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新的食死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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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毕竟不是什么适合（或者说愿意，会，什么都行）参与圣诞节的通宵狂欢派对的人。吃完圣诞晚餐之后，他就直接告退了。然而回到蜘蛛尾巷的那一刻，他就拎着我的脖子提起来，在我挣扎不休的时候放到栖枝上：“我要去见黑暗公爵，你留在这里。”
忽然间我有些不知所以。
——为什么？
“一些公事。”
——我也要去。
我立刻说。一鼓作气，刚刚在凤凰社那边冒头了，接下来该轮到食死徒那边了。如果这一次不下定决心，我不知道下一次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有理由提出，并且实现它。
“不。”他单单扔下这句话，径自走向壁炉。然而我一旦做出了决定，可没那么容易放弃。
瞅着他抓起一把飞路粉，钻进壁炉，扬手，说出目的地——
俯冲展翅滑翔着落一气呵成……除了着落点由于肩膀的目标比较不那么方便，我临时停在了他的头上。而且因为飞路网的旋转因素，在我们到达另一个壁炉的时候从他头上摔下来了。
头发当然没有衣服布料好抓！我能抓着那一把头发熬到这里真的很不错了！马尔福你笑什么笑？！
我龇牙咧嘴地对着站在壁炉外僵硬着面部表情的卢修斯·马尔福炸毛，猝不及防地被石化咒打了个正着。
然后我就体会到作为一颗被漂浮咒扔到桌面的石头的真情实感，并且确认石化咒只是石化身体但是意识感官都在。
“或许刚刚在凤凰社的圣诞晚宴里那盘熟牛肉让它以为这里也有那么一份。”我听见西弗勒斯那干巴巴的声音说。
我的视线角落清楚看见马尔福僵硬的表情裂开了一个隙缝。
“‘它’是？”
“达克，伊芙找来的信使。”
“伊芙？它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吧？”
“我也忍它一段时间了。”
“哈哈，它看起来可不那么聪明。”
“根本就是蠢透了，如果不是耐力和方向感尚可忍受，它的用处就只剩下当实验品了。主人在哪里？”听着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只能悲惨地对着墙壁干瞪眼。
我蠢透了。哈。哈。
直到西弗勒斯重新出现并且把我塞进口袋里，头晕目眩地通过了飞路网再一次被扔出来之后才被解开咒语。
“你究竟想干什么？”那双漆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就像猎人盯上了猎物，让人不寒而栗。我转开视线不再看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松了松筋骨抖抖毛，才重新对上他的目光。
——好玩。
那一瞬间的怒火就想要把我吞噬一样，我的神经猛然绷紧了。很快，他的眼睛变得空洞，吐出的字句全部都冷冰冰的：“解除你的阿尼玛格斯，罗斯。”
这只能让我更加紧绷。身体外面的那层羽毛就像我的保护壳一样让我固执地不想离开。
成串的咒语从他嘴里念出，在我有所反应之前那强烈的光芒打在我身上。那不是阿尼玛格斯解除咒语，而是另一种我所不知道的，它让我全身剧痛，每一寸皮肤、筋肉、骨头都在尖叫，每一片羽毛都像是被人生生扯下，直到我忍受不住主动解除了阿尼玛格斯状态，狼狈地伏在那不太大的、装饰用途大于实际用途的桌子上，干裂的喉咙就像随时能够咳出鲜血来。
他双手抱胸，就像看着一只实验用动物一样毫无感情地看着我，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芒，只有黑暗，吞噬一切的黑暗。
我忍不住咧开嘴冷笑起来。我真的生气了。
“无所不能的黑魔法大师，魔药大师，游走在食死徒和凤凰社之间的伟大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我想做什么值得你用这样深奥的魔法来探讨吗？”
“为什么不，唯一的变数小姐？你忘了你维系了整个战争的走向吗？”那讽刺的声音就像在控告我的自高自大，然而我并没有。
“是什么自信让你认为我在拯救世界？”我冷笑一声，“似乎维系整个战争走向的人是你呐，我怎么能如此抢夺你的荣耀和功劳呢？”我慢慢地、以一个相对没那么痛苦的速度站直身体，“别自作多情了，我的计划与你无关。”
说完，我微微鞠躬，径自往楼上走。我赌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截下我，哪怕从一开始我决定以达克的身份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和他息息相关。
直到我走进属于我的房间并且关上门，我都没听见他移动脚步的声音。这样也好，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力气进行下一场的辩论赛。
身体还在隐隐作痛，然而这还不是钻心咒。我忽然有些惧怕如果某天，钻心咒真的降临在我身上，我是否能够如一开始想象的那样坚持到死咒降临？
不，忘了它，那么就还有勇气去对抗。
我倒在床上，好一段时间再也不想动弹，直到睡眠降临。
第二天早上起床，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瓶缓和剂。我松了口气，喝完了它，感觉那酸痛才刚刚发作就完全消失了。真高兴，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冷战下去呢，那可对任何计划都没有益处。
洗刷完走下楼梯，看见他一本正经地吃着早饭，对面放着的同样一份，我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就像昨天的争执完全没有出现过一样：“早安，西弗勒斯。”
