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鸡农家乐》碳烤鱼丸

12、第 12 章

　　“小池在家吗？”村长媳妇带着草帽，左手臂挎着篮子，右手拎着镰刀，微黑的脸上挂着热烈的笑容。

　　池乐空揉揉头顶支棱起来的头发，不好意思说：“我刚才在房间里，没听见你的喊声，真是不好意思。”

　　村长媳妇爽朗挥手，“没事。田里长出禾笋，一起去挖点回来吃吗？”

　　禾笋！池乐空想起禾笋脆口多汁的口感，欣然同意。他进屋子拿上和村长媳妇同样的装备。

　　村长媳妇侧头看着高大挺拔的池乐空，心里想读过大学的人果然不一般，气质尤其出众，不知道小池会在村里呆多长时间。“小池呀，听说你在桃林里养了不少鸡仔，你打算在村子里呆多长时间？”

　　池乐空淡淡笑，眼中闪过惆怅，“大概会呆挺久吧。我预备在村子里开个农家乐，招待客人，以后拜托伯母多多关照了。”

　　“农家乐？哈哈哈我们山里怎么会有人来游玩呢，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往城市跑，你怎么跑回村里，别人也不愿意来山里喂蚊子。小池年纪不小，养好身体后，准备娶怎样的媳妇？可惜我不认识优秀的姑娘，要不然给你介绍一个。”村长媳妇知道大城市里的人稀罕大自然，但是谁住谁知道，蚊子一窝窝，空中常常聚着小花蚊，冷不防在你皮肤上留下痕迹。

　　池乐空抬头看着前方茂密的大山，笑容若隐若现，他曾经是城市的一员，曾想过能够赚钱后，带着外婆在城市里生活。可在他有能力后，外婆仍然选择留在里山村，他拗不过外婆，只好经常回家看外婆。外婆离开后，池乐空选择淡忘记忆中宁静的小山村，呆在热闹的城市。城市的白天夜晚灯火明亮，热闹非凡，在这种的环境下，池乐空才会觉得不孤单。然而在他以为自己会在城市里平淡过完一辈子后，人生道路拐个弯，他重返村里生活，开始新的生活。

　　“在村里生活很好，谈对象这种事，缘分未到。”池乐空淡笑说，有表示对他有好感的优秀姑娘，他知道自己或许应该照着一般人的人生路径走下去，找个有感觉的人，生个孩子，平淡走下去。但他对她们心中无感，他做不到勉强自己。他想伴侣是一生的事情，不能随便应付。

　　池乐空也曾怀疑自己的性向，碰上过同性的告白，他直视那人的眼睛，看到那人眼底的飘忽不确定。他知道那不是他想要的。

　　村长媳妇哎哟一声，拍着池乐空的手臂，道：“你伯伯在你这个年龄，孩子都有两个。”

　　“那是伯伯幸运，碰上伯母你呀。”

　　村长媳妇笑得眼角皱纹挤在一起，虽然看上去已经是不年轻，但是洋溢出来的幸福快乐极度能感染人。

　　“嘴巴真甜，伯母心里乐呵着。前边就是禾笋地里，你看前面一大片地，以前这里都是水稻田，现在长满野草，没有人耕田呀。”

　　池乐空默默看着前方，在旧时回忆里，田里人来人往，热火朝天，干活时谈笑声响彻林间。而如今冷冷清清，肥沃的土地上长满野草，心里有点不好受。他顺着村长媳妇的手指看去，河边上有小块生长旺盛的植丛。它们的叶子类似稻谷叶，却比稻谷叶宽大，植株高，绿油油的，看着让人感到心喜。

　　放下篮子，村长媳妇边撩起裤脚边说：“我和你伯伯年纪大，耕一两块田。我们舍不得田地荒废，就在地里种了一片禾笋。孩子们都不爱吃禾笋，我也没有种太多。以后你想吃，随时可以来割，清炒、油焖、凉拌都很好吃。”

　　一大片的田地被荒废，池乐空有股想将它们全部种满东西的冲动，笑着问：“伯母，要是我能种，可以种完这片地吗？”

　　村长媳妇惊讶看着池乐空，小池一个人能将这片土地种完？可别是在说大话，村长媳妇心中有些失望，外边真厉害，小池那么老实的孩子都学会说大话。

　　“哎哟，可不是在说笑噢，你是读书人出身的，哪能撑起这样的活。你小时候也曾干过农活，操心不断，看天吃饭，刮风下雨连大阳天都害怕。”

　　“现在不似以前全靠人力，有科技的支撑，能省掉很多的功夫。”池乐空淡笑着，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就是费点钱而已。

　　村长媳妇突然想起刚才小池有提准备开个农家乐。难道这事是真的吗？

　　“小池呀，你真的打算在这里开个农家乐吗？开在我们这种地方会有人来吗？”

　　池乐空开玩笑说：“正在准备中，别人不来，正好吃进我肚子里。”

　　村长媳妇嗔池乐空一眼，叹气想，要是小池上头有正经的长辈，哪会做出如堪称荒谬的抉择呢。

　　看出村长媳妇的担忧，池乐空没有继续解释，这种说不清的东西，只有当自己见过听过，才能相信。

　　这片地可真大，可以种上很多东西。池乐空笑眯眯看着面前的荒野，眼中装满期待，明年的秋天这里将会成为丰收的海洋。

　　池乐空摸着下巴想，是时候该好生规划一下该种些什么？还是种一些比较好打理的东西。

　　“小池你看，够吃吗？不够的话伯母继续割点。东西还是新鲜的好吃，你掂量着看吧。”

