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浮云》halcyon

64、目标52 光线往往会让人产生错觉

　　我所遗失的细节，恰恰是你温柔埋下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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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过神时，我的觉得自己肋骨快断了。
　　我感觉到自己好像还是躺在地上，但却被挪了个位置，成人版云雀恭弥的脸居高临下的出现在视野里，带着一脸不爽的表情。

　　“清醒了么。”
　　狭长的凤目微眯，云雀硬是将一个一般疑问句说出了胁迫的味道。仿佛我不说个他满意的答案他就会再补上两脚，哪怕真把我骨头踢断。
　　“恩。”我点点头。
　　也许是因为表情太木讷，我又听见对方「啧」了一声，连眉梢都颇为不满的皱起。

　　我突然想起不久前在黑曜乐园时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那时我被困在幻术中，云雀踹了我好几脚，直到我苏醒。
　　不过，对他来说这也是十年前的旧事了，估计早忘记了罢。

　　“你见到六道骸了。”
　　听到他这句话，我仿佛才真正的回过神来，表情扭曲了一下，然后单手撑地慢慢坐起。
　　“……没有，那应该不是他的幻术。”头疼的仿佛要炸开。
　　“嗯？”云雀挑了挑眉。
　　我看着他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揉了揉额头，然后叹了口气。
　　“只是个梦境罢了。”

　　云雀冷哼一声，站起身。
　　我这才注意到他刚刚似乎是要蹲下查看我的状况。
　　室内的光线由于他站立的姿势发生了角度的转换，我看见他原本齐整的和服上似乎带着些凌乱的褶皱，就连平日里服帖的短发都出现了几簇俏皮的翘起。

　　“噗。”
　　我忍不住笑出声，立即遭到云雀饱含杀气的侧目。

　　“你才睡醒？”
　　我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就是阻止不了正不断上扬的嘴角。
　　“喏，这里，头发还翘着。”

　　“想找死么。”

　　我万分确定眼前这个正危险的眯着眼释放出有如实质的杀气的男人，此刻是真的有杀了我的打算。
　　但对此，我却完全不在意。

　　无论是清冷狭长的眉眼，还是修长高挑的身形，都让我变得不确定。
　　但直到此刻我才真正的相信，我所熟知的那个云雀恭弥还是存在着的。
　　并没有像是其他的少年那样，在安静流淌着的时光中悄悄的死去。

　　“云雀。”
　　我微笑着望着他，只想这样简简单单的轻念一遍他的名。

　　这种看起来更像是挑衅的行为，毫无疑问的得到了一次「被云雀抽飞」的奖励。
　　我仰面躺在被自己撞坏的拉门上，听见云雀冰冷的发问。

　　“吵醒我的代价，你清楚么。”

　　紧接着又是一下，我被径直踢飞了出去，栽倒在刚打过蜡的木质回廊上。
　　爬起来的时候我看着云雀那张冷笑着的脸，忍不住想这真的不是恼羞成怒么。
　　还没等想明白，人就又飞出去了。

　　这次是落到院子里了。
　　着地时背部先受到一阵猛烈撞击，我猛咳一声，大半个身子摔在石子路上。
　　大约是落地时的撞击触及了上飞机前的混乱中受到的伤，我蜷缩在地上咳了好一阵，才哼哼唧唧的从地上坐起。
　　这期间，云雀竟没追上来补两脚。

　　我有些疑惑的抬头朝他站立的回廊看去。
　　自我身后而来的光线被松木材质的廊檐剪裁成方正的形状，落在回廊中垂手而立的男人身上。
　　他的脸掩藏在阴影中，分辨不出模样。

　　“起床气这就……消了？”我试探着问道。

　　临近黄昏的天光不及晌午时明媚，模糊中带着些暧昧而温暖的橙红。
　　空气中可以闻到晚风和青草的芬芳。

　　“云雀……？”见他半晌不搭腔，我又小心的唤了一声。
　　对方依旧没有回应。
　　我踉跄着站起，影子在面前被拉的长长的，一直被拖拽至云雀脚边。
　　这时，我听见他突然说。

　　“长门久夜，你不该从十年前来到这里。”
　　说完，他便趁着我还在愣怔的空隙转身回到了屋内。
　　等我回过神跟上去想要为这句突兀的否定句寻求一个解答时，却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发问的时机。

　　屋内，云雀明显表现出不想再纠缠之前话题的样子——弗兰转交给我的匣子正被他拿在手中仔细研究。
　　我突然想起这个人此刻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不难想到，应该是刚才开匣的动静太大，这才引来了午觉中的云雀。
　　但是，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连我都感到很好奇。

　　“咳、那个，发现什么了么。”

　　“空属性。”
　　云雀目光紧盯着匣子上的暗纹，细长的眉头微微拧起。
　　“我记得六道骸说过你可以释放微弱的空属性火焰。”

