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浮云》halcyon

71、目标56 认真你就哭了

　　那么，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尝试着好好和你说「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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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傍晚的时候，库洛姆终于在一阵越来越低的抽噎声中睡去。
　　听着她一下一下落入空气中平缓呼吸，我终于放下心来，起身摇晃着向外头的走廊走去。
　　也许是一次性听到太多意想不到的信息让我精神有些涣散，眼见着窗帘边缘处透入的光线，竟然觉得有些眩晕。
　　凑近了想要往窗外望去时，我才猛然发现外头不知何时起竟下起了雨。

　　这场不合时宜的雨来的着实蹊跷，淅淅沥沥的雨落声中仿佛隐藏着什么危险的气息。
　　不安的皱了皱眉，身体紧贴着墙壁，我小心的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中，谨慎的向外望去。
　　头顶上空铅灰色的云层厚厚堆积，沉甸甸的像是要即刻倾覆下来，而远处的天际却依旧是一片被夕阳浸染的橙红。

　　视线所及处，分明看见一小队身着白色制服的人正向着我所在的这座建筑快速前进。
　　从制服的样式上可以判断是分属密鲁菲奥雷白魔咒的自卫队，人数目测超过五十。
　　领队的那个人看上去有些眼熟。离的比较远，我不确定是不是之前曾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伏击过我的六吊花，但从那辨识度极高的火红妹妹头估计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从上次的短暂交手，可以看出这家伙应该相当难缠。

　　默默评估了一番对方的综合实力，比较明智的做法还是要避免正面对峙。
　　我立刻折回去，准备叫醒髑髅，然后借由她的幻术掩饰，与她一同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但等我回到原来的地方，却发现之前躺在沙发上不安睡去的人竟然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墨绿色黑曜制服、迷茫的脸上明显带着几分稚气与纯真的少女髑髅。

　　哭了。
　　到底是有多差的人品，偏偏挑在这种时候。

　　我在心里快速的比了一下许久不用的官方表情(‵皿′凸)，不由分说的一手抓起还未弄清楚情况的少女往外奔去。
　　面对着一系列应接不暇的突发实践，少女先是被我的现身吓了一跳，然后在我拽她的时候表现出了一些面对陌生状况的挣扎和拒绝。
　　但很快的，她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瞪着我惊讶的开口。
　　“你是……住在弗兰大人家里的‘长门小姐’？！”

　　眼角肌肉随着突然拔高的句末疑问抽了抽。
　　这种压根就不科学的称呼总是让人不由产生想要掩面扶额的冲动。

　　“…………好吧，那个需要斟酌的定语姑且不论，我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长门小姐’。”
　　我耐心的向对方解释，声音里充满了妥协的意味。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要问，但相信我，现在并不是一个发问的好时机。”

　　虽然心中存有疑问，但少女髑髅还是接受了我的说辞。
　　乖乖的跟了我一阵，在即将拐过一个转角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冲疑惑着转身的我皱了皱眉。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逃命？”我对自己的表述不太自信，于是又加了一句。“外面敌人的数量太多，只有我一个人应付起来可能会有些麻烦，得想办法避开。”
　　何况我还不想在这种地方暴露自己。

　　“不是这个方向。”
　　善解人意的少女一下子就领悟了我言下之意，她比了个手势，调转了行进的方向。
　　“跟我来。”

　　比起我无头苍蝇一样的乱窜，熟悉环境的髑髅少女自然更有效率。
　　她领着我巧妙的避开了涌入楼里的追兵，有惊无险的来到了一楼入口附近。

　　这栋建筑物的入口只有一处。
　　妹妹头没有进来搜人，而是好整以暇的守在那里。
　　显然，强行突破并不是什么高明的主意。

　　髑髅少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在即将到达入口的时候，她突然脚下一顿，犹豫了一下就带着我转了个方向。
　　我心领神会的跟上，配合着她布下的简单幻术，一路绕到了一处空房间。
　　髑髅径直走到屋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将地上原本随便摆放的东西移开。
　　走近后，我发现她正试图打开地上的一个暗门，于是赶紧上前帮忙。

