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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忘情 ...

  •   大运河之上,一艘商船顺水而行,在宽阔的河面上划开一道长长的水印。

      整洁舒适的客舱内,展昭一脸慈爱的抱着展夕颜,轻轻地来回踱着步。舱门慢慢的被人打开,丁月华手中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放在桌几之上,悄声道:“师兄,先吃饭吧,我来哄颜儿。”

      展昭点头,伸手刚要把孩子交与她怀中,展夕颜忽然身子一扭,低哼了几声,模模糊糊的叫道:”爹……爹……”

      展昭急忙将孩子抱回,柔声哄着:“颜儿乖,不哭!”

      “爹……”展夕颜紧皱着眉眼,带着哭腔呓语着。

      展昭拍着夕颜的背,哄道:“爹在,颜儿乖,爹爹不走。”

      展夕颜似乎听到了他的话,顿时安静下来,很快又沉沉睡去。

      丁月华站在一旁,望着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目光中有了一丝疑惑,神情稍作黯然。转身想离开,却见丁兆惠同是万分惊讶的站在舱门外。月华用手作出噤声的姿势,推着哥哥出了客舱。

      “妹妹,我与展昭相交多年,从未听说他成过亲,这孩子的身世……”丁兆惠看出妹妹的心思,出言解释道。

      月华打断了兄长的话:“二哥,此事是人家的家事,与我们无关。”

      正说着,白玉堂由船尾走了过来,问道:“月华妹子,我哥吃饭了吗?”

      “颜儿刚刚又闹了,师兄还没来得及用饭。”

      白玉堂才要进去看看,被兆惠一把拉住:“玉堂,夕颜为何会叫展昭爹爹?”

      “颜儿是我哥的孩子当然叫爹,虽然……”话说半句,有家仆匆匆赶来。

      “小少爷,有老当家的飞鸽传书。”

      白玉堂道:“我先去过去。”

      只留下丁氏兄妹呆立在船板上,接收这意想不到的惊人消息。

      那日在云海天,公孙岚虽然用银针封住了蛊毒,但是却没有完全遏制它的发作,待到出发后的第三天,展夕颜突然发起了高热,人也陷入了昏迷中。

      展昭整日的抱着她,片刻不曾放下,脸上始终挂着心疼与担忧。

      丁兆惠与白玉堂对此俱是束手无策,唯有丁月华可帮得上些忙,进进出出的送水送饭,在夕颜不哭闹的时候还可看护片刻,替换展昭休息。

      “师兄,明日即可到开封府,公孙先生一定会有办法为颜儿解毒的。”月华拧了一块帕子,细心的为夕颜擦拭着小脸、小手,一边还宽慰着展昭。

      展昭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低声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月华也回了一个微笑:“想不到师兄照料孩子会如此的得心应手。”

      “颜儿自幼跟着我,比旁人总是熟练些。”展昭放下茶盏,走到床边,低头凝视昏睡中的夕颜,眼中万般宠爱。

      展夕颜的小手一动,口中喊道:“爹……”

      展昭忙上前:“颜儿,爹爹在!”

      而后就见她,一把抓住月华的手臂,含糊不清的叫道:“娘!”

      展昭一时反应不来,尴尬的站在床边,不知如何是好,丁月华羞红了脸颊,轻轻抽回手,很小很小的声音道:“我去换水!”,说完,逃一般出了舱门。

      汴京·开封府

      包拯与公孙策正在书房议事,王朝一脸喜气的进来禀报展昭到访,包拯听了忙吩咐王朝请他花厅相见。

      展昭抱着昏迷不醒的展夕颜,身后跟着白玉堂与丁氏兄妹,包拯见状,顾不得叙旧,询问道:“熊飞,这孩子?”

      展昭点头一礼,沉声道:“包大人,展昭此次前来是向公孙先生求医的。”

      公孙策上前,伸手为小夕颜诊脉,眉头一皱,脱口而出:“子母蛊!”

