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illusion》霜月慎也

25、chapters 14

　　在北京城，从来就没刮过这么古怪的一场风。

　　赵学军老人今年已经87岁高龄了，他生于北京，长于北京，在这近乎一个世纪的漫长岁月中，老人除了仅有的几次出行之外，几乎都没有离开过北京城。由此伴随着新中国成长的老人同时也目睹了北京城的沧桑变化。今天傍晚，老人离开家，准备一如既往的开启他的”饭后百步走活动“时，便遇上了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事情。

　　就在这个平凡的傍晚，老人拿起拐杖，伴随着夕阳的余晖一起出门，望着天边的晚霞，不禁感叹到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只是片刻之后，他那浑浊的瞳仁中映出的橙色视野不知为何渐渐的被黑色所浸染。这股黑暗来的太突然，老人还以为自己这双招子终于罢工了，但是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一阵遮天蔽日的黑风。

　　老人活了这么久，从来就没有见到如此恶，如此猛烈的一场大风。黑风本体还没有靠近，余波卷起的气流已然吹飞了老人手里的拐杖，风压的老人不得不把身子靠在墙上，丝毫不能动弹。他顿时觉得大限已至，闭起了双眼。没想到日本鬼子打进了北京城自己都活的好好的，却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一阵黑风中，实在是人生无常。要是自己还能逃过此劫，非得去信个菩萨上帝啥的...

　　然而就在他这个念头还没落下来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身上压力一轻，身周一暖，心中奇怪之际抬头一看，只见自己被一个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球形遮罩保护在了凶恶的狂风之中。那层光罩虽然只薄薄的一层，但是却像在狂风恶浪中的礁石一样不动如山。金光淡淡，莫名的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让人不禁觉得只要有这么一层光，一切的艰难险阻都不值一提。

　　“老人家，已经没事了，请好好休息吧。放心，一切都在主的注视之下。”

　　在赵学军老人的身边，忽然出现了这样轻柔的声音，而后他就只觉一阵无可抵御的睡意袭来，就这样失却了意识。

　　Berserker浮身于半空中，展开那对巨大的羽翼看着下方被自己的妖力蹂躏得凄惨不堪的街区，薄薄的嘴唇扭出了一个自嘲的苦笑。

　　“余自付已然摆脱了六道轮回，没想到这一世还要再次行这等事情。”

　　他话音刚落，只见在被黑色妖风几乎吹成了一团豆瓣酱的街区中心，有一团金光由小及大，逐渐扩张，一股神圣的气息在空间中缓缓的扩散开来，越来越强盛，一股若有若无的圣歌之声似乎从那团金色的光芒之中传出。与此同时，那肆虐的黑色妖风就如同一只被扼住了七寸的怪蛇，虽然仍旧凶暴的上下翻腾，但是已经失了锐气，不能再耀武扬威了，而靠近金光的烈风更是直接消弭于无形。

　　而那团金色的光云也愈来愈亮，渐渐分出了层次，抬头望去就如同一片被染成金色的真实天空。随后，一位身穿麻布苦行者长衣，须发花白的男人从这片虚拟的天空之中走了出来，手中持着一根破败灰暗的牧羊长杖。

　　这一幕，宛如一幅宗教画。

　　Berserker的目光从这位乍一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男人的粗布鞋，一直看到那双悲天悯人的褐色瞳仁，他那黑色的妖瞳中泛起了饶有兴味的光芒，双翼轻轻一震，方才还在嘶吼的狂风瞬间偃旗息鼓，收敛了威势。

　　“阁下这一手甚是精彩，能将余之烈风轻易消去，这种手段真是令余叹为观止，想必个下定是一位名震天下的英雄人物吧？”

　　Berserker轻轻地抖了抖身上的雪白宫装，冲着对方深深地施了一礼。

　　“尊驾言重了，我不过是一介引路人，谈不上什么英雄豪杰。我之所以名列英灵之座想来也不过是为了完成未竟之事罢了，并不是因为什么英雄事迹。按照惯例，尊驾称呼我为Caster足矣。”

　　说罢，Caster收敛了金光，深深地还了一礼道。

　　“Caster么，余此次以Berserker的职介降临于世，受到‘狂化’技能的影响，礼数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说到这里，Berserker又是彬彬有礼的一躬，只是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已然化作了血红之色。