　　在两人的合力下，一扇伪装成整块地砖的暗门被打开。
　　我稍稍有些惊讶。本以为另一边应该连通着地下室，但实际上门内空间非常有限，只能勉强呆两三个人。最里面的角落里还零星散落着一些零食的包装袋，都是没拆封的。
　　这让我想起了机场临别前弗兰君提起的那个暗格。

　　“这里，快进来。”率先进入暗室的少女从阴影中探出一只脑袋焦急的催促。
　　我低声应了一下，也跟着钻进去，从里面将向外拉开的暗门又重新关好。

　　狭小的空间内，最后一缕光线随着门沿结合处闭合的缝隙而切断。
　　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紧张的情绪立刻被放大了好几倍，我能清楚的听见紧挨着自己的少女努力压抑着的急促呼吸。
　　“放轻松。”我的突然出声让她如同受惊的小兽一样浑身一紧。但在我话音落下后，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人不像之前那么紧绷着神经。
　　“恩。”身旁传来低低的应答，带着少女特有的乖顺与柔和。

　　我突然意识到，身旁的这个少女虽然基于某些原因经历了过一些残酷的事情，但事实上她与我或是那个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她才只有十四岁，还是个孩子。正是在亲朋的溺爱中任性撒娇的年纪，结果却被迫一次次卷入黑手党家族之间的火拼。
　　我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少女紧挨自己的手臂。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黑暗中，我神使鬼差的扬起了一个连自己都看不见的笑。
　　“我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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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个钟头，时不时的能听到脚步、交谈及翻找东西的声音。
　　有几次脚步声就踏在我们头顶。
　　由于这处暗格设计的非常隐蔽，加上髑髅少女用以掩饰的逼真幻术，暂时还没有敌人怀疑到这里。
　　但一直呆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所幸，在我失去耐心之前，外面传来的动静逐渐变小，似乎是搜索的队伍正在撤离。
　　我按住想要立刻出去查看的髑髅，又在黑暗中等了将近一夜。
　　直到黎明来临时，我确定了外面确实没有人之后，才和她一同从狭小的藏身之地出来。

　　之前那些追兵果然已经不见踪影。
　　我松了一口气，转头和髑髅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顶楼放映厅里来不及掩盖的痕迹一定引起了敌人的怀疑。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回来，我们得换个安全的地方。”

　　在脑子中转了一圈可能的备选项，发现还是云雀那里比较靠谱。
　　可这刚故作潇洒的搬出来，如今又要死乞白赖的搬回去，不知道会不会惹的云雀不快，平白招来一顿拐子。
　　但是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方案了。
　　表示很惆怅啊有木有。

　　“请等一等，可以先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么？刚刚那些人是谁？犬和千种在哪里？”
　　迫在眉睫的威胁解除后，髑髅少女试图弄清楚如今的处境。
　　“而且，这太奇怪了……从见到长门小姐之后，我就感觉不到骸大人的存在了。”

　　髑髅的一连串提问表现的有些焦急。
　　从她说话的口气中，不难推测出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穿越了的事情。
　　估计被十年火箭炮打中之前也是在黑曜乐园，所以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时空了。
　　于是，我也只好从头开始说起。

　　“这里是十年后的世界。”
　　为了让这件怎么看都很荒诞的事情能通过我的解释变得稍微有些真实性可言，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被十年火箭炮打中了，所以来到了十年后的未来。”

　　“十年火箭炮……？”
　　髑髅先是因为我的话愣了一下，然后立即抓住了重点。
　　“可是，从遇见你之后已经远远超过五分钟了。”

　　“没错。”我点了点头。“这其实是这个时空的彭格列Ⅹ世计划的一部分，通过改进过的十年火箭炮将彭格列Ⅹ世的守护者召集到未来。关于这个计划的细节我也只是揣测，不过大概也就是要借助彭格列指环的力量之类的……”
　　说到一半的话突然顿住了，我的视线定格在髑髅带着戒指的左手。
　　“等等，你手上的那个是怎么回事？”

