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色彩虹》后记》润翼

2、第 2 章

　　既然已经误开了一章，那就写点后续吧。
　　后来我加了宇文的□□，为了看到他的头像亮起时全无感觉的那一天。现在基本做到了。除了头三次还是四次，一见到他就急着跟他讲话的样子。现在，其实，我们对彼此都不太了解，不打扰，也是好事。
　　当时他问我还喜欢他吗，在他告诉我他已结婚之后。这真的很难回答，我就没有回答。事实是，我不太相信记忆，不太相信文字，也不太相信声音，只相信见面之后的感觉，和实际的物质、环境支持。
　　跟宇文谈起我当时男友，有些问题，有点无趣，好像因为喜欢过他，他就有责任起码说得我一知半解。他自谦说，他的毛病也不少。我当时想，我何尝不知道，只是应了李宗盛的《鬼迷心窍》：“有些人问我你到底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春风再美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我只是鬼迷心窍罢了。就算他们见过了你的笑，跟我的感觉也不会一样，当时。
　　成冰说：“何必让他知道呢，让他知道有人暗恋他，他还不美死。”我却不这么想。谁没有被喜欢过或是有过好感呢，当然我还没招来过情书。不过，被质素不太好的人喜欢，我觉得反感。被有好感的人喜欢，我还是会挑出毛病来不要继续。“如果是你讨厌的人喜欢你，可能会觉得心烦。如果是觉得这人一般，不太喜欢也不太讨厌，那收到的这份喜欢，就当成是祝福吧。”
　　或者，我真的只是叶公好龙而已。没胆子真的去争取爱情。不是公主，招不来乘龙快婿的。乘龙快婿讲的是一个传说，秦穆公的小女儿弄玉与明星崖的萧史笙箫和鸣，结为夫妇，双双乘龙凤翱翔于天际的故事。真假不可考证。
　　龙凤那么尊贵的交通工具乘坐不起，倒是几年前有一日在海滨的一条路上骑着两人车游玩。原本是和小姨一起骑的，但她和单位的人一起来，带着我，当然要顾及一下单位人的感受，我不知是不是她多想，而我确实不想坐在中间，让两个十三四岁的小朋友载我，也可能是十一二岁，小孩子们也在猜我的年龄，我也在猜他们的年龄。
　　当时路面上有一个小台阶，必须加速冲过去。于是这一个小小子和一个小姑娘就冲了几次，终于过了那道坎，冲过了之后，两人一时兴起，车速飞快。我立刻要求减速，因车速太快，担心有危险。开始两人不听，在我连声催促下，稍稍减速，车依然保持惯性，没有慢多少，好在也没有再快。这时面前出现了一道深沟，三四米深，一个商场的地基那么宽，发现时只剩六七米远。我急忙叫刹车，我十元钱租来的车有什么了不起的刹车装置，就是刹不住。两个小朋友在距离大坑三米的地方从我一左一右跳了车，一边喊着跳车一边跳车，可能觉得很刺激很好玩。而我被这两个人夹在中间，根本来不及跳车。转眼已到坑边，像到崖边。我在他们跳车时才能把盘着蜷坐的腿放下来，用鞋底在地面上摩擦，增加阻力。离坑只剩下一米，我大喝一声，用尽全力，手紧握着车的把手往后拖，身体直立呈拉弓形往后坐，脚把凉拖崩断，脚掌像八爪鱼一样巴紧地面，在粗粝的地面上滑了一小段终于停在崖边。目光从前方收回，看看脚下，距离崖边不到二十厘米。要不要后怕？我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如果翻下去，不死的话，摔断脖子，高位截瘫。如果运气好，断手断脚。回头一看，两个小朋友还是离我三四米远。一点都没有帮我把车拽一下。当我把车头掉过来，他们已经离开我，掉头往沙滩他们的父母那儿走。我把车还了，车子被他们之前在一个拐角处撞到墙，有点变形。车老板在忙没发现，我自然是还了车就走。走在这两个小孩后面，鞋拿在手里，光脚走不快，否则我真想追上他们骂一顿。想问问他们的老师、父母是怎么教他们的。倒不如直接去问问他们的父母，但我怕我太气愤，说不清楚。也没有这个职权。这就是祖国的花骨朵，下一代？
　　跟小姨说了一下这事，她说，啊，那可真危险。我想，下次跟她出去，真是要小心。她也不是不想照顾我，是照顾不上我，要顾虑的东西太多。后来看到这些人双双队队去骑车，听说大家一起付的，公家给报了销。小姨有点婉惜，我这十块钱没报销。听到这话，我没说话。上肝火。根本就不是十块钱的事。停了一会儿，我说买一双凉拖也是十块钱。她说对啊，还有十块钱的凉拖钱。更上火。我救回自己一命，我一命值多少钱？
　　我在发愣，这时候，旁边一个小男生，也是十一二三岁，学着大人喝啤酒。还问我，你要不要？很懂礼貌的小孩。我说，谢谢，不用，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安慰。看着他眼睫毛好长好长的大眼睛，脸部轮廓五官好像宇文啊，我觉得自己是不是恍惚到产生幻觉了？真的像，可惜是，我跟他年龄相差十多年。如同跟宇文，时空相隔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