　　“欢谈固然有趣，不过阁下既应邀前来，不妨再留下点东西。”

　　Berserker作为这场战斗的发起者似乎并不乐于继续交换信息，云淡风轻的做了宣战布告，同时双翼一震，身形再度向后飘飞了数米，上升到了更高的地方，拉开了和Caster之间的距离。

　　“擅起狂风，毁坏人子归处，非英灵之道，乃恶灵之行。今日便以主之名，降罪于你！”

　　一个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奇怪的是这声音如同来自于四面八方，让人无从判断声音的来源，而与此同时，一个结界已经完成，笼罩住了整片街区，划出了一个战场。

　　而在战场边缘一处还没完全倒下的矮墙之后，一个身穿黑色古式水手服的少女正悄悄地看着凌空对峙的Berserker和Caster，并使用着自己御主的能力判断着敌我双方的战力情况。对方的Caster除了魔力值高的无法判断之外，还有着远超标准值的耐力和幸运，但是除了这些之外...

　　“还有着‘宝具’，而Caster职介英灵的宝具向来都是由功能性见长，虽然直接伤害值不见得会有多高，但是造成的间接影响必然不能小视。”

　　这样思考着的少女从裙子的口袋里抽出了几张黑色的符纸，信手一挥就化成了几只活着的纸鸢四散飞开，忠实地展开了侦查工作。并试图在结界内部找到敌方master的踪迹，若是能创造出直接打击敌方master的机会，servant的战斗也会轻松许多。

　　而在此时，漂浮在空中的两位servant的战斗已经展开了。

　　Berserker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把长长的薙刀，空挥之下就能激发出肉眼可见的真空波和空气刃，被高度压缩的气刃在空中划出无数轨迹，恍若飞燕投林一般冲向Caster。而后者面对着密密麻麻的气刃，一根手指都没有动，在气刃飞到身前之时就有一层金色的光膜出现，轻而易举的抵消了空气刃。部分气刃飞散开来击在地面上并留下了深深的坑洼，如此的威力都没能在那层薄薄的光膜上留下一丝涟漪，Caster身上那件单薄的麻衣上留下哪怕一点褶皱。而相对的，Berserker的眉头却渐渐的皱了起来，在眉间留下了一条深深的刻痕。

　　“尊驾攻击了这么久，来而不往非礼也，也让我出手一二如何？”

　　Caster执杖一挥，卷起了一阵火焰的漩涡，抵消掉了之后几发袭来的气刃，随后又是执杖一挥，从天边蓦然的奔袭来了一道金色的电光，伴随着滚滚的雷霆之声，轰然降落在了Berserker的头顶。说时迟那时快，Berserker那对巨大的羽翼猛然举到了头顶，隔住了那倒金色的雷光，顿时金铁之声大作，雷光击打在黑金之色的羽毛上之上迸出了无数的火星。

　　或许只是一瞬间，或许已然过去了很久，雷光消弭，Berserker护在头顶的双翼用力一挥之下，无数如刀剑一般锋利，充盈着妖力的羽毛如一只只被惹怒了的马蜂一般冲着Caster激射而出。而后者只是轻轻搓了搓手杖，就在身前凭空编织出了一道金色的雷光之网，所有触碰到电网的羽毛都被难以想象的高热化成了飞灰。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Caster！”

　　Berserker英俊的脸上涌现出了扭曲的笑容，巨翼上的羽毛根根树立，他伸出右手，遥指Caster。

　　“你那无懈可击的防护——无论技能还会宝具，看来在你发动攻击之时是无法起到作用的，是也不是？！”

　　听到这句话，Caster那古井无波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他的嘴角轻轻地翘了起来，微微颔首。

　　“尊驾所言不虚，但也并非完全正确，而且若是以尊驾目前表现出来的力量，恐怕是无法威胁到我的。”

　　“善！”

　　Berserker大笑一声，腾空而起，顿时一团黑气汇聚在他的脸上，化作了一张狰狞的面具。那一身雪白的宫装也化成了五彩斑斓的纹饰战衣，本来就遮天蔽日的羽翼似乎变得更大，更威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