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有美难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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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寒今晚你第一个，洗澡睡一觉，好好放松一下。”兰校尉暧昧地对江凌寒眨了眨眼睛，其他将士投来羡慕的眼神，恨不得代替她前去。
这是对于作战勇猛的将士的奖励，生在战乱的时代，将士都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面，说不定下一刻就身首异处，来当兵除了那份粮饷，更多的是身不由己，这也是一种变相的激励，给予将士精神上一份寄托和身体疲乏的放松。
昨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为了照顾受伤的将士一夜未眠，身上还残留着浓厚的血腥味道，身体和精神都达到了崩溃边缘，江凌寒身体僵硬，猩红的眼眸闪烁了一下，本能抗拒这看似美好的奖励。
“校尉我能不能不去。”江凌寒身体轻颤，脸色微变低沉沙哑地开口，要不是被风干的血迹掩盖住，肯定会暴露无遗。
兰校尉好奇地探索着身材瘦弱，在战场上作战异常勇猛的江凌寒，眉头扬起问道：“为什么？”
有些想不通，明明很多人渴望，到了江凌寒这里却是拒绝。
江凌寒眉头紧撇，手指不安地捏住腰间冰冷的铠甲，心里憋着不满，低着头一言不发。
“校尉，我大哥还是一个雏，不太好意思。”旁边的胖子用手肘撞了一下凌寒猥琐地问道：“要不要弟弟教你？”
江凌寒一张脸涨红，愤怒地踩了胖子一脚，胖子抱着脚哇哇直跳，身边的爆笑声不断。
胖子用力地扯了一下江凌寒的衣角，小声地说道：“大哥这个福利是不允许拒绝的，别怕今晚我也陪着你。”
兰校尉看了一眼江凌寒，见他没有说出为什么，也就没有在意，继续报了几个人的名字，胖子正好是最后一个。
“没叫到名字的不要气馁，接下来一周都是步兵营的时间，就算这次没有也没关系，以后都会有机会的。”兰校尉合上手中的册子，册子上正好记录着每个人的战功，依次排序的，显然册子第一个名字就是江凌寒。
一夜未眠，身上多多少少都沾染了血腥味，相互勾肩搭背准备去洗澡。
江凌寒站在原地，抬眸直视眼光，眼睛发酸，心里一片冰凉，手指紧紧地捏着衣角。
眼眶湿润满腔酸涩，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像是在悲哀自己的身不由己，又像是在悲哀活在暗处的女人。
胖子挠了挠头，搞不懂江凌寒到底在想什么，男人嘛，寻欢作乐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要排斥？
“大哥，你不累吗？走去澡堂子洗澡。”胖子一把揽住江凌寒的肩膀，手臂还没落上去，就被江凌寒用手肘撞开了。
“我想一个人待会，你先去吧！”江凌寒眼眸暗沉，本来就粗粝沙哑的声音更加低沉了，身体像是被压得沉重的物体快不能呼吸了。
胖子也不勉强，见江凌寒脸色不太好，以为是杀太多人加上没睡觉，心情太过压抑，需要独自调节一下。
“那我先去了，大哥你别太晚去，不然澡堂的水就冷了。”胖子挥了挥手，跟着大部队一起往澡堂子走去。
江凌寒转身往后山走去，不知不觉走到上次捕鱼的地方，看着水中的倒影，很陌生又茫然。
一双手沾满了血迹，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闻到血腥的味道，江凌寒眉头紧蹙，胃里翻江倒海，抑制不住的恶心感往上涌。
江凌寒起身离开水潭，手扶住一块大石头干呕，脑海全是血淋淋的画面，吐了一地酸水，可脑海的画面却挥之不去，头痛欲裂。
她以为杀人不会有什么影响，第一次在村庄杀人，没有反应，第二次在村庄杀人，没有反应，第三次在宴会杀人，没有反应，可偏偏听到慰藉福利，所有的负面情绪就往脑海涌出来，让她觉得恶心。
“啊……”江凌寒嘶吼了一声，转身跳进水潭里面，耳中只听到水流声，水争先恐后地挤压过来，她睁开眼睛，憋着气息安静地泡在水底。
直到憋不住气，才放松身体躺在水面上，脑海流动的思绪被抛之脑后，毕竟女人从来都没有选择，她又何必如此在意。
天快黑的时候，江凌寒才从后山慢悠悠地走回去，怀里还揣着几个果子，身上的衣服已经干透了。
胖子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地在帐篷外面走来走去，见到江凌寒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跑了过来。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再晚一点回来，就要受罚了。”胖子拽着江凌寒的衣袖边走边说：“兰校尉已经来催了一次了，因为这是被罚也太不值当了，快走吧。”
