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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apter13.大舅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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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闹铃声,修从宿醉中醒来,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
修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床头桌,却怎么也没有摸着台面上本该放置的醒酒茶。
“灸舞今天怎么回事儿?!”
顶着沉重的脑袋,强撑着沉重的眼皮,环视了下周围的环境,确实在灸舞的招待所里无误,修嘟囔着抱怨了一声,拖着拖鞋,老练地打开衣橱,拿起浴巾浴袍,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冲过热水澡后,推开房门时,修方才真正的清醒过来。虽然上面的封印异能已经消失,但是修依旧能够感觉到上面残存的能量。作为战士的本能,修立刻警惕了起来,昨夜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灸舞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设下防护禁制。
“灸舞,出什么事了!”
修推门而出,清晨的招待所里已经聚满了人,灸舞同achord,寒,夏美,夏天,甚至连他的哥哥戒,还有夏家的阿公,雄哥都来了。
“修,先去换件衣服,微波炉里有吃的。”
“进去把衣服穿好。”
灸舞同戒同时开口。
戒看着穿着浴袍,发梢还挂着水汽的从灸舞屋里出来的修,脸色铁青,目光冷凝,虽强压着怒意,但还是能够听出斥责之意。
修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审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浴袍,立马转身进入内屋。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换好衣服的修从里屋出来,一手拿着灸舞给他准备的三明治,一手拿着牛奶,狼吞虎咽着。
“昨晚铁时空内发生了多起袭击事件,雷克斯受伤昏迷,丁小雨和鬼小龙失踪,假夏宇被趁乱劫走了。”
achord一边阐述着,一边将案发现场的影像投放到白幕之上。
“什么!咳咳……”
修猛地被牛奶呛了一下,脸色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自己只是宿醉了一夜,怎么醒来直接变了天。
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几个监控图像,仔细观察着每个袭击者的特征。
“修,你怎么看?”灸舞一边拍着修的背,给他顺气,一边问道。
“在北城长三街和南城夜羽巷的那俩个应该是叶家兰陵王的忠仆,东城袭击烈长老的这个应该是化人形的兰陵斩。”
毕竟交手多年,修凭着监控视屏一一辨认着没有被当场击毙和逮捕的对手,可看到袭击雷克斯,令的家伙,和去监牢劫狱的人却意外的沉默了。
“其他的呢?”
“不知道。”修的手在不自觉间捏紧。
灸舞给修顺气的手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顺着:“看得出是什么路数吗?”
“……”修沉默了,他看得出,无论是袭击雷克斯和令的,还是劫监牢的那个,被逼到一定程度,都会流露出一丝底子,分明都有被呼延家族的人调教过的底子。
呼延觉罗家族又出叛徒了?
修虽然如今极少插手呼延觉罗族内的事,但是,呼延觉罗家族的叛离者,甚至呼延家明面上暗地里那些个势力,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有底的。这里面的两个,绝不会是他知晓的呼延觉罗家族的人。
修心底想着,眼角不经意间扫过坐在旁边的戒,毕竟这些年,呼延觉罗家族的事一直由戒管理着:“灸舞,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将他们两个逮捕到案,碎尸万段,还有那个假夏宇。”
“嗯,好,不过,这件事件性质恶劣,需要尽快解决。”灸舞自是留意到了修的神色,修历来是个藏不住事儿的,看来这次的事情修确定不知情。
“我马上去查。”修说行动就行动,只不过临走前还不忘抓起桌上剩下的三明治往嘴里。
“这次的事,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
“三天,这,这,也太短了吧?”如今除了隐约能看出来的功夫底子,其他一点儿线索也没有,修顿时有些头疼。
“这次的事涉及到两个时空的邦交……”
灸舞低头揉了揉太阳穴,修这才留心到,灸舞眼底青黑无一不流露着他的疲惫,想来是一夜未睡,手背上的伤痕应该是昨夜留下的,到现在也没有处理。
“好,三天之内,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说好的一起并肩作战,这些年,灸舞倒是没少为自己负重前行。而且,那些个不识好歹的魔族居然敢到他呼延觉罗修的地盘上胡作非为,这是在明晃晃地打他的脸。
看着修气势汹汹,愤愤离去的身影,灸舞勾了勾唇角,抬起头来,哪还见什么疲惫之色。
“各自的任务都清楚了?”
