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世之屿歌》末兮兮

58、为什么要留下来

　　“我可以，相信你吗？”宓宵屿不知道曲银歌为什么要那么执着的要回自己的武功，但还是看着他的眼睛问。
　　“可以。”曲银歌回望着他，神情依然认真。
　　“好，我信你。”一人退一步，曲银歌承诺自己不会离开，宓宵屿终于解开了他受限的武功。
　　在东若隐失控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时，宓宵屿配了一种没有解药就不能醒来的药给他服下，所以他们过了几天相对平静的生活。而曲银歌，自那次醒来之后就再也没睡过觉，已达半月之久。宓宵屿自是心疼不已，但又不敢再轻易让他入睡。
　　这些天，宓宵屿每天逼着自己研究解药，却没什么进展。心里的焦燥感越来越严重，那种努力去做但怎么也做不好的无力感让他对自己医术的信心受到了严重打击。
　　可是被打击了又怎么样？他还是那个宓宵屿，身边的人还在等着他救，他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他没有消沉沮丧的权力，尽管努力没有成果，他还得一直努力下去，因为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无能害了身边的人，否则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小屿，那天你跟曲银歌的对话，我听到了一些。”洛尘夕在某天陪宓宵屿翻医书配药的时候，忍不住开口。
　　“为什么跟我说这个？”宓宵屿愣了一下，头也不抬，接着尝草试药。
　　“为什么要留下来？”洛尘夕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宓宵屿。“曲银歌说的没错，留下来会死，你根本可以等药配好了再来找我们。”
　　宓宵屿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抬头看向洛尘夕。“小夕，你很介意银歌那天的话？”
　　“不是介意，而是那天你根本应该带曲银歌离开。”洛尘夕说。“你知道吗？如果那天东若隐跟我说这样的话，我一定会跟他走。”
　　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沉默半晌后，宓宵屿开口。“你说的只是如果而已，因为是如果，所以不可能发生。”
　　“可是他才是你生命中决定要一生去爱的人——”
　　“没有可是！”宓宵屿打断了洛尘夕的话，苦笑了一下。“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是东若隐的话，他一定不会让你带他离开！”
　　这话，让这里的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果然，个性决定一切啊，因为他们都知道，以东若隐的个性怎么都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提出这种要求。
　　“小夕，你真的觉得我能等到配好解药再来找你们是最好的方法吗？”宓宵屿说。“你认为你一个人应付的了东若隐吗？如果我没有在他还有理智之前赶来，如果我没有用药力牵制他，你还能支撑多久？”
　　宓宵屿的质问，让洛尘夕有一瞬间的哑口无言。“那又怎样？我跟东若隐已经认定彼此是各自生命里的另一半，所以不管他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即使代价是我的命，而你和曲银歌不一样，因为你们才是彼此的另一半，所以根本不需要为了我和东若隐牺牲，这不值得。”
　　“这不是牺牲，因为今天如果我们的立场对换，我相信你作出的选择一定跟我一样，或许唯一不同的是东若隐不会像曲银歌那样说那么直接伤人的话，提那样现实无情的要求的吧。”宓宵屿的话里，带了一抹深深的悲哀。
　　洛尘夕看着这样仿佛被什么给打击了了的宓宵屿，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半晌之后，他才开口。“小屿，你可以不爱曲银歌吗？”
　　不爱？宓宵屿愣了一下，没想到洛尘夕会问这样的问题。“为什么这样说？”
　　“我跟他接触不是很多，却也听你说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我觉得那个人根本没有不识人间情感。”斟酌一会儿后，洛尘夕接着说。“爱上他，会很辛苦。”
　　“是啊，很辛苦。”宓宵屿接过话。“不过很奇怪，明明知道很辛苦，但到现在为止，却从来没想过放弃。”
　　“即使他不懂情？”洛尘夕问。“还伤了你？”
　　“是。”宓宵屿答的干脆。
　　“值得吗？”宓宵屿不经考虑的回答，让洛尘夕心中有些担忧。他没想到，宓宵屿对曲银歌的感情，居然深到这种地步。
　　“我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宓宵屿愣了一下，接着说。“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当发现的时候，已经一头栽了进去，说实话，我没想过半途而废，只想顺着自己的感觉走，即使他伤了我，也不曾想过值不值得，这个问题应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想如果你不问，我一辈子也不会想。”
　　宓宵屿的话，让洛尘夕听了直摇头。“你完了，明明在我眼里的曲银歌，根本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是个甚至连喜怒哀乐都不健全的非正常人。我不懂，你怎么会喜欢他，还喜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他真的很质疑他的眼光。
　　“是吗？虽然银歌杀了不少人，但只要是江湖人谁的手上没见过血，再说了，凭我是大夫，救的人都可以抵过他杀的人了，而且阙鹰盟散了，我保证他以后不再滥杀就行了。”宓宵屿没想到曲银歌在好友心里的印象如此之糟。“虽然他喜欢把什么都放在心上，还是一根情窦未开的木头，但身上却偏偏有着这世上所有成人都没有单纯。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纯粹的没柒上任何痕迹。所以不懂情，不会爱，就因为这样，我才更爱不释手，忍不住的想逗他，想陪他，想爱他，因为当这样的他依赖或者爱上一个人，那份感情，一定是这世上最真最纯最美好的。你不觉得被这样的人爱上，是件很幸福的事吗？”宓宵屿知了，眼里带着某种憧憬。“所以于我而言，为了得到这种感情，即使再辛苦，也甘之如饴。”
　　“哎！果真恋爱中的人是不可理喻的。”洛尘夕看着宓宵屿言语间流露出来的渴望和向往，不由在心里感叹。小屿，我想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了，我也无意拆散你们，所以现在只能相信你的眼光了，只希望曲银歌真的是像你所说的那样美好，因为我是真的希望你得到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