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四十一 ...
-
第二天，卡卡西醒得很早。
——他虽然常常迟到，但其实却并不怎么睡懒觉。
昨夜是折腾得过了。换了寻常人这么折腾，别说是这一早，怕是这一天也都休想爬得起来了。
但所幸他们是忍者。无论是身体的柔韧性，还是某些肌肉的耐受力，还是玩命折腾之后的恢复力，都要比寻常人强些。
几乎是等月亮沉下去之后才入的睡。而太阳升起来时，卡卡西已经醒来。
卡卡西醒来的时候，鼬已经不在。
这个季节，清晨的鸟叫声已经有些寥落。卡卡西怔怔的听着秋鸟之音，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其实卡卡西心里非常清楚，鼬不惜动用了天照换来的十天，并不是为了留给他的。
……万花筒写轮眼……
它的下一进阶是什么呢？月读，天照……
卡卡西闭了闭眼睛，轻声长叹。
然后翻出佐助留下的那个卷轴，摊开。
这一整天，鼬都没有再出现。
一直到月亮重新在天边升起，点燃的火堆光影微变。
卡卡西抬起头来，笑脸摆了一半，忽地僵住，然后突然弹跳而起，冲上前去。
眼前站着的鼬看起来摇摇欲坠——
面对着卡卡西僵住的笑容，鼬勉力的撑了一下。
没撑住。
肩上刚一接触到卡卡西的手指尖的体温，鼬就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
“鼬！”
连忙更加的伸过手去，用肩臂承接住鼬整个身体倒过来的重量。
卡卡西胆战心惊。
鼬是骄傲到何种地步的人！要不支到哪种程度才肯昏倒在他的怀里？
卡卡西连语声都有些不稳。
然而鼬并没有昏过去。
耳听得卡卡西已经急得乱了方寸，于是奋力的将埋在他肩胛处的头摇了摇，奋力的开口，竟还是向来鼬风格的语气，只是声音已轻弱得几近耳语，“只是……有点……累……”
非常累。事实上。已经累到了要倒下的程度。
一整天都在修习那个术，再加上……
以前从来没有到这种程度。
虽然以前这两种最糟糕状况叠加到一起的时候也并不是没有。
所以或许应该说，即使有累到这种程度，也并没有可以让他放松到倒下的环境。
可以肯定，如果身边这个人不是旗木卡卡西，无论累到哪种程度，宇智波鼬都绝不会倒下的。
——除非是，倒下了，就不再起来——
旗木卡卡西，你要是让宇智波鼬习惯了软弱，那可怎么办？
你这个总是第一千零一的，例外。
脱离意识控制的，鼬的体重更加的往卡卡西怀里沉去。
听到鼬开口说话，卡卡西稍微放下了一些心。
但胸怀间鼬的脑袋似乎埋得更深了些，那重量压得他的心又好象连跳动开始变得艰难。
这是用了一整天的万花筒么？还要不要命了？
——而且，用万花筒的后遗症要这么严重么？
不无疑惑的低头看去，他的胸前鼬的侧脸看起来静得奇怪。
虽然鼬脸上平时就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但是，还是有哪里奇怪！
卡卡西皱了皱眉。然后心上又是一震——
没有呼吸！鼬的呼吸微弱到几乎完全感受不到！
大约是心跳又乱了。
所以鼬再次开口了，“我没事。”
声音仍然很轻。语气还有些不顺——这倒并不完全是因为疲累的原因。也因为这句话鼬说来竟有些陌生。
这是要有人为自己担心才派得上用场的话。所以鼬非但在做叛忍的这些年从不曾用过它，连那之前的日子，似乎也用得少之又少。
宇智波鼬本不是用得着别人为他担心的人。
可卡卡西此时却担心得要命。
无意识的抬起来准备去探鼬呼吸的手，擦过鼬的面颊。卡卡西又是一阵皱眉。
随即转了方向去找鼬的手。
雪天里握上了铁柱一样，手指尖传过来的冷意冰得整颗心都犯疼。
卡卡西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话。
只能将整只手都贴上去——无法将他的手都握进自己的手里。自己的身高确实比他要高些，但他的手却几乎和自己的手一样大，表明宇智波鼬比旗木卡卡西还要固执——自己的五个手指与他的五个手指牢牢相扣的贴上去。
拥扶着他的另一只手手臂缓缓的收拢来，缓缓的，将他的脸完全的收入自己的胸膛，将他整个人完全纳入自己的怀里。
“好温暖……”胸前传来几不可闻的低语。
卡卡西眼中几乎泛出泪光。
仰了头，好容易忍住了，竟也能开口了，“不冷吗？”轻声的，卡卡西怕泄露了什么一样的问。
“感觉不到……”
卡卡西猛地闭上眼睛，然后慢慢的低下头，将自己的脸埋入怀中的人发间。
“鼬！……鼬！……”没有出声，只在心里一遍一遍默默的呼唤着，卡卡西以一种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的方式将怀中人拥得很紧，很紧。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四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