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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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离歌急忙醒悟过来，脸唰的红了，“对，对不起！柳生学长！”
离歌一个劲地鞠躬道歉，心底却黯然，童年的记忆和现实的残忍交错重叠，她都没有发觉他的气息早已如影随形。
告别时他的目光掩藏在眼睛之后，她看不分明，似乎是疏远，可她却从没有怀疑过。他这样做的理由，她不知道。但至少那是他认为对的事情。
——但是哥，有时候我宁愿一错再错，也好过暧昧不清。
幸好离歌不再是前世的离歌。有些温暖，铭记在心就足够达观。有些伤痛，淡然处之就可以搁置。
就如现在，虽然一瞬的疼痛让离歌恍惚，但是她很快便意识到自己不该沉溺。
——这大概也是国光所期望的吧？
“萝衣你不要乱说。”柳生有些皱眉，这个妹妹向来是全家人的宝贝，以至于他看见她也不得不缓和了语气。
“哥，幸村哥哥呢？你们开始练习了吗？哦，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可爱吧？对了，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一连串的问号让柳生继续皱眉。“你就不能慢点说话？……还有，萝衣你记住了，现在你既然进了立海大，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部长不再是你的幸村哥哥，而是我们的部长，懂了吗？你最好乖一点，而且因为开学，部长最近很忙……”
“那，我们今天见不到他了？”萝衣把前面的话一概略过，只盯住最后一句，嘟着嘴，不满表露无疑，“人家真的很想幸村哥哥么……”
“……”柳生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把这丫头送走才能安静地练习。“你还是回去吧，下次再来。嗯，萝衣？”
最后的称呼，听来就是哥哥对妹妹的宠溺，离歌有些怅然，曾几何时，她也是尽情地享受着这样的宠溺……
“才不呢！人家就是要进来看看嘛……没上国中的时候你偏不允许我进校，我终于上了你又不允许我进网球部，我讨厌哥哥！……”萝衣声音里带着哭腔。但是又俏皮地对离歌眨眨眼。似乎在说“你看我的吧”。
“咳咳……”柳生及其无奈的表情。“但是我真的不能决定……而且现在部里出了点事情……而且部长他们又都恰好不在……”
“柳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一个宛如天籁般的声音徐徐响起，明明很轻柔，却又带着说不出的魄力。
“部长！”“幸村哥哥！”柳生兄妹一起惊喜地喊道。
离歌却觉得这声音、这名字都似乎听到过。但是封存在记忆里的东西，又怎能禁得住时间的风化？
“萝衣？你今年终于进来了呢。”明明是淡淡的话语，却如同春风一般和煦，轻而易举地润入人心。美丽的脸庞笼罩着淡淡的光泽，此时多了几分坚毅与冷峻。
萝衣完全没察觉到他的眼光迅速扫了一遍她旁边的女生，脸上绽开了幸福的神色，笑容绚烂。“对啊，幸村哥哥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吧？我会进网球部，为你，为哥哥加油的！……”
“萝衣很不容易呢。”还是一样的微笑。幸村笑的同时，嘴角却冷了下来，最近立海大网球部其实并不太平，随着新学期的开始，为全国大赛的准备紧锣密鼓。争夺正选的竞争甚至显得残酷。真田也告诫过他，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团结一致……这需要消耗太多的精力和时间。
身为卫冕冠军的立海大，这两种东西都浪费不得，况且自从上次从东京回来……幸村就知道今年的比赛注定会比去年艰难得多……
——但是谁都看不出他内心的波动。一如他待人的神色，一如他球场上潇洒的身姿。
“柳生，部里出了什么事情？……”幸村敏锐地觉察到柳生的欲言又止。
“这个……部长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还不是因为切原……”