      丁兆惠在一旁道:“我大嫂已施针暂时压制住了毒发,言明只有二叔您可以解此毒。”

      公孙策见了兆惠,忍不住问道:“岚儿可好?”

      “大嫂一切平安。”

      “熊飞,先把孩子送到客房,我还要仔细诊断一番。”公孙策道。

      房内,只留下公孙策一人,展昭等全部来到花厅等候消息。

      包拯与展昭多年不见,脸上不觉欣喜万分:“熊飞,一别数年,我与先生甚为想念啊!”
      展昭抱拳:“劳大人与先生惦念,展昭惭愧,近年来未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包拯摇手:“勿要这么说,你多次出手相救,我已感激不尽。何况王朝兄弟四人,得你劝说留在本府身边,几年来已是我的得力帮手。该道谢的人是我!”

      “展昭不敢,大人执掌开封,是大宋子民之福。”

      闲聊片刻,公孙策脸色肃穆的走了进来。

      白玉堂抢先问道:“公孙先生,颜儿的毒可能解?”

      公孙策道:“解毒的办法倒是有,不过还需要一位内功深厚之人相助。”

      “我来!”白玉堂心中一直内疚,总想找机会补救。

      公孙策却摇头:“不行,这孩子习过武,受不得纯阳之气。助我驱毒的必须是女子,纯阴之体才可保万全。”

      丁月华上前:“公孙叔叔,月华可以。”

      展昭扬眉:“师妹……”

      “师兄忘记了我大嫂临行之话,解毒之事唯有我能帮忙。”丁月华打断他的话,眼神坚定的道。

      公孙策很惊诧,这样娇柔的一个女孩子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功,丁兆惠开口消除了他的疑问:“二叔,这是小妹月华,师从峨嵋,您尽管放心。”

      展昭见别无他法,郑重的叮嘱道:“师妹一切小心行事,且听从公孙先生的话。”

      丁月华颔首:“我不会让颜儿有事的。”

      公孙策将一切解毒所需准备好,与丁月华进了客房,留下众人焦急的等待。

      房内,公孙策与丁月华道:“丁姑娘,我虽有解毒之法,可是却十分的冒险,尤其对你并无十分的把握,此番你助我驱毒,轻则消耗真气损耗元神,重则有可能会武功尽失。我刚才未说,是因为这孩子的脉象已乱,再耽搁下去恐怕就没希望了。”

      丁月华脸色平静:“公孙叔叔,我都知道,大嫂已对我说过。无论如何,我都要救颜儿,您不必顾虑,快开始吧。”

      公孙策赞赏的点点头:“好!稍后我会用金(针)刺遍她周身的要穴,你运功随我的金针将蛊毒逼出来!”

      丁月华听得明白,盘膝坐于展夕颜身后,将双掌抵在孩子的背心处,缓缓把内力注入。

      庭院中,展昭面对客房而立,眼神片刻不离。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终于打开,展昭一步迈到近前:“先生!”

      公孙策一脸倦意,嘴边却是带着笑意:“蛊毒已除,无事了。”

      展昭惊喜的道谢:“多谢先生!”

      公孙策道:“还是谢谢丁姑娘吧,她可是舍命相助啊!”

      展昭心中大震,目光越过公孙策,就见丁月华脸色发白,正独自运功调息。对公孙策微微一点头,走到月华近前,伸手将内力传了过去。

      “师兄!”丁月华惊讶的睁开眼睛,随即道,“不要,你的内伤……”

      “凝神、聚气!别乱动!”展昭沉声命令道。

      丁月华怕展昭被内力反噬,急忙收敛心神,专心运起功来。

      门外,丁兆惠揪住要闯进去的白玉堂:“先别进去,小心你哥走火入魔!”

