都是特别简单的做法。玉米粉里放盐，用凉水和成浆糊，直接将浆糊倒入铁锅中，手握着铲子将锅底多余的浆糊弄到滚烫的锅边。玉米面饼成型后，铲子在上面划成一个个小方格，紧接着全部铲出来便可以吃。木薯粉里放热水和盐，用筷子搅拌一会，双手不怕烫，直接上手揉着碎面片，不停用力揉搓，很快揉成一个面团。然后面团揪成一个个小团，小团用掌心压扁，变成个小圆饼，直接放在铁锅上煎到两面焦焦。
当豆二婆看到池乐空身边的池姑婆，心里咯噔一下，小池最孝顺他姑婆。“老姐，你也要剪头发？”
“是呀，知道你想剪第一个，没抢你的。”
“谢谢老姐，怪不得小的们那么孝顺老姐你，老姐真是好的没话说。”
豆二婆乐滋滋披上围布，“头发要留一点长度，头发下面平平整整的。那时候，可流行剪这样的头发。小池中午准备吃点什么呀？”
“汽锅鸡。”
“汽锅鸡？怎样做的？”豆二婆饶有兴趣说，似乎想起什么，她连声询问，“路已经铺好，你打算在路边种什么？我也去帮帮忙。”
“还有我，小池别忘了叫我。当初我也是干活一把手来着！”
“对对，我也要。”
池乐空扫了一眼周围，全部都是头发花白，身体瘦弱，骨头脆弱的老人家。谁给他的胆子，敢叫老人家干活。
“谢谢大家的好意，那点小活，轻松得很，我一个人便能干完，哪需要出动你们这几座大山呢。”
“孩子懂事，惦记你们老家伙的脸皮，瞧你们瘦巴巴的样子，能干啥活呀，光是拖小池后退啦。”
池乐空不用出声，在场的老长辈们便能挤开话题中的他，说成一团。
衣角传来小小的拉扯力道，池乐空顺着往下看，“小蜜，找叔叔有事情吗？”
小蜜点头，细声细气道：“叔叔，小牛？”
“小牛在家里，你要和叔叔一块去看小牛吗？”
小蜜纠结回头看了看奶奶，紧张揪着衣角点头。村长媳妇说：“小池，帮小蜜剪下头发，剪短点好打理，光头也行的。”
光头？池乐空失笑，“小蜜，你想剪光头吗？”
小蜜不明所以看着池乐空，光头怎么？
行叭，小姑娘还不知道光头是什么意思。池乐空侥幸想，幸好村里没有其他小孩子，要不然剪光头的小蜜肯定会被嘲笑。
池乐空还是不忍心可爱的小姑娘剪光头，他拿着剪刀，给小蜜剪个短短的平刘海，剩下的头发修修剪剪。短短刘海衬得小蜜脸蛋圆圆的，粉扑扑，活像个漂亮红润的小苹果。
“手艺真好，瞅瞅咱们的小蜜多可爱，小脸红扑扑的。她奶，以后别给小蜜剪光头，小姑娘要留头发才好看。”
村长媳妇爽朗一笑，“小孩子不懂这些，留光头容易打理。小池剪得那么好看，以后不会将小蜜剪光头。咱们小蜜长大啰，也知道爱美。”
在大家说说笑笑中，池乐空很快剪完头发，清理地板，拎着小箱子回家。
“老姐，小池说的汽锅鸡，你吃过吗？”豆二婆好奇询问，她咋就没有听说过汽锅鸡呢？
池姑婆也不知道小池嘴里的汽锅鸡是什么，但是她清楚小池的手艺很好，“没吃过嘞，但是小池做的肯定很好吃。”
“那还用说的，老婆子我从来没吃过比小池做的还要美味的饭菜。”豆二婆也是尝过几次池乐空做的吃食，那个叫好吃！哎哟说出来，别人肯定会笑话，一个糟老婆子还嘴馋，整天想着吃，真是笑死人了。
身后的两个长辈在小声嘀嘀咕咕，池乐空习以为常无奈笑了，不会又在说他吧。唉，长辈们嘴上总爱提着他，真是甜蜜的烦恼呀。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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