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儿子好奇怪》十一温

146、入学

　　金水的备课生涯还在继续，去学院学仙法的日子已经到来了。

　　一大早，张家村村长摸着怀里头的几张银票喜滋滋地往村口走。

　　那儿，站立着一群望子（女）成仙的痴家长。

　　这群痴家长一看见张家村村长就催促着村长赶紧走。

　　得得得，走。

　　张家村村长带领着这群家长以及这群家长家里头的娃娃坐上了早就来村外等候的一辆辆牛车上。

　　或许是张家村村长的大手笔吓住了张家村村民，与张家村村长坐同一辆牛车的村民边搂着自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闺女边问：“村长，这得花多少银子哩？”

　　村长摸着胡子笑而不答，心里头却想：这点儿小碎银子算个啥子哩，村长俺手里头的银票可是能把你吓死。

　　想到银票张家村村长又想起那位大方的许家少爷。

　　按理说，私塾没了，这银票也得退回去，可，这位许少爷硬是不同意，还说他已经是张家村的人了，给张家村的小娃娃弄点儿读书钱，是他这个当长辈的心意。

　　这话，听听，他不是个冤大头，谁是哩？——这是当时张家村村长脑子里头的想法，他还想着也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养出了这等败家子。

　　当然，作为占便宜的一方，张家村村长和村里头的长辈们商量好，日后啊，留个学仙法的名额给这位大少爷才几个月大的大儿子，咋说他们一家三口也上了他张家村的户籍。

　　就在张家村村长想想想和牛车上张家村村民说说说和牛车上小娃娃嘻闹的时，哞哞，城门外，到了。

　　下车，排队，进城，跟着人流走到修炼学府，再排队，拿木牌，住客栈，分房间，吃饭，一下接着一下，把张家村村长给忙坏了。

　　好不容易忙完了，再自个儿躺上去，眼一闭，再一睁，哎呀，天亮了，快，走。

　　哗啦啦，张家村村长带着自村村民和自村的小娃娃往学府赶。

　　呼呼，张家村村长将黑狗蛋这帮子小娃赶进学府后，人靠着黑狗蛋他爹身上，呼呼，呼着气。

　　村长的气是呼出来了，可，站着学府外头的一群又一群小娃娃的家长，他（她）们胸口的那团气是咋么也呼不出来，只能，踩着别人的影子等待着。

　　这一等，等到在学府外头摆摊的小摊贩都收摊了，这娃娃还是没出来。

　　于是，这气，又团团团，团到胸口，一个个当爹的，当娘的，当奶的，当爷的，当叔舅的，当婶娘的，感觉自个儿憋得有些难受。

　　人一难受，最好是走走路，消消气。

　　可，这时候，谁敢乱走哩？

　　于是，学府外那堆的家长啊一个个围着自个儿转圈圈。

　　一圈转完，憋得难受，再转。

　　一圈又转完，得，继续。

　　一圈又一圈，这圈咋转得头都晕了，小娃娃咋还不出来哩？

　　就在这时，就在此时，砰，学府的大门被两名壮汉打开。

　　立马，一群又一群的小娃娃或笑或哭或闹或叫的扑出来。

　　立马，一个当爹的，一个当娘的，再来一个当爷的，又来一个奶的，拉开嗓门大吼着：“虎子啊，你娘在这儿。”

　　“细伢子，细伢子。”

　　“冬瓜，你这小子磨蹭个啥子哩，还不给你家老子滚过来。”

　　“春华，带着你弟弟妹妹往这儿跑。你爷你奶你爹你娘你叔你婶全在这儿。”

　　听听，这热闹声，闹得人心烦。

　　但，当爹的，当娘的，当家长的不烦啊。

　　但，张家村那群痴家长同样也不烦啊。

　　他们不仅不烦还啪嗒问个没完。

　　“黑狗蛋啊，在里头，你怕不？”

　　“哼，俺们才不怕哩。”——黑狗蛋没回答，小虎抢着答。

　　“香芽啊，那仙师都考你们啥子哩？”

　　“香芽娘，俺觉得仙师好像脑子有问题哩。他要俺们学鸟叫。”——香芽没答，小虎又抢着答。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就是这样，叽。”小虎向众人示意着仙师当时就是这样叫着。

　　“叽叽叽，这是叽个啥子哩？”某位当爹的问。

　　黑狗蛋双手一摊，说，“不晓得啊，反正，俺叽叽，叽叽了。”

　　两个小娃娃这么一说，再加上其他的小娃娃也跟着点头，这让张家村这群痴家长感觉，诶，不是进了家黑店儿吧。

　　但，想了想又觉得，是不是自家的小娃娃弄错了，可，又想，总不能一个弄错，全部弄错了吧。

　　于是，某位当娘的再问，“除了叽，还考了啥子哩？”

　　这回是小女娃抢答了。

　　香芽先抢答，“考了鬼画符。”

　　在场的痴家长：？？？？？

　　梅香紧追香芽其后，“仙师让俺们用手指头沾墨水在纸上跟着他画画，俺一看就认出来，跟俺娘衣兜里头那个鬼画符长得一个样儿。”

　　梅香这话一落，在场的痴家长心里头惊呼着：不是吧，不会吧，不可能吧？

　　但，在场的小娃娃不约而同地点着头，说。

　　“俺奶手里头也有。”——某位当奶的摸着自个儿兜里头的鬼画符不敢相信自个儿的耳朵。

　　“俺娘手里头那个也是。”——某位当娘的突然觉得枕头下的那个护身符有些烫手。

　　“俺姐出嫁后俺奶给了她一张鬼画符就是今个儿仙师让俺们学的。”——某位当奶的想起她给自家孙女求的生子符。

　　不是吧，难道，这是个黑店？——在场的张家村村民如此想着。

　　但，想着金水，想着老神仙，想着老老神仙，又觉得，好像，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吧，听小娃娃这么一说，又感觉是黑店，但是吧，啊，别但是，别但是了，看张家村村长。

　　于是，刷刷刷，张家村村民用眼神刷向张家村村长。

　　这一双双眼神往张家村村长身上刷刷刷，刷得张家村村长也不知咋么的脚抖了几下。

　　脚抖完了，张家村村长再问自村的小娃娃，“就没了？就考完了？” “还考了俺们钓鱼。”黑牛举着手大声回答着。

　　“啥子？钓——钓——钓鱼？”黑牛他爹结巴起来。

　　“就是钓鱼啊。把鱼竿放到池塘里头，钓钓钓，钓上啥是啥子。”丽香小娃娃解释着。

　　“等等，丽香啊，你跟你婶子俺说，说——”某位当娘的感觉自个儿憋得难受，“啥叫——钓上啥——是啥哩？”

　　“就是你家的娃把鱼竿放到池塘里头，然后，等等等，等到鱼竿上有东西了，再往上一拉，拉出啥子就是啥子。”小虎赶忙向村里头的大婶大娘，大叔大伯们解释着。

　　可，这解释，村里人是越听越糊涂，一个个问起来。

　　“这池塘不是钓鱼嘛，它还能钓啥子哩？”

　　“娘，你晓得不，有个小娃娃钓上了一个烂鞋子，哈哈，笑死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