      “呸!你个乌鸦嘴!”白玉堂气得跳脚。

      公孙策笑道:“白少侠勿急,孩子现下已平安,等他二人运功完毕再探视也不迟。”

      “听见没!”丁兆惠一抬下巴睨眼道。

      白玉堂丢下一个大白眼,转身走开。

      屋内,展昭助月华运行一周天,慢慢收回了内力。

      “师兄!”月华记挂着展昭的伤势,急着回身查看,果然见他脸色不佳,“你怎么样?”

      展昭摇头:“无碍!明日就没事了。”,望着丁月华还未恢复的脸色,柔声道,“快去休息吧,你的功力并未复原,这几天要好好静养。”

      “师兄要照看颜儿,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月华明日再来。”委婉的叮嘱让展昭会心一笑,点头回应,丁月华望了一眼熟睡中的展夕颜,这才离开了房间。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丁月华轻轻推开了房门,屋内的情景让她顿感温馨,展昭握着夕颜的小手,背靠在床柱上,沉沉的睡着。

      两张睡颜不近相像,却又出奇的神似,丁月华站在门口不忍破坏这美好的画面。
      展昭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接近,很快惊醒过来,见是月华,立刻放松了神经:“师妹!”

      月华缓步上前:“师兄去歇歇吧,我来守着颜儿。”

      展昭轻轻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看未醒的夕颜:“颜儿怕是快醒了,看不到我她会闹的。”

      月华轻语:“颜儿这么小却受如此磨难,实在让人心疼……”

      话说一半,床上的展夕颜忽然一动,紧接着睁开了双眼。

      “颜儿!”展昭俯身,欣喜的叫道。

      展夕颜转了转大眼睛,半晌才小声喊道:“爹!”

      丁月华笑着道:“我去请公孙叔叔来。”

      展夕颜起身一头扎进展昭怀中:“爹,那个坏人好可怕!”

      “颜儿乖!坏人已经被爹打败了,不会再出现了。”展昭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展夕颜听罢不再害怕,扬起小脸看着展昭,一双乌黑的大眼眨动着。

      展昭问道:“在想什么?”

      展夕颜低下头,小声咕哝:“师父,颜儿错了。“

      展昭将展夕颜拥入怀中,温和的笑道:“喜欢就这么叫吧,以后不必改口了”

      “可是爷爷……”

      展昭很肯定的点头,笑容越发的宠溺,手指一弯在展夕颜的鼻尖上一刮,说道:“回家后,我去与爷爷说。”

      “太好了!”展夕颜开心的笑,而后大声喊道,“爹!!”

      展昭心中明了,自己早将这个孩子视为己出,笑着抱她入怀,心头一阵暖意流过。

      七日后,夕颜与月华都恢复如初,开封府内登时多了几分热闹。

      这日,展昭等人正在花厅闲谈,忽见王朝、马汉扶着张龙、赵虎走了进来,包拯立刻起身询问:“发生何事?”

      王朝抱拳回禀:“大人,张龙、赵虎前去缉拿大盗袁丘,武功不济被他逃脱了。”

      “袁丘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包拯大为意外,转头吩咐,“公孙先生且先去为他二人疗伤,此事稍后再议。”

      公孙策忙带着两人去后衙,展昭见包拯一脸凝重,开口道:“包大人,此人交由我去缉拿,不要让兄弟们再涉险。”

      包拯大喜:“熊飞如若出手,本府当可放心,有劳了。”

      “我随你一起去!”白玉堂对于哥哥的拔刀相助早已习惯。

      丁兆惠也要同去,展昭道:“二弟,你留下来照顾月华和颜儿,我与玉堂前去。”

      丁二眼珠一转,爽快的应承下来。

      展昭与白玉堂一去便是三天,丁月华日日陪着展夕颜,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尤其是夕颜简直已离不开这位漂亮姑姑。

      第三天的早饭后,丁兆惠手中拿着一包热乎乎的糖炒栗子来到后衙,展夕颜正与丁月华说笑作一团。

      “颜儿!”

      展夕颜回身,甜甜的笑道:“二叔!”

