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西江楼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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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西江湖畔。
月洗高梧，露抟幽草，月秦楼外春明。
纵花杂草色满上林，舒芳耀绿垂轻阴。
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
青石板路上沾着点点路人的足迹，还遗留着昨夜凉丝丝的露水。
翌日清晨。
熙熙攘攘的行人漫步在湖畔旁，坐落在湖畔边上的是一座富丽耀眼的红楼。此楼是暮东
国有名的四大青楼之一，名曰：月秦楼。所以才有人引萧吟唱：月洗高梧，露抟幽草，月秦楼
外春明。
大多路过或是做客月秦楼的都是些贵胄世家大族，或是些江湖遐迩闻名的侠客，更或是，
进城科考路过的金多的纨绔子弟......总之，人多人杂，且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富贵人家，但，
也有少部分商贾之徒。毕竟，这地方，只要有金就能，管你阶层与阶级。真是应了一句：钱是万
能的啊，有钱可使鬼推磨。
其实月秦楼虽然是暮东国有名的青楼，但里面的女子一般都是以卖艺为生的，大都不卖
身，当然，既然是青楼，自然也会有这样的女子，不过都是自愿的。
月秦楼既然名声在外，那么女子想要进去，还真是不太容易。一般的普通人家的女子，无
姿无艺，考核肯定是不合格的。所以，这样的风月场，想要很好的在里面生存，还是小家女子要
有两下子真工夫的。
填词作曲，琴棋书画，能言嬗变，还是很需要的。不然你也得想一想看，你工作要 交往的是什么人，若你什么都没两下子，那些造诣高，权位重的人，怎么可能光临。你以为月秦
楼是吃素的吗？还是那些个贵胄世家大族叉叉又什么人是吃素的？
巳时
一声清澈澄静如天籁般的歌声骤然响起，引的月秦楼内外一片惊叹的呼声，各位路着纷纷
想看一看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唱出这样空灵高洁天籁之外的歌声，若七仙女舞出的绝世姿
容，若天山雪莲开出的那皓白无暇，如深雪优昙的寂岑，若深谷兰花的圣洁。有歌云：秋兰兮青
青，绿叶兮紫茎。
歌声中还夹杂着点点丝丝的愁绪，但仅这歌声就能让人感到浩浩乎如遗世独立，飘飘
乎如羽化登仙的超脱摒俗的气质。
只听到她悄然歌曰：
愁无语，
黄昏庭院黄梅雨
黄梅雨，
新愁一寸，
旧愁千千缕。
杜鹃叫断空山苦，
相思欲计人何许。
人何许，
一重云山，
一重山阻。
词牌名：忆秦娥
咋听起来那么的忧愁，感情基调很低。有点像那一句绝唱：
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飞絮，梅子黄时雨。
只可惜了，现在还不是黄梅时节，这样的歌声........?
月秦楼外，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楼前，似乎也是被这声音给吸引住的。马车上垂下的窗
帏，能让人有不住的去遐想坐在车中的人，又会是怎样的高贵。
马车上的人缓缓揭开窗帏，对近旁的人说：“月秦楼是谁在唱歌？”
靠，那男子的声音好的不是人做的，那么有磁性，犹如魔幻般的有如天籁，又高洁如雪
。
后来才真正知道，这个世界上能有一种人的声音，在洁与幻中徘徊，亦分不清是哪一种，亦不
知他声音里的一丝情绪。能有人将自己的声音掩盖的如此之好，真是世间罕见。
“主上，应该是一位新来的女子。”近旁的人回答到。
“声音还真是罕听啊，能有如此歌声的女子，我还真想去一睹芳容。”那有磁性的声音再次
响起，并对那女子的歌声暂不绝口。
“主上请。”
男子轻轻点头，下车去。
天哪，刚才只是听到那男子的声音就已经很吸引人了，在看一看那容颜，这不是祸水是什
