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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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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的昭文小王爷。
苏锦年脚尖一转,走了几步,便停在了自家府邸门前。
十年了,流年似水,当真丝毫不差。
“小王爷,你可回来了。”
朱漆大门由内被缓缓地拉开,孟伯瘦瘦的身影,一下子挑着灯走了出来。
“孟伯,不是让你别守门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和苏岚那小子在一起,可没个准,你可别累着自己。”
“小王爷,老奴自个有数,只是今个当真睡不着。”
锦年刚跨开的步子不由顿了顿,暗暗摇头,随即笑道,“行了,孟伯,今个可真当是晚了。我要歇息,你老也该歇息了,别是明个大伙都起不了早。”
“可是明早要老奴早些叫起小王爷,好去为六殿下送行?”
由着孟伯挑着灯,陪着锦年走向主房,“孟伯,这行可是万万送不得的。这事,皇叔可开了尊口,皇家子弟,谁都不可擅自为六殿下践行,违者,禁足三月。锦年可不想,受了这等福气。”
“是,老奴明白了。”
“你老可不明白!”锦年一转身,望着站在自己左侧微后的孟伯,展颜一笑,“要是被禁足,这等撇开苏岚,独自出去游山玩水的好机会,可就再不好找了。”
孟伯一惊,抬头忙回道:“小王爷可要出京?”
“当然要出京,才不负得这大好时光,不是?只是••••••孟伯啊,接下来,恐怕又有您老操持的,我怕啊,你老怕又是要老睡不着了!”
“怎么才刚坐下,就又扯到要出京都啦?”
尤氏贵为齐国太后,最为齐王和玄公主的生母,却是自齐王执政以来,鲜少管事。但唯对这玄女之子,可谓事事上心,尤其是经过前些年的生死一线,可真真是算得——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皇奶奶,”锦年笑着说道,“夫子可曾说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锦年可是十六岁了,难不应好好出去历练历练,回来也好长长本事,不是?”
“长长本事?”尤氏好笑地瞥了眼坐在自己身侧的人,“怕是长长你那让人不安心的本事吧!”
“皇奶奶,锦年也想多些学识,以后好为齐国出力,不致辱没了‘昭文王府’这四个字呀!”
“行了,你这孩子越大越精怪。”尤氏一脸嗔怪,“出京,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这孩子,从小锦衣玉食惯了,一个人上路,怎能让皇奶奶放心得下。”
“哪能啊!皇奶奶这可算是太瞧得起锦年了。一个人上路,锦年怕也是顾不周全,锦年的起居可都要仗着孟伯啊。”
“孟管家?”尤氏点点头,“他一直照顾你起居,由他护着也好。”随即瞪了一眼这自己护了将近十年的孩子,“这玉牌啊,你好生拿着。别在路上出了什么差池,要不,看皇奶奶怎么治你。”
“是,皇奶奶。这次锦年定是周周祥祥地去,平平安安地回,您老可千万别挂心!”锦年一手按了按鼻梁,一手接过玉牌,忙补道。
等锦年去了宫门,已过了正午。
此时,孟伯早已指挥人整理好了衣食财务,车马走卒,早早等在后院门口,一瞥见锦年,便急急指挥众人要上路了。
诧异于孟伯的加急,锦年转念一想,莫不是怕出了京都,夜时不好投宿,于是也很干脆地开口,“孟伯,我们这就上路。”
日丽风和,艳阳无边。
京都,郊外。
马车辘辘。
锦年从孟伯手里接过苏岚让书童传来的信,随口问道,“孟伯,那小子真当辰时之初走的?”
孟伯看了眼锦年,仔细回道:“回小王爷,听传信的书童说,昨个六殿下和丞相对酒一宿,丞相今早醉得厉害,没能上朝,六殿下为他请了个太医,所以迟了一些。”
“对酒一宿?”锦年看着信,不由嘴角点开一抹笑,“好个苏岚,走了还不叫人安息。”
想来今早殿上众人的表情,应是万般精彩,可惜了自己没这眼福,到是有个劳碌的命。
“小王爷,前头是岔道。小王爷想是去淮阳,还是清州?”
孟伯掀起帘子,远远眺望了一会,放下帘子,转身问道。
锦年伸手扬了扬手上薄薄的信笺,语气中多少有些无奈,“孟伯啊,我们怕是不得不,好好游一游这淮阳风光了。”
这金粉楼台,画舫凌波,浆声灯影,艳色无边的淮阳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