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再次开始的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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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到医疗翼的时候，哈利刚刚喝下睡眠魔药，庞弗雷夫人正在给布莱克疗伤，米勒娃正把孩子们往外赶。
“罗斯……”
是阿不思的声音，里面有一种不确定的意味。
“我们失败了。”我轻声说，但是找不到失败的沮丧。
“我想我必须先处理这边的问题，其他的我们稍后再谈好吗？”
“嗯。”
“阿不思！”眼尖的米勒娃看见我们，叫出声来，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那个人他……”
阿不思沉重地点头：“是的，很不幸，我们没有及时阻止他。由于某些意外。”
我清楚地看到孩子们脸上满是困惑和担忧，西保疑问地看着我，我拒绝地摇头。
“孩子们去睡觉吧，剩下的是教授们的事了。”阿不思说。
他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米勒娃，你知道我吩咐的事情。之后到校长室找我。”
“是的，我现在去。”
等米勒娃离开之后，阿不思担忧地看着被各种检测魔咒光芒围绕的布莱克：“西里斯的情况还好吗？”
“不太好。”庞弗雷夫人说，“可怜的西里斯，死咒被闪回咒扭曲了，没死，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这么多攻击性魔法，或许我们该庆幸那些食死徒们太久没干坏事，第一反应没有太过分的咒语，顶多一个星期就能好。然而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我不能确定。”
阿不思沉默了很久，才说：“他会没事的。”
“但愿如此，可怜的西里斯，我会照顾好他的。”
“罗斯，我们走吧。”
校长室里，只有我们两个。阿不思坐在书桌后，召出一份柠檬雪宝：“西弗勒斯他还好吗？”
“不太好。”我苦笑着说，下意识按压了一下刚刚泛起极轻微痛楚的胸口。想也知道，伏地魔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我猜是波特家族留下的东西，一个名叫‘血契守护’，保护继承人不被恶咒伤害的魔法物品，当恶咒接触到继承人的血液，就会立刻通知继承人的监护人，并且可以无视绝大多数的屏蔽咒语直接把监护人传送到继承人身边。我想西弗勒斯那个咒语触发了它。”说完舀了大大一口送进嘴里。
“你原本不知道？”
“我以为那随着詹姆斯的去世失踪了。”阿不思毫不掩饰的苦笑，“我总是试图算无遗策，但还是算错了。”然后他抽出一张小羊皮纸刷刷地写着什么。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那西弗勒斯怎么办？”
“我猜达克现在能找到他？”
“是的。”什么都瞒不过的家伙，我吐气。
“让达克送过去。”阿不思把纸条递给我。我看了看纸条，一边佩服着他的功力，一边为西弗勒斯还能光明正大进入霍格沃茨而雀跃。我原本以为，这么一次谋杀之后，西弗勒斯只能呆在伏地魔身边当一个全职食死徒了。
这太好了。我迫不及待地再次化成达克，让他把纸条绑在我的蛇形翠绿脚环上——那是夜的形态——飞离霍格沃茨。既然都要被伏地魔知道这封信是从邓布利多这里送出去的，我这只宠物也没有掩饰的必要了。
我是第一次来到马尔福的庄园。它华丽大气，就是大门前的庭院我也飞了差不多一分钟。作为送信的鸟，有一条专用的通道，如果是公共猫头鹰，会有家养小精灵把信手下转交给收信人，这是为了防止某些附带了恶咒的猫头鹰直接和人接触。对于这种情况，我们有个更美好的称呼：自杀性袭击。
而熟悉的人专用猫头鹰是不受这个限制的，所以我是直接飞到大厅，迎着一众食死徒的目光……
不，不行，从未有过的危险感觉和压力从上方正中间那张椅子上传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如果你敢过去，绝对会死在当场。
而我的目标，达克的主人，正跪在地上承受着钻心剜骨的折磨。那身体一阵阵的抽搐隔着整个大厅都能知道。
