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如雪（卡鼬卡）》merr.ceiba

17、十七

　　鼬再次出现的时候天色已经尽黑了。外面淅沥沥沥的已经下了不短时间的雨。

　　卡卡西正就着洞内燃起的火光温习久违的《亲热天堂》。见那黑底红云的飘进来，也不抬头就问：“鼬下这么大雨你去哪儿……”

　　一语未完，只觉某样东西径直向他——手里的《亲热天堂》袭来。

　　卡卡西赶紧一手护了小书远远拿开，一手将袭来的“暗器”抄在手里。

　　“……找到的一只……”拎起来就着火光一看，还滴淋着水，“……落汤鸡？”

　　鼬不跟他废话，长腿一踢——倒是踢得不重就是——只说了两个字：“让开。”

　　卡卡西瞄了角落里闭目养神的某美女俘虏一眼，站起来，拎了那只落汤鸡，坐到了火堆另一头去。

　　虽说查克拉被封住，但作为一个忍者俘虏，还是需要看守的……吗？

　　卡卡西做烤鸡的手艺并没有特别的好。
　　但当那泥封拍开来，野鸡烤熟的香味，在这个雨夜，在燃着火堆的洞穴里闻起来，无论怎么说都还是很诱人的。
　　连鼬都把直直盯向正前方俘虏的目光，转到了他那里。
　　卡卡西自己闻着都有点流口水。

　　就算清楚知道很多东西都只是闻起来香吃起来味道可不怎么样，那也没什么影响。
　　他今天的晚饭让给了别人，他可是还一口没吃。

　　想到这一点，正埋头给这道大餐最最后处理的卡卡西，不免又抬起头，多看了对面的鼬一眼。

　　然后斜过头去，发现那位美女俘虏也醒了过来，一双秋波此刻居然也盯着他手里的烤鸡。

　　它可真有艳福！

　　卡卡西一边低头好笑，一边将它处理成三份。

　　洞外的雨声越发的大了，秋夜里听起来多少有些寒凉。
　　而洞内有火堆的声音噼啪作响——加了烤鸡滴下的油脂，就响得更欢了。
　　仿佛是与外面完全不同的空间。
　　从天地间被隔离出来的，与世间无涉的，一个奇怪的空间。

　　足够的奇怪。
　　曾经浴血并肩的同伴，后来拔刀相向的敌手，现在是，暂时的同伴关系。
　　和一个美女俘虏。
　　——一个与曾经的恋人长得很像的美女俘虏。一个与自己亲手杀死的曾经的恋人长得很像的美女俘虏。
　　三个人，在一起分享一只烤鸡的香味。

　　就是这三个人，不知道有一天谁会死谁的手上。

　　不知道到最后，还会不会有人生还。

　　但起码此刻这个夜晚，和平安宁，甚至还显得温暖。
　　不管洞外的冷雨盈天。

　　三个人也分享了发出香味的那只烤野鸡。连那位美女俘虏，都没有再对如此美好的食物表示拒绝。

　　然后三人守着火堆，听着雨声入睡。

　　鼬在天亮前被某种响动惊醒。
　　与其说是响动，不如说是某种很熟悉的波动。
　　他先看了美女俘虏一眼，确保她睡得很沉。然后才起身去寻找那个不见踪影了的人。

　　洞外的雨已经停了。空气还有些润。

　　远远的就看到了夜色中的那头银发。

　　鼬朝着那个背对他的人走过去，脚下却踏到了看不见的屏障。

　　很好，还知道设个结界。

　　那个银发的背影就那么站立着，双手垂在身侧，一动未动。
　　但他面对的那座大石却忽然裂成了几块儿。

　　鼬整个人顿住，写轮眼忽然之间燃烧如火。

　　这是不可能的……

　　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甚至都不姓宇智波！

　　“真是困难呐。这可是我Copy过的最难的一个忍术了。你有什么建议么，鼬？”卡卡西依旧背对着他站着，没有回头的问。

　　“有。”鼬答得干脆。

　　“哦？”卡卡西转过了身，他倒是真吃惊了。原本他也就是随口那么一问的，没指望鼬真的会回答，“是什么？”

　　鼬看着那张被面罩遮住了大半的脸——写轮的左眼紧闭着，露出来不多的肌肤覆盖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在这星光下，显得异样的苍白——面无表情的开口：
　　“停下，别再练了。”

　　哦，这可真是个富于启发性的建议！
　　卡卡西弯了弯眼角，好象想要笑出来的样子，然而真正开了口却是一声轻叹：“为什么？”

　　左手抬起来，慢慢的抬起来，抚向紧闭着的左眼，“不是一直希望佐助得到的么？”这个……

　　“说过了吧？你不是适合写轮眼的身体。你得到根本就没什么用。体力支撑不了，只会让你查克拉耗尽而死。”

　　卡卡西这次倒是笑了出来——笑着不顾形象的摊倒在了地上。

　　真的不是普通的消耗体力呀！

　　说不定鼬说的是对的。
　　说不定有一天，自己真会死于写轮眼滥用导致查克拉消耗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