江凌寒眉头皱了皱，努力压制住恶心感，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她并不是嫌妓女脏，而是厌恶这种激励方式，还有对女子的态度。
营妓在军营偏僻角落，三面大石头围绕，远处看去像极了夹缝求生。
门口站了一排浓妆艳抹妖娆女人，夸张地露出一抹笑容，勾人的眼神落在前来的将士身上。
江凌寒头皮一紧，落后一步，被胖子硬拽着往前走。
兰校尉清了一下嗓子：“这里交给你们了，自己挑选。”
一双双眼睛落在江凌寒身上，江凌寒被胖子推了一把，直接落进一个怀抱，鼻尖一股刺鼻的胭脂味，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哎哟，公子也太猴急了吧！”头顶一个妩媚的声音落入耳中，江凌寒脸一僵，汗毛都竖起来。
还未等江凌寒回过神来，一只柔软温暖的手落在手腕上，娇媚轻笑落入耳中：“既然如此，那公子今晚跟奴家走吧！”
江凌寒僵硬着身体，茫然地被女人牵着走，整个人轻飘飘地跟着。
“公子，你好坏啊！”
“公子，奴家不美吗？”
“公子……”
后面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一个比一个猴急，娇媚的声音声声入耳，胖子直接把一个女人扛着走进帐篷里。
江凌寒扭头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身上的血液都凉透了，顿住脚步，女人疑惑地看着她。
“公子是第一次？”女人轻挑地勾住江凌寒下巴，江凌寒瞪大眼睛后退了几步，眉头紧蹙：“姑娘请自重。”
“呵呵呵……”女人轻笑，眉眼弯弯缓步靠在帐篷门口：“公子真有趣，都来了这里还洁身自好，真是难得！”
帐篷之间的距离有些远，可还是架不住江凌寒耳尖，跌宕起伏的声音飘进耳中，她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女子欣赏着江凌寒脸颊精彩的表演，嘴角微微上扬，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个呵欠：“公子既然不愿意进来，那就算了，奴家先进去了。”
江凌寒一张脸涨红，舔了舔嘴唇往帐篷走去，刚踏进帐篷，一双柔软的手从脖子抱住了她。
江凌寒感觉身体血液都凝聚了，一把抓住一只手反扣，女人大叫了一声，吓得她赶紧松开手。
女人幽怨地盯着江凌寒，紧咬着嘴唇控诉江凌寒，江凌寒双手捏着衣角，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轻声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反差萌的样子，让女人更加感兴趣了，轻轻地靠在江凌寒的身上，江凌寒下意识想推开女人，女人嘴唇瘪了瘪：“公子，奴家怕痛。”
江凌寒的手顿在空中，扭过头不看女人。
“公子，奴家让奴家侍候你吧！奴家很温柔的。”女人一双手向着江凌寒衣领伸去，江凌寒快速地散开，惊魂未定地看着女人，像极了被惊吓的小白兔。
女人差点摔倒在地上，眨了眨眼睛，扭着腰肢往床榻走去，妖娆地脱掉外衣往江凌寒扔过去，刚好落在江凌寒手中。
江凌寒僵着身体转过身，一件一件衣服落在她的身旁，要不是强烈的意志坚持住，她肯定会拔腿就跑了。
“公子，还不上来吗？还是说你喜欢在下面？”女人一身轻纱勾勒出窈窕身姿，单手撑住脑袋娇哑的说道。
江凌寒莫名其妙地回过头，这一刻她明白了什么意思，刚降温的脸颊又红了，一颗心猛跳。
“公子，一会会有人巡逻，你这样会让奴家为难，会让人觉得奴家未伺候好公主，会被毁容重罚的，公子真的忍心吗？”
江凌寒整颗心煎熬，僵硬着身体缓缓往女人走去，女人嘴角勾起摆了一个更加勾人的姿势。
“姑娘……”江凌寒沙哑的声音连自己都快听不到了，愧疚地低着头一脸纠结，久久没听到女人的声音，才渐渐地抬头，眼前的女人突然睡着了。
“是谁？”江凌寒低沉地呵斥了一声，右手缓缓摸向腰间的小刀，冷着眼眸警惕地看着四周。
江凌寒可不会认为床上的女人是睡着了，明明刚刚还在勾引她，下一刻就突然睡着了，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刚才心神被扰乱，根本没有注意异常，能在短暂的时间出手，肯定是一个高手。
一阵风掀开帐篷的帘子，江凌寒注视着门口，伸手把被子盖在女人几乎一/丝/不挂的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有美难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