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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part 26 粥的价值可能大于粥的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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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无数女人惦记到夜不能寐、畅销到惨绝人寰的男人,突然有一天跑到我面前说,他喜欢了多年的人,正是眼前这个比尘埃还要普通的我。这故事不仅狗血,简直是惊悚。
我大叫起来:“江淮,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我好像头一次看见你惊慌失措。”
“你到底是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假的,”他华丽地笑开,“我是开玩笑的。”
“保送B大的事呢?”
“也是假的。”
“没见过这样的,闹着玩下死手!这有什么可笑的,这是本世纪我听过的最没劲的笑话!这都觉得好笑,你的幽默细胞未免太发达了点。”我一边连珠炮似地说,一边擦去额头细密的汗珠。
这也太雷人了!
江淮反抗说:“有那么夸张嘛?我不就是表述了事实的一种可能么?”
“夸张?这个形容词也太含蓄了!要是我出去逢人就说‘江淮喜欢了多年的人是我’,十个里头得有九个觉得我是臆想症患者。”
“不还有10%的人觉得存在这种可能呢么!”
“剩下那一个,觉得我精神分裂。”
“不是吧?你搁韩彬身边不是挺欢实的吗?人家潇洒又多金的,也没见你阴暗。看来在你心里,韩彬照比我还是有差距的。”
江淮的出众是具有亲和力的。不似韩彬,精致、高傲、冷漠,令多少女人望而却步。他们两个,根本是两回事。
这个名字抽得我心里生疼,我闭上嘴,不言语了。
可能是刚刚太受刺激,反抗也太剧烈,突然间一松懈下来,反而加倍觉得疲惫。我窝在沙发里假寐,再也提不起精神理他。江淮走过来,伸手抚上我额头。
“怎么发烧了?”他浓眉一拧,“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吃点药躺躺就好,”我稍嫌无力地说。
“家里有药吗?”
“可能有。”
他稀里哗啦满屋子翻找。我闭着眼睛听见他说:“都过期了。”
然后他趿拉着拖鞋,一脚深一脚浅地下楼了。
他喂我吃药,我看也不看就往肚里吃,他喂一样儿我吃一样儿,无比顺从。
他笑:“不怕我下毒啊?”
“我正愁没有勇气自杀呢!”
因为身体的不适,也因为心里的疼痛。
他没有反应。我强把眼睛撬开条缝儿,看见他依然拧着两道浓眉,望着水杯出神。
“出去时候别忘了把门带好。”我索性送客,自顾自沉沉睡去。
这一夜倒是难得地没做噩梦,醒来的时候,还颇有兴致地看了会儿灰尘在阳光下的舞蹈。我推开窗子,空气清冽,令人寒战,多天来的混沌被这冷风吹得一激灵,顿时澄明了许多。我感觉到了饿,忙从床上一跃而起,去冰箱里寻找残羹冷炙。
还未到厨房,先就闻到一股清淡的气息。我吃方便面专用的餐桌上,破天荒摆好了四色精致的小菜,一锅碧绿莹润的蔬菜粥虎踞餐桌一角,加盖盖好,还温热着。
桌角放了张字条,是江淮潦草的字迹:此粥所费不斐,共计消费掉四个钟头、三锅原料。如果胃口够好,最好还是多吃一点,实在吃不掉的,只能便宜某家圈养的猪。公司那边我会代你请好假,安心养病为要。
后面还交代了各种药的用法及用量,叮嘱我按时服用。
看起来昨夜江淮没有离开,不知他睡在了哪里。
我心下一阵暖流涌过,更坚定了撮合江淮和路可心的决心。肥水不流外人田,江淮这块人人垂涎的上好的肥肉,还是得留给自家姐妹享受啊!
我进公司碰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江淮。他望着我笑,满眼睛都是诘问,好在并没拿多余的话来质问我。
我也讨好地笑,以回报一饭之恩。
倒是小A,一看见我就努力地撑了撑阻挡了他智慧光芒的单眼皮,诧异地问:“不是说你请假了吗?”
“觉得好些了,就还是来了。”
“刚刚Fiona打来电话找你,我说你请假了。”
“我会打回给她。”
我一进办公室就拨通了Fiona的电话,她听见我的声音似乎很高兴,用甜蜜而体贴的声音问我:“这么快就来上班了?到底是年轻,拼得起。”
“听说你一早晨就致电,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聪明!我代为传达大老板的旨意,你来得正好。”
“有额外的任务?”
“算是吧,”她扑哧一笑,“路总晚上有个重要的宴请,邀请你出席。”
我受宠若惊,很意外,想问原因,但想到不会如愿得到真实的答案,就按下了。
“晚上可以吧?”
我想了想,说可以。
“那好,我就跟路总确认晚宴名单了。穆瑜,有空一起喝茶。”她客气地道别。
我放下电话短路了那么两秒,然后才惊跳地想到,我满衣橱里装的都是T恤、牛仔裤,根本就没有能够穿去参加晚宴的衣服。