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换装游戏后和纸片人HE了》沈橘柚

13、第十三章

　　正好也到了剧组杀青的日子。
　　由于佘皓的风波，剧组当天宣布将他开除后就没再用微博宣传进度。

　　一是佘皓粉丝对剧组开除的举动很不满，私下发言要举报和抵制他们。
　　二是佘皓那件事后就没再上微博，最新一条挂的正好是剧组相关，还@了官博，导致时常有不明状况的路人进来骂他们。
　　孟森就索性取消了官博的宣传，只在平台上偶尔发发花絮。

　　喻桃开开心心地最后一次演完苏月，朝剧组人员告了别。
　　编剧和导演加上了喻桃的联系方式，原想引荐几个公司让喻桃认识，但被拒绝也只好作罢，只说让她有机会再一起合作。
　　娱乐圈虽不大，但再次相遇还是件很几率很小的事，加上喻桃这类反派角色也不用跟剧组外出宣传，应该会很难见到。
　　离别时的情绪都是真的。

　　一一挥手作别后，喻桃坐上了青苹的房车。
　　这辆车会带她回江海，然后唐雨桐和戴凯宁也会回公司。
　　这两人都是青苹受陆临渊拜托照顾她来的，并不就真是她的助理和安保人员，只是三个女孩已经在这段时间熟稔起来，临要走还舍不得。

　　房车停在喻桃网上预定好的新租房门口，她拎着箱子下车，朝车窗上扒着依依不舍的两人挥挥手，走进了楼道。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客厅很大，主卧有独立卫生间。
　　最主要物业是华国排名前几的靠谱，虽然租金会贵些，但喻桃乐于买个心安。

　　房东正在客厅里等着喻桃，见她过来愣了一瞬。
　　“喻桃？”她不敢确定地问道。
　　“是我，陈女士对吗？您好。”喻桃客气地伸出手与她相握。
　　房东仍旧没回过神似的在她脸上打量着，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引着喻桃进她租下的主卧。

　　这是个采光很好的房间，直通阳台，室内连独立卫生间大概二十多平，还有个带书架的书桌。
　　基本和照片没有区别，喻桃爽快地付了尾款和半年的房租。

　　房东喜笑颜开地确认收款后，才欲言又止地看她：“请问您是做什么的呀？”
　　这女孩漂亮得很，她原先以为这是个明星呢，但明星总不至于合租在自己家。
　　而且看年纪应该还在大学却出来住，她有些担心，该不会是混社会的那种女孩吧？

　　喻桃眨了眨眼，不明白她为什么问：“学服装设计的，怎么了？”
　　房东舒了口气：“那挺好的，我们这里不准随便带外人进的哈。”
　　“不会。”喻桃觉得好笑地摆手，房东这才离开了。

　　客厅桌面上还有几盆未收的饭，应该是另有两个人住。
　　她之前听房东说是一对情侣，大概还没下班。
　　想了想喻桃把礼物夹着纸条放在了茶几上，只把东西简单收拾完就专心在书桌前画起画来。

　　她向陆临渊问清楚了两人的外貌体型特征，又细细问了一下身上衣服的样式。
　　两位老人家虽然年纪大，但站姿很端正，身材也不差。
　　老奶奶很白，只是气色看起来不大好，老爷爷相比之下黑一些，但是个长相很儒雅的男人。

　　听陆临渊叙述，这设计似乎没什么难度。
　　但喻桃知道，上了年纪的人肌肉松弛，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瘦。
　　何况她还想着衣服要好看的同时保持两人的舒适，所以修身的样式几乎可以放弃了。
　　但松松垮垮的必定也不好看。

　　所以喻桃选了挺括一点的面料，内里是酒红色大摆裙外面加了一件黑色呢外套，用细腰带略带一点收腰款式，老爷爷的则是复古风的西装加黑色大衣配红色围巾。
　　将图纸拖进游戏里时，陆临渊就在一旁蹲着看模型一步步完善，显现出成衣的样子。