他瞥了我一眼，干巴巴地回道：“早安。”
我们都闭口不谈昨天的事情，就像之前的任何一天，我愉快地吃着早饭，他先吃完然后告诉我昨天伏地魔交代的魔药单子，等我也吃完了才一起撤下餐盘，走向魔药炼制间，开始新的工作。
没有任何词语能够表达我对此的感激，并且暗自发誓再也不能让这种怒火控制我，那不是第一次影响我计划了，虽然比起这一次那真的是微不足道。
那些魔药让我们工作了三天。没有工作没有召唤的时候，他会继续自己的魔药研究，那就是他的娱乐和放松方式。有时候他会叫上我帮忙，其他时候我会安静地坐在他的书房里，一本接一本地翻看。我自认不是那种研究型人才，每一个咒语每一剂魔药都研究一番完全没可能，看书也只是囫囵吞枣，但是只要每本书我还记得十分之一，连接起来的知识足够织成一张网。
那张网足够我在不那么专业的情况下发挥足够的作用。
但是圣诞假期其实很短，没多久就又要开学了。我们搬回了霍格沃茨的地窖，我也变回了达克，和海格友好地打了个招呼——作为一只常驻霍格沃茨的动物不和海格打招呼还真的不行——回到地窖就发现西弗勒斯正准备离开。
我立刻降落在他肩膀上，抓紧了衣服。他顿了顿，没有把我揪下来，走进了壁炉：“马尔福庄园。”
飞他没有阻止我！路网里的头晕目眩缓和了我心中的惊喜，晕眩停止了之后我花了几秒钟来缓解那种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感觉，最后昂首挺胸地看着马尔福。
……
他的表情告诉我他把我当成演戏的猴子了。
我盯了他几秒，然后一个俯冲，一个小幅度的弧线躲开他下意识的昏迷咒，成功降落在他的脑袋上，趁他不备抓起他的头发回身，再一个俯冲直到头发的长度脱离我的爪心，我回到西弗勒斯肩膀上。我一回身，看见我的杰作：马尔福那头披肩长发变成了女鬼装。
——我想这么做好久了。
我得意地笑着，看着马尔福匆忙给自己用了梳头咒，拿着魔杖的手松了紧紧了松，看一眼我又看一眼西弗勒斯。
“主人的会议快开始了。”西弗勒斯转移了话题。
马尔福咬牙切齿地瞪了我好一会儿，才泄气似地说：“是的，这边。”头也不回地带头走了。
——没有下次。
西弗勒斯对我说。
——行！
我干脆利落地回答。
层层走廊和拱门，我们花了不少时间才走到会议的目的地，和上次的地方一样。还没进门，我就感觉到一阵极具穿透性和危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阵危险甚至让我下意识炸毛了。下一刻我就看见了那个目光的主人：伏地魔。
“我们似乎多了一位小客人呢。”那个嘶嘶作响的声音说，鸟类和蛇类之间对立的天性让我紧紧盯着那个人，一股股寒气从每一个毛孔往身体里渗透，整个灵魂都在尖叫“被盯上了”。
另一股温暖的力量突然从灵魂里出现，对抗寒冷的天性让我紧紧依靠着它们，欢迎着它们。
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股温暖的力量在极力不让寒流发现的同时调动着我身体的力量欺骗着它，让它以为我已经诚服。
那股寒流在我体内巡梭了一遍，满意地退了出去，我才渐渐能够重新看见，重新听见。
“忠诚的小东西在我这里总是受欢迎的。”那个嘶嘶作响的声音说。
我的脑子花了一点时间来消化这句话，和我已经在西弗勒斯的头发里缩成一团的事情。
这件事的复杂情度超过了我的预期。但无论如何，我通过了。
——谢谢。
我真诚地说，还有点虚弱无力。
——你的计划与我无关，嗯？
一个食死徒说：“我收到新的消息，主人，凤凰社开始吸收新成员了。”
——这么快就知道了？
——那次会议之后我就告诉黑暗公爵了。
西弗勒斯干巴巴地说。
——什么？
“我已经知道了。”伏地魔回应，“但是食死徒可不能什么人都收，我们可不是泥巴种组织，是不是？”
——我可是无所不能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呢。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记仇——
“但是我已经选好了下一代的领头人，今天，我就是来请你们见证。欢迎我们的新成员，德拉科·马尔福。”
一瞬间我们停止了交谈，整个会议厅都变得寂静无声。德拉科从大门外走进来，我看见他忍不住在颤抖，但是脸上那阵骄傲和自豪……
——不对劲，西弗勒斯！
他没有理会我。所有人都看着德拉科走到伏地魔座下，跪在了他脚下，亲吻他的袍脚，向后爬了两步，额头贴在了地板上。
我从没见过如此卑躬屈膝的人，那挑战了我的骄傲和自尊。
“伸出你的手吧。”伏地魔嘶嘶地说。
德拉科缓缓地把头抬高一点好方便自己把右手衣袖挽上，颤抖着伸了出去。
漆黑的魔杖尖抵在了他的手臂上，蛇一样嘶嘶声的咒语从伏地魔的嘴里念出来。德拉科全身痉挛，张着嘴像是想喊喊不出声音，汗水争先恐后地染湿了他的衣服，从额头沿着脸部的线条滑落，手臂上魔杖尖点着的地方开始一条黑色的蛇游动着贴在了他苍白的皮肤上，随后是一颗骷髅头生生挤进那层薄薄的皮肤之中，咬住了那条蛇。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伏地魔收回魔杖，德拉科整个人侧倒在了地上。
“我准许你发展自己的手下，准许你推荐新的食死徒成员。”
德拉科却没办法回应，想到他从小都是被宠着长大的而今却面临这样的压力，我不由觉得有些可悲。
“感谢您，伟大的主人。”卢修斯·马尔福从他的位置上站起来，跪在伏地魔的脚下，亲吻他的袍脚，然后在得到伏地魔的同意后半抱着德拉科，走回边上，把他放在他身边空着的座位上才坐回自己的位置里。
我看见那些食死徒们羡艳的目光，像是一桶冰水混合物把我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
怎么会有人以此为荣？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新的食死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