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鸡农家乐》碳烤鱼丸

2、第 2 章

　　坐在破破烂烂的面包车上，池乐空看着外面翠绿的山林，闻着山林独特的清新的气息，心情好了几分。

　　他还是回来了...想到当初将大门紧锁后，他内心里感叹，或许以后他回来的次数更少。除了工作忙的原因外，更是因为不想感受回来看到熟悉的风景，却没有熟悉人影的悲伤。

　　池乐空在心中缓缓吐出连字体上都缠满温暖的两个字：外婆。

　　张大叔一直用余光关注池乐空的状态，他发现池乐空眼角湿润，浑身缠绕着浓浓的悲伤，心一怵，打岔问：“小池呀，这里山清水秀，肯定人杰地灵。你是回来歇几天的吗？”

　　“不，我打算留在这。”

　　这话一入耳，更加让张大叔心惊，瞧瞧这都是什么话呀。打算留在这！？现在的青年哪能远离网络和热闹，人人向往热闹的大城市，怎么会扔下正在打拼的事业，跑去偏远的地方呢。小池不会真的没有求生.欲，打算留在这里等死。

　　“哈、哈哈，要是在这种地方待那么一两天就可以，如果一直待在这里，我儿子肯定会反抗。年轻人嘛，就喜欢大城市的繁华热闹，和网络上有各种各样的好玩东西。而且大城市医院水平好，很多病都能治好。科技越来越发达，我相信未来的医疗水平更加发达，什么病都能治好。”

　　“老弟，可不能这么说的。我们小地方的人身体健康，不像你们城市人时不时去医院，这多不吉祥和浪费钱呀。”司机大叔忍不住搭话，人家小年轻愿意回家乡发展，多好的事呀，千万不要被人搅和掉。就算年轻人创业失败了，也能给他们这潭死水带来几分生气热闹。

　　“什么吉祥不吉祥，这都什么年代，还说这些。每年去医院检查，能提前查出身体的毛病，早发现早治疗，不好吗？别等到严重时再去看医生，花费更多的钱。”

　　“医院每天都有人去世，怎么不晦气。有本事你天天往医院跑呀。”

　　“诶，你咋说话的。医院里每天都有婴儿出生呢。大哥，你这想法不行呀，二十一世纪了还讲这些东西。”

　　“哼，说不过说不过。你们城里人嘴巴就是厉害。”

　　“小年轻，你老家是在历山村的。幸亏是遇到我，要是别人肯定不愿意跑这趟。那边太远，又没啥生意。”

　　张大叔撇撇嘴，说的好像自己有多么热心的，还不是因为小池给的钱多？其他人也是愿意的，只是你抢得快而已。

　　“听老人们说，以前这个地方可不好走。前些年，山那边据说要搞个自然啥区，路修的整整齐齐，可好走。前些年还有些不要命的年轻人跑来这里飙车，啧啧听说有好几个掉下山。”

　　“师傅，开车小心点。”

　　“哈哈哈，我老张开了十几年的车，你放心吧。绝对不会出问题的，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我绝对会给你打折的，哈哈哈。”

　　池乐空淡淡一笑，车内彻底安静下来。司机老张嘀咕想，这后生是干嘛的，气势挺足的。安静不了几分钟，老张又开始找话题，“今天天气真好，蚊子都没见几个。”

　　“蚊子？车上怎么会有蚊子呢？”张大叔奇怪问。

　　池乐空摸着手腕上的绳子，淡淡一笑，他闭上眼睛，慢慢平复不断涌上来的晕眩。内心压抑的渴望慢慢浮出来，好饿呀，好想吃东西。

　　“小池，你以后有啥打算？”

　　“以后？我打算开个农家乐，吃鸡农家乐！”

　　吃鸡农家乐？张大叔懵住，不会是那个挂在他儿子嘴巴上那个吃鸡.吧？

　　“吃鸡？年轻人才爱吃鸡的，你办在这种地方，应该没啥人愿意来吧。”

　　“啥？年轻人爱吃鸡，我们中年人也爱吃鸡，哈哈哈今晚我婆娘说要炖鸡汤，老弟你尝过我们本地的鸡吗，土生土养，完全没有喂饲料的。不是一般的好吃，老弟今晚你要不要来我家喝一杯？”

　　“不不不，我不爱喝酒。”不对呀，小池说的吃鸡是真吃鸡吗？

　　“到啰，历山村到了。欸，前面有人。”

　　“回来啰，小池回来了！！”人群中头发灰白的老太太，兴奋挥着手，嘴里喊着。

　　“回~来~了。”坐在自备小凳子上的老爷爷，用着颤巍巍的声调说，脸上露出满满的笑容。

　　“我要去帮小池拿东西，你们这群老东西别上去，磕到碰到可不是说笑的。”老太太警告说，老东西就是不安分，害得她心累死。

　　“姑婆，你慢点走。”池乐空胆战心惊迎上来，扶着姑婆的胳膊，地上石头多，还是慢慢走比较好。

　　姑婆抬头看了一会，眼泪噼里啪啦流下来，“小池呀，你这是怎么啦？别吓姑婆呀，你咋就那么瘦，你是不是又在挑食？哎哟，我怎么对得起嫂子呀！嫂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看好小池，小池遭大罪，呜呜呜....”