　　带在少女左手中指的彭格列指环上不知为何敷上了一层透明的结晶，就像是「零点突破」后被冰封的死气之火。
　　对于这种结晶物质的威力我当然已经不算陌生。它基本上可以完全封印包裹在其中物体的能力了。
　　因此，想要融化这种结晶并不容易，需要纯度很高的死气之火。
　　具体难度系数，参考之前那位曾经整整做了八年冰雕的前上司X先生就知道了。

　　“是说这个指环么？”髑髅顺势将左手举到眼前，摇了摇头。“从刚才起就一直是这样。”
　　“奇怪了。”我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的推测。“这种结晶的主要功能就是用来封印。往好的方向去想，因为这个封印敌人无法通过这枚指环的波动探测到你的位置。但如果不是出于这种目的而冰封了指环……唔~”
　　掩在唇边的手指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嘴唇，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少女一眼。
　　对方没有说话，盯着那枚彭格列指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种问题还是先放一放吧。”我放下掩唇的手，决定结束刚刚的那段插曲。“当务之急还是先和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请等一下。长门小姐刚刚说这里是十年后的世界……”擅自打断了我的少女顿了顿，有些忐忑的咬了咬嘴唇。“那么，犬和千种，还有、还有骸大人……他们在哪里？”

　　看样子，不弄清楚一些事情之前，面前的少女是不会乖乖配合的。
　　于是，我也只好耐着性子回答她的问题。

　　“如果你口中的犬和千种，是指之前跟着六道君的那个眼镜男和大型犬……”
　　专注听着我讲话的少女脸上露出了一种紧张的情绪，我笑了笑想要安抚这种不安的情绪。
　　“他们现在在哪里我不确定，但应该是还留在意大利，和一个大概是叫M&M或是W&W的红发姑娘一起行动。”
　　如果离开意大利之前，通过巴利安的情报网收集到的消息没有错的话，那个抽了我两巴掌的姑娘确实是和这两个人在一起。
　　听到我这么说，梳着凤梨头的少女似乎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至于六道先生……”
　　听到我提起她最关心的话题，少女又重新紧绷起来，微微前倾的身体显得有些急切。
　　“我不知道他的行踪，我也在找他。”我坦率的承认。
　　“骸大人……”
　　刚刚还在极力掩饰的急切在少女微垂的脸颊上放大了好几倍，明亮的紫眸泄露了她的担心。
　　“大约是两周前他失踪了。”我一边回想之前在云雀那里得到的情报，一边组织语言。“我可能是最后见过他的人。”
　　少女猛的抬起头，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但我也只能冲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差不多是三周前，沢田纲吉死了。”
　　也不知道是突然跳转的话题，还是因为这句话本身含义的缘故，髑髅表现的很震惊。轮廓尚显圆润的紫色眼睛瞪的大大的，里面仿佛有什么莹莹的水光轻轻摇曳着想要流淌出来。
　　对比之下，我倒是没什么太大的触动，语气依旧平淡的接着往下说。
　　“好像是和密鲁菲奥雷谈判的时候被设计了中了陷阱，才死的吧……？具体我也不清楚。也许就是因为沢田纲吉死了，所以六道先生才会失踪的吧？毕竟，放眼整个彭格列，能让他心甘情愿呆在雾守位置上的也只有一个沢田纲吉了。”
　　“你说Boss他真的……”少女问的小心翼翼。
　　“恩。死了。”我回答的非常肯定。
　　紫发的少女黯然的垂下头。
　　从这个角度，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不确定她是否是在哭泣。
　　“那么……骸大人呢？”发问的声音很低很低，几乎要被掩埋在厚重的灰尘里。

　　“……还活着吧。”
　　我将双臂环抱在胸前，歪着一边脑袋，轻笑着说。
　　“那家伙没那么容易死的。况且……”
　　略微上扬的视线复又垂下，在面前的少女身上绕了一圈。
　　“之前的那个库洛姆•髑髅似乎还在不久前和他在意识里有过联系。”
　　听见我这么说，少女突然抬起头来，湿润的紫色眼睛里充满了明亮的勃勃生机。
　　“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现在联系不上这里的六道先生啦，也许两个时空有时差？还是这种意识共享也必须限制在一定的空间？谁知道呢？”
　　单手撑着一边的脸颊，我不负责任的提出了几种设想，然后耸耸肩将它们统统甩在一边。
　　“反正，那家伙现在应该也是躲在哪里幸灾乐祸的看戏吧？总之是活得好好的。”