　　“喂喂，请不要随便小看别人啊。如果这种程度还叫「微弱」的话……”
　　我不满的撇撇嘴，「哗」的一下点燃了戒指向云雀抬手示意。

　　“哇哦。”
　　墨色的瞳孔仿佛瞬间被熊熊火光点亮，云雀兴奋的眯起眼，嘴角随之勾出一个弧度。
　　“还真有两下么。”
　　我昂首挺胸立即摆出了一个「那还用说么」的得意表情，正准备大方接受云雀的恭维。
　　谁知接下来，他又用明显写着鄙夷的目光瞥了我一眼，淡淡补充道。
　　“我在是说指环。”

　　擦！快让我穿回十年前好杀了他！即使会被彭格列追杀也没关系！=皿=

　　“那枚指环的材料很稀有。”

　　“唉？”
　　云雀简单一句话就让我都收起了自己脸上狰狞的表情，转而低头仔细打量手上的戒指。
　　从外观上看去，真的只是一般的银戒。只不过，它的戒面上并没有镶嵌宝石，而是采用了和戒身一样的金属材质。

　　“空属性本身就是七大属性中最稀有的一种。”

　　“是这样没错。”我表示同意的点点头。
　　即使是身体里具有空属性的波动，多半也还是参杂了大量的其他属性，真正可以释放出纯粹空属性死气之火的人十分罕见。
　　大多数情况，都是像是我这样的，体内的波动以其他六种属性为主。
　　这么一来，空属性对我们来说反倒是杂质了，显得有些鸡肋。

　　“那么你认为，六道骸为何千方百计的找了空属性的匣子给你？”云雀停下了他的解答，目光转向我挑眉反问。
　　“厄……那、那种事，我可能怎么知道？！不、不对，你怎么知道匣子是那家伙给我的。”
　　说起来刚刚我一醒来云雀也是一口咬定我见到某人了，是哪里露出破绽了么。
　　“哼！”似乎我这个问题太过简单，云雀眼睛里分明写着不屑，冷笑着说。“匣子上面还残留着六道骸的力量，不会错的。”
　　“……好吧。”为什么作为契约方的我和某人反倒没有这种心灵相通的默契啊囧。

　　“那枚指环是很强的增幅器。”
　　云雀冰冷的目光扫过我垂在身侧的左手。
　　“就算只有微弱的空属性波动，也能够将其放大至足以打开一般的匣兵器。”

　　“厉、厉害。”
　　我震惊的将左手举到面前反复查看，嘴里还不住神经质的自言自语。
　　“这、这么说这只戒指的价格一定很贵吧~啊啊随便收下这种东西真的没问题么还是早点还回去比较好吧？不、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对了，你刚刚说这个听上去贵的吓死人的东西是什么材质来着铂金么一定是铂金吧纯度很高的那种！”
　　我难掩一脸兴奋，满怀期待的看着云雀。
　　在我看来，巴利安十年的积蓄也买不起这么一只戒指啊。

　　“你竟然不知道么？”
　　云雀第一次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眉头被紧紧拧起，那眼神说不上来是鄙夷还是无奈。
　　“阿勒？我应该知道么？”真要说起来，我应该比云雀还要吃惊吧。
　　云雀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在他看来显而易见的问题，但我那愚钝的反应似乎也让他有些难以忍受。所以，在沉默了一小会之后，他还是慷慨的将答案告诉了我。
　　“这枚指环的材质和彭格列指环很类似。”云雀顿了顿，眼睛里流露出怀疑的神色。
　　“你应该知道的，如果你真的是初代的暗杀者。”

　　口胡！
　　我正要恼怒的反驳他「即使见过彭格列指环鬼才知道它是用什么打造的」。
　　但刚一瞥见云雀的表情，我突然意识到他言语中暗含的意思并不只是我理解的那么简单。
　　我突然想到一个非常惊人的可能性。

　　“等、等一下。”我觉得自己极需要冷静一下。“你该不会是在暗示……”
　　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才哆哆嗦嗦的将剩下的半句话从牙齿缝里挤出来。
　　“这只指环有可能是和彭格列指环一起被造出来的……？”

　　云雀勾了勾嘴角，原本墨黑深沉的眼此刻却亮的惊人，其中含义早已不言自明。

　　“骗、骗人。”这、这这太荒谬了。
　　我宁愿去相信「云雀恭弥其实很会说冷笑话」或是「沢田纲吉还没死只是穿越回了过去」这样的事情。
　　作为假设来说，这已经不是大胆，而是离奇了。
　　“不，这不可能，我从没听谁提起过这种事情。”我觉得自己的头脑已经开始混乱了。

　　“信不信随便你。”
　　云雀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目光重新回到那个被他搁置在一边的匣子。
　　“现在让我更感兴趣的是这里面的东西。”他勾了勾嘴角，有些着迷的看着黑色的金属匣子。“刚刚隔那么远都能感觉到强烈的杀意，等赶过来时却消失了。”

　　“我想我大概知道那是什么。”我揉了揉额头，决定暂时不去想戒指的问题。
　　云雀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神色，扬了扬眉，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的告诉他。
　　“这里面装着的，原本就是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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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章都是云雀啊跪！
饶了我吧。
PS：调整一下章节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