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世之屿歌》末兮兮

55、这辈子缠定你

　　那个人的手，正抚在我的眉心处，见我睁开眼睛，仿佛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我笑的疲惫而灿烂。“你醒了？”他问。
　　那笑容虽然掺进了疲惫，但一如往昔般灿烂，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贪恋过。我痴痴的看着他，突然用尽全身力气，起身紧紧抱住了那个人。
　　我很用力，很用力的抱着他，他的体温混合着我的体温，他的呼吸混合着我的呼吸，他的心跳混合着我的心跳……
　　原来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这个人还好好的活着。
　　“你身上有伤，这样用力伤口会裂开的。”宓宵屿的手抚上了曲银歌的背，安抚着这个看起来极度惊惶的人。“我在这里，不会离开的。”有没有搞错，明明他才是不辞而别的那个，为什么自己居然不但质问不了，还得温声细语的保证？银歌，看来这辈子我是真的栽在你身上了。宓宵屿在心里叹息。
　　宓宵屿身上的温暖，让曲银歌终于冷静了下来，刚才身上流露出来的浓浓不安，在他开口的时候消失。“为什么你会在这？”他放开他，字里行间的疑问显而异见。
　　“你在这，我当然在这。”宓宵屿翻着白眼，相较于现在的不冷不热，他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刚才那个无助不安的曲银歌一些。
　　这是什么答案？你怎么能说的如此理所应当？“为什么要找我？”曲银歌没有考虑这话的真实性，接着问。
　　“我不找你，你死在哪都没人知道。”说到这里，宓宵屿的眼里闪着怒火，一想到他上次的不辞而别就心里有气。“你答应过陪我一辈子的，为什么食言？”他还是得跟他计较。
　　“我没有。”自知这反驳很虚弱，但曲银歌还是否认。
　　“没有？”宓宵屿迎上曲银歌的视线。“如果没有，为什么不辞而别？”
　　“我只答应陪你一辈子，在有你活着的世界上陪你活着，并没有打算跟你寸步不离。”曲银歌解释。
　　“这是绞辩，我不相信你不懂我要你陪我一辈子是什么意思？”宓宵屿第一次发现曲银歌如此能说会道。
　　“我懂。”曲银歌心头涌上一股很深的无力感。“只是我不想一辈子被你束缚。”
　　“束缚？”宓宵屿瞪着看起来很是无奈的曲银歌，心头一痛。“我什么时候束缚过你？”银歌，从什么时候起，你的话这么伤人？
　　曲银歌无语，只是闭上了眼睛。“我们各走各的路不好吗？”虽然从噩梦里醒了过来，但刚才在梦里杀他的余悸还在。
　　“不好。”宓宵屿拒绝。“曲银歌，你听着，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这辈子是缠定你了。”
　　那话里的执着，让曲银歌心头一悸。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毕竟他们之间的口舌之快，他从来没有占过上风。可是却真的想离开他，因为他害怕梦里的一切有一天成了真，所以他必需，一定得离这个人远远的。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宓宵屿突然抱起了他。
　　“你干什么？”曲银歌挣扎，但却力不从心，他看着宓宵屿，有些无可奈何。“你又封了我武功？”他问。
　　“你现在浑身是伤，不宜动武。”宓宵屿回答。
　　宓宵屿的回答理直气壮，让曲银歌无话可说。为什么这个人明明就是在胡搅蛮缠，但自己却怎么也反抗不了？曲银歌沉默了下来，很有自知之明的不予计较。因为刚才那个噩梦的余悸仍在，如果封了武功，那对宓宵屿生命造成的威胁，应该就小很多了吧，这样想着的他放弃了挣扎。
　　看着突然沉默下来不再反抗没有任何活力的曲银歌，宓宵屿心中一阵难过，他抵上他的额头。“银歌，不要这样子。”他的语气软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看的我很心痛。”
　　宓宵屿的话，让曲银歌怔住，他现在什么模样，怎么会让他心痛？
　　“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知道你很累，可我也是人，也会累啊。”宓宵屿的眼里涌现一抹深沉的痛楚。
　　“你——”为什么曲银歌突然感觉，这样的宓宵屿，看起来很痛苦？
　　“所以，给我时间，也给你自己时间好不好？”宓宵屿看着曲银歌，没再掩饰他眼里的挣扎。“现在时间紧迫，我没办法跟你慢慢打开心结，但是请相信我好不好？”
　　那声音里的茫然不安，神情上的脆弱难过，曲银歌从未见过。“我——”看着被什么困住了的宓宵屿，曲银歌有些迷惘的喃喃：“我不懂。”
　　果然，宓宵屿苦笑开来。他的银歌，根本无法理解他的心情吧。
　　“你怎么了？”这样的宓宵屿，让曲银歌一时无措。你不是一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勇往直前生机勃然的吗？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如此沮丧如此难过？“宓宵屿，发生什么事了？”曲银歌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纠结。
　　“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宓宵屿摇头，看进曲银歌的眼睛。“只要你不离开我，就什么事也没有。”
　　曲银歌默然，宓宵屿的反常，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的不安，是因为我的离开吗？可是，对不起，我无法给你保证，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做不做的到。
　　气氛变得压抑起来，直到宓宵屿抱他上马，曲银歌终于开口。“我们去哪？”
　　“去找小夕和东若隐。”宓宵屿搂紧了怀里的人。“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们，否则会死更多的人。”
　　“发生了什么事？”曲银歌感觉到了宓宵屿心里的沉重，问。
　　“泰山之事，并没有完结。”犹豫了一下，宓宵屿最终开口。
　　“你还想杀阙鹰盟主？”曲银歌的声音有些紧张。
　　“现在已经不是杀不杀阙鹰盟主的问题了。”宓宵屿叹息，将其中原尾，娓娓道来。
　　曲银歌默然，很安静的听着。他不懂，也无法理解宓宵屿对东若隐和柳凌轩的担心。毕竟杀人不眨眼的他，除了宓宵屿，连自己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怎么可能会在意别人的生死？
　　“还有你，血之噬祭的反噬，是什么时候到你身上的？”宓宵屿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发现怀里的人僵了一下。
　　曲银歌依然默然。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所以才离开，但没想到他还是发现了。
　　宓宵屿一声叹息，搂紧了这个不懂爱惜自己的人，心里的疼痛不言而喻。“如果我没有找到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曲银歌仍是默然。我从来没想过告诉你，因为我的痛苦与你无关，这本该是我应受的。
　　“我会医好你的，我发誓！”宓宵屿的声音坚定。
　　曲银歌还是默然，只是身后的胸膛，温暖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