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祖传》心澈

8、第七回 越墙成仙

　　第七回越墙成仙

　　诗曰
　　念佛念书共念经，修仙修圣同修真。
　　有朝一日功程满，来度爹娘妻子身。

　　话说韩相公，可恨那张李。当面老实人，背后说是非。我受家法刑，他们有干系。
　　今日私上山，走进学堂里。不见二师尊，忽然抬头起。墙上题诗文，本是师父笔。
　　从头念一遍，不由泪双流。辞家上终南，要把师尊会。

　　见粉墙留诗迹珠泪滚滚，这一阵不由我刀割肝心。
　　亏恩师多奈烦常时教训，又教凡又传圣词赋诗文。
　　回家中辞爹娘暗写书信，不说明怕的是父母担心。
　　韩湘子提羊毫珠泪下滚，辞父母上终南去寻师尊。
　　莫说儿不行孝忘了根本，学古圣道成时来度双亲。
　　三岁中父亲亡七岁母寝，多亏我叔婶们抚养成人。
　　送读书娶完配心血用尽，纵杀身也难报生养之恩。
　　倘若是我日后仙家有分，我好来度叔婶朝谒三清。
　　又转拜我贤妻耐烦守节，过几年来度你同上天庭。
　　情由长悲切切难以吐尽，一封书放桌上珠泪长倾。
　　瞒过了那张李满衙人等，正是那十五夜月朗星明。
　　登城望数丈高心无惧禁，默玄关飞下城毫无损身。
　　站起来回头看见尸地困，心害怕往前跑一身飞轻。
　　细思想我进道九年将近，莫非是我今晚脱壳飞身？
　　正行时见古庙月光照定，我不免拜神像待等天明。
　　进庙来参诸神礼恭毕敬，把真香来焚起叹过五更。
　　一更里谢神恩虚空照应，这一下逃脱了万丈火坑。
　　二更里谢亲恩劬劳未尽，多蒙了我叔婶抚养成人。
　　三更里谢恩师慈悲接引，传我的先天道炼就法身。
　　四更里谢妻恩不生仇恨，红罗帐守孤单耽误青春。
　　五更里谢天恩风调雨顺，报不尽天地德五谷养人。
　　红日出又起身终南而奔，来立在双林树歇憩乘阴。
　　阳至极阴符生昏沉不醒，一梦间就见了五殿阎君。
　　醒转来骇得我浑身无劲，站起来往前走满身汗淋。
　　见老伯立庵前我把路问，到终南那条路请伯指明。

　　话说那老伯，原是钟离变。彩和化姑娘，开一水食店。卖的是长生茶，煮的是黍米饭。
　　姑娘美容貌，十分本好看。老柏问相公，终南何贵干。湘子便开言，访师把丹炼。
　　老伯叫相公，修行实难炼。我有一女儿，许你结姻眷。

　　湘子上前把礼敬，伯伯好意不应承。我今进道九年整，三皈五戒在其心。
　　老伯言语相公听，人活一世草一春。空门虚幻难是信，几个修道成了真。
　　若是凡夫莲台蹬，天上仙佛是麻林。湘子开言老伯听，话不投机枉劳神。
　　你有千金别许聘，管我修成修不成。姑娘捧茶多恭敬，便把相公尊一声。
　　奴家见你品貌正，眉清目秀可爱人。不是奴家夸讲尽，好似仙童下凡尘。
　　相公若与奴家聘，纵死九泉也甘心。相公莫嫌奴愚蠢，桃花绣朵件件能。
　　琴棋书画不算能，诗词歌赋般般精。相公若怕损性命，教你采战保阳精。
　　相公若怕生疾病，教你却病六字经。相公若怕遭穷困，教你点石就化金。
　　相公若想高官进，教你韬略赛古人。夫妇合好忠孝尽，接起香烟再修行。
　　也是相公好福分，五百年前所修成。倘若相公不应允，奴今撞死命归阴。
　　湘子听完忙回应，多谢姑娘好良心。任你说的天花坠，要想成亲万不能。
　　如若再来求婚聘，我也撞死见阎君。

　　话说老伯言，相公你且听。婚姻前世修，哪有强免定。认得我二人，终南引你进。
　　湘子便开言，从来不相认。钟离叫相公，谁传妙心印。知道师临凡，双膝来跪定。
　　钟离扯起来，弟子离凡境。同师驾彩云，好把三天进。

　　那湘子到好处且自不表，又把那家中事细说根苗。
　　有李万叫张千事不好了，大相公昨夜晚私自而逃。
　　那张千听此言心惊胆跳，急忙忙上城楼四处一瞧。
　　见一人似相公城下睡觉，忙出外到身边细看分毫。
　　来扶起无有气叫声不好，大相公越墙死怎得开交。
　　韩大人就说过怕他逃走，将公子托我们时刻心操。
　　昨夜里未留神大祸来到，我二人这狗命怕也难逃。
　　正啼哭起狂风尸不见了，是神灵埋凡壳须弥出凸。
　　他二人不见尸这就很好，就说是昨夜晚相公私逃。
　　那张李也只得朝上传报，他二老一听得大哭号啕。
　　进书房见书信桌上放倒，急忙忙来打开仔细观瞧。
　　林小姐听此言急得捶胸，韩大人看完信大哭悲嚎。
　　韩大人将书简从头念了，急得那老夫人跌了一跤。
　　韩大人哭侄儿修行乱跑，倘若是有失恨怎么开交。
　　可怜你我指望栋梁材料，又谁知你做了朽木柴蒿。
　　这也是我韩门闭时倒运，无后人枉费我在朝官高。
　　杜夫人哭侄儿昏死几遭，林小姐哭得那险乎命抛。
　　一家人泪巴巴时下难表，有使女和丫环解劝年高。
　　有韩愈叫张李二人跪倒，你大人吩咐话丢在九霄。
　　那张千和李万开言说道，这本是我小人未把心操。
　　请大人传下令终南去找，望大人且息怒把俺恕饶。
　　这一段情由事难以尽表，你且听下一回再说分晓。

　　诗曰
　　越山涉水访恩师，墙下舍身抛了尸。
　　成就大罗谁个识，仙家玄妙几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