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儿子好奇怪》十一温

8、老聪明

　　“咿呀，咿呀呀。”银宝举着小拳头叫起来。

　　（翻译银宝的婴儿语：哇，哇哇，好厉害，好好厉害哩。）

　　“咿呀呀，咿呀，咿咿呀。”银宝继续叫起来。

　　（翻译银宝的婴儿语：呀呀，银宝也会念念念哩。）

　　“咿呀呀，咿呀呀，咿呀呀。咿呀，咿呀咿呀哟。”银宝舞着小拳头又咿呀叫起来。

　　（翻译银宝的婴儿语：爹娘带着宝宝去看花。东边长着水仙花，西边长着山茶花，南边长着报春花，北边长着大喇叭。）

　　（翻译银宝的婴儿语：喇叭哇哇哇，娃娃问，喇叭喇叭你哇啥？喇叭说，春天来了，春天来了。）

　　然后，念念念，念完的银宝又咿呀地看着大嘴，好像在说，到你了，到你了。

　　静静静。

　　大嘴安静起来。

　　动动动。

　　大嘴突然动起来。

　　它动着身子，然后，啪嗒，张大嘴巴，吐出两条长长的黑雾凝结出的黑色绳子。

　　刷刷刷，黑色绳子捆住银宝的腰。

　　然后，刷刷刷，黑色的绳子举着银宝上下晃动起来。

　　一会儿，往上举高高。

　　一会儿，往下飞低低。

　　一会儿，往左举高高。

　　一会儿，往右举高高。

　　笑得银宝咿呀，咿呀呀，闹个不停。

　　得得得，这只大嘴不仅能说话还能陪玩啊。

　　玩吧玩吧，玩得高兴点。

　　咳咳。

　　不看了。

　　不看这嬉闹的大嘴和嬉闹的娃娃。

　　看啥？

　　来来来，往这会儿，往张家村村口看。

　　呼呼，呼呼。

　　张家村村口的大槐树晃着树枝。

　　嘻嘻，嘻嘻。

　　挂在张家村村口大槐树上的布娃娃突然轻轻地嘻笑着。

　　这嘻笑声绕过张家村村民的耳朵，也绕过附近村民的耳朵，跟随着一阵阵风飘进了镇里头。

　　“嘻嘻，嘻嘻。”镇里头那些大门上挂着的布娃娃开始轻轻地嘻笑起来。

　　这嘻笑声同样绕过镇里头民众的耳朵，在空中聚合。

　　若，能听懂布娃娃的嘻笑声，就会惊讶地听见，布娃娃们在说说说。

　　“爹爹捡了个小娃娃，小娃娃没爹娘了。爹爹问，有谁知道小娃娃是谁家的？”

　　“好可怜，小娃娃被丢了，呜呜，好可怜，小娃娃被丢了。”

　　“呜呜，爹爹又有小娃娃了，他不爱我了。”

　　“俺知道，俺知道，俺知道小娃娃是谁家滴哩。”

　　“哼，俺也晓得，是那家人丢的。昨个儿晚上就在找小娃娃哩。”

　　“诶，哪家，哪家，是哪家丢的？”

　　“红胖胖，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莫老是睡睡睡，啥子事儿都不晓得，你咋么护家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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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总是，一刷刷刷，就刷走了。

　　这不，就到了银宝洗三的时辰了。

　　于稳婆喜滋滋地捧着‘银宝’，边将艾叶水往‘银宝’身上洒，边念着祝福词，“洗洗洗，洗出一个胖娃娃；洗洗洗，喜得爹娘叫心肝；洗洗洗，喜得十三状元郎……”

　　“哇哇，哇哇。”温凉的艾叶水洒在‘银宝’身上让他哇哇大哭起来。

　　（‘银宝’：咋么又来了？哇哇，宝宝不是洗过了吗？咋么又来洗宝宝了？哇哇，哇哇。）

　　‘银宝’这么一哭，周围的人哈哈，哈哈大笑起来，里头笑得最最开心的就属赵婆子。

　　赵婆子越瞅自家亲亲亲亲银宝，越觉得自家亲亲亲亲银宝那是哪哪都好看，哪哪都聪明。

　　这不，她又开始显摆她的亲亲亲亲银宝哩。

　　站着赵婆子身旁的元香脸色不太好。

　　她瞪圆眼睛看着白墙壁。

　　只见，白墙壁里头钻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这脑袋是谁啊？

　　是咱们的银宝哩。

　　这会儿，真的银宝正生气地看着被洗三的假银宝哩。

　　生气，生气。

　　银宝贼贼生气。

　　贼贼生气的银宝贼贼生气地想想想：哇哇，外婆，他不是银宝，俺才是你的亲亲亲亲银宝。

　　贼贼生气的银宝贼贼生气地想想想：哇哇，爹娘，你们咋么能叫坏娃娃银宝哩？明明，俺才是银宝，俺才是你们的亲亲亲亲银宝。

　　这能忍吗？

　　不能忍！

　　才出生三天的银宝绝对不能忍。

　　所以，他要，嗷嗷，出出出，出来，把坏娃娃打走，打跑，打得他哇哇哭。

　　银宝直接忽视掉那个坏娃娃这会儿正哇哇大哭，钻钻钻，银宝努力地从墙壁中钻出小身子。

　　钻钻钻，银宝努力地挥着小拳头继续钻钻钻。

　　诶，咋么动不了哩？

　　哎，咋么银宝动不了哩？

　　等等，等等。

　　银宝低头一看，看见坏爹爹正用凶凶的眼神看着他哩。

　　哼哼，哼哼。

　　果然，大婶大娘们说得对，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看吧，就这么一会会儿，爹爹就忘记了银宝，喜欢那个银宝了。

　　哼哼！

　　生气，银宝生气了。

　　银宝也不要喜欢爹爹了。

　　银宝要找亲亲亲亲外婆，跟着亲亲亲亲外婆，哼，哼哼！

　　（并不知道被自家儿子嫌弃的金水：哎呦喂，儿子，快，躲躲躲，躲好，莫让人瞅见了。）

　　哼着小脾气的银宝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赵婆子，然后，嗓门一拉，嗷嗷嗷嗷叫起来。

　　（坑儿子的金水：小样儿，还想闹出声。禁声！禁声！呵，呵呵。）

　　他一叫，那个‘银宝’也咿呀咿呀呀的叫起来，顿时，立即，马上，把在场众人们给吸引过去了。

　　里头，最最年长的三叔公占据最佳视角，乐哈哈地哄着洗完小身子后被于稳婆送到元香怀里的‘银宝’，“银宝啊，俺是你三太叔公，咿呀，咿呀呀。”

　　三叔公这一哄，在场的众人跟着哄闹起来。

　　“银宝，俺是你袁华奶奶，哎呦喂，咱们的银宝长得真真好看哩。”

　　“银宝银宝，俺是你黑狗蛋哥哥。”

　　“俺的亲亲亲亲银宝啊，俺是你亲亲亲亲外婆。咿呀咿呀呀，俺滴乖孙孙哩。”

　　这么多人这么你说我说，把‘银宝’闹得又哇哇干嚎起来。

　　嚎着嚎着的‘银宝’可没发现（他也发现不了）墙壁里头钻出来的那个银宝正愤怒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