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世之屿歌》末兮兮

46、对峙

　　谭鹰虽然认定了宓宵屿是个疯子，但的确也有些本事，因为他真的医好了昏迷的少年。
　　“宓宵屿！”在少年清醒后不到半柱香时间，泰山栖夕阁里传来谭鹰愤怒的理智尽失的吼声。
　　“你当我是神仙么？”当宓宵屿推门而入，看到床上本来被他救醒的少年嘴角不停流出的鲜血后彻底发怒，一把揪起谭鹰的衣领。“怎么才一会儿就成了这样？如果真的想他死的话何必费力让我救他？”
　　在曲银歌为宓宵屿捏一把冷汗的时候，谭鹰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发要雷霆之怒。“救他！”他定定的看着床上吐血不止的少年，眼中闪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执着。
　　看着那样的眼神，宓宵屿心里一惊。这个阙鹰盟主，对洛尘夕的在乎出乎他的意料。他压下心里的想法，冷哼一声。“救活他再让你弄死么？”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已为少年施针止血。
　　“我——”谭鹰自和理亏。“反正他不能死！”话语间流露出的霸气让人惊心。
　　宓宵屿很难得的没再和他斗气，他拿开把脉的手，看着谭鹰冷冷的笑着。“不能死，你以为你能决定他的生死么？”
　　“什么意思？”谭鹰的呼吸一窒。难道——
　　“什么意思？”宓宵屿看着神色变幻不定的他说：“就是无能为力他已经死了的意思。”
　　不可能。谭鹰看着血染白衫的少年，明明刚刚他还看到那双清澈美丽的眸子睁开了，而且还在对他微笑……就要这样永不再现么？
　　他不能接受，也无法接受。“不可能！”他瞪着宓宵屿。“没我的同意，他怎么可以死？”
　　“你的同意？”宓宵屿依旧冷冷的笑着。“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弄成这样的？”看着谭鹰的身子猛然一僵后，他接着说：“是被封了全身穴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情况下在你施暴时全身血脉倒流而造成的。”看着谭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宓宵屿也越说越快。“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如果不会武功但将自己逼到全身血脉倒流要付出多大代价承受多大痛苦？死的了倒好一了百了，死不了轻则全身筋脉尽断重则与活死人无异。”看着谭鹰的眼神突然转为凌厉，宓宵屿脸上的笑意有增无减，但声音却不带一丝温度。“你说我还能救他吗？”
　　“我说过，没我的同意他不能死！”谭鹰迎上宓宵屿充满敌意的视线，言行举止间带着无人憾动的执着和疯狂。
　　“哈哈——”宓宵屿大笑出声。“你做梦吧你，只要我不救，他必死无疑！”
　　……
　　“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那你信不信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那一百种方法都无用武之地？”
　　两人对峙，互不妥协。
　　“你不怕死？”
　　“你以为一个疯子会怕什么吗？”
　　“好，翻手云覆手雨的确名不虚传，但你听着，他如果死了，我发誓剥你的皮拆你的骨，只要曾和你接触过的不管是生人熟人老人小陔我一定全都五马分尸给他陪葬！”)
　　“哦，恨我恨到这个地步了吗？”
　　“我不恨你，但我发誓一定让你后悔。”
　　……
　　“我救他。”最后，宓宵屿妥协了。
　　“我需要天下最好的药，而且是传说中的稀世奇药，我给你四个手下半个月时间去找紫玉晶参，万寿千草，连盈碧果和琼海枝，我若真想救他的话就在这半个月之内每天输真气为他续命吧，还有就是我要一个轻功最好的人留下，以备不时之需。”
　　我倒要看看，你能为小夕做到什么地步？宓宵屿在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曲银歌一眼。
　　谭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银歌留下，至于其它人知道自己的任务了吧。”他吩咐着。“下山之后发信号叫盟里的堂主明天过来见我。”难得的，他不但没发怒，还顺着宓宵屿的意思支配着自己的手下，看来对洛尘夕，他真的很在乎。
　　有些事情在宓宵屿的安排下顺利的进行了，比如说传说中与噬血之祭相克的药材，以他的实力是怎么也找不来的，但是有阙鹰盟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不动声色的支使着他们去寻找上古医书上最难找几乎绝迹的草药。这样，泰山的防卫即使再严格，总会轻松一些。
　　当然，还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本想让谭鹰给洛尘夕输真气来消耗他的内力，却没想到他居然带了武林人士上了泰山。
　　“喂！你想干什么？为什么叫这么多人过来？我可不想有人扰我清静。”
　　“干什么？当然是杀人了。你以为阙鹰盟主只是个摆设吗？再这四天就是我与江湖正道的决战之日了，我当然要好好策划策划了。”浓厚的血腥味道从他身上散开。“而且他也需要很多内力来续命。”手轻柔的抚过活年苍白的面颊，嗜血的神情中带着难得一见的温柔，显得诡异而恐怖。
　　“你——”宓宵屿看着他的神情，心下一惊。“你该不会是想用正道武林人士的内力来给他续命吧？”
　　“当然。”谭鹰看宓宵屿。“我决不会让任何人和事影响到我的武林霸业，而他我也救定了，所以计划得提前进行了。”
　　“什么计划？”宓宵屿脱口而问。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谭鹰的目光蓦然犀利起来。“真想不到你居然也关心武林大事啊。”
　　“关心？”宓宵屿心下一惊，他发现什么了吗？“你认为一个疯子关心这些吗？”他目光不变，直视着谭鹰。
　　“希望你真的是个疯子。”谭鹰看着他冷笑，那笑容中带了几抹深思。
　　“什么意思？你才是疯子呢！”宓宵屿心中忐忑，但口气却越来越差。“我是不是疯子关你什么事？”他又开始发挥他胡搅蛮缠的本事了。
　　“你该清楚我的实力，不要以为支走了我四个最得力的手下就可以影响五天后的决战。”谭鹰移动脚步，走向门口。“即使你是个疯子，我也要你亲眼看着我是怎样征服这个武林。”
　　“你——”宓宵屿压下心头涌上的不安。“我才不感兴趣！少在我面前自吹自擂，信不信我再来挑战一次你这个江湖神话？”他眼神清亮的吐着挑衅的话，他察觉到什么了吗？希望自己的嚣张可以打消他的猜疑吧！
　　“这样最好。”谭鹰年幸存眼前气势汹汹的宓宵屿。“至于挑战就不必了，我可不想真的跟一个疯子叫劲。”说完竟扬长而去。
　　“喂！”宓宵屿气的跳脚。“疯子怎么了，你少瞧不起人，有本事给我站住，我们单挑！”他看出他眼里的轻视，继续叫嚣。
　　谭鹰在他话还没落音之前消失在门口，而宓宵屿依然叫嚣个不停，一副不把谭鹰叫出来誓不罢休的模样。
　　“谭鹰！有本事你别走！我要和你单挑！”
　　“堂堂阙鹰盟主怎么像个缩头乌龟，你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