      “看,二叔给你买什么好吃的了。”兆惠说着将栗子递到小丫头的眼前。

      “栗子!”展夕颜笑得更甜,“谢谢二叔!”

      “乖啦!”

      丁月华起身:“我去给颜儿拿莲子汤,二哥你陪着她。”

      “去吧,去吧。”丁兆惠连声回答。

      等丁月华走远,丁兆惠马上凑到展夕颜近前,和蔼的道:“颜儿,二叔能不能问你一件事情?”

      展夕颜小嘴里塞满栗子,使劲点头答应。

      丁兆惠小声道:“你娘为何没与你一起去常州?”

      展夕颜听了一愣,眨眨大眼睛,歪着脑袋道:“我从来都没见过娘亲,爷爷说她去天上了。”

      丁兆惠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一时不知再说些什么,却听小夕颜自顾自的道:“爷爷还说,等爹爹成亲,我就有娘啦!”

      “你爹要成亲?”

      “没有!爹爹说他不成亲,所以我还是没有娘。”展夕颜的小脸上露出一点小小的遗憾,“前些时候,爷爷还让我叫爹爹师父,说什么耽误姻缘。二叔,什么叫姻缘?”

      丁兆惠怔了片刻才道:“嗯……,姻缘,姻缘就是你爹的武功。”

      展夕颜皱眉:“为什么会耽误爹爹的武功,我爹的武功可厉害呢!”

      丁兆惠语塞,幸好丁月华端着莲子返回,忙着转移话题道:“颜儿,听说你爹教了很多武艺给你,练几招给二叔看看。”
      展夕颜闻言,登时眉飞色舞:“二叔,我爹出门前教了我一招新的剑法,我练了好久,我练给你看。”

      丁月华拦住她道:“颜儿的身子刚好,二哥你别让她伤了。”

      “姑姑,我已经好了。”夕颜说着,挣脱月华的手臂,由一旁的竹从里捡了一支竹枝,以竹代剑在空地上演练起来。

      丁月华的眼神很快起了变化,虽然夕颜人小力薄,剑意稚嫩,但是那一招一式依旧有板有眼,正是当日在华山救自己时所用的那一式,展昭自创的剑招。

      很快,夕颜停步收势,欢快的询问:“二叔、姑姑,我练的好不好?”

      丁兆惠赞赏的点头:“很好!不过,这一招为什么没见你爹用过,叫什么名字?”

      “落雨双飞!”

      丁兆惠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口中喃喃自语:“落雨双飞!落雨……雨……”

      “我爹说这一招他不会再用,吩咐我要好好练习呢!”展夕颜不知其中缘故,“爹爹只在没有人的时候教我,每次练完剑才会吹箫给我听。”

      丁兆惠长叹一声,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当年的西湖上,听箫的又何止展昭一人。

      “姑姑,二叔怎么了?”展夕颜仰着头问道

      丁月华低头微笑:“二叔可能是突然想起了有事没办。”,望着兄长离去的方向,一团疑云顿起心中。

      掌灯时分,展昭与白玉堂押着大盗袁丘回到了开封府,包拯异常高兴,吩咐衙差将袁丘关入大牢,择日再审。

      展夕颜见父亲回来,很开心,跟着展昭进了房间,欢快的道:“爹,你抓到坏人啦?”

      展昭笑着点点头,关切的询问:“颜儿,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夕颜摇头,看着展昭洗手净面,最后才说话:“爹!可不可以让月华姑姑做我娘?”

      展昭闻言楞住了,手停在半空,不知如何回答。

      “爹,可不可以啊?爷爷说,爹爹娶的娘亲要疼颜儿,月华姑姑很疼颜儿的。”展夕颜嫩声嫩气的道。

      展昭吸了口气,蹲下身与夕颜平视,宠爱的道:“颜儿想娘亲了是吗?”

