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关下灯》吴幼

4、第四章

　　哄、哄哄是什么意思？
　　楚星岸被周笑的话扰乱了思绪，只能从过往的经历中找一个“哄哄”的样板来——那个比他小十一岁的弟弟。
　　“宝宝乖，”楚星岸抬手轻轻抚过周笑的脊背，他声调没什么起伏，但莫名地把周笑撩拨得浑身发软，“哥哥在呢。”

　　啊啊啊啊啊！！！
　　楚老师你好会！！！
　　周笑连人带魂儿都燥了起来，腹下似乎有了些突兀的变化，仔细感受了一下，周笑愣在了原处。
　　......我都成鬼了也会硬吗？

　　周笑默。

　　周笑手忙脚乱地从楚星岸身上爬了起来，蹲在了楚星岸左边散步远的地方。
　　他得缓缓。

　　“周先生？”
　　刚刚周笑躲得太快，楚星岸并没有感觉到什么，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刚刚是不是哄得不好？抱歉，我只哄过我弟弟。”

　　原来哄小孩子和哄大人的方式不一样吗？

　　因为醉心学术而缺乏人际交流的楚星岸顿悟。

　　“也不是....”
　　周笑挠了挠后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恶霸。

　　“那您能教教我吗？”

　　......啥？？？

　　周笑宛若被雷劈一般木在了原处。

　　“也，也不是不能原谅。”
　　周笑把原来的话囫囵咽了下去。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改天，我好好教你一下。”

　　楚星岸点头：“好的，麻烦您了。”

　　“嗐，这有啥麻烦的，”周笑手一挥，“咱俩不需要那么见外。”
　　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是这不并不妨碍周笑觉得他们关系亲密——他们可是坦诚相见过的人啊——没有什么比灵魂坦诚了的吧？
　　他们不仅见过彼此的魂儿，还一起吃过饭、抱过手、睡过觉、旅过游。

　　这已经非常、超级、无敌亲密了，周笑想，但还可以更亲密一点。

　　“周先生，您看。”

　　周笑循着声看向楚星岸，又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一层薄雾似的光从天边溢出，衬得残月暗淡，映得重峦叠嶂的青山若由群青混浓墨般绘成的山水画，杏霭流玉，淡光阑珊。

　　——破晓拨弄月，惊风潋滟春。

　　此情此景，言语难及。

　　“真好看。”
　　周笑感叹一声，便回头去找楚星岸，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上风口，挡住了大半寒冽的晨风。
　　日出的时候，浓烈的艳光破开黑夜，色调饱和如明丽的油画，它们被风裹着吹向楚星岸，斑驳地碎在他的眉眼间，明暗交替，宛若妖冶与清冽混杂，糅合出一副既冲突又和谐的肖像画。
　　山水画中的油彩，瑰丽又孤绝。

　　楚星岸被周笑盯得发毛，只当他是想回去了。
　　“想回家了？”

　　“嗯，”周笑蹭到楚星岸身边，他总觉得这阳光有些太刺眼了，但靠近楚星岸后会舒服很多，“我想吃早饭了。”

　　楚星岸笑了一声，轻轻地揽住周笑的肩。
　　“好。”

　　二人...二鬼回到家，刚落到阳台上，楚星岸便将周笑拦腰抱起。
　　“楚老师，你干嘛？！”
　　周笑一边惊恐，一边伸手环住了楚星岸的脖子。

　　楚星岸解释道：“送您回去——灵魂出窍的人必须借助鬼的力量才能回到原来的躯体中。”

　　“啊，”周笑得到了答案，却并没有多开心，“这样啊。”
　　原来不是因为突然对自己有了非分之想吗？

　　“你知道好多啊。”周笑赞叹。
　　楚星岸点头：“因为有老师教过。”
　　周笑震惊：“这还有教的？？？”

　　魂魄归位。
　　周笑活动了一下手脚，觉得和平日睡觉起床没什么区别。
　　不过他无心体会这个，他有更好奇的东西。

　　“你们鬼也有国家社会组织的吗？”
　　“有。”
　　“那死了有啥不好的啊？想去哪去哪，想干啥干啥。”
　　“不是所有的鬼都有能力维持形态的，”楚星岸走去厨房，准备给周笑下碗面，“灵力低微的鬼如果不及时入轮回就会灰飞烟灭。”

　　周笑愣了一下。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那楚星岸呢？他也会因为不入轮回而灰飞烟灭吗？
　　虽然自己很想要楚星岸陪着自己，但如果代价是这样的话...

　　“不用担心，”楚星岸抓了一把面，看向周笑的眼神干净又温柔，“我可以一直维持形态，至少，能陪到您不需要我。”

　　周笑从脸到耳朵红成了一片。

　　“你说的...当老师的可不能骗人。”
　　“嗯，我不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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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人觉得周笑的感情来得突兀的话，可以脑补一下。
一个有着吴彦祖的脸、彭于晏的身材、边江阿杰声音的鬼，对你温柔细致、彬彬有礼、有求必应。
而且这个鬼“生前”是个没有感情经历的纯情学霸，是个为国为民培养栋梁的人名教师，是个虽然近乎完美但被老天爷狠狠抛弃的“美强惨”。
感受一下。
还觉得突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