“走吧。”幸村已经完全沉静下来，这个时候，绝对不容有失。他停顿了下，转头对萝衣说，“你和你朋友也进来吧，不过一定要安静哦。”
“幸村哥哥最好了！……”萝衣喜出望外，拉了离歌就跟在他和柳生后面。还向哥哥吐了吐舌头。
离歌被拉着，还不忘看着那个背影，恍如身在梦境。他是那个他吗？……可笑的是，她竟然记不清了……
那时只是对他的美貌所惊诧，以及对他无怨无悔地陪她胡闹的感激。
殊不知……他其实远比她能想象得更加令人无法直视。
曾经以为只是短暂的邂逅。曾经以为他们是永不会再相交的平行线。
人生真的不可预期。好像一个个转弯。下一个弯道出现的是谁？
不过……他大概也不会记得她这个曾经弄错过他性别的糊涂女孩吧？
进了球场，他们才发现不对劲，所有的部员都停了下来，看着离门口最近一个球场里的情况——一个头发微卷、充满戾气的少年不甘地站在三个年纪似乎稍大的学长前，眼神不屑而冷然。
“混蛋，谁不知道你在部内的选拔赛中使出了什么卑鄙手段才赢得了正式队员的席位，还以为你真有水平啊？嗯？还不好好服务下学长？”
“都输给后辈的学长，有什么资格使唤我？”不羁少年冷漠而对。
“好你的，切原赤也！就让本大爷来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自己尝尝你在比赛中对学长的卑鄙伎俩……”两人互相使了眼色，迅速制服了切原，让他动弹不得。说着球拍就要狠狠打下来，正对准切原赤也的额头，眼看着就要命中！瞬间就可能鲜血迸流！
千钧一发之时，一个网球飞速地打过来，如流火一般在幸村精市的眼前划过一道笔直的线，不偏不倚，正打中就要落下的球拍，然而力道足以使它改变了方向，从而使球拍从切原的脸边擦过……
众人长吁了一口气，而在转向门口的同时，又是一阵喧哗……难道是……部长干的？
幸村很清楚不是自己。因而他第一个从那球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向他身旁望去——
一个长发女生，似乎还没料到自己竟然扔中了这个球，依然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态，嘴巴轻轻地一张一合，幸村听到了，她在说：“天啊，我发球都没发得那么准……”
幸村不禁莞尔。他靠近她，握住她高举在半空的手，轻轻放下来，“原来你也来立海大了。”
离歌怔怔地看着他的笑容，第一次感到原来这并不是梦境，而是和梦境一样的现实。他根本就一开始就认出了她。他根本没忘记她。
“部长！！”所有人都尊敬地向他鞠躬。
而找切原赤也麻烦的三人汗如雨下：他们竟然没发现部长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幸村指了指那三人，“你们对切原入选正选有意见？”
其中一人似乎从部长温和的表情里得到鼓励，鼓起勇气争辩：“我……我们都认为切原在比赛中故意对对手造成伤害，根本不是真正的网球。”
“那么什么才是真正的网球？”一个女声忽然响起。大家都一怔。
离歌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说话。但是方才的一幕，让她想起了国光受伤归来的情景……疼痛历历在目，当时她弱小得无法帮他，那么今天，如此相似的一幕再次出现，她终于忍不住……
就算那人不是国光。即使她做的他可能只是一笑而待过。
“正选的标准是什么？”离歌沉着地逼问。神色坚定，让那人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就是赢得选拔赛的胜利……”
“那不就行了，”离歌淡淡地继续，话语却得理不饶人，“立海大成为全国大赛冠军，恐怕功劳不都属于三年级队员的吧？……”
那三人脸色唰白，望向幸村精市……那不就是例证，他们哑口无言。
“所以，如果你们真的为立海大好的话，就应该愿赌服输，这应该是球场上解决的事。”
她的话语虽然不响，但铿锵有力，震撼人心。
一片寂静。
幸村都没有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竟然能发出如此耀眼的光芒。
游乐场里快乐的她，悲伤的她，好像一个矛盾的交织体。而现在，他又发现了她的另一面……幸村微微翘起嘴角，她还有什么他没有发现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