      “嗯!别人都有娘,只有颜儿没有,爹!你答应月华姑姑做颜儿的娘吧!”夕颜摇着展昭的手臂央求道。

      “颜儿,这件事不是爹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你乖啊!爹爹晚上带你去庙会玩好不好?”展昭无法和她解释再多,只得柔声哄着。

      展夕颜聪颖过人,看出展昭的为难,不再追问下去,又听说去庙会玩,马上拍手道:“好呀!爹,我们和月华姑姑一起去吧!”

      展昭不忍拒绝只好点头,夕颜得到应允,蹦蹦跳跳的去找丁月华。

      晚饭后,公孙策正在屋子看书,门外响起个稚嫩的嗓音:“公孙伯伯!”

      公孙策听出是展夕颜,忙起身开门:“颜儿,快进来。”

      展夕颜迈步进了房间,站在屋子中央,歪着头道:“公孙伯伯,师父说您是天下学识最渊博的人,颜儿有事想请教!”

      公孙策见她一本正经的可人模样,不禁莞尔,捋须笑道:“颜儿想问什么?”

      “我想月华姑姑当我娘亲,可是爹爹说他一个人不能做主,那要谁说了算呀?”

      公孙策惊讶不已,转念一想,这二人确是一对璧人,若是能结成秦晋之好,倒是美事一桩,想到此处便道:“此事当然要月华姑娘答应才会做数,你何不去问问她!”

      展夕颜得到指点,欢欢喜喜的跑了出去。

      丁月华在房间内梳洗打扮妥贴,拉开门刚想去找夕颜,不料丁兆惠一闪身进了屋子,神秘兮兮的关上门,小声道:“妹妹,你要和展昭去逛庙会?”

      月华眼露无奈,开口纠正:“二哥,是师兄带颜儿去庙会玩,我相陪而已。”

      “那还不是一样。”兆惠说完,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妹妹,你和哥哥说实话,是不是喜欢上展昭了?”

      丁月华柳眉微蹙:“哥!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吧!”

      “我有什么事?”丁兆惠一头雾水

      “伯母给我的家信中,早已说得明白,雨珊姐姐被个大官抢走了,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她吧?”丁月华丢下一句话,拉门走了出去。

      独留下丁兆惠一人,黯然失魂,眼中苦情一片,口中咕哝着:“这臭丫头,不想承认自己喜欢展昭,也不用戳我的痛处吧。”

      大门外,展昭正牵着夕颜的小手等待,见月华出来,笑着道:“颜儿顽劣,扰了师妹休息。”

      月华很自然的牵起夕颜的另一只手,回答:“我在峨嵋多年,从未下山过,早就盼着有人能陪我游玩一番,今日便由师兄做东吧!”

      展昭微微欠身:“展某的荣幸,两位大小姐请!”

      “师兄,你再与二哥多呆上几日,就完全变坏了。”

      “这么说,我现在还算是好的!”

      “六分坏四分好!”

      “唔!!多谢夸奖!”

      “小女子不敢!”

      二人边走边斗嘴,展夕颜在中间看的不亦乐乎。

      “爹,好多花灯啊!”夕颜望着前方大喊。

      月华抱起她:“颜儿,姑姑带你去买,好不好?”

      “好!”

      展昭跟至花灯摊前,见这一大一小兴冲冲的正在挑选,便停住了脚步耐心的等候,连日来的心焦与紧张,全随着夕颜的平安而消失无影,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想着刚刚与月华的“唇枪舌战”,不由得轻笑出声,很久没有如此放纵了,久到连他自己都忘记,也曾经年少轻狂的鲜衣怒马纵歌江湖。

      “爹,好看吗?”夕颜的喊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抬眼却见,人群之中,月华手捧荷花灯,巧笑言兮,娇艳如花,展昭顿时感觉心底最柔软的角落里,一种情感悄然绽放,慢慢慢慢填满了他整颗心。

      “展大哥!”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回首,杨宗泰玉树临风的站在不远处,身边是一名淡蓝色衣衫的美丽少女,展昭怔怔的望着那纯真的笑容,一时间恍若隔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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