　　大约是我的语气非常笃定，紧绷着神经的少女虽然还有些怀疑，但还是放松了下来。

　　“那么，现在。”
　　为了引起对方的重视和注意，我特地提高了音调。
　　“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我们必须立刻离开了。”
　　不知为什么，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仿佛隐约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我扫了眼还一脸懵懂的少女，皱了皱眉，不免用上了严肃的语气叮嘱道。
　　“这个十年后的未来可不怎么安全。跟在我身后，如果可以，尽可能保护好自己。”
　　少女认真的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三叉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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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我来时的记忆，从黑曜乐园里出来后，我便带着髑髅一头钻进了北边的一个小树林。
　　一路上我们也只是简单的交谈了几句。虽然只有几句，但是我还是很即时的纠正了对方一个严重的误会，一个关于「十年后的长门小姐似乎变的很可靠」的误会。
　　“厄，你好像弄错了什么。虽然这是十年后的世界，但我并不是这个时空的长门久夜，我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住在弗兰大人家里的‘长门小姐’」，比你早来个十几二十天吧……”
　　对于我略带揶揄的解释，髑髅则是表现的很吃惊，欲言又止的瞪了我一会结果只是红着脸纠结的憋出一句「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喂喂，我是该为这种终于成熟稳重起来的形象而高兴，还是为这短时间内沧桑起来的心境而伤心啊。
　　一瞬间，感到纠结的人变成了我。

　　就在我们即将走出那片树林的时候，我还在心里默默感慨着。
　　只是有人似乎看不得我这样悠闲。

　　“库洛姆•髑髅，你果然躲在黑曜。”
　　一个因为努力压抑着兴奋而显得有些颤抖的尖细声音突然打破了树林中原本的平静。
　　我几乎就在同时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变态妹妹头正眯着眼直勾勾盯着一旁的髑髅，心中不由的一凛，张开左手就将少女护在身后。

　　见到我的动作后，那个似乎是叫古罗什么什么奇的妹妹头将视线移开了一点，望着我皱了皱眉。
　　“还有你……”他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之前冒充成库洛姆•髑髅想要接近我的女人。”

　　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绷断了。
　　喉头一甜，一口心头血就要喷出。

　　“卧槽！什么叫「冒充成库洛姆•髑髅想要接近我的女人」啊混蛋！明明是你自己误会了！从头到尾，我有说过自己是谁么有么有么？！你是眼睛聋了还是耳朵瞎了，竟然以为我是库洛姆•髑髅？！”
　　我张牙舞爪丧失冷静的咆哮让一旁的髑髅少女脸上露出了担忧的表情，但同时，我也在她亮晶晶的紫色眼睛里看到了「果真是那个长门小姐」的安心。
　　又忧桑了有木有！

　　“哼！不要再狡辩了！”
　　红发妹妹头突然愤怒起来，声音因为情绪的激烈而尖利起来。
　　“就算你故意把生气的样子表现的那么可爱，我也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一瞬间，我仿佛被肉眼看不见的球形闪电接连贯穿，原本的五官都因为这凭空而降的九天神雷而失去了原本的秩序，浑身肌肉也开始抽搐起来，一时凌乱到只能虚弱的重复着杀伤力最大的关键字。
　　“故意……可爱……”

　　我、我我我败了啊。
　　这回是被这种神逻辑彻底打败了。
　　这哥们儿其实不是雨属性的吧。他的本体一定属的是雷，而且是完全不需要指环啊匣子这种碍事的累赘就能释放的雷属性，生来自带高能反应的体质。
　　和这种人认真你就哭了啊！

　　“求你了。别开口，我们只打架行么？”我已经快哭了。

　　“你也没有什么机会再开口说话了。”
　　妹妹头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脸猥琐的「哼哼哼哼」冷笑了一通。
　　“等我抓住你们两个，自然就能找到鬼鬼祟祟躲在后面的六道骸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的真爱是那个凤梨头。我只想问一下，现在可以开始揍你了么？”
　　套在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已经被点燃，我从兜里掏出黑色金属质地的兵器匣，一脸严肃诚恳的发问。