　　有人开头哭，其他人也哭了，一片哭声让及时赶来的村长发愁。老太太又是咋啦，上次哭还是因为在梦中做不了饭。做村长真难呀，做村民都是长辈的村长更难。他稍微对老人有点不好的语气，其他老人跟着一起训他，最可怕的是他的爹也在里面。

　　“姑婆，我想你做的炒咸菜。”池乐空柔声说。

　　姑婆停住哭声，风风火火动起来，“你们这群老东西别哭，我们还没死呢。我要去给我侄孙做饭，你们散了吧。我要做饭给小池吃，要将小池喂得胖胖的。”

　　其他老人们撑着拐杖慢悠悠离开。村长摸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瘦巴巴的脸上全是侥幸：“小池回来啦，有空来伯伯家吃饭。”

　　离去的姑婆又跑回来，她瞪着瘦巴巴的村长，扯着池乐空的手臂，凶巴巴说：“你以后离小池远点，小池靠近你会学坏，变成你那副瘦巴巴的模样。咱们样的小池是白白胖胖的，可不能像你吃多少粮食，身上也没几两肉。”

　　“姑婆慢点走。”池乐空忍着快速行走带来的晕眩，温声说。

　　张大叔回头看了眼呆呆的司机，背上行李，快速追上池乐空。

　　“姑婆要去做饭，你在这歇一会，要是觉得无聊的话，打开电视看看动画片。”

　　池乐空哭笑不得，他坐在凳子上歇了一会，力气慢慢回来，他扭头看了一圈，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最终他将视线停在柜子上有着笨重身体的彩电，眼里浮出一丝丝怀念。以前他可喜欢来姑婆家看动画片，因为只有姑婆家是有彩电，外婆家只有个小小的黑白电视机。每次他来姑婆家，姑婆都会扯着他的手东看西看，满脸心疼说他瘦，然后拿出一大堆东西让他吃。

　　“我终于找到你了。”张大叔气喘吁吁说，真是人不可貌相，小池的姑婆看着有六七十岁的，但是身手还是很敏捷的。

　　“不好意思，我姑婆性子有点急。你要喝水吗，我倒点水给你喝。”

　　“不用不用，我有水。”张大叔连忙阻止。

　　“来啰来啰，小池你最爱的白粥拌咸菜。诶呀，我们家有客人，小池你咋不早说。年轻人呀，你要吃点吗，肯定要吃的。走了那么远的路，是个人都顶不住。我去给你端粥出来。”

　　张大叔眉头狠狠一跳，年轻人？这个称呼，他已经有那么几十年没听人喊过，他抬头看了眼手脚利落的姑婆，心想，可不是吗，他对于小池的姑婆来说，可不是个年轻人吗。

　　“张大叔，一路上辛苦你。等你休息够后，我送你去搭车。”池乐空歉意又感激说，赶路本来就累，还要照顾他，张大叔真是辛苦。他暗想，张大叔回去后，一定给张大叔发个辛苦红包。

　　张大叔笑呵呵摇手，“不累不累，一点都不累。”比以前的工作轻松一百倍，虽然小池的家乡挺远的，但是小池是个不怎么需要操心的雇主。这钱拿的也容易，张大叔真是有点心虚，觉得自己太轻松，拿的钱却多。

　　“年轻人喝粥吧，待会姑婆给你们杀鸡吃，我记得小池最爱吃鸡腿，姑婆要把鸡腿留出来，一个给小池，另一个给年轻人。”姑婆慈爱看着张大叔，说，“年轻人多吃点，吃多了才会长得壮的。”

　　“哈哈哈，小池姑婆。我已经不是年轻人。我儿子都有小池那么大，可不是年轻人。小池才是年轻人哈哈哈哈哈。”

　　“你咋不是年轻人，你比小义还小呢。小池呀，他还是个孩子，年纪轻轻就要出门讨生活，姑婆心疼坏。”

　　张大叔笑笑没有说话，他夹了一筷子咸菜，眼睛一亮，咕噜噜灌下白粥，赞叹说：“小池姑婆，你做的咸菜太好吃，它很好送粥。我走的时候，我能带点离开吗？”

　　“当然能呀，我还腌有很多呢。”

　　池乐空艰难将有点怪味的粥咽下去，若无其事夹一筷子过咸的菜放进嘴里，然后脸色无常看着两人的聊天。

　　“小池姑婆，我发现小池不怎么吃外边的东西，可他一回来，你做的饭菜他吃的很香。说明什么，你做的菜很好吃，小池爱吃你做的菜。”

　　“哎呀哪有那么好哈哈哈，小池喜欢吃就好。好吃就多吃点，小池还要添一碗粥吗？”

　　“我饱了，谢谢姑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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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张大叔：小池呀，谁是小义？
小池思考半响：村长吧。
张大叔：哈哈，我今年有五十一岁了，我比村长小的吧。
走进来的姑婆吃惊：你有五十一，小义才刚过五十呢。
什么！村长才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