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柳家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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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柳家姑娘
姑娘不知何许人也，不详其姓氏。其自称柳姓，幼入风尘，卖艺为生，舞姿翩跹，人赞惊鸿一舞，又自创柳步，教坊争相习之，故人称柳家姑娘。当时之时，皇子贵胄蜂拥而至，欲与之好，柳家姑娘正色曰：“妾乃风尘女，不堪君子意。君子为上云，妾本是下尘。上云不护反相欺，贱妾何以久长存？”语毕，竟要自尽，众惊，乃止。其后，自赎其身，购下满庭芳，更名红袖青衿。
然，是人不多柳家姑娘之烈，乃多其仁。麒麟五年，天降大旱，江南莫谷郡民不聊生，适逢东海龙军作乱，国库亏空。柳家姑娘亲自筹措巨资缓莫谷之急。至此。柳家姑娘，扬名天下。
——《容记小人物列传》
红袖青衿，坐落于朱雀长街和白虎长街之间，离皇宫较远。过风月桥就的风月街，人们这么说。但不是说过了风月桥就全部是青楼了，是说，所有的烟花之地、赌馆之类享乐之所都在于此。贫民、乞丐、混混、江湖草莽之类也藏身于此。其中，青楼最大的当属温柔乡和红袖青衿。
“兰烬落，屏上暗红蕉。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萧萧。人语驿桥边。”娇软的语调，唱着诗意的词，红袖青衿的门口，总是不缺少客人。
青楼卖笑，红袖青衿卖的大多却是艺。姑娘们有的精通琴艺，有的是棋艺，有的是诗书礼乐，甚至有孔家，玄学，道学，佛学，当然，也是有卖笑为生的。小舞是柳家姑娘的丫鬟，滴溜溜的大眼睛，笑声清脆动人，宛如银铃。今天，她笑不出来了，如果，主子一天都没有找她，那就说明，主子恼火了。柳家姑娘生气，后果很严重。她家姑娘才不像外面说的那样清高呢，她家姑娘，既美丽又活泼，就是脾气不好，是那种一点就着的……就说那天什么公子想见姑娘，要姑娘陪客的时候，姑娘拿出簪子是要扎人的不是扎自己的。
但，有了事情，自己闷着，还是第一次。怎么了呢？小舞想啊想啊，“小舞，你揪头发做什么？”轻巧的声音，是姑娘！！小舞跳了起来：“姑娘，你可算出来了，是小舞做错了事情吗？”
“没你的事，是我家里出事了，心里不痛快。”柳家姑娘长的很美，就如《诗经·硕人》里面说的那样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您家人？都不见他们来看你……”小舞打住了。哪家人会喜欢让别人知道有亲人有在青楼的吧。
“我出去一下，你好好看着。”“诶。”小舞欢快答应了。
“魁首，为何中华对我等不怀好意？且，风殇也是蠢蠢欲动，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一间房内，积聚了众多形态各异的人，有渔夫，有剑客，有书生，有乞丐，也有蒙面的主人，他们的魁首——黑色披风遮住了他的面貌。他斜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手指在桌子上时不时地敲击着。
“诸君，意下如何呢？”言语中带着笑意，声音低沉。
“魁首，属下觉得，风殇诛杀我门堂主三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中华也是几度挑衅，且，堂主们的身上，也有惊神枪法的痕迹。是中华的枪魂的独门武功。”一人出列，娓娓而谈。
“就这样？”黑衣人淡淡开口，带着淡淡的笑意。
“魁首明鉴，当今天下，能与我们匹敌的就只有中华，风殇。”书生开口,“魁首是要两方联手想为难我们，那就是大麻烦了，然而，也怕有人栽赃陷害。魁首细思，属下觉得无论哪种可能，都对我们不利。”
“你是哪个堂的？”人诛阁主开口，“不错，有见地。”
“属下是春水堂的。”春水堂，春风化雨，无孔不入，“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便是春水。
“果然不愧是春水堂的第一人——商红叶，从今以后，你就是春水堂的副堂主。”黑衣人说，击了一掌。
“请魁首收回成命。”商红叶跪下，叩首。
“觉得委屈？”魁首笑问，眼睛里去没有笑意，有的是斟酌和等待。
“是红叶觉得自己人微智疏，不足以担当大任，求魁首收回成命。”红叶低声请求。
“那你想做什么？”“属下愿意立下重誓，绝不背叛，请魁首教导属下！”红叶大声说，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觉得这人绝对是没救了，居然要求要做魁首的弟子！
“你觉得你有什么本事，可以胜任我的左右手？或者说是我的弟子？”魁首轻笑。
“属下不是要成为魁首的门人，属下只是想要为一人报仇。”红叶咬牙切齿地说，“我的爱人本是人间仙子，不染红尘，却是青楼出身，她洁身自爱，却屡屡遭人迫害。现如今，已经应该香消玉殒了吧。”他涩涩一笑，只觉得全身发冷。
“气沉丹田，”一只手按在了红叶的手腕，“魁首，这孩子伤了心脉。”
“心脉？”魁首轻轻敲击着桌面，“明天开始，你就跟幽伯一起呆上一个月吧，一个月后你没什么长进就不要来这边了。”
“为何如此待我？！”红叶震惊，不信地看着高坐的人。
“本座做事要向你解释？”魁首轻笑依旧，甚至还大笑。
“你——”红叶苦在心里，喉咙一甜，一口血喷出。
“此子忠贞，高尚士也。”魁首幽幽叹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肝胆皴裂，不敢言悔。”
青冢，都城外的有一处墓地，其中有一个土坟什么都没有，没有香烛，没有华丽的外表，有的只有土和一张块木头，上书：青冢。
“出来吧，你跟了我几天了。”浅紫色披风中，柳家姑娘淡淡开口，“我今天就带你来了，省的你老惦记着。”
“魁首……”一处坟后，红叶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拜见魁首。”
“你何时发现的？”柳家姑娘淡淡一笑，果然是倾国倾城。
“魁首与青晓，面目上并无差别，但性格截然不同。青晓温婉，知书达理，而姑娘你豪爽不输男儿，虽然用心去模仿了，却还是不同的，我也分不清楚。却原来还是去世了……至于魁首，您敲桌子坐椅子的习惯很好认。”
“原来，姐姐的说的经常偷偷看她的人是你啊。”柳家姑娘轻轻一叹，“死者长已矣，胜者常戚戚，莫要做事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啊。”
“遵魁首令。魁首，您与青晓……”红叶有些吞吐。
“我们都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命运不同，仅此而已，姐姐的仇，我会报的。”纤手握拳，泄露了她心中的愤怒。
“您知道仇人是谁？！”红叶急迫的看着她，柳家姑娘冷冷开口：“自然知道，血债自要血来偿，本尊不是菩萨。”
“魁首，属下……”“你不必多言，你要是在一个月内没长进，就走吧。”柳家姑娘打断了红叶的话，还有，别叫我魁首，在外面我是柳家姑娘或者叫柳妆晓。”
“柳姑娘，在下明白了。”
“孺子可教。”抚摸着简单的墓地，柳家姑娘笑了笑。姐姐，你喜欢的男人，还不错呢。
——“妆晓，有一个男人老看着我，让我慌的紧呢。”
——“妆晓，我看见了是个俊俏的少年郎，还是个心肠很好的少年郎。”
——“妆晓，我想对他说我喜欢他，你说他会答应吗？”
——“妆晓，他答应了，我很幸福，我要赎身。”
只是，没想到，妹妹我没用，没能救你。但是，害你的人别想活。
姐姐，愿你安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柳家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