　　“太好看了！”见到水彩画成型为实体的陆临渊忍不住夸奖，两身衣服配色和谐如他在游戏里见到的花束，一定很适合两位老人。
　　等喻桃导出，他就一刻也等不及，忙抱着衣服进了游戏里。

　　和之前几次相同的开始地点，这次陆临渊有了目标，直直向两位老人走去。
　　他们正站在街角聊天，路边的行人们很少有停下来看的，有人似乎是看老人可怜买了几枝，偶尔也有独行的女孩被老人主动叫住递上一枝玫瑰。
　　陆临渊紧了紧手里的衣服，向两位老人打招呼道：“您好？”
　　对方笑眯眯的：“买花么？”

　　“不买花，爷爷，我有东西想送你。”陆临渊说着，把手中的衣服捧给两人。
　　两人仍旧是眯着笑眼，仿佛一点也不惊讶似的，老爷爷接过陆临渊手中的衣服，分发给老伴后展开观赏。
　　“好看，真好看！”老奶奶向陆临渊连连点头。

　　陆临渊看着两人夸奖完，渐渐对视起来，有些浑浊的双眼目光都是深情又温柔的。
　　正欣喜着，一个眨眼，面前的老人换好了衣服。与此同时，街道的路灯也暗了下来，只留了两位老人顶上的一盏，将空无一人的道路瞬间照亮成为舞台。
　　不知哪家店在放那个年代知名歌姬的曲目，随着音乐，老人相携在人行道上转圈，裙摆飞扬时洒下一片碎光。

　　一曲舞毕。
　　两人走向陆临渊，老爷爷将胸口口袋中的玫瑰花取出，递给陆临渊道：“恭喜你，有缘人。”
　　接过的瞬间，灯光洒在地面的投影渐渐转换成为一个大写的“A”。

　　游戏结束，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穿着新衣服的老人们仍在街角卖花，仿佛刚才一切不曾发生，只有他们看见陆临渊时才展露出一点隐晦的笑意。

　　陆临渊第一次得了个A，开心得不行，忙退出了游戏，将玫瑰显摆似的递给喻桃看：“他们送我的，得了A！”

　　喻桃终于知道什么叫开心地像个傻子。
　　偏偏陆临渊不自知，拿着花细细观赏了一会儿才发现喻桃在跟一个叫老师的人聊天。

　　喻桃在他进游戏之后越看越满意，就拍了张稿件的照片配上今天搬家的自拍配图一起发朋友圈：【不朽玫瑰】。
　　她朋友圈许久没有更新，这次更新诈出许多关心她近况的同学，就连老师都忍不住发酸地评论：【还记得搞设计啊？】
　　吓得喻桃立刻单独点开聊天框，把自己近期的画本发视频给老师表示自己仍在练习没有退功。

　　【算你有良心……记得进娱乐圈挫折是难免的，总有我们做你后盾。】老师看完后发来消息。
　　喻桃心内暖暖的，借此机会和她唠起家常。

　　等陆临渊出来时，正好看到喻桃在和老师讲解这次设计的心路历程。
　　他这才明白这身看起来并不夸张复杂的衣服竟然蕴含着喻桃对年长人士许多的巧思。
　　等两人聊天结束，看见老师的夸奖，陆临渊忍不住道：“你好像在服装上很有天赋？为什么要转行？”
　　喻桃沉默了一下，半晌才低声道：“就是……喜欢。”

　　“喔。”陆临渊点点头，“正常，演戏确实很有意思。”
　　喻桃默默松了口气。
　　她很怕陆临渊继续追问或者说“浪费天赋”摆出失望的表情，这些话她在父母或亲友身上已经见得太多。
　　还好陆临渊回答得很寻常。

　　陆临渊又想起什么似的笑道：“说起来你的脸也算是一种天赋，不演戏浪费了。”
　　喻桃笑了笑正要回嘴就听见门口传来“砰”一声。

　　似乎是隔壁房间的情侣回来了。
　　喻桃听见有两个人的脚步声，第一个小跑步伐很快，另一个则站在门口就不动了。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一句男声：“你是不是认真的？！”

　　半晌没有声音，直到晚上门才再次打开，传出厨房间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喻桃：……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