　　本该被我的话激的直跳脚的妹妹头一下子被我的燃着熊熊死气之火的戒指所吸引，眯着的眼睛里流露出了贪婪的模样。
　　“霍~真少见，竟然是空属性的火焰！这太稀奇了！”
　　因为太过激动，他竟然用上了让人浑身颤栗的华丽咏叹调。
　　“这种纯度的空之火焰……你果然很可口。我要把你制作成一件完美的收藏品，然后再一点一点的毁掉！”

　　“毁你妹！”
　　我冲他龇了龇牙，往前迈了几步。

　　“我说，作为一名倒观众胃口炮灰，你的出镜率明显已经过了。”
　　我不紧不慢的边说着，边将匣子和戒指都举至胸前。
　　“为了收视率，我今天就行行好，送你个便当吃吃。”

　　“少不自量力了。”
　　妹妹头不再多言，熟练的掏出了一个雨属性的匣子，率先打开。
　　包裹着蓝色死气之火的「雨鹰」携着冰冷的雨水，挑衅的在上空盘旋了一圈又一圈。

　　我语气平静的制止身后想要上前帮忙的少女。
　　“髑髅，你别过来，退后一些，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如果你在一旁干瞪眼觉得无聊的话，不如帮我用幻术弄个结界什么的。”
　　我平视着自己的对手，突然冷笑了一下。
　　“这家伙看来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只身一人也敢来挑衅我。正好我也不准备在这里暴露自己，悄悄解决了他我们就上路。”

　　“是。”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上去有些距离，应该已经退到了安全的距离。

　　周遭的景物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从妹妹头骤变的表情中，可以知道髑髅已经开始布置结界。
　　我于是也彻底放下心来，握拳的左手不再犹豫，径直抵上了右手握着的黑匣。

　　猛烈跳动着的橙色火焰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被吸入漆黑的匣子。
　　但匣子没有被立即打开，而是以一种绝望和疯狂的速度贪婪的吸收着指环上的火焰。
　　快速累加的能量很快就超过匣子可以承受的范围。
　　一道道比之前的火焰还要明亮的光线接二连三的从黑匣的八个顶点和十二条棱线出崩裂开，迅速的扩张成一大片耀眼灼目的橙黄。
　　当黑色的点被这片亮色完全吞没时，周遭的空间仿佛遭到了强烈的扭曲。
　　强劲的气流纷纷涌向光源的中心，迅速被压缩成细小的风刃，然后又在某一个临界点迅速向反方向膨胀。

　　当刺眼的亮光散去后，右手手心多出了金属的触感。
　　没有曾经熟悉的彻骨冰冷。通体漆黑的巨大镰刀被空色火焰包裹其中，仿佛沐浴着清晨第一缕阳光。
　　而紧握的手心中，若有似无的温暖沿着掌心的脉络逐渐渗入四肢百骸，让人满足的想要叹息。

　　——这就是那个人为我找回来的「刈魂」。
　　还真是被他改的面目全非呐。

　　嘴角难掩住想要上扬的趋势，于是再开口时语气里也带着一丝鲜明的欢快。
　　“拜托尽量把结界的范围弄的大一些哟，髑髅美眉。”
　　笑意在唇边放大成了一种和某人类似的恶劣。
　　“因为，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会有些大。”

　　我足下发力，身体如炮弹一样冲向对手。
　　被甩在身后的镰刃被一股强劲的力道高高抬起，卷起猛烈的疾风，在沉闷的雨落声中划出一道黑色的闪电。

　　有什么在空气中炸裂开。
　　橙黄色火花，拉扯出尖锐刺耳的单音节，吞没了一切。
　　最终只剩一句平静的陈述，遥遥飘荡在身后似是而非的空间。

　　“但我可以保证一点，接下来你所看到的，绝对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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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很多字……
喏，你们想看的剧情。
如果我说，我偷懒不想写战斗的场面了你们应该不会觉得失望的吧？
另外，我该不该冒死广告一下，自己在隔壁开了凤梨的校园搅基文呢？该不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