么？怎么可以有这样的男子，长得居然连女子都要嫉妒，但都无奈又不忍盯着，跟随着。
太惊悚了，当场，在月西江湖畔，就有，两个女子，当场，倒地。哇，不是我夸张，原来
有人可以将人“杀”于无形，不是暗器，不是毒药，不是魔蛊。就是一张脸，天啊，崩溃了。
近旁的人无奈的看着倒地的那两位女子，他知道他家的主上是很迷人，“迷人”，他不知
道这个词用得对不对，但他也见怪不怪了，这种事自他跟随在主上身边来，就时有发生。不过，
长相是天生的，人家长成那样你有什么办法。
美貌，也是一种杀人武器，而且，几乎百发百中，屡试不爽。
从古至今，概莫能外。
江湖之大，无奇不有。
“翼刺，这月秦楼，很不一般啊。”有是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不过这句话，倒听不出褒贬之意。
原来在这近旁男子的人叫翼刺，不过怎么听着有点像那啥啥的？
不一会儿，一身浓妆颜抹的老鸨就笑吟吟的迎了上来，下一秒种，差点也要步上那两
个女子的后尘，还好，老鸨在月秦楼呆久了，什么样的男子她没见过，定立还是不错的。至少还
能站得直，稳住神，镇定的问：“这位公子，您是第一次来吧？”呀呀，那老鸨的语气，明显含
有很大的捧场和客气在里面，突然觉得这老鸨当了那么九工夫还是没到家，看上这么个帅哥，也
该多拍两下马屁嘛。平常她的拍马屁的工夫不是整个月秦楼最有名的吗？今儿个，怎么，遇上客
星了。还是这男子，男女老少，通杀。
那男子唇瓣轻启，发出很悠扬的声音：“在下确实是第一次来。”
“有什么需要吗？看您的......”那老鸨也热情得过了头吧。
“我想见一见刚才唱歌的那位女子。”说话毫不拖泥带水，做事干净利落，目标十分明
确，行使风格很有个性。
老鸨看了看这位有着旷世容颜的公子，心中暗暗揣摩起来，究竟是什么身份的人呢？为什
么她在风月场所那么多年，从未听过，也从未见过有这号人物。这事看起来可真有点难办了。
不过老鸨不敢多有怠慢，顺口问了一句：“公子，容玥娘问一问您的贵姓。”原来那老
鸨叫玥娘，说完后她就很客气的回望了一眼这男子。
“在下万俟。”声音还是无波无澜，岑寂得让玥娘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怜。
“哦，原来是万俟公子，那您先在这稍等片刻，我去向宸姑娘通报一声。”说完后，玥娘
就急忙上楼去了。
“宸姑娘？”那万俟公子略有些玩味的刷的一下，打开自己的扇子，然后放在胸前扇了扇。
“主上，您认识？”翼刺询问道。
“不认识，但很快就会认识了。”万俟公子有些不在意的说。
“暮东国......”还没等翼刺说完，就被打断了。
“姓宸的人家确实不多。”万俟公子接着翼刺话。
“风月场中，会不会是艺姓？”翼刺小心翼翼的问。
“不会，”万俟公子无奈的看着翼刺，还不等翼刺再问，就语气肯定的说，“因为没有必要。”
翼刺为什么要小心翼翼的问呢，其实并不是害怕万俟公子，主要还是他脑袋转得太慢了，有
好多事他一时想不过来。这不，他到此时还不知道为什么那女子的姓一定是真的，没必要。为什
么没必要？
依他们此次出行的目的来看，貌似主上分析的是对的，他也就不想再多想了。
这时，玥娘已经从楼上下来了，快步走到万俟公子面前：“万俟公子，请您随我来。”
万俟公子点点头，让翼刺在楼下等他。
“就是这了，万俟公子请进。宸姑娘在里面呢。”
没有想象中红楼的妖冶的装饰，没有带有诱惑性的龙涎香。这只是一个干净朴素又别致的
房间，坐在里面的是一个绿色衣裳的女子，轻轻的拨开珠帘，才清晰的看到她的模样。
不是想象中的高贵，如牡丹那样妖冶艳丽，不是想象中的清冷，如莲花那样只可远观不可
近玩焉，不是想象中的如歌声那般忧伤，如柳絮花残叶凋零的惹人怜。
很让人觉得平易近人的女子，更准确的说，是一个玲珑娇小的女孩子，大概十四五岁的样
子，正在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正适合这位女孩子，更象野有蔓草中唱
的：
有美一人，清扬宛然。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
果然是个美人胚子，不过.......