众人点了点头,只是依旧面色凝重,坐得板直,丝毫不敢放松。
“那就散会吧。”
得到命令的众人纷纷散去,唯有戒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还有事吗?大舅哥。”灸舞丝毫不意外戒会留下,随意地往椅背上一靠,眸子半眯,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般,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猎物。
“盟主还请自重,这样的称呼戒担不起。”戒恭恭敬敬拱手行着礼,可腰杆挺得笔直,全身上下却不见半点谦卑。
“……确实,担不起。”灸舞喜欢聪明人,但不喜欢修的这位哥哥。像戒这样既识时务,又不识时务的,出身呼延家的聪明人,对灸舞而言,是个麻烦。
“那两人,与我呼延觉罗家族没有关系。”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怀疑,与其隐藏在暗处发酵,不如直接戳破这层窗户。
“这事,我已经交给修全权负责,你不需同我解释。”
灸舞挑了挑眉,不怒不语,没有任何表态,戒更是拿不定这位盟主的心思。
其实,那两人,终归是留不得的,至于与呼延觉罗家族是否有关对灸舞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他要的不过是让戒交出呼延家这些年养在暗处的私兵。
当年局势混乱,各大家族都多多少少豢养私兵以做护院征战之用。可后来局势平定,灸舞便给了每个家族府兵份额,超出份额的或归入时空盟禁卫军,或领了赏金后发还回家。
自此,豢养私兵,便成了重罪,但也只是明面上的重罪。大局初定,各大家族趁着局势混乱未定,盟主羽翼未丰之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地留下了一定的私兵。虽然这些年被清扫了不少,但余下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灸舞亦知水至清则无鱼,所以一边清扫着摸个底,一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各大家族也识趣配合。可独独这呼延家的私兵藏得极深,教灸舞每每想起那些被呼延家族养在暗地里的势力,总是如鲠在喉。
戒虽拿捏不定灸舞在那件事上的态度,但自也是看出了灸舞对家族私兵的盘算。
“修那边我自会去交代,”戒其实并不介意将那些见不得光的私兵交到修的手里,只是如今的修走得与灸舞着实太近了一些,若私兵交到修的手上,只怕很快也会被灸舞这只狐狸忽悠过去,“正好修这些日子鲜少回家,家里长辈很是牵挂,尤其修已成年,也到了婚嫁之龄。”
“很好啊,修若有中意的,带来我亲自给他指亲。”灸舞目光幽幽,戒心底的那些个小九九,灸舞怎会不知,不就是想告诉自己,自己没法拿捏着修一辈子吗。
只是就凭你,也想把修从我的手中夺走。灸舞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灸舞真有些后悔,当初没做得更加狠绝一些,把这位呼延觉罗家的大少爷同他的父亲一起葬了。
“这些日子修已经很麻烦盟主了,婚事就不劳盟主费心,修会有一个很满意很合适的妻子,”戒言辞之间极力地划清修与灸舞之间的关系,“盟主若还有闲心,灸莱小少爷最近很是想念盟主,盟主有空不妨来呼延家看看他。”
“灸莱养在呼延家我很放心,相信戒少爷和呼延家定不会亏待他的。”
若是当年刚刚从铜时空回来的灸舞或许会很期待与弟弟的见面,可这些年已经足够让灸舞认清,那些兄弟亲情早就和那不堪回首的童年一同埋葬了,剩下的只有,一个与自己离了心的弟弟,一把握在呼延觉罗家手中的刀。
“灸舞,”修从外面回来,打破了这逐渐冷凝的局面,鞋上裹挟了些泥土与血腥气,想来是刚刚从现场查探了一番回来,“我想同我哥聊聊。”
“那盟主,属下先行告辞了。”
戒很是随意地行了礼,灸舞也例行公事般的点了点头,两人默契地,在修面前维持着那几乎不存在的平和。
“等了那么久了,进来吧。”
戒同修离开了之后,灸舞瞥了窗外一眼,窗忽地一下便开了,寒从窗外爬了进来。
“盟主,我这儿有个有趣的消息……”寒故意卖着关子。
“你是指修同你联姻的事吧。”灸舞眼皮抬也不抬一下。
“你怎么知道?!”寒脱口而出,但转念一想,以灸舞的脑子猜到这事也不奇怪。
其实,这事也不难猜。论合适,铁时空适龄且与修门当户对的女孩子,掰着手指也数的过来,寒和夏美是最可能的人选。论满意,呼延家和韩家本就世代姻亲,DNA里对对方家族有着本能的好感,加上修对寒的那丝丝小九九。灸舞随意一猜,便猜出来了。
所以,戒提起时,灸舞丝毫不慌,大舅哥拉郎也得做功课的。
“盟主有没有兴趣和我做个交易?”
“说来听听。”
窗外乌云密布,一丝风也没有,天闷得让人窒息,想来很快便要有场大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