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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疯了 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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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灵光一闪,苏林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突如其来的慌乱,她费尽力气一把推开了郗夜,快速地推开门冲了出去。她觉得自己是疯掉了,自己一错再错地惹恼了他,输掉了自己。
泪水应景而至,她就这样边哭边跑,这算什么?他是不想自己走掉吗?他凭什么愤怒啊?明明当年开口说分手的是他啊,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啊!可哭着哭着她又停下来往回跑,她当然不会耍他,她更不想伤害他,她想冲回去抱着他温柔地吻他,想告诉他不管当年怎么分手的自己爱他的心就一直没有变过,她想……可往回跑着跑着,她又想到了邺增一脸诚挚的溺爱和苏媛单纯地自信要让郗夜爱上她,所以不能够,于是又折过头去跑……就这样在一群晨练者和晨小贩们奇异的眼神里,苏林就哭得梨花带雨地来来回回地跑着,她疯了,爱疯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到家的,在门外呆了很久,也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于是,苏林一进门就闪到卫生间去想把自己弄精神点,可没料到刚好撞到正在洗漱的苏媛。
苏媛看到她如此惊魂落魄的样子,当然立马就炸掉了:“姐,你被打劫了啊?”
苏林也是有些傻掉,赶紧用水胡乱地拍拍脸,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说:“我没事,只是…哎呀,反正是没事。”说完就不顾苏媛反应,赶紧闪到房间里去锁紧门。
看到苏媛的表情就知道她会多想,可苏林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连自己都没弄清的事会怎么跟苏媛说呢?更何况还是她跟郗夜之间的事。忽然觉得头昏昏涨涨,浑身都在炽热地发烧,怒长的思维都充斥着煎熬。这个时候别说思考,就连意识都猛地打了一下闪电,消失了。于是,苏林头一昏,倒在了床上。
接下来,苏林生病了,生病的原因竟然是心火攻上,咽喉肿痛,嗓子失声。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轻微沙哑,可后来不知怎地就越来越严重,别说吃饭了,就是喝水吃药都咽不下去了。实在没办法了,就被送到医院来没日没夜地输水。
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也要阻止苏媛胡思乱想,苏林绞尽脑汁才编了一个还算冠冕堂皇的理由蒙混过关,说自己喝完了酒神志不清地跑去看夜场文艺片,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回来太早碰上几个流氓就跟他们打了一架,到家后太累了就急忙回房倒头大睡。
苏媛听后自然是唏嘘不已,尽管数落了她好久,还是答应了她不把这件事告诉邺增。
可没想到方圆来看苏林时,听完她的这个解释,却只是一副了然的表情,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这和平时大喇喇性格的方圆反差实在太大了,让苏林一下子吊了心,再看她的神情动作,竟然会很淡然地坐在病床边帮自己削苹果,而没有问东问西的。这一切更让苏林心中起疑,忙试探性地在字板上写道:“你那天晚上给邺增打电话了吗?”
方圆看了字板,停了一下手里的动作,但转即又故作没事地继续削苹果,可脸上的表情却有些牵强说:“是,打了。我只是想告诉他你喝醉了,让他关心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我没怪你什么。只是想问问你,他后来有没有再打给你啊?”自己有些心惊胆战,苏林写起字来手都有些发虚。
看完这次的字板,方圆总算是停下了她手里的活儿,苏林知道她一向掖不住话,此刻低头就是在为爆发酝酿情绪,就也拽紧了被角,打好底稿等待着。
“是的,他有打给我。”沉默了片刻儿,方圆终于抬起头开口说话,语气很强烈却十分克制,“他打电话来给我说,你已经到家了,已经洗完澡上床睡觉了。”
“那是因为…因为我不想让他担心,我当时喝得有点晕,所以…总之…”苏林看着方圆的眼睛,字也开始写得断断续续。
“我知道!”很奇怪,苏林解释成这样,方圆竟然也相信了,甚至还说:“要是我和邺增谈恋爱,我也会这样说的,你只是不想让他太担心。”
“我当时……”虽然是得到了肯定,但苏林还是不放心,可还没写出几个字来,再次被方圆打断。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方圆的眉目间突然轻松得不像话,仿佛是极力要阻止自己说出什么来,话语中还带了几分急促,“你放心好了,现在的你就是要赶紧把病养好,明天邺增就要回来了,你要健健康康的才对,是吧?”
苏林不知道方圆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但也无从下手去思考她的心境,就微笑着点点头,不再写字了。
现在的苏林还是一团乱麻呢,既然方圆没有误会到自己和郗夜,应该是要庆幸这件事情总算被自己八面玲珑地压住了,可内心深处隐藏的慌乱和折磨却仍像蚕蚁一样一点一点地吞噬着脑部细胞,只觉得那晚仍是一场梦,一场被压抑很久的情绪折磨出来的梦。剪不断,理还乱,心火自然是不能轻易地下去,苏林这病一拖就是近一个月,手中的工作经希林同意就暂转交给方圆去处理,也就免去了她再见到郗夜的尴尬和煎熬。
失了声,当然有太多的不便,而这要幸亏有得邺增在。从他回来后,只要没工作就往医院里跑,前前后后把她伺候得跟住天堂似的。邺增还总是搞一些偏方,每天变着法子熬出一些祛痰利喉,消肿止痛的汤药给她喝。他心里虽然既着急又心疼可脸上却总是一副忍耐和宠爱的模样。苏林不能开口,邺增就天天给她读新闻讲笑话,心意是无所不在,关爱是无微不至。
苏林打小生病都没被人这么照顾过,可经历过那晚再看邺增如此,心里又是矛盾又是惭愧,动不动就泪水盈眶。可邺增一看到她哭就缓和气氛地抚住她的头开玩笑说:“感动吧!苏林,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现在就想赶紧嫁给我!”
期间,苏林的父母也来过一趟,说是来看生病的女儿的,其实绝大部分原因是来瞧邺增的。这一看,那个满意当然不在话下,全是一副乐不思蜀的模样。甚至在临走前,老妈还偷偷地告诉苏林,要抓紧机会赶紧订婚呢!苏林无奈只好苦笑,事情的发展永远朝着戏剧化的方向走,箭在弦上,只要一发出去,怎么也收不回来。
苏林的病总算是好了,不过好得让人奇怪,连她自己也是匪夷所思。因为在病愈的前天晚上,她还离奇发高烧,虽然一直打退烧针,可仍是浑身烫热,嗓子干哑,满头冒汗。苏林只觉得是头昏脑胀,不管是闭上眼还是睁开眼,都是一片模糊和暗淡。整个感觉就像孑身一人在漫天风沙的干旱沙漠里行走,痛苦难耐却看不清方向,使劲挣扎却得不到救赎。后来,手一沉,还真抓住了一样东西,可惜黄沙满布辨不清那是什么,但凭感觉却明白是一直在追求和喜欢的,是能带她走出去的依仗。有了信任和依靠,心也冷静下来了,踏实安静地一步一步地跟随他往前走。等真正走出沙漠,梦也醒了,人也好了一大半,隔天也就痊愈出院了。
只是有些奇怪,在她醒来后,大家看到她都仿佛欲言又止,虽皆满脸欢喜但都又挡不住有事瞒她的昏闪表情。苏林实在是难耐这份疑惑,就趁邺增不再,抓住苏媛和方圆,剖根究底地想要探个明白。可真若答案明了了,又一次彻底懵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