宸姑娘看到这万俟公子，不觉也吃了一惊：只见他一袭白袍，面容随和，五官清秀，带了
点点笑意看看着自己，那漂亮的双眸中似有一种魔力，深邃而诱惑人心，似无渊的黑洞，可以将
一切吸进其中，让人难以自拔。
不过，宸姑娘见到这么个旷世美男，也没什么异常或是惊奇，那笑容还是如花挂在她脸上：
“万俟公子找姑娘有事？”
“在下万俟渊驿，宸姑娘不必客气。”
“恩。我叫宸玘颜，万俟公子也不必客气的。”宸玘颜依旧笑嘻嘻的看这她，那么坦然，似
乎刚才那忧愁的歌声并不是出自她的，给人的感觉落差是如此的大。
万俟渊驿稍稍皱了下眉头：“你刚刚是假唱？”
要不然他还真是觉得奇怪呢？一个十五左右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唱出如此成熟而与极富忧
伤感染性的歌曲，不过那歌曲似乎和这女孩子的年龄有着不相符的一种落差，突然让人很是好
奇。
“呵呵，被万俟公子听出来了，确实是假唱的。”宸玘颜说，“不过公子的音律感还真是很
好的呢！很少有人能听出我假唱。公子的音乐造诣一定也很高吧，正好，可以和我切磋一下。”
还是很坦然的笑靥，很温和又略带些顽皮的话语，似乎为刚才她的小小恶作剧得逞而高兴着。
“那曲子......”
“叫忆秦娥。”
“那么悠扬忧虑的曲子，姑娘在思念故人？”
“万俟公子误会了，那是我的最新作品，也是新的挑战，用一种心境去唱另一种心境的曲
子，不是一种更高一层的音乐造诣么？”
“今天我总算是大开眼界，宸姑娘的阳春白雪之作再家上调好味的感情基调，真可谓人间的
仙镜啊，在下佩服。”
“万俟公子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稍稍有些新奇的想法罢了。”
两个人说话明显是在互相揣摩对方。宸玘颜自然是知道的，刚才她听玥娘说完关于万俟渊
驿的事，起初内心是有些忐忑不安的。现在再看到他的容颜，就更另她疑惑了，依她对江湖和官
场的了解，
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人出现。再听到他说话的口音，她有更加确定他不是暮东国的人了。当今天下
三分，分别是暮东国，溟南国，尘北国。可她怎么也听不出他是哪一国的人，有点气馁。倘若真
是外国之人，那可真是有些麻烦。不知道究竟是江湖中人，还是皇家贵族，亦或是其他的。不知
道他到暮东国究竟有什么目的。最近三大国的关系有些紧张，剑拔弩张的，难免会出什么岔
子，她还得时时刻刻的提防些。
最近有从暗处听到一消息，溟南国的国君开始动手了。可是过了那么久，竟然一点动静也没
有，这算什么。还是别人早有行动，却一直是暗渡陈仓，瞒天过海？她不得而知。
万俟渊驿还是在慢慢的打量她，她一时也有些拘谨，但还是把心中想法道出：
“万俟公子不是本国人？”
“宸姑娘眼光不错，在下并非暮东国人。不过宸姑娘不必紧张，我知道最近几大国之间关
系并不好，而且商场上生意不好做。所以才到此处谋生。”万俟渊驿很坦诚的看着她。
这男人眼睛确实是有魔力，女子看一会儿很容易会沉陷其中，那种深邃吸引人又让人害
怕。如玫瑰那般，美是美得勾魂，就是有刺。
原来她想了那么久，所有的身份她都想过了，就是没想到这点。有点小小的挫败。
“不知宸姑娘有如此新奇的想法，不如我们就此交流？”
“既然万俟公子有如此好的兴致，我也愿陪公子一赏。”
...........
午时。
万俟渊驿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月西江楼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