我选择了一只显得很忠心的宠物该做的事情：停在门边墙上的烛台，哀哀地叫唤了一声。
阿不思的信，关于你对哈利那一个魔咒的解释。
在西弗勒斯作出回应之前，伏地魔说话了：“这个时候，会是谁给你信呢，西弗勒斯？”
“我不知道，主人。”声音沙哑无力，看起来已经受了不少苦。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的心抽痛起来。
“我的小乌鸦，过来。”伏地魔说，那危险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过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了出去，在西弗勒斯上方盘旋了一下才落到伏地魔伸出的手臂上，强忍着恐惧颤颤巍巍伸出右腿。
“别怕，小乌鸦，我不会让纳吉尼吃了你的。”
下面传来嗤嗤的笑声，我完全顾不上了。只能全心全力去抵抗那种恐惧带来的逃跑的欲望，在他取到了信之后立刻离开，冲到门口的烛台上，又对着西弗勒斯又哀哀地叫唤了一声，不愿离开。
我赌伏地魔不会理会我这只小乌鸦。
下面的笑声更大了。
“真是忠心的小家伙……西弗勒斯，我想这封信你该看一看。”说着他手上的纸条飘到了西弗勒斯身前，被他接住了。
“是的，主人。”
西弗勒斯低着头，看不到他哪怕一丝的表情。身体已经不再抽搐了，估计伏地魔已经解除了钻心咒。那张纸条很短，只有短短几行字。
干得好！PS.你从哪里得知血契守护的？
以上就是纸条的全部内容。
西弗勒斯俯下了身体：“我看完了，主人。”
“或许你可以为信上的内容解释一下。”
“我不知道，主人。”他的头已经碰到地板了。
从没看过他对一个人这样卑躬屈膝，我的心在痛，可是却无能为力。
“钻心剜骨。”伏地魔的声音甚至没有一丁点儿的起伏，如此自然而然，仿佛一切都只是风吹过山谷一样的理所当然。然而，西弗勒斯终于一个不稳打侧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凌乱的头发尖颤动着从面具和帽子之间的缝隙钻出来，显得这么狼狈。
什么提前准备，什么战斗练习，在这个人面前什么都是儿戏！怎么可能赢，怎么可能……那要多少的死亡才能换回来？！
“血契守护，谁知道那是什么？”伏地魔的声音不大，却在整个大厅中回响。
沉默蔓延着，直到下边左侧第一个食死徒站出来：“主人，传说波特家有一件名叫血契守护的魔法物品，是为了保护继承人而创造的东西，据说一旦继承人受到伤害，就会得到保护。但是因为是家族机密，我不清楚那具体是什么。”
“就这些？”伏地魔阴恻恻地笑了，“一群废物！”
食死徒全部干脆利落地下跪了。
“啊，我不该奢求你们的，对吗？安逸的生活过得太久了啊，或许该找些东西来让你们锻炼锻炼了，要不他们会说食死徒终于都堕落了。噢，我想那些我最忠心的下属都在期待着回来吧。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找到机会和摄魂怪谈谈，你，卢修斯！”
卢修斯的头低了低：“我在，主人。”
“这件事你负责，其他人你随便差遣，不听话的随你处置。”
“是的，主人。”
“那么，西弗勒斯，”伏地魔解除了他的钻心咒，“我命令你现在回到霍格沃茨继续潜伏，一周之内找到关于血契守护的所有资料。”
“是的，主人。”西弗勒斯慢慢地重新跪好。
“卢修斯留下，其他人都给我滚。”
“是的，主人。”一声大合唱，食死徒们几乎是逃着离开的。等到脚步比平时慢了一点的西弗勒斯最后走过门前，我飞了下去钻进他的帽子里。暖洋洋的温度和头发扫过脊背的感觉好舒服，就像是在补偿刚刚和伏地魔第一次亲密接触一样。
你居然还敢留在这里，我该佩服你的不知死活吗？
你还好吧？
还没死。那个血契守护是什么回事？
恶咒加继承人的血液，可以直接把监护人传送过来，无视大部分屏蔽咒语。哈利没有大碍，喝了点药睡了，西里斯情况不太好，因为那个被扭曲的死咒。
……我想我并没有问你那只没脑狮子和他的狗教父的事情，喜欢自以为是的小姐。
哼，我只是习惯把东西交代清楚。看在他算是个伤患的份上，我大度地不和他计较。
我建议你不要呆在里面。
为什么？我觉得挺舒服。
他冷笑一声，扔下飞路粉：“霍格沃茨魔药教授办公室。”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脚下的着力点完全成不了着力点，本能地张开翅膀却没有任何用处——
