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五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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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好事。
绝对没有人会愿意在和诸相一战之前，还要跟眼前这样的角色纠缠。
但是——
“那么，麻烦带路。”鼬的声音一如既往，冷淡的，甚至是有礼的。
只目光里红莲炎焰静静燃烧，倒是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的意思。
“白衣少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而这再次让卡卡西觉得肠胃不适。
那绝对是——站在高处，俯视底下芸芸众生的挣扎，而微笑。
这个人绝对是，杀人不需要理由的人。
卡卡西小心收敛着忽然涌上的莫明杀意。
就算这个人真留不得，也并不急在这一时。
不必先让对方起了防备。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卡卡西跟鼬一起往“白衣少年”示意的方向走过去。
鼬脚步放得很慢。
卡卡西自然随着他。
白衣少年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急。
他就那样衣袂飞动着，带着微笑，看着他们靠近。
卡卡西发现，“白衣少年”一直没有真正直视鼬的眼睛。
看来，普天之下，无论是谁，对于宇智波鼬的眼睛，终究都还是要避忌三分的——
这时，鼬的手却忽然动了。
鼬的结印速度有多快卡卡西是知道的。
诸相身边的人大概也不会全然不知。
所以，“白衣少年”飞快的侧身回头。
然后撞上了鼬的眼睛——
卡卡西只觉得一瞬间心跳的频率超出了可测的范围——
这是卡卡西第二次见识月读。
认真说起来，除了那双瞬时万华变幻的写轮之外，一切简直可以说是平平无奇。
这就是“旁观”和“身在局中”两者的差别么？
不过是一瞬，“白衣少年”那翻舞的衣袂已然垂落下来——
卡卡西迅速的控制住自己的心率。
写轮眼的幻术是不会对被施术者以外的人产生影响的。
所以，卡卡西知道这不过是关心则乱。
而与强敌对峙的鼬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关心则乱。
收回万花筒的鼬垂着眼睑，只朝卡卡西的方向略抬了抬下颔：“左肋下三寸三分。杀了他。”
鼬的话向来简洁。
而且有效。
卡卡西丝毫没有怠慢。
也没有犹豫。
他祭出了雷切。
不管手里碰到是什么东西，卡卡西只用手中的雷电将之切断——
然后，没有再去看倒在地上的人一眼，卡卡西急急的转过身问：“鼬！你怎么样？”
“我很好。”鼬的神色纹丝不动，
卡卡西的神色看起来却有些不稳。连脸上的面罩都遮不住的不稳。
他无声的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的伸出了左手。
像是要抚摸鼬的眼睛一样，骨节修长的手指缓缓靠近去。
停住。
仿佛是回到那七十二小时的月读中那样一种尖锐的疼痛从他的脏腑间划过去——
在手指尖几乎就要触到的距离，那过于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
鼬……依旧垂着眼睑。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逞强啊鼬……我……”卡卡西将泛上喉头的酸涩咽下去，“……会心疼……”
是的。心疼。
那阵强痛过去之后。
心脏就一直如同被谁握在掌中无情揉捏一样。
无计可施的又酸又疼。
鼬终是被他怔住了。
轻轻一怔后，仍旧垂着眼睑，鼬给出了一个全然罕见的庄严的微笑。
“那么，”叹息一般的轻语，“让我靠一下。”
以极缓慢的动作，极小心的，鼬靠向卡卡西的胸膛。
卡卡西只觉得心疼更甚。
这会儿他终于可以肯定鼬这时的眼睛其实是完全看不见了。
不只是眼睛而已……
他不敢猜测鼬的万花镜写轮眼后遗症到底严重到了何种程度。
这个人是宇智波的正宗血继。却不动声色的承受着万花镜写轮眼的强烈反噬。
为什么忽然决定要杀了那个“白衣少年”呢？
为什么要用月读呢？
既然已经动用了万花筒写轮，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而要卡卡西动手呢？
卡卡西什么都没有问。
他只静静的站着，任由鼬缓慢的靠近。
发稍，额头……很慢很慢……
几乎……
就像是……
为卡卡西保留了随时走开的权利一样。
卡卡西不自觉的握拳。
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拥抱鼬。
他只能站得笔直，给出“我会一直在这里”的确定感。
感受着肩上的重量缓慢的一点一点的增加。
宇智波鼬……不习惯依靠。
卡卡西当然明白。
因为他无可依靠。一直。
卡卡西终于抬起手，小心翼翼的，避免惊吓着怀中人一样，缓缓的将他拥紧。
“鼬……”从胸膛的深处发出叹息般的呼唤，然后，轻柔而明白的，卡卡西说出了决意般的话语。
“鼬！如果，一切的一切结束以后，如果可能，即使可能要等很久很久，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也许那时候我已经很老了。可是，我能照顾你。”
我想照顾你……
明知道是不能提未来的。
忍者的未来，是根本不能用来承诺的东西。
但此刻，卡卡西无法遏止自己把那样的愿望说出来。
虽然知道很愚蠢，就算是承诺了也未必能做得到。
但是，他会尽力。
“那一天”虽然渺茫，虽然不知道有多少的艰难，但他会尽全力。
尽一切的可能，使那一天成为“可能”。
因为，他真的，从未有一刻这么盼望过，某个特定的未来……
所以，虽然用了那么多不确定的假设，这却是卡卡西带着决意的言辞。
被倾诉了这样的言辞的鼬，在卡卡西的怀抱中许久没有动弹。
好半天他才抬起头来，幽幽的开口：
“卡卡西桑，你这算是求婚么？”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五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