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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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转过身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鼬睁开眼睛。
──其实鼬这会儿还不太想睁开眼睛。
他这一生之中对付过的称得上麻烦的对手，几乎都已经不能再被叫做“人”。
但是真正被称为了“神”的存在，却又非其他可比。
何况，这位又几乎是所有神祗里最麻烦的一个……
卡卡西稍稍转移了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将目光移向了鼬身边的那个人──
自己的一个影分身。
完全不参加战斗，只负责守卫的那个影分身。
立在鼬左侧的三步之遥，目光正投注在那双刚睁开的眼睛上……
刚刚自己在忙著打打杀杀的时候，那个影分[ORZ]身到底都看到了些什麽？他现在在想什麽？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麽的卡卡西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做什麽啊真是的？！跟自己的影分[ORZ]身……
不过这笑最後只变成了低著头的一阵呛咳。
“砰”影分[ORZ]身应声而收。
那呛咳竟又变本加厉了些。喉头涌过一抹浓郁的腥甜。
他将那甜腥咽下去，才又抬头。
“先离开这儿。”
这已不是多天前他们离开的那个山洞。
甚至也不是关押著美女俘虏今天才离开的那个山洞。
不过以他们俩现在的状况，没有俘虏在旁边，是更为明智的。
卡卡西伤得不算重。
内伤几乎谈不上，外伤麻烦些，却无论哪一个都要不了命──只不过是体力严重透支。
一到安全的地点，设好防护，就又整个人摊到了地上。
鼬的情况其实更为严重。
至少卡卡西是这麽以为。
影分[ORZ]身想了些什麽完全就不重要。因为即使不接收影分[ORZ]身所得到的体验，卡卡西仍然会想得到那里去──那毕竟就是他卡卡西的影分[ORZ]身。
鼬靠著墙坐下──虽然没跟他一样摊在地上，但就一个宇智波来说，那种靠墙的方式，就跟旗木卡卡西的摊倒在地差不多是一个性质了。
或许……还更为严重。
换了一个人也许没法分辨出来，但卡卡西却能很清楚的察觉到，鼬身上那极轻极细极缓的微颤。
那种集中了所有注意力与非常强大的对手对峙之後，神经放松的余韵一样的轻颤。
那种，调动了身体所有机能的所有力量，从巨大的痛苦之中渡过来，肌体进行自我调整一样的轻颤……
影分身想的东西，其实很简单。
不过也就是写轮眼。
作为一种瞳术的血继，其实它远远没有人们想象的那样具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说穿了，它不过是一种视觉辅助系忍术。它所能具有的全部作用，也就是让一个人的“眼力”比别人好些。
仅此而已。
他会成为COPY忍者卡卡西，当然是因为他有写轮眼，可以看清别人忍术的结印方式。
但是能看清，不代表就能够COPY下来。
“看清”，跟“COPY下来”，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这个，试一试在忍者学校教那些未来忍者们结一个简单的分身印，数一数得由快到慢将结印演练上多少次就知道了。
没有卡卡西那极佳的学习能力──分解来说就是极佳的记忆力以及结印速度的话，“写轮眼”跟“COPY忍者”，可不一定会必然联系在一起。
所以，写轮眼跟宇智波的战斗力也不是必然联系在一起的。
靠著写轮眼的辅助，在写轮眼之外，训练出能将写轮眼的功用发挥到极致的各种忍术、体术、幻术……宇智波们从来没有能够因为有写轮眼而偷得懒过。
瞳术，通常都只用於视觉辅助，不具备攻击性。
顶顶充其量，也不过是在幻术施展的时候得些便宜。毕竟，视觉这个东西，在人的五感中占据了最为首要的位置。
所以，凯用“不看他的眼睛”来对付写轮眼，也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法子──仅仅对於写轮眼的幻术功用而言。
可万花筒写轮眼又另当别论。
原本，他也把月读看作是“写轮眼的幻术功用”之一种来的。
但是，如果，其基本的原理是“切割成许多个空间（和时间）”的话，那麽，就不单单只是幻术了。
那是，确实具有物理攻击力的瞳术！
那个晚上那些石头已经帮他验证过这一点了。
而具有物理攻击力的忍术是──从来就是，先伤己，再伤人的。
一种攻击性的忍术没被驯服之前，一定是它的使用者先以身喂术的。
哪个忍者不是带了一身伤痕缠了一身绷带的？
而忍者身上的绷带，很多并不是对敌时留下的伤口。有相当大部分，是为了驯服自己的忍术赚来的。
可是，眼睛，是没法儿缠绷带的。
那几乎是，和心一样无法被防卫无法被保护无法被治疗的地方。
人体最脆弱的地方。
却用来，和不知什麽匪夷所思的强大忍术对抗。
最基础的空间的割裂卡卡西是试过了的。
那种，失去了脚下的大地的感觉。
那种，世界动荡，与自我一起存在的一切都在消解，身内身外，已无一物完整的感觉。
已不是痛苦所能形容。
而眼前这个人却驯服了这样的空间。还驯服了必然比这个更加混乱更加令人失措的时间。
驯服了天地和日月。
还驯服了那种黑色的火焰……
自来也给他描述过那种火焰。
可以烧穿妙木山□□胃壁的火焰，只能用封印术来熄灭的火焰。
在彻底驯服它之前，那火焰必然曾经焚烧著那双眼睛，会是怎样剧烈的疼痛……
而如今，无疑是比那黑焰更为具有攻击力的东西，正与那无法被防卫被保护被治疗的脆弱而强大的眼睛对峙著，角力著，残酷的攻击著──也许它最终仍旧会臣服──
──但是，鼬！你就只会叫我“停下”麽？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二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