西弗勒斯？！我差一点就惊叫出声，挣扎着从那个和地板之间的小缝隙里钻出来，解除了阿尼玛格斯形态，脱下他的食死徒面具。他满脸的汗水闪闪发光，沾湿的头发黏在上面，半睁的眼睛眨了眨，露出了个极其罕见的该死的欠扁笑容：“第三个柜子第五层，两瓶。”然后干脆利落地闭上了眼睛。
我默了，认命地脱下他的长袍。
手摸上他的身体，才发现他的肌肉还在抽搐。我一个人死命地扶起他。没想到他这么瘦却这么有质量！让他的手搭在我肩上，一边渴望着扛麻袋的姿势一边半拖半拽着，才把他带到卧室，把他往床上一扔，看着死尸一样的他才发觉心疼。
我转身去拿药。第三个柜子第五层……缓和剂和肌肉松弛剂，两种标准用量都是一瓶。我一样拿起一瓶，斜眼看见旁边的生死水，顺手拿了一瓶。
回到卧室，放下药剂，把他拉到靠着床头，飞来缓和剂，一手扶着头一手拿瓶子给他一点一点喂下去。
这姿势太痛苦了。我瞄了瞄西弗勒斯，估摸着他不可能这么快醒过来，我干脆坐到他背后让他靠着我右手绕过去撬开他的嘴顺便扶着他下巴，左手飞来松弛剂，对准了嘴慢慢倒下去。果然顺手多了！
然后是生死水。
他身上的肌肉终于不再抽搐了。我松了一口气，把他放下来，盖上被子。又看了看他，决定给他擦擦脸上的汗。等到一切都忙完了之后，壁炉的火燃起来了。阿不思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西弗勒斯，你回来了？”
“他正在睡，有什么事吗？”
“罗斯？他还好吗？”
“还没死。”我恶趣味地说。
“我要过来看看。”
“请便。”
火焰猛地窜高，阿不思从里面走了出来，随后是米勒娃，穆迪，庞弗雷夫人和金斯莱。平日访客不多的地方突然拥挤起来。
穆迪的魔眼在我身上转了好几圈才回到阿不思身上。阿不思径自进了卧室，其他人都跟了进去。
“三次钻心咒，其中两次有叠加，不致命，已经喝下魔药了，没什么大碍。”庞弗雷夫人报告。
“又是钻心咒，看来伏地魔并没有怎么变。”阿不思摇头，对我隐秘地打了个眼色，“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事要找西弗勒斯，那时候他刚回来，只来得及交代了用什么药就晕过去了。钻心咒？怎么回事？”我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谁知道到时候要骗过谁，现在都骗过去最好。有的是方法让他们去相信。
“伏地魔复活了。”阿不思叹息。
我看着其他人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听起来真糟糕。”我说，“西弗勒斯没事吧？”
“没事，就是可能要休息一段时间。”
“对着哈利施咒！阿不思，你还确定他是自己人？”穆迪突然说，恶狠狠地盯着西弗勒斯。
“他救了哈利！”阿不思强调，“是他触发了血契守护！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的。”
穆迪“嘿嘿”冷笑：“或者只是巧合而已，阿不思，他想杀死哈利却不知道触发了它！”
Bingo！答对了，没奖。我冷冷地想。
“够了，穆迪，别误伤了自己人！”
我留意到金斯莱的神色很奇怪。怀疑，但不是质疑。我突然想起那一次破坏冈特戒指时他也在场，或许他能肯定西弗勒斯的立场？毕竟，那一次西弗勒斯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
金斯莱突然意味莫名地瞥了我一眼，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又移开了视线。
我暗暗决定以后警惕这个人。
“罗斯，这两天没什么事的话，帮我照看一下他可以吗？”
“当然。”我说。西弗勒斯不喜欢躺在医疗翼里，阿不思说大概因为学生时代劫道者四人组是医疗翼常客的关系。这次到医疗翼也没什么帮助，留下来很正常。
“走吧，我们该去看看哈利和西里斯了。”
这里又一次安静下来。我默然地看了看四周，决定暂时霸占主人的座位，开始批改期末考试卷。
我居然也有把这种幼稚涂鸦当调节剂的一天！郁郁地想着，给手下的一份试卷狠狠地打了个T。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再次开始的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