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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Chapter 67 ...

  •   第二日正是周末,顾倾年回到了木宅,而小榕住到了职工宿舍。
      顾千庭却在昨天晚上出去后就没有回来过,她依旧孑然一身两手空空的拦了辆计程车,回程的路上,她给盈川打了电话。
      转眼间,顾倾年已将记好地址的纸条递给司机大叔,时间还算早,行驶到郊外时空阔的马路上鲜少见到人烟。
      车子停在一片偌大的墓园前,弧形的木牌大门上刻着“清风园”三个大字。整个园子望进去一片绿油油的树木,一点都不显初冬的萧瑟。
      墓园进去的路边竟然还有一个雅致的玻璃花房,领着顾倾年进去的大叔面无表情的跟她介绍道:“这是现成剪枝的花店,付了钱就可以进去剪一束的量。”
      顾倾年两手空空地看着簇拥成堆的娇花,推了门便进去剪了几朵,门口的大婶给她用丝带简单束了一下就算完事了,她反倒觉得清新的很。

      走了几步便到了那个墓前,这里不似澳洲墓园那般只一块简洁的墓碑。显得异常恢弘气派,领着顾倾年的那人送到便走了。
      她又走近了几步,将手中的鲜花放在石碑前面的台子上。碑上嵌着一张穿着西装的老人,和煦的微笑中夹着慈爱的目光。这就是木氏的老爷子,也就是他的爷爷吧。
      顾倾年站着虔心鞠了几个躬,一直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还是清清淡淡地说了一句:“爷爷,过段时间我和他再一起过来看您。”
      在木氏的这段时间,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些这位木氏的老爷子是如何的疼爱他,既然暂且化解不了他心中的憎恶,有些浅显的事情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刚拜祭完,盈川便通知说会来接她,恰好墓园附近有一片湖岸,反正也是等,顾倾年便慢慢踱了过去。
      初升的太阳在东面的矮坡上低浮着,一片柔软的光线斜斜地洒照在湖面上,风儿一吹波光粼粼的晃动着。
      她手插口袋站在湖堤边的柳梢枯条下,湖对面的马路多了些急速行驶的汽车,她觉得站在湖边有点冷,便准备往回走。
      “滴”的一声鸣笛将她的视线拉高,来人却并不是盈川。
      顾倾年有些惊愕地看着车窗内那张略显疲惫的脸,最后还是轻轻微笑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以殿温柔地扯起嘴角,并不答她而是做了个上车的手势说道:“湖边冷,上车说吧。”
      顾倾年也没拒绝的理由便上了车。

      因为沉默,沈以殿便将刚刚的问题答了一遍又问道:“我正好路过,你这么早怎么会在这里?”
      “我……过来看望一位长辈。”顾倾年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墓园。
      在这里的长辈,沈以殿也猜出了几分,便不再追问。车厢里的气氛又沉寂下来,沈以殿一仰头极其倦乏地靠在车座上。
      淡淡的声音飘来,“这条湖的尽头是一个不大的港口,但是风景很美也很安静。”
      顾倾年不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便低低哦了一声。
      沈以殿却突然牵起桃花般的美目,里面忧伤涌动,晕出一片意味不明的柔光,“小奚……”
      顾倾年凛然,不自然地躲开他的目光,紧紧闭着嘴唇不说话也不应声。

      “你为什么要那么狠心地放开我呢?我以为我可以一直忍着不问,可是我做不到了。你告诉我好吗?为什么……那么狠心?”他的声音充满着无助和哀求,仿佛已经达到了情绪的极限。
      顾倾年心脏微微抽痛,克制住拉开门的冲动依旧凝神望着前方,不忍去看他妖娆的眸子。
      “你走了以后我就一直来这里,因为只有这里才可以让我清醒和冷静。让我可以不去惦记着你,不去回想每一个绝望的画面。因为我是被你丢弃的,我知道没有资格去找你去挽回你,可是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吗?”他痛苦的眸子凝视着她,却随着那张紧绷的面容一点一点暗淡下去。
      “还是说,你已经爱上他了?那到底是木屐渊还是顾千庭?所以……就算再有一次,你还是会我丢掉,是不是?”

      心脏被压得呼吸不了,顾倾年僵直着身体任由他扳过她的肩头,她不敢出声,她怕破喉而出的呜咽会让克制的情绪崩溃。
      身体被温暖的怀抱裹住,他身上久违的香味让她心尖一颤,那是一种沐浴乳的味道,是她曾经挑选的那一种。
      眼泪克制不住的涌出,她真的没想过去伤害一个人这么久,就算被憎恨蒙蔽住双眼。就算借着所谓她母亲的名义,她也没有勇气那么理直气壮地再去伤害他。
      因为,一切都与他无关。
      那么,究竟为什么要推开他?

      顾倾年听到自己依旧平静地声音道:“忘记吧,我已经结婚了,你们也订婚了……就算……再有一次……结果还是一样的。”
      就算时间倒退回三年前,她依旧还是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依旧会将他丢弃……
      声音静的人几乎要窒息,顾倾年任由他缓缓放开,然后迅速偏过头片刻不留的下了车。

      她的眼眶微红,披散的头发盖住眼角的细碎晶莹,盈川恭敬地拉开车门,悄无声息地驶动了车子。
      等到她全然恢复神色微微发呆之际,盈川才轻轻开口,“夫人,少爷今晚便能到家了。”
      顾倾年猛然想起顾千庭的那句话,脱口问道:“他还好吗?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盈川静默了一会,踌躇着低声答了一句:“没有。”
      顾倾年虽然狐疑,却也稍稍放下心来。

      后来,盈川又提到尹小榕让谢仪离送回来了,她才暗暗心虚地翻了翻包里的手机。一直以来都没跟谢仪晔道谢呢,还有他的卡……
      正想着,她便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却没有打通。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行。结果她只好打给了谢仪离,自从那个有关宋清淤的电话后,她们还没有联系过。
      每次想到宋清淤她都很迷乱,轻轻皱了皱眉,那端便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谢仪离的体力似乎异常充沛,她微微松了松眉头。
      “你先不用多说了,现在,马上,立刻来我家,我老公请你吃饭,贿赂老板娘。”她喊得很响,震得顾倾年把手机那远了些。
      前面的盈川声音僵硬中带些笑意,“夫人,我送你过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Chapter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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