　　“谢谢伯母，有空来我家吃饭。明天我准备杀个鸡，伯母你们要来我家吃饭。”

　　“好嘞，我回去后会和你伯伯说的。”村长媳妇约莫知道小池找老头子吃饭的原因，笑呵呵回答。

　　抱着一捆禾笋回家，池乐空剥开禾笋的外壳，削掉外皮，里面的白白禾笋肉。用清水冲洗后，池乐空斜刀切着禾笋条，禾笋本身清香缓缓飘出来。

　　煮一锅清水，水沸腾后，放入面条和禾笋片，半分钟后关火，放花生油和盐。花生油是镇上油店买的，是本地的花生现榨出来的，香气浓郁，比超市里买的的花生油的味道要香。

　　一汪清水里盛着淡黄色的面条，白玉般的禾笋，撒上葱花，便是简单的禾笋清汤面，看着无比寡淡，实际上开胃爽口。在炎炎夏日里，吃上一碗清汤面，心中的燥热消去，浑身上下畅快舒服。

　　富有弹性有嚼劲的面条，禾笋片清淡爽脆，肉质鲜嫩，汁水饱满。吃完一块禾笋片后，池乐空眼睛发亮，筷子不停，夹了一片又一片。吃完禾笋再吸溜面条，最后他捧着个碗，咕噜咕噜喝完汤水。

　　嗝~池乐空忍不住打个饱嗝，小肚子微微凸起，他脸蛋微红，幸亏不是在外边，吃完饭打饱嗝不太雅观。

　　吱吱吱吱！灰鼠站在门口，仰着小脑袋，怯怯出声。

　　池乐空坐起来，看着灰鼠，懒洋洋说：“你的鼠妹跑就跑喽，你想追回来也是可以，你们可以在后院安家，别偷吃粮食，要是被我发现，你们哼哼...”

　　灰鼠拱着小爪子，露出两颗大门牙，屁颠屁颠离开。

　　要不是阴差阳错下能听懂动物的语言，心生不忍的话。或者这只在家里乱窜的老鼠，早该被池乐空捏吧捏吧，直接送去见上帝。池乐空往后仰，摊在椅子上，眼神呆滞，他记得外婆最讨厌偷吃东西的老鼠的。怎么在灰鼠嘴上，外婆变成经常留东西给灰鼠吃呢。

　　池乐空十分不解捏着下巴，心中若隐若现浮出个想法，难道外婆一个人在家太孤单，才会优待老鼠。传言中，米老鼠的创作人华特独自在车库里生活，生活孤单，因此在他碰见老鼠后，并没有驱赶老鼠，反而送面包给老鼠吃。外婆是不是因为类似的原因。

　　唉，池乐空托腮叹气，总感觉以往忽视外婆，并不了解外婆的真正需求。如果时间能倒流....

　　“呐，小猴在愁眉苦脸，碰上什么烦恼？”邢寂摘下帽子，跨进大门，碰上个愁眉苦脸的瘦猴，眉毛一挑，语气熟稔道。

　　池乐空睨一眼，哟老兄，我们很熟吗？

　　邢寂坐下来，看着池乐空，笑着说：“我肚子有点饿，家里还有什么吃的吗？”

　　“哟，还家里。听上去听亲热的，我怎么不知道家里多了门亲戚。”这话说的，老阴阳人本人了。

　　邢寂没出声，手乖巧放在膝盖上，眼睛可怜兮兮耷拉下来。

　　池乐空站起来，拍拍裤子，轻描谈写说：“算了，谁叫我是个善良人，平时连打老鼠都不忍心，现在怎么可能饿到小邢你呢，你说对吧？”

　　邢寂眯着眼睛凝视着池乐空的背影，小瘦猴是把他摆在和老鼠同等地位上？他轻啧，口齿伶俐、不爱吃亏的小瘦猴。

　　走进厨房后，池乐空反应过来，刚才那家伙是有提到小猴吧。他扒着门框，狠狠反驳说：“小邢，要是我再在你嘴里听到猴这个字，以后你别想上我家门了。”

　　说完后，池乐空扒拉出两饼面，放在水里煮，添上几片禾笋，加上盐油，便完事。

　　邢寂看着桌上那碗清水寡面，也不着急要求加料，他托着下巴，眼神幽深，意味深长说：“开水泡面？”

　　谁说是开水泡面的？池乐空怒了，泡面是这样的吗？不过他瞄了眼只有几片绿色的大碗，心里升起一丝心虚，随后他理直气壮起来。照邢寂说的，那他吃的面也是开水泡面喽，只不过多了几片禾笋和几把葱花而已。

　　“我午餐也是如此吃的，你爱吃不吃。”池乐空恶声恶气道。

　　邢寂笑容不变，一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捧着碗，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少。

　　嘿嘿。池乐空憋着坏笑，心想吃完他做的午餐，就要帮他干活，脸上笑容逐渐灿烂。吃的专注的邢寂似乎没有发现池乐空